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太可惜了……”
宜冬沒時間聽那兩個家伙如何地扼腕,她立刻跑出客棧,想著崔子信提起花樓就在隔壁街,結果她沿著十字大街繞了一圈才找到,大門口外建了座廊亭,幾位姑娘或坐或站,一個個穿得酥胸呼之欲出。
她目不斜視地直朝大門而去,卻被一個姑娘給攔下,她的雙眼正巧對著那位姑娘半露的醉胸。
天冷為何不多穿點!這是什么年代,就算是花娘也不該穿得這般清涼吧!她在心中怒吼。
雖然內心憤怒,但當她抬眼時,已經換成一副擔憂的神色,緊張地道:“這位姊姊,能否帶我進去找我家二爺,家中來了急信,找不到二爺我就死定了!”
花娘聞言,惻隱之心微動,“你家二爺姓啥?”
“我家二爺姓崔,他是和一位趙爺、幾位官爺來的!彼鼻械氐馈
那位花娘聽完,面露笑意地道:“別擔心,他們就在上房里,我帶你去!
“多謝姊姊了。”
宜冬跟著花娘身后進了大廳,直接上了樓,然就在轉過三樓轉角時,她眼角余光瞥見兩名花娘扶了個男人往側間走,她隨即往那里跑去,三人剛進側間,她就一腳踹開了門,嚇得兩名花娘躲進男人懷里。
男人瞧見宜冬一張冷若冰霜的小臉,瞬間酒醒了七八分,“……學妹?”他是有點醉,但應該還沒醉到產生幻覺吧。
宜冬微瞇起眼,瞪著他懷里的兩名花娘。
崔子信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二話不說將兩名花娘撥開,“你們可以出去了,我沒事了,多謝。”
兩名花娘一見這陣仗,沒多說什么,一前一后地離開了。
“學妹……”崔子信干笑的站起身。
“有沒有打擾學長的好事?”她皮笑肉不笑地問。
他有些頭痛地拍了拍額,“不是你看見的這樣,我是被趙義給灌醉了,她們只是帶我到房里休息而已。”
“嗯,休息嘛,看得出來。”
崔子信閉了閉眼,走到她身邊輕握起她的手,慶幸她沒甩開,拉著她到桌邊坐下,“學妹,你先聽我說,趙義那家伙有鬼,他有些私話要跟官爺們說,不讓我知道,所以故意灌醉我!
“廢話,這樁陰謀是要毀了黃、崔兩族人,他當然不會讓你知道內情!
“所以我猜想他馬車里放的大概就是要獻給寧王的好東西!
“嗯,然后呢?”
“明日就會到長阪縣的莊子,不過咱們得過個五、六天才能回京,但這不代表咱們非得待在長阪縣,我可以找個藉口帶你到其他地方走走,再趁機回京。”他邊說邊注意著宜冬,確定她的臉色稍霽了些,他偷偷地松了口氣。
“再然后呢?”
“接下來就要看崔家人有多大的本事,能不能查辦寧王造反,要是扳不倒寧王的話就麻煩了!闭f著,他又偷看她一眼,瞧她似乎冷靜多了,垂眼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他斟了杯茶淺啜著,想稀釋體內的酒精。
“學長。”
“嗯?”他應著,又倒了杯茶。
“學長想做嗎?”
“做什么?”他舉起杯子喝了口茶。
“做愛!
噗的一聲,他猛烈地咳了起來,茶水從他的鼻子和嘴巴不斷地流出,教他咳得幾乎快岔氣。
“這么激動做什么?”她拍著他的背替他順氣,順便將手絹遞給他。
“你……”他邊擦邊抬眼瞪著她,“你在胡說什么?”
還不是拜她驚人之語所賜,要不他會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看她狀似深思,還以為她在思考怎么幫助崔子仁查辦寧王造反一案,誰知道她一開口就丟了顆手榴彈。
“我看學長剛剛左擁右抱挺開心的!蹦腥嗽僭趺淳佣际怯邢薅鹊模瑳r且學長有夜襲的前科。
“學妹啊……”他很頭痛地搗著臉,用力地抹了抹,張開布滿血絲的黑眸,“你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很開心?也許別的男人喜歡左擁右抱,但我對左擁右抱一點興趣都沒有,真心的只要一個就夠了!”
到底是誰害他睡眠不足的?他的表現還不足以宣告他的真心和愛嗎?
“一個?”她指著自己。
“你到底打算要我告白幾次?”他說得還不夠清楚不夠仔細嗎?
宜冬淺淺地漾起笑,笑彎了冷冽的眸,彎腰吻上他的唇。
他舔了舔唇,啞聲問:“現在是安撫我,還是獎勵我?”
“你說呢?”她笑得很壞,有一下沒一下地啄著、舔著他的唇。
崔子信癡迷地看著她,享受被她調戲的感覺,期待她更進一步的騷擾一大膽對他襲胸,甚至抽掉他的腰帶……
“子信……啊啊,原來如此啊。”
崔子信一把將宜冬攬進懷里,瞪著異常不識相,還站在門口不知道要滾開的趙義。
這家伙做人可以再白目一點!
“有事嗎,趙爺?”他口氣不善地問。
“本來有事,不過你似乎在忙,所以就不打擾了!壁w義笑得惡劣,一雙眼直盯著宜冬,哪怕只有背影也好。
崔子信無奈地嘆了口氣,輕撫著宜冬的背,在她耳邊低喃,“你在這兒等我,不許再到處亂跑!
“嗯!币硕犴樀攸c著頭。
崔子信用盡理智才強迫自己將她從懷里放開,看著趙義,心想他最好真有什么要緊事,否則早晚蓋他布袋。
***
要說有事,確實是有事,但要說沒事,也真的沒什么大事。
崔子信嚴重懷疑趙義那個混蛋純粹以破壞他人好事為樂,他說的有事,不過是他要提早回京罷了,去他的,要滾趁早!
白白浪費了大好春宵,他心痛得無法自己,只能夜夜詛咒趙義以解心頭之恨。
翌日一早,崔子信領著馬隊前往長阪縣,進了寧王名下的莊子,緊盯著莊子管事查看完糧貨后,當晚便在莊子里過夜,當他沐浴完畢,萬分期待地進房時,卻見學妹已經早早入睡,那瞬間掉入地獄的心情讓他在夢中宰了趙義幾百回。
在莊子里待了兩日后,崔子信便找了個藉口,帶著馬隊先行離開。
回京進城前,他先讓馬隊候在驛館里,趕在掌燈時分帶著宜冬趕回崔府,本想要低調行事,直接進崔子仁的院落等他,豈料才剛進門,便聽見大廳那頭吵翻了天。
“不會是偷天換日的事曝光了吧?”宜冬低喃著。
“應該不是,外頭沒有停放馬車。”崔子信找來守門的小廝詢問,可惜一問三不知,說是童管事不準下人接近大廳。
“如果是這樣,應該是家宅里的事,因為家丑不可外揚才隔離了下人。”
“有用嗎?”她好笑地問。
雖然聽不清楚,但這府里哪有不透風的墻?忖著,她突地皺了皺鼻子,“學長,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焦味?”風是由北往南吹,難不成焦味是從位在北邊玉禧苑那頭來的?
崔子信微揚起眉,“嗯,好像有股淡淡的焦味……先不管這些了,先到子仁的院落再說!奔热皇菍徸约胰耍銢]必要過去湊熱鬧,省得惹禍上身。
宜冬點點頭,跟著他往崔子仁的院落走,然就在他們欲過腰門時,就見崔子仁適巧從另一頭的小徑走來。
“大哥!
“提早回來了?一切可都順利?”崔子仁喜出望外地道,屏退了身后的小廝,領著他倆進了屋。
一坐定,崔子信便將前往長阪縣的事都說過一遍,當然也包括了趙義那兩箱份量十足的箱籠。
“我知道了,這事我可以請大房的伯父幫忙!
“盡快!贝蠓康牟冈诙疾煸喝温,想找個藉口去調查應該不會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