也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最近在搞什么?來臺灣都好幾天了,也不見個人影出現在他面前。今早,他發火地正要殺到這該死的宋擎云家里時,一打開房門,外面便站了個人,還滿臉笑盈盈的;要不是為了月凌,他一定大切宋擎云九十九塊,丟到太平洋喂鯊魚。
「喂!你口渴不渴?我雖查了一個多鐘頭,好歹你也嘮叨了一個多鐘頭了!惯@時,宋擎云敲下最后一個鍵,螢幕上的資料定格一處。
「瞧,這不就出來了,我堂堂「風神」的名號可不是用錢買來的!
聽見宋擎云的話,宮夜晨立刻沖向電腦。
「他的來頭不小哦!」看著剛查出來的資料,宋擎云也一派正經地蹙著眉道。
沒錯!就是他,一樣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眼神,二道頗具領袖氣息的劍眉。宮夜晨先是盯著左上角白色框里的面孔,再仔細地閱讀著一行行復雜的資料。
姓名:邵非凡
出生日:不詳
血型:A型
代號:閻王
慣用武器:槍、刺刀、鏢……等
個人檔案:
一九七四年接受組織密集訓練;一九八四年正式加入國際級殺手組織集團。由于手法奇特,毫無一絲破綻可尋,亦從無失敗紀錄,故稱「閻王」,意思是最終的殺手,沒有人可以在被他盯上后,還留有生命茍活……
「夜晨,你上哪兒?」宋擎云朝著看完資料后,匆忙地朝往外走的宮夜晨喊;但宮夜晨卻一晃眼便消失在門的另一端,沒有回答宋擎云。
他再度轉身看著電腦,「嘿!真不愧為最高機密檔案,竟讓我「風神」解十道密碼關卡,花掉了一個多鐘頭!
當下,宋擎云決定拷貝一份資料檔案,不料原始的資料存檔卻被消除了。
「該死!被發現了!顾泵Φ靥鰴n案庫,修長的手指快速地在鍵盤間移動。
「太好了,盡量再創新密碼吧!這樣,我就又可以磨鏈我的技術了。」宋擎云的眼里閃著一絲期待。
「等著吧!我「風神」一定再次給你一個驚喜!龟P機后,提起電腦,宋擎云步出房間,離開了酒店。
「爹地,不好了!」此時,楊映雪慌慌張張地步向楊振康。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看書!顾龘屪邨钫窨的迷谑稚系臅,隨手丟在一邊。
「什么事讓你這么緊張?就是天塌了,也還有你爹地為你撐著!」自從非凡走后,他沒見過映雪這副模樣。
「組織的殺手名單的檔案庫密碼被人解了!」映雪皺著眉低喊道。
真佩服爹地的冷靜!當映雪這么想時,下一刻她就改變了想法……
「什么?密碼被人解了?」楊振康驚訝地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地吼了出來。
映雪投給楊振康一個白眼——你才知道。
想來就有氣,她楊映雪雖不是什么電腦博士、碩士,但她研究電腦也近二十年了,什么密碼她沒解過,什么關卡她沒破過;就連臺灣黑道總協會的管事,也低姿態的求她為他們策劃殺手名單資料的關卡,至今尚未有人強闖而入的。怎么反倒是她最精心研究的組織關卡先給人解了,那她其它的「作品」算什么?一堆狗屎?
「那檔案被盜了?」那些檔案若被盜走,也就代表組織即將瓦解,那么,數以百計的將卒將何去何從?
「沒有,但我消掉了存檔!褂逞┌脨赖卮。
消除了存檔,就等于組織里每一個殺手的個人資料都遁于無形。最近的行事,也都將因此而問題百出。
映雪的一句話,讓楊振康松了一口氣。
「你又得費心建檔了!
「但組織里的秩序,尤其是陳飛那……」她肯定陳飛一定會藉機謀反。
「組織里的問題,就靜觀其變;至于陳飛……這事端,不來的正是時候嗎?」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楊振康用眼神尋問映雪是否明白。
「我明白了,爹地!挂浑p冷眼射向遠處,落在不知名的地方,映雪淡淡地應著。
「月凌,聽哥的話,別接近他!箤m夜晨輕聲地說。
然而雙眼已顯現空洞的月凌,根本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了,就連宮夜晨在她面前柔聲的哄勸,也引不起她的注意。
「月凌。」宮夜晨喚著,試圖讓月凌注意自己。
「月凌!顾謫玖艘宦,見月凌抖著手啜了一口香茶。
「和哥回香港,你二十年沒回去了,叔叔很念你,你該去見見他了。」
他絕不能讓月凌接近邵非凡,他太具威脅力與危險性,即使月凌愛他,自己也必須狠下心,不擇手段地將月凌帶離邵非凡身邊;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月凌,他不希望月凌再受任何傷害。
宮家的……月夜,凌晨……一切的希望!
「哥,我想麻煩你一件事,陪我回家。」月凌了無生氣地說了一句話。
她不相信!什么職業殺手?什么閻王?什么邵非凡?他是邵莫言哪!
宮夜晨考慮了一下。
「走吧!」他希望今天就能帶月凌回香港,離開臺灣這是非之地。
「聽著,如果有什么事就大叫!箤m夜晨還是不太放心,但月凌卻堅持要自己進去。
「嗯!」她一定要親耳聽他自己承認。
「小心點!」宮夜晨在月凌前額吻了一下,而月凌則無力地給他一個輕笑。
孰不知,他們兩人這再普通不過的舉動,看在他人眼里就成了一種曖昧了。
落地窗前,兩把可以射穿人體的箭眼,正冷著神色看向屋外坐在車內的一男一女,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他要殺掉那個該死的雜碎!
一聲聲輕巧的高跟鞋著地聲,拉回了邵莫言的視線,他略帶不悅的口氣對芷柔說:「我不是告訴過你,別讓那男人接近你!」
出其不意地,芷柔不答反問:「你是誰?」她慢慢地走向位于落地窗前的邵莫言。
聽見這個問句,邵莫言……不,應是邵非凡,他呆愣在原地,先前的不悅已消失無形,換上的是一臉冷漠。他想解釋,他不想失去她,但他有什么資格?他不過是一個殺人無數的閻王。
收到邵非凡的沉默以對,芷柔的淚水奪眶而出,緩緩地下滑著。
「為什么你不解釋?」站定在邵非凡的面前,仰著頭望進他的黑眸底。
邵非凡伸手想為芷柔拭去淚水,卻被她一手打掉。
「你怎么不說話?我想聽你澄清自己的誤會,為什么你都不開口?」芷柔聽見了自己心的碎片落在地上的刺耳聲。
邵非凡依舊以靜默對著芷柔。他根本無話可說,她留在他身邊,只會玷污她純凈的靈魂。
心如死灰一個模樣,芷柔指控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壞?這樣戲弄我,對你有什么好處?你若即若離的態度,總是讓我像迷失在深夜里的大漠中找不到方向。心情好的時候,我放縱自己享受你給的溫存;偶爾莫名其妙的冷淡沉默,都讓我以為自己不認識你,你總在傷得我體無完膚時,向我道聲歉、說句「對不起」,我就軟下心腸不與你計較。而今……」芷柔失望地訴說著他的罪狀,只因她感覺全身的力量都蒸發升上無邊的天際了。
「假如你對我說實話,坦白于我,即使你是國際殺手組織集團的閻王,我也不在乎;縱使與你泊身于血海里,我亦甘之如飴!管迫衢_始慢慢地退離邵非凡。
這一席話令邵非凡驚訝不已。她知道!看著她漸漸飄遠的身影,他想伸出雙手拉她回來摟進懷里,但被芷柔躲掉了他的手。
「可是,就連名字你也對我說謊!」芷柔吶喊出來,說盡了她心里的委屈。
看見他眼里的深情與無奈,芷柔告訴自己:別再相信他了。
「我恨你!邵、非、凡!顾蛔忠蛔值卣f出他的名字。
猶如晴天霹靂轟在邵非凡的頭頂。她說:她恨他……
頭昏之際,還有另一股微微的刺痛在芷柔的腦子里,愈來愈明顯,愈來愈疼痛。
「啊——」忍受不住那欲裂的劇痛感,她嘶喊了出來,接著是陷入一片黑暗里。
「芷柔。」邵非凡奔向身形逐漸滑落的芷柔,卻見另一雙手先抱起了她。
「從今以后,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還有,她不再是江芷柔,她必須跟我姓「宮」。」宮夜晨打橫抱緊月凌,寒著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說了一句意思不太清楚的話。
「什么意思?」邵非凡盯著他那雙抱住月凌的手。
四道一樣冷冽帶有殺意的眼光在空中交會,擦出銳利刺目的電花。
「你沒有知道的必要,你只要知道,別再靠近她,不過,我想也沒機會了!顾f完。便獨自抱著月凌邁開步伐向外走去。
「沒機會了……」是嗎?邵非凡呆立著。
「醫生!挂贿M醫院大門,宮夜晨立刻大喊著。
「醫生!故稚媳е粋人,再加上他的叫喚,立刻引來許多人的側目。二位護士也立刻推出病床,讓宮夜晨放下月凌。
「什么事?」剛好路過走廊的江書冥順手拉了一個護士來問。怎么那么吵?
「有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那女人好像昏了!棺o士簡略地回答,還面帶羞紅地想著:真幸運,能與醫院里最有身價的白馬王子說話。
「江醫生,不如你去看看吧!我也不是非常清楚情況,我得趕去幫林醫生助理手術!
「好,那你先離開吧!」江書冥微笑地說著,而護士則滿面潮紅地走開了。
好面熟的一頭烏絲!江書冥奔向中廳,就看見了病床上肆意垂落的秀發。但他并沒往病床上的面孔看,反而先看著氣勢凌人的宮夜晨問:「她怎么了?」
這時,江書冥才轉回視線看向病床上的人。
「芷柔!」天哪!她怎么了?不過才多久沒見,蒼白的嬌顏,毫無血色的唇瓣,說有多糟就有多糟!江書冥鐵青著臉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芷柔。
「你認識月凌!太好了,快幫月凌查查究竟出了什么問題?」怎么會這樣?真是太大意了,竟沒注意到月凌蒼白的臉色。
「月凌?你是誰?」江書冥斜瞇著眼看向宮夜晨,隨即又道:「算了,這些不重要,等會兒再說;你還沒告訴我,芷柔怎么回事?」管他是誰,芷柔對他比較重要!
「月凌的頭,她的頭痛昏了她!箤m夜晨猶記得那幕差點嚇飛他的魂;月凌抱著頭慘叫了一聲,然后身體向下滑落。若不是他親眼看見月凌離邵非凡有十公尺之遠,他可能會以為邵非凡對月凌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