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的都是真的,我并沒教臨南王給污辱了?!”她激動喜極。
“你若少一根寒毛,那趙漢——哼!”死法當更慘上萬倍!
聽出他語氣中的狠戾,謝紅花先是睜大了瞳眸,接著,喉頭一緊!拔也还峙R南王,我怪您,您太傷我的心了!”
南宮策臉一僵!岸缗c趙英合謀將你送給趙漢,想借刀殺人,并且轉移朕對這場假戰鬧劇的注意力,這事被朕知曉,便將計就計的讓你去到臨南,朕雖自信你安全無慮,卻忽略你并不信任朕……”
他遺憾的嘆氣,再次責怪自己太過自以為是,沒能顧及她的心情,難怪她不諒解,難怪她發怒,難怪她會記憶重回鬼窟。
唉……
他也忘了,她并不是鴛純水,他與鴛純水共同經歷過許多劫難,若是鴛純水,就不會對他有一絲的存疑,他就是忘了,她是謝紅花……
“您要我如何信任?您總是什么都不肯對我說,等我傷了心,才肯知錯……嗚嗚……只要想到自己已經遭到玷污,根本無法再面對您,我就心痛得想死,更打算等您一離開我的視線,我就立刻去跳河!”
他死白了臉!澳愀姨樱!”
“嗚嗚……怎么不敢,做水鬼總比受辱的好!”
“還不住嘴,朕不會讓你這么做的!”他聽得臉色鐵青。
此生要再失去她,他敢保證,前世沒成人魔,今世必成妖魔!
“您這是想親自折磨死我嗎?”她哭成淚人兒。
他霍然站起身!斑@話你可說錯了,被折磨的人是朕!”
“嘎?”她眼淚掛在眼角。
“你這女人難道不知朕掏心掏肺愛你有多深嗎?越是愛你,越是受罪,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你不折騰朕,大概永遠不甘心!”他咬牙切齒的說。
她一時答不上話,只能瞪著他,最后,竟是破涕為笑了。
紟唐王朝,泰安元年,道元帝南宮盛發瘋自縊,太上皇南宮策由長沙回鑾京城,同年更改年號為豐神,三月正式復位。
復位當日,朝臣近千跪迎他回朝,齊聲歌頌,氣勢如雷,唱聲直入云霄,相信連天神也能得知今日紟唐王朝的天子歸位,再次重掌大權。
南宮策冷冷聽著他們對自己載道稱頌,心中有些氣悶。原想被發入山,當個看熱鬧的閑人就好,可偏南宮盛那混帳,敢拿他的小蟲子做犧牲,逼得他宰人重新出山,徹底打壞他想“隔岸憂國”的興致!
他臉色奇差,眾人見了紛紛胃部抽筋,膽顫心驚,擔心備有的長篇頌文才念了一半,這后半段不知還能不能念下去?
更怕極這位陰晴不定的帝王,一個不痛快會當場翻臉,教眾人灰頭土臉、丑態百出。
正當大伙提心吊膽之際,幸虧李公公迎來一人,此人紅衣水袖,腰間系著環佩鈴鐺,走進大殿時,鈴鐺扯動,悅耳動聽。
在這天子還朝的大殿上,原本不該有不相干的女人入殿,可她卻堂而皇之的出現,李公公甚至搬來鋪有鵝絨軟墊的座椅讓她坐下觀禮。
這救星一到,高殿龍座上的男人面色才稍緩,沒再臭臉相迎,氣氛也才逐漸祥和起來。
到了四月,天緯皇帝便帶著紅裳寵姬再次回到長沙,原因無他,因為長沙新宮已建造完成。
新宮以水岸為主體,亭閣長殿浮水而造,內宮中央還有座巨大的龍池,整座宮殿宛如水神宮闕。
“皇上,這新宮您之前就已命名,臣等已將‘水宮’的石雕嵌于正宮的大梁之上了!睆堄l前來稟道。
如今南宮策復位,對他的稱呼自然也由太上皇改回皇上。
“嗯,很好!彼麧M意的頷首后,回頭卻見身后的女人正在皺眉,他眼尾跟著徐徐挑起。“你不喜歡?”
女人眉心蹙得更深!敖鸨虩苫、瑤臺瓊室,過度奢華了!彼г埂
他聽完竟是仰頭大笑,這讓陪駕的張英發嚇了一跳。
被指責奢侈無度,以前皇上大笑必定是盛怒中,可這會到底是什么情緒,他也猜不透了。
“張英發,聽到了沒有,水兒嫌水宮貝闕珠宮,你得想想辦法!”南宮策點名說。
“由臣想辦法?”張英發楞了楞。難道是要他拆樓毀屋,把這些嵌金雕玉的墻面刮下,還是,要他先填了這萬頃的人工龍池?
“這座宮殿朕送給了水兒,她不滿意就是你的責任,你想辦法改到她滿意為止。
張英發面有難色。當初這一磚一瓦可都是皇上自己的意思,如今愛人不中意,卻成了他的責任了?
“這……敢問小姐,想如何改造?”他只得無奈的朝謝紅花問道。
她圓臉一擰,雙眸朝男人瞪去。“這改造又是一筆花費,您這不是要我再勞民傷財一次?”
南宮策聳聳肩!斑@也是你的決定,與朕何干?”
“您!”她又教他氣得跳腳了。
他就愛見她如此,像這般生龍活虎的,可是他前世最萬分想見到的模樣,他喜見她臉蛋自然通紅的健康色澤,就為了瞧這份活力,激她生氣已是近來他最常做的事。
“你要改就對張英發說,不改也隨你高興。”他笑意綿綿,語氣慵懶的說,轉身前行,繼續巡視他處。
她氣呼呼地跟在他身旁,吐舌頭斗氣,她的后頭還跟著李三重與春風姑姑,兩人見了這情景,不由得掩嘴偷笑了。
“這座宮殿本身就是一個浪費,您當初真不該同意花這筆錢的!”她邊走邊數落。
新宮建好了,但他已復位,如今勢必待在京城理政,根本不能在此住下,以后這里只能空著養蚊子,而這一磚一瓦可都是民脂民膏砌成的,活生生糟蹋了。她越想越不舍,忍不住指責他。
男人完全不認錯!罢l說浪費了,朕還是想著帶你住進這里的!
這話讓張英發心驚。他這是有意再次退位,又或者,想干脆遷都長沙?
“遷都可以,若想再禪讓,也得等您唯一的弟弟滿十八才行,他今年才十四,還擔不了重責的。”她搖首說。他還有一個弟弟,年紀甚小,他別想殘害幼苗。
“朕不就十一歲便登基了!”
“那是您,您這左手翻云、右手覆雨的治世功夫,有幾個及得上的?”
他抿了笑。她沒說錯,他既是南宮策也是公孫謀,莫說他十一歲才登上皇位,若他愿意,當能開口說話指揮人時,他就能操縱大局了。
“哼,我自是有打算,你放心,這座宮殿浪費不了的——”他正說著話,忽然就沒了聲音,并且臉色一沉,轉而朝著長沙郡守怒道:“這怎么回事?”
張英發瞧著前方一群的女人,忍不住愁眉嘆氣的說:“臣阻止不了啊……”
第二十章 刺客埋伏(1)
“你說什么?”
“這回您休想再撇下我了!”
“水……水兒?”
“爺,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
“都起來吧!”南宮策冷著臉讓跪滿一地的女人起身。
這些都是他的后宮,見到他回到長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趕來了。
只是這群女人聽了他的話并末就此起身,仍舊跪著不動。
謝紅花不舍太麗跪得腳酸,跑去扶她!盎噬弦銈兤饋,不用跪了!币詾樗齻儧]聽清楚,她再傳達一次。
太麗瞧了眼高玉賢,可不敢真的就站起來,朝謝紅花搖了頭還是繼續跪著。
“你們……這是怎么了?”她不禁吶吶地問。
“怎么了?咱們被丟在長沙無人聞問,不像你,得以留京伴君側,自然不知咱們的苦!”有人埋怨的開口。她們可是盼到皇上回長沙驗收新宮,這才有機會前來一吐怨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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