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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女仕? 第四章 作者:呂星
    一星期后,雪紛搬進龍駿家。

    由于兩人相處的時間增長,雪紛的訓練亦緊鑼密鼓地展開,除了矯正發音外,還有其他課程,像國際禮儀——包括如何進對應退,餐廳禮儀,宴會禮儀等等,交際舞、造型課;瘖y課,及身體儀態訓練等等,累得她連作夢都會夢到龍駿那要緊迫盯人的眼神,因為這所有課程的教師,除了化妝課以外,其余均由他本人親自授課。

    或許是龍駿求好心切,對于雪紛的要求極為嚴苛,但也因此而讓她在短短的一個月中,已大幅進步,雖然還稱不上高雅,但比起以前的她,顯然已相差甚遠。

    雪紛最喜歡上化妝課,不但可以現學現賣盡情涂鴉外,且毫無壓力。

    雪紛的化妝老師是一位年近三十的大美女,名喚藍藍,擅于洞悉人心,卻又對人生看得很淡,常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錯覺,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朦朧,與一種極富神秘的美感,對待雪紛就像自己妹妹般地疼愛,于是她們倆逐漸成為無所不談的知心好友。

    今天又到了上化妝課的時間,雪紛正在門口與皮皮玩耍,等待藍藍的到來。

    而龍駿總會利用這個機會,一趕緊去處理一些工作上的問題,所以上化妝課時,他通常都不在家。

    藍藍開著一輛藍黑色BMW318緩緩駛人龍駿別墅的院子,她穿著一身藍,過腰的頭發盤在頭上只用一根水彩筆固定。她動作優雅不慌不忙地踏出車門,皮皮卻不分青紅皂白吠個不停,雪紛趕緊給了它一個白眼遏止它的吠叫聲,隨手接過藍藍的化妝箱,挽著藍藍的手臂走進屋內。

    雪紛的房間有一面借大的鏡子,足以照遍全身,藍藍總是坐在鏡子前,為雪紛示范不同的彩妝。她打開化妝箱,一筆一畫慢慢在自己臉上勾勒出不同的色彩,她極為細膩的筆法,就像帶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情感,小心翼翼地畫出每一筆。她說:“化妝是需要投人感情的,每下一筆,都必須對它負責,所以不要隨便幫別人畫妝,以免日久生情!

    而事實上,她也不隨便幫別人化妝,平常只有好友才請得動她,要是有人執意要她當化妝師,那么花費是相當龐大的,因為她所付出的不單單是技巧,還夾帶著一份情感。

    每當一個妝即將完成時,她總會將頭上那只水彩筆抽出,任一頭的長發隨意飄落在身上,然后用那只水彩筆沾沾化妝盒慢慢地上起腮紅。

    雪紛最喜歡看她從頭上抽出水彩筆的樣子,那瀑布般的黑發,從上灑落下來,宛如秋天的楓葉,既美又帶詩意。

    藍藍將水彩筆插回頭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說:“好了,大功告成!

    雪紛在她臉上仔細研究,然后大刺刺他說:“藍姐,你化妝前跟化妝后差好多喔!”

    藍藍知道這句話是贊美,只是雪紛的用詞容易令人誤解,她善解人意地撇過頭去看著雪紛說:“謝謝!比缓缶徏壵酒穑⑿Φ氐溃骸霸撃銍D!”

    “嗯!”雪紛點頭微笑,喜孜孜地打上粉底,然后開始著手上色。

    藍藍坐在一旁,燃起一根煙,耐心地看著雪紛一筆一筆地畫,她很羨慕雪紛的皮膚,不但白皙,而且滑嫩又富彈性,對于女人來說,年輕就是本錢,一旦人老珠黃,那么再厚的粉也掩蓋不了歲月的痕跡,她緩緩吐了一道白煙,其中夾雜著些許感傷。

    雪紛學得很快,滿能掌握其中技巧,一筆一畫頗有藍藍的架式,她喜歡自己配色,雖然沒上過色彩學,但她所搭配出來的色彩實在不亞于藍藍的功力,或許這就是天分。

    她小心翼翼地涂上紫紅色口紅,抿一抿嘴,甜甜地笑著,“畫好了!

    藍藍仔細端詳,從眼影、腮紅、口紅到整體搭配,無一不細心檢驗,雖偶有錯筆,但大部分均相當完美,她開玩笑他說:“我看,你已經出師了。”

    “真的嗎?”雪紛頗有成就地笑著,她拉著藍藍的手說:“走,我請你嘗嘗我做的巧克力蛋糕。”

    雪紛開做冰箱拿出她們的下午茶,小心翼翼地端放在客廳的檜木桌上,“來,冰咖啡、蛋糕,請享用。”

    “謝謝!彼{藍吃了一口巧克力蛋糕,笑瞇著眼說:“嗯!

    很好吃,你跟誰學的?”

    “看電視學的!毖┘娺叧赃呎f!拔液軈柡Π!”

    “厲害,我最不擅長的就是烹任,叫我進廚房,倒不如叫外賣來得快多了!

    “是嗎?其實煮飯也很好玩,有一次龍駿煎荷包蛋給我吃,差一點把我給咸死了,害我足足灌了三大杯開水,從那吹以后,廚房就變成我的地盤,偶爾我會做做一些簡單的料理!

    “是嗎?這么說來龍駿豈不是很有口福?”

    雪紛不好意思他說:“還好啦!”

    藍藍猶豫了一下,看著微笑的雪紛說:“龍駿他……對你好嗎?”

    “他。∮袎虬缘,每次我想偷懶一下,他就大呼小叫的,一會兒叫我練勻這個,一會兒叫我練習那個,真是累死我了!毖┘娨桓北г沟臉幼印

    “龍駿可是最有名的禮儀教授,我想他一定是求好心切,才會對你這么嚴格。”

    “算了,反正已經進了賊窩只好認命!

    “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踏入這問屋子與他朝夕相處,沒想到你居然怨聲連連。”

    “是嗎?我怎么不知道他這么紅。俊

    藍藍吸了一口冰咖啡說:“他有沒有帶你去參加過宴會?”

    “沒有,他說等我訓練到一定程度,才會考慮帶我去參加!毖┘姾闷娴貑,“藍姐,有錢人的宴會,是不是很豪華。俊

    “是!不但豪華,而且奢侈!彼{藍有點不以為然。

    “真的!我好期待有天能參加宴會喔!”

    “你放心,機會多得是!彼{藍眼神掃過掛在落地窗旁的一幅抽象畫,專心的眼眸像出了神似的。

    “藍姊,你又在看那幅畫了!真羨慕你們有這種鑒賞能力,像我,真不知道上面畫的是什么鬼畫符?”

    只見藍藍面有難色地吃著蛋糕,心想,那可是她花了兩個月才完成的,居然說它是鬼畫符。算了,不知者無罪。她看看手表說:“雪紛,時候也不早了,我想我該走了!

    “這么快!”

    “對啊,我還得趕去新店參加一個晚宴!彼{藍邊說邊進房收拾東西,“那么我走嘍!”

    “好,我送你。”

    藍藍將化妝精放人車內,發動車子,緩緩地離開別墅。

    雪紛望著離去的車影,皮皮撲了過來,直舔她的臉頰,弄得她奇癢無比,她趕緊制止它,扯開它霸道的雙腿,才一轉身,它又撲了過來,她無可奈何,索性跑給它追。她沖向房屋,卻在門口被它摸倒,她躺在草坪上,只受右腳一陣疼痛,定睛一看,右腳跟己磨破皮,鮮紅的血不斷地滲出。她瞪大雙眼,開始對它咒駕。

    “該死的皮皮,人家又沒說要跟你玩,你看,現在我受傷了,你開心了吧!”她用力一吼,“你給我回狗屋面壁思過!”她瞪了一下皮皮,“還不去!

    只見皮皮夾著尾巴,識趣地滾回自己的狗窩。

    此時,龍駿辦完事何來,見雪紛坐在草地上,腳還流著血,他緊張地問:“怎么了?”

    她不悅他說;“都是皮皮啦!人家又沒說要跟它玩,一直要撲到人家身上,害我跌倒……

    龍駿轉身竊笑,然后故意板起面孔,朝著皮皮指責說:“人家都說沒有要跟你玩,你怎么那么厚臉皮,真是不知羞恥。”

    “對,不知羞恥。”她附和地道。

    他趕緊抱起雪紛,進屋擦藥。

    而皮皮就睡得像一頭死豬,還不斷地打鼾。

    龍駿細心地幫她敷藥,那粗大的雙手用極溫柔的方式輕輕地在傷處點上藥水,生怕弄疼了她,那對專往的眼神,流泄出心疼與不舍。

    龍駿為她擦藥時那種專注的神情,對于情竇初開的雪紛而言,是毫無招架之力的,仿佛他的眼神會放電似的,將她整個人電得松軟,心中小鹿不僅僅亂撞,而且還超速。她趕緊踩住煞車,提醒自己,不可以,品質良莠不齊相差甚遠,絕對不可對此人有非分之想。

    曾歷經過告別慈母的痛苦,她深知割舍的痛,如果她真的喜歡上他,那么將來勢必會再面臨分離的痛苦,她知道再怎么樣的苦她都能忍,惟有割舍,是最令她難以面對的。

    龍駿幫她用紗布包好傷口,并打上蝴蝶結,微笑地道:

    “好了。”

    她有一股沖動想抱住他,但她忍住,只是輕輕他說了一聲,“謝謝!

    “不用客氣!彼呎f邊收起醫藥箱,“本來今天晚上要開始教你交際舞,既然你受傷,我看等你腳傷好了以后再教你吧!”

    “嗯!”她點頭表示贊同。

    “這個月以來,你也吃了不少苦,我想待會兒吃完晚飯后,好好休息一下,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逼鋵嵠饺諛O為嚴苛的他也知道,雪紛常在背后咒罵他,但是為了訓練,他只好扮起黑臉。

    晚飯過后,龍駿一個人在客廳品酒,朦朧的夜色,和著幾分寒氣,從門縫傾泄而人,他多丟了幾塊木材加強火力,窩在壁爐旁取暖。

    雪紛著一身絲質睡衣,長袖長褲全身包得緊緊的,從臥房走出,見龍駿一個人窩在火爐旁,她直覺地就走了過去,“你一個人在喝悶酒?”她坐在他旁邊。

    他晃著酒杯!拔沂窃谄肪!

    “還不是一樣。”她丟了一塊木材進壁爐。

    “不一樣,喝悶酒是心中有難過的事,而品酒則是一種享受。”他啜了一口。

    “哦!”她聽得似懂非懂,起身至吧臺拿了一個高腳杯,跑回來坐下,倒了一點酒,舉著杯子說:“來,我跟你一起品酒!

    “好!”他開心他說!昂芫脹]人陪我品酒了,沒想到你居然會喝酒。”

    “別廢話了,來,干杯!”她咕嚕一聲,干盡杯中的酒。

    他一時還來不及反應,只見她七孔冒煙,直喊,“好辣。

    好辣!”無目的地的在他周遭狂奔。

    他趕緊倒了一杯冰水給她,她一接過手就往嘴里猛灌,稍后才停了下來。

    龍駿很有氣質地笑了一下,“品酒,沒有人會像你這樣用干杯的!

    她氣喘吁吁他說:“這是什么酒?”

    “陳年XO!

    “太烈了,難道你沒有感覺嗎?”

    “我酒量沒你好,一次只能喝一小口,如果像你這樣用干的,我想我是受不了的。”

    她覺得剛才的舉動似乎是壯舉,突然高傲了起來。搭著他的肩說!拔腋嬖V你,像我這種功力,可不是一年兩年就練得成的,這是需要一點天分的!

    “是嗎?這么說,你的酒量很好嘍!”

    她晃著搖動的身軀說:“哪里、哪里,像這種酒我起碼能喝上十瓶。八瓶沒問題!彼俚沽艘稽c酒,舉起杯子說:“來,我再敬你。”言畢,她啜了一小口。

    “這次怎么沒干杯?”

    “據我所知,這種酒相當昂貴,我是為了替你省錢,所以才只喝一小口,唉!過過癮就好,喝那么多干么?”她滿臉漲紅,晃著身子道。

    “這么說來,我應該謝謝你幫我省酒錢嘍!”他看著她晃動的身軀竊笑。

    “不用客氣,自己人,應該的!彼玖似饋,大剌剌地說:“你喝酒,我彈鋼琴幫你助興!毖援叄蔚戒撉偾懊孀。

    龍駿看她晃得如此厲害,直覺她已醉了,居然還要學大家彈鋼琴,他笑了一下,繼續喝他的酒。

    過了一會兒,一陣悅耳的鋼琴聲傳滿整屋,這真是太意外了,沒想到她的鋼琴居然彈得如此有感情。他轉頭一看只見雪紛淚流滿面地彈奏著,他驚許地站起來,走過去坐到她身旁,和顏悅色地道:“怎么啦?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突然這么傷心?”

    被他這么一問,她哭得更傷心,鋼琴聲幾乎失去了節奏,她搶過龍駿手上的酒杯,咕嚕一聲,喝下整杯酒,然后趴在他的腿上嚎陶大哭,硬咽他說:“我想我媽!”

    她會彈鋼琴是母親在世時教她的,所以每當她彈奏鋼琴時,總會不自覺地想起母親。她已好久沒彈過鋼琴,沒想到事隔那么久,她內心仍無法釋懷。

    他安慰她說:“既然你這么想你母親,這個禮拜天我放你一天假,讓你回去探望你母親!

    “她死了!”她哭得更大聲。

    “對不起,我不知道!彼粫r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好任憑她趴在他腿上哭泣。

    雪紛的眼淚,如泉水般地涌出,濕透了龍駿的褲子,她的淚水仿佛沒有止境般地流著,這和她平常堅強的形象完全判若兩人。

    龍駿看在眼里,內心涌起一股不舍的情感,見她哭得如此傷心,他實在心疼不已,自從和藍藍那一段戀情結束以后,就沒有一位女人可以令他如此心疼,他心中著實訝異自己此時會有這種感覺。

    他溫柔地撫摸她的秀發,任她在他的腿上放肆哭泣,不知過了多久,哭聲才漸漸停止,后來,大概是哭累了,她悄悄地睡去。

    他沒吵醒她,亦不敢亂動,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他覺得此刻的雪紛是如此的脆弱,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了般,突然他懂了,像她這樣的女子,之所以表現得如此堅強,其實是為了掩蓋內心的空虛,及維護她那禁不起打擊的自尊。他喃喃他說了一句,“雪紛,真是難為你了。”

    待她熟睡后,他才將她抱進她的房間,坐在床沿,靜靜地看著她,本欲轉身離開,不料雪紛卻作著惡夢,他讓她抓住他的手,稍后,她才又安心地睡得香甜。

    他不忍放開她的手離開,于是,坐在床旁的地毯上,靜靜地守候著。夜深了,他亦不知不覺地睡去。

    今夜的月亮特別的圓,光芒亮得掩蓋了星星,奪去它的光彩,銀白的月光從窗戶灑了進來,溫和地照在他們倆的身上,天氣雖然寒冷,卻感覺溫暖。

    ☆

    今日一大早,雪紛就在廚房忙著做早餐。

    因昨晚失態,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內心卻對龍駿昨晚的表現大為感動。

    所謂的“日久生情”,其實意味著彼此逐漸依賴對方,當生活的點滴累積到一定程度,那么即使彼此沒有愛,也還有一份情,于是他們的關系將日漸復雜。

    雖然雪紛內心不敢奢求能成為龍駿的女友,但在她心中最深處,最不為人知的的地方,卻依然存有灰姑娘的綺麗夢想,她深知自己因學歷、家世、背景是沒有選擇權的,所以她將對他的那份愛好好的收藏著,收藏在不為人知的日記里。

    龍駿而手按住腦袋從夢中蘇醒,他拉開雪紛為他蓋上的鵝毛毯子,緩緩地從地毯上爬起,他伸伸懶腰步出她的房間,依稀聽到廚房鍋碗瓢盆的聲音。他踱到廚房門口,看見她正一邊戴著耳機一邊弄早餐,樣子快樂極了,這讓他覺得今日起床特別開心。他沒打斷她的興致,轉身進浴室換洗。

    他一邊刷牙一邊回想昨夜的畫面,雪紛卸下武裝在他懷里盡情發泄,樣子是那么的楚楚動人惹人憐愛。他笑了,雖然只是嘴角輕輕一揚,但內心卻是漾起極大的波濤。他走出浴室,隨即被她叫了過去。

    “你起來啦!快過來吃早餐!彼诓妥郎蠑[上刀叉。

    龍駿用眼神掃過餐桌,一陣陣香味撲鼻而來,“這么豐盛。 

    “嗯!”她為他盛上果汁,“快吃吧!”

    “好,謝謝!彼闷鸬恫,彬彬有禮地吃起早餐。

    雪紛眼光泛起愉悅的光點。

    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做菜給心愛的人品嘗,是相當幸福的一種感覺,內心除了頗有成就感外,還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滿足感。

    雪紛喜孜孜地問:“好吃嗎?”

    龍駿點點頭,深情款款他說:“你……”

    她害羞地低下頭來,嬌滴滴他說:“我怎樣?”

    “你的刀叉拿錯邊了,跟你說過多少次,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匡!她宛如又被一只五百公噸的錘子敲到,在這幸福的時刻,居然還跟她計較刀叉的使用方式,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將刀叉換過手。

    其實這也不能怪龍駿,他對于自己的專業總是論斤論兩地計較著,要不然怎么會有今日的地位?

    ☆

    早餐過后,他開始著手訓練雪紛的儀態……

    龍駿叫她試著用高雅的動作走一圈。

    結果她晃著雙手,扭著蛇腰,眼神亂飄地在客廳游走,不時還停下來擺著極酷的姿勢。_

    “!弊跁h桌的地大喝一聲,“你這是哪一國的走路方式?”

    她頗為得意地道:“電視上的模特兒不是都這么走的嗎?”

    “但是我怎么好像看到一只猴子在閑晃!

    “喂!別太過分喔!”她雙手叉腰站著三七步,右腳不停地抖著。

    “不要抖腳!彼美溲蹝呱渌挠夷_。

    “哦!”她趕緊站直身子。

    “過來!”龍駿轉身從書柜拿出一本厚厚的百科全書,然

    后交給她說:“你把這本書頂在頭上走路,不準掉下來,一

    直練到走路時上半身不動為止!

    “什么?你到底是訓練我當模特兒,還是訓練我表演特技?”

    “不要廢話,你照著做就是了。”

    “那我要練到哪個時候才能休息?”

    “還沒開始練習,就想著要休息。”他想了一下,“這樣吧!如果你能頂著那本書;繞著客廳走五圈都沒掉下來的話,你就可以休息了。”

    雪紛扭曲著,張俏臉,“那太難了吧!”

    “少廢話!彼弥槐緯_始閱讀。

    “哦!”她將書頂在頭上,才邁開第一步書就滑了下來.她不信邪再將書置于頭上,繼續練習。

    在一旁的龍駿則專心地看著他的書,偶爾才瞄她一眼,或許是因為昨夜沒睡飽的關系,疲憊的他居然行起盹來,一本厚實的專業書挺直地立在桌上,擋住他英俊的瞼龐。

    鬼靈精怪的雪紛一看,奸詐地笑著,她跑進房間。過了一會兒,出來時頭上不僅頂著一本書,還多出了一頂帽子,她故意不小心碰了一下會議桌,驚醒了睡夢中的龍駿。

    他揉揉雙眼看著雪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雪紛正用極快的速度走著而且厚重的書本牢牢地固定在她頭上,一點也沒有要掉下來的跡象,他再揉揉眼睛,只聽見——

    她大聲地數著,“第三圈、第四圈、第五圈,哇——我做到了。”她轉身面對剛蘇醒的龍駿說:“我已經走了五圈,可以休息了吧?”

    雖然他無法置信自己所看到的,但也只好點點頭。

    雪紛一見他點頭,趕緊走回房間,才走到房門就被他強而有力的手臂抓住——

    “等一下,你沒事戴頂帽子于么?”

    她趕緊用手壓住頭上的書本,心虛他說:“我怕書本弄臟頭發嘛!

    他扳開她的手,拿起那本書,沒想到帽子居然粘在書底下,他仔細一看,原來雪紛用雙面膠將書本牢牢地粘在帽子上,難怪書本不會掉下來。他將帽子取下,把書本遞給她,氣得七竅生煙,大刺刺他說:“你給我再回去練過!

    她拿著書,嘴里喃喃自語地念著,“練就練,這么兇干么!”她對他扮了個鬼臉,走回客廳繼續練習。

    他則坐到沙發,兩眼直盯著她看,只要書本一掉下來,他就會板著臉孔說:“重來!

    就這樣過了兩個多小時,雪紛與那本書簡直誓不兩立,宛如與它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她咬著牙,兩眼翻白地瞪著頭上那本書,小心翼翼地走著,一圈。兩圈、三圈。四圈,她開心極了,快?,快,快到五圈了,還有幾步,還有幾步就到達終點。

    突然,皮皮從狗門鉆出撞到雪紛,書本從她眼前滑落,匡當一聲,掉到地上,她的心馬上跌落谷底,揪緊雙拳,滿臉漲紅,用力一吼,“該死的皮皮!”她追著它邊跑邊罵,“你沒事進來湊什么熱鬧?我要把你碎尸萬段,你還跑,你給我站!”

    霎時,皮皮用力一躍,跳進龍駿懷里,用無辜的眼神望著她。

    “你給我下來,靠人幫忙算什么好漢!”

    事實上.皮皮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漢,它只不過是只狗罷了。

    “好啦!”龍駿站起來,“別鬧了!彼麥厝岬卣f,“你休息一下,待會兒再練吧,”他彎下身對皮皮說,“去,去拿報紙給我!逼てて炔患按仉x開。

    雪紛坐在沙發上,呻吟他說:“還要練?”

    “那當然,誰教你沒走完五圈。”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她拉著他的手臂,撤嬌他說:“你也看到的,要不是皮皮,我早就走完五圈了!

    他攤著手說:“沒辦法,天意!

    “哼!死腦筋。”她轉身趴在椅背上。

    皮皮咬了報紙進來,特地繞過雪紛才走到龍駿身旁,他拿起報紙,撫摸了它幾下。

    雪紛心里頗不是滋味,對著皮皮扮鬼臉,怒氣沖沖地罵它,“哼!走狗!

    他瞥了她一眼,“不許罵它!

    “我又沒罵它,會走的狗,不叫走狗,要叫什么?”

    他想了一下,也對,算了,放她一馬。

    他攤開報紙,定睛一看,突然大叫。

    “怎么了?”雪紛急忙間道。

    “市長昨夜心臟病發,現在人在醫院!

    “那又怎么樣?”

    “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真是天意。 

    “都是皮皮害的,哪是什么天意?”

    他指著報紙!拔也皇钦f那個,我是說這個!

    “你到底在說什么啊?”她搔一搔頭,一臉茫然。

    “你不用管,先去換衣服!

    “你要帶我出去?”她臉上堆滿了笑。

    “嗯!饼堯E點頭。

    “哇!”她高興地跳上沙發,眉開眼笑地問:“去哪?”

    “車上我再跟你說,炔去換衣服!

    她開心的沖進房間,過一會兒,又沖出來大聲地問:“我要穿哪件衣服?”

    “黑色棉質那件!彼^續看報紙。

    砰一聲,她將門關上,開心地換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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