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是一個嚴重的語法錯誤,奧古斯塔斯·克里斯塔貝爾·艾伯克龍比王儲在心中默默地向自己的中文老師道歉。
“睡”和“醒”是兩個單獨存在的動詞,也就意味著“睡”就不會“醒”。瞪著躺在床上睡得面目全非的戰野,度天涯狠狠地撇了一下嘴,睡不醒,你干脆睡死拉倒!
說是這樣說,走出戰野的臥室,王儲殿下不僅自己輕手輕腳關上了房門,更用眼神示意狼王子將四只狼爪小心輕放——生怕踩到戰野飄浮在周公那兒的小心肝。
天涯正要關門,忽聽戰野的臥房內傳來一聲巨吼:“死人妖,讓我咬一下你的嘴會死。俊
好家伙!他到底是睡是醒。
不管他,先去看看卓遠之那小子在忙些什么。他把自己關在房里一整天了,難道是在練瑜珈嗎?
“卓遠……”
血腥的畫面充斥著卓遠之面前的顯示屏,天涯身上的雞皮疙瘩不自覺地集體起立。呼氣吸氣呼——
經過卓遠之、戰野,還有小矮魔女近一年的折騰,如今他愛起雞皮疙瘩的毛病得到了適當的控制,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痊愈,也許某一次雞皮疙瘩從頭頂起至腳丫,也就自然痊愈了。
只是面前這幅血腥的場景讓他不寒而栗,“哈!卓遠之,你干嗎呢?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想節食啊?”看了這些惡心的東西,的確不用吃飯了。
卓遠之的手指迅速敲打著鍵盤,血腥的畫面一個接一個,他看得很有滋味,“我不能再等著那幫殺手來找我,我要先找到他們。誰都休想傷害我身邊的人,我卓遠之有能力保護我想保護的一切!
他真正想保護的人是誰?天涯深深地望著他,說出他不愿意承認的事實:“你害怕他們再一次傷害到幸之霧?”
“我不怕!币驗樗龝Wo好她自己——卓遠之答應幸之霧要相信她的自我保護能力,他不相信的其實是他自己。
阿貓感覺到主人煩亂的心緒,它趴在主人的腳邊,安靜地守護著讓危險徹底遠離。它會保護他,因為他需要保護。
一只小手輕輕撫弄著阿貓的皮毛,那只手沒有溫度卻有著最親切的細膩。
“嗚——”
阿貓嗚咽了一聲,綠眸望去竟是小姐溫柔的撫摸。
“放心吧!還有我們呢!”
不知道什么時候,睡得不省人事的戰野竟然站在了天涯的身后。三個人組成堅固的三角形,阿貓和向來不對盤的阿狗中間夾著小姐,竟也是完美的和諧。
瞧著那三個寵物,天涯忽然有感而發:“哈!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每一次我們三個湊在一起都會遇到一系列亂七八糟的麻煩!
“只要我們三個湊在一起,就沒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睉鹨白プフ玖⒌淖厣贪l,那份堅硬穿刺著他的手心。
卓遠之深沉的眼眸望著一對好哥們,站起身,他從血腥的畫面中回歸到他們中間。平和的感覺一點點回到他的身體里,他喜歡這種感覺。
“我們羅蘭德三騎士集合在一起,戰無不勝!
好一句“戰無不勝”,這才符合梅非斯特狂傲、陰狠的個性嘛!
等等!瞥見眼旁那撮被抓得天花亂墜的棕色短毛,天涯方才驚覺戰野竟然從“死人妖”的吸引中清醒過來,“怎么不睡了?”
“睡什么睡?”他不過是想咬一下“死人妖”的小嘴,竟然被她反咬一口,踹到一邊。男人的自尊受到如此巨大的傷害,他怎么還能繼續睡下去?
一覺睡醒,戰野精神充沛,腦存量足夠思考很多問題,“對了,天涯,有關那些殺手組織跟X國重要人物勾結的事,你最后的決定是……”
“我已經將最詳細的資料傳給了父王,他會親自組織調查,我也答應他在羅蘭德學院這邊幫忙找線索!
他是王儲,是X國未來的接掌人,對國家安全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更重要的是,一想到X國內政大臣或王室貴戚中隱藏著這樣一雙殺人的手,他就不寒而栗。他不怕自己再度成為綁架對象,但他怕X國的前途會毀在奸人手上。還有他的魔女媽媽,那個成天惹禍的蠢女人可千萬別落在壞人手上,她會……她會把壞人嚇傻的。
“有什么需要盡管對我說,無論是卓冠堂還是我,都會全力相幫!
有卓遠之這句話就夠了,天涯感動得海藍色眼睛泛起潮水,卻聽梅非斯特吐出一句:“想當年你還是公主的時候,我就負責你的安全。”拍拍“公主”的肩膀,梅非斯特大義凜然地陳述道:“身為騎士,我會負責你這一生的,公主殿下!
“你找死啊!”強忍著雞皮疙瘩,天涯出拳欲揍下卓遠之滿臉的戲弄。論拳腳功夫,他哪里是卓冠堂少堂主的對手,戰野趕緊加入這場混戰,六拳六腳讓303寢室一片混亂。
打著打著,戰野忽然調頭望向小姐,他有重大事件需要確認,“我睡著的時候,《蠟筆小新》你都幫我錄了吧?”
小姐的紅色顯示器閃動著跳躍的光芒,好半晌也沒能找到錄制《蠟筆小新》這項指示。戰野一陣眩暈,差點兒沒昏死過去。
好不容易支撐起來,此時他絕對不能倒下,已經錯過了好幾天的《蠟筆小新》,說什么也不能再錯過這么經典的卡通了,F在就去搜索重播時間,說什么也要將它錄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支支暗器擦過不夠長的短發,直飛到他的眼前,“這是什么?光碟?”
“《蠟筆小新》的DVD——全套正版!弊窟h之的十根手指間夾了八張光碟,加上丟出去的那幾張,正好湊夠一整套正在播出的這一部。
戰野喜不自禁,“你從哪里買來的?正好是我正在看的這一部噯!”雖然每次他抱著電視看《蠟筆小新》都會給卓遠之罵得要死,沒想到他也注意到他正在看的是這一部。死黨果然就是死黨!“遠之,我該怎么感謝你才好?”
“這是發票,原價付款。”梅非斯特濃黑的眼睛里閃過一道亮光,“其實也不是特意買給你的,津庭叔給亦悠和優優買益智光盤,大概一次性購買達到多少金額,店員就送了這套垃圾。反正我留著也沒用,也不打算用它污染那兩個小惡魔,索性用它來污染你好了!
惡毒的家伙——戰野記住了!
將來他要是不幸當上警察,一定會給全球第一大黑幫“卓遠堂”的堂主記上這樣一筆:欺負弱小,傷害他人脆弱的心靈,外加騙取窮人口袋里為數不多的鈔票。
簡直……簡直罪不可赦。
戰野圍繞著操作臺,心里一直在盤算著有如人類起源這樣經典的疑問,那就是: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盤子和杯子要洗?!
他不過幾天沒有來特洛伊酒吧而已,不至于一晚就多出這么多客人吧?總感覺有人在跟他作對,故意將這么多盤、杯、碟堆在他面前。
探頭出去,他只想弄清究竟。
“先生,您不需要換個盤子嗎?”
“不!不用了,這個盤子里的湯我還沒喝呢!”
“沒喝不要緊。⑦@些湯倒到這個新盤子里,您照喝不誤!
客人想想,以為這是特洛伊酒吧為吸引客人而采取的新招,或許是好奇,或許是懶得計較,客人們大多遵照“英俊”的侍應生的建議,將盤子換了一遍。
以此類推,酒杯、餐碟逐個被換了個遍。每個客人至少使用比平時多三倍的餐具,想當然,戰野的勞動量就跟著上了個新臺階。
丟下黏乎乎的抹布,他人高手長,直接將那個為他惹事的“英俊”侍應生拽進了操作間。
“你故意的是不是?死人妖!你故意找我麻煩是不是?”
“你看出來啦?”車神雙手叉腰,用茶壺的模樣跟他說話,“我還以為你這個變態男看不出來呢!”
“你想怎樣?”卷起袖子,戰野雖然不打女人,但打“死人妖”他還是沒什么好介意的,“找打呢你?”
怎么會有這種男人?車神瞪著他,心里直犯嘀咕,這小子嘴上說喜歡你愛你,現實生活中卻是對你伸拳頭動腿的,雖然真要他開打,他也不一定敢,可這架勢看上去像什么?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正換上溫柔的紳士,好比度天涯那樣——雖然高傲的王儲殿下壓根跟“溫柔”這詞絕緣,可只要想到他那張絕美的臉帶著溫柔的笑向她訴說衷腸,車神就止不住起雞皮疙瘩。
原來,這種胡亂起雞皮疙瘩的毛病也會傳染。
說白了,或許她也就跟戰野這種粗神經的粗男人比較合拍,換了別人只會橫生枝節。就比如……比如卓遠之吧!雖然他的身份與她的夢中情人完全相同,但只要想到卓冠堂少堂主總是掛著一抹梅非斯特似的算計奸笑,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就會跳水大跌價。
羅蘭德三騎士各有各的特色,適合與她在特洛伊酒吧里洗盤子的卻只有他一個。
“喂!死人妖,你想什么呢?”她看著他的眼神專注得像是想要將他吞下去,害得他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直亂跳。“我在想,為什么你就那么變態呢?”
死人妖絕對有氣死人的力量,戰野橫她一眼,還是先說正經事吧!“車神……”
“你要干什么?”車神抓緊自己的領口,用防色狼的眼神盯著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當我是什么?”
“你好好地喊我的名字,我能想什么?”
他們倆認識多久了?戰野很少叫她的名字,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車神起了防范心理,“我告訴你,雖然我知道你喜歡我,但你休想打我的主意。你敢碰我,我馬上就揍你,你信不信?”
她又不是第一次對他動拳頭,他如何不信?只是,“你用得著這么提防我嗎?雖然……雖然我對你那個什么,但我也不會對你那個什么!”他戰野有他的骨氣,愛也愛得有原則。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么?”不放棄警惕,車神小心翼翼地追問。
本來還打算跟她好好談談的,話到這分上還是直截了當吧!“如果有一天我當了警察,你……你會怎樣?”
眨巴眨巴眼睛,抓抓比他的頭發還短的短發,車神神思渺茫,“你當警察跟我有什么關系?”
“你出生黑道家庭,如果我當了警察,你跟我……你跟我還能……還能當……朋友嗎?”他結結巴巴,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反正你知道我要說什么啦!就是……就是你會怎么樣嗎?”
“跟你絕交!”
車神正經八百地挫傷他的心,望著戰野的臉慢慢變灰,她忽然笑了起來,“你當警察就不是戰野了嗎?還是,你當了警察就會忘記我這張臉?”
“呃?”
“你呀!無論是當警察還是加入黑幫,你身上的那抹陽光都不會消退,你都是我認識的那個戰野,都是那個只能記住我的臉的戰野。只要相信這一點,以后你是干什么的,還重要嗎?”
為什么他擔心了這么久的問題到了她這兒輕而易舉地就解決了?她是不是把問題想簡單了?戰野需要再度確認,“車神,你可想清楚了,要是我真當了警察,也許有一天我會跟你爸,跟你哥發生沖突,到時候……”
“你警匪片看多了吧?”車神伸手開始幫忙洗碟子,“我問你,你要是當了警察,你會抓卓遠之嗎?”
戰野的表情像吃了蒼蠅,“我為什么要抓卓遠之?雖然他出身黑道,但他的所作所為有他的原則,我干嗎抓他?”“這不就結了,我爸、我哥為卓冠堂拼命,他們活在他們自己的原則里,你干嗎要抓他們?”白他一眼,他的想法真的很無聊噯!“每個人活著都有自己的目標,他們按照各自的原則生存打拼。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黑道也好,警察也罷,又有什么關系呢?”
她還是他惟一能記住的那張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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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天都顯得格外藍。
沒想到車神竟然如此開通,這樣看來他當不當警察都無關緊要嘍!現在想想,如果他能當上警察也相當不錯噯!他可以借用現代的計算機技術幫警署破案,既不放下他鐘愛的計算機,又能支持社會正義——想想看就覺得自己跟蝙蝠俠一樣偉大。
只是,萬一他真的當了警察,那不就走上老頭子指定的道路了嘛!那他拼死拼活、離家出走、辛苦打工到底是為了什么?
當初那么辛苦不就是為了逃離老頭子指定的警察路線嘛!兜來轉去居然又回歸原路,不行!絕對不行!
戰野皺著眉頭,給自己找理由。無論如何也不能中了老頭子的圈套,警察這一行畢竟是難當的。他可不能回歸宿命,絕對不能!說什么也不能,說不能就不能!
“你小子大白天發什么呆呢?年紀輕輕浪費時間,你活著還不如我這個老頭子有價值。”
猛一回眸,戰連那份雄獅氣概讓人難以忽略。真難想象,一個男人都活到了這把年紀,歷經兒女生死,居然還能如此氣貫長虹,真不知道他的骨頭到底是用什么打造的?
對著老頭子,戰野不服氣地大叫著:“我的價值不用你來說,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你那件殺手組織的案子能破嗎?老人家說話要地道,要不然你怎么帶領警察大軍四處征戰?”
說得戰連好像是大元帥一樣,老頭子心里一樂,也就不跟他計較了,“喂!小子,我跟你提的那件事你怎么說?”
“哪件事?”老頭子,記性不要太好,好不好?你就不能把期望我當警察的事忘得一干二凈嗎?
“你到底愿不愿意接受警署的聘書?給個話啊!”
戰野正為這件事煩惱呢!“這個……這個問題有點……”
“少說廢話!币晦砥鸬募埱迷趹鹨暗念^上,戰連瞪著圓目,“這是一件新案子的資料,當中有些關節需要計算機破解。既然你對這一行感興趣,那就廢物利用,交給你了,快點兒給我破譯結果!
什么叫廢物利用?難道他是廢物嗎?
戰野提著那些卷宗,一邊查看一邊埋怨著道:“有求于我還貶低我,越老越愛面子。真是煩人的老頭子!”
“誰是老頭子?我還在位,還有能力破案,我哪里老了?”
“你還不老?你想想你在警署待了多少年,你待得頭發也白了,胡子也花了,你還說你不老?你簡直是……”老不死——戰野給自己留點兒口德,暫且放下。
沒關系,你敬請說好了,只怕給你機會你也說不出來。從口袋里抽出一張亮晶晶的東西,戰連拿它去撩孫子的眼,“我還老嗎?”
現金支票!不用洗盤子、端碟子,也有錢賺,實在是太好了。戰野伸手去搶,這下可給老頭子逮到話柄了!澳氵@小子年少氣盛,完全成不了大事。幸虧你不是警察,你要加入警隊,總有一天會成為警署的禍害!
“我才懶得加入警隊呢!”將現金支票塞進貼身口袋里,戰野迅速翻看著新到手的卷宗,心里估摸著破了這起案,他又能拿到多少錢,“你越是要我加入警隊,我越是不去。我看你怎么辦!”
這小子的拗勁兒真不知道像誰!他爸比他聽話多了,他媽也充分體現著東方女性的博愛精神,怎么生出個兒子跟驢一樣,到底像誰啊他?
還能像誰?像他家的老頭子吧!
戰野懶得跟面前這位老朽糾纏,還是早點兒回去破譯案子吧!“你慢慢逛,我去破案。我不像你啊!你年紀大了,浪費時間也算是理所應當,我正值青春年華,不能跟你在這兒耗時間!
“誰誰誰年紀大了?”戰連胡子吹得老高,“你小子這鬼樣子還能當警察?就算你想當警察,我也不讓你擠進警察的隊伍!
戰野懶得理他,回303寢室破案要緊。把天涯和卓遠之叫上,他們倆一定有好辦法可以助他破案。
就這么說定了!
望著戰野匆匆離去的背影,戰連瞇起了眼睛——
這小子,說不當警察,可到底是宿命難為!
羅蘭德學院彌漫著夏季的火熱氣氛,這氣氛中甚至攙雜了一些火藥味,隨著氣溫的升高,考試氣氛也逐漸升溫。
一年一度的期終考試即將來臨,決定那些平日里混吃混喝的大學生生死存亡的時刻快到了。
就在大家臨時抱佛腳的時刻,羅蘭德學院卻傳來了極不和諧的叫賣聲——
“瞧一瞧啊看一看!經典商品大販賣了!千里眼、順風耳,你想得到的,我做得到;你想不到的,我來創造了啊!”誰?誰在羅蘭德學院叫賣?公主定睛望去,“原來是你啊,之霧!你在這里干什么?”她拉開的衣服里似乎藏著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賣東西。 毙抑F一臉“你真笨”的模樣。
聽她這叫喚聲,誰都知道她在賣東西,可她賣的這都是些什么呢?公主一一翻看著,“千里眼?這干什么用的?”看上去跟撲通眼鏡差不多,難道有特殊用途?
“你戴著試試嘍!”
之霧架在她的鼻梁上,公主透過“千里眼”發現十幾米以外一個學生手中的書,她看得清清楚楚,“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這么神奇!再讓我看看這個!”
她將順風耳別在耳朵根,居然聽見百米遠樹陰下一對情侶在談情說愛,“好厲害!好厲害!之霧你賣的這都是什么?”
“作弊的工具!”之霧拾掇著手里的東西,別看她身上東西不多,可各個都是巨好的東西,“‘千里眼’可以方便你偷看別人的考卷,帶上‘順風耳’,你的作弊同伙在外面報答案,你可以迅速抄下來。還有這種‘光電神’,比如你考心理學,那些亂七八糟的定義你可以用‘光電神’的掃描功能先記錄下來,等到考試的時候,‘光電神’會帶著你的手在紙上運動,幫你答題!
這么神?公主徹底被征服了,“你從哪里弄的這些東西?實在是太神奇了!”
更神奇的東西都有呢!這些不過是卓冠堂偵察工具中的淘汰產品,要不然她也沒辦法將它們帶出來販售。
瞧公主滿臉興趣,之霧怎么會錯過大買主,“怎么樣?你有哪門功課可能被當掉嗎?不妨買個作弊工具回去,我出售的這些東西具有較強的隱秘性,一般不會被發現,比自制作弊工具更有效,也更容易逃過‘安檢’!
之霧一邊大肆宣揚一邊拉攏買賣關系,“看在我們倆巨熟的份上,不如便宜點兒賣給你吧!你要是想要,我半價出售,半賣半送換個友情嘛!”
“叫人作弊還叫友情,幸之霧你越來越過分了!
陰冷的聲音乍聽下還以為是梅非斯特,再瞧那拉到胸口處的下巴,除了棺材臉還有誰能有這種特技功能。
公主連“再見”都沒來得及說,甩下之霧逃得無影無蹤,極其缺乏哥們意氣噯!
無人幫忙,趕緊自救——傻笑是之霧最擅長的偽裝,“主席,宇文主席,你有空在學院內散步!”
宇文寺人冷眸閃過,完全沒有松動的意思。手拉起之霧的衣服,他想找到她藏在衣服里的那些神奇工具。
他的手剛接近之霧的身子,就聽那頭鬼喊鬼叫起來:“非禮。W生會主席非禮平凡小學生啦!”
這女人不愧跟卓遠之走得近,兩個人的惡魔個性如出一轍。宇文寺人抽回手,瞥過她的衣領,他警告她:“在校園內販賣作弊工具,被抓到罪加一等。到時候萬任橫主任可不會管你是不是交換生,他只會直接讓你退學!
之霧苦惱地托著腮,“這世界上有人用刀殺人,難道所有賣刀的都要償命嗎?”
果然是法律系的高才生,不愧是幸德書的女兒,嘴上功夫何其了得。辯不過她,宇文寺人只好警告她:“不要做不該做的事,那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后果。到時候,即使是卓遠之也幫不了你!
“我為什么要他幫忙?”她笑瞇瞇地望著他,很安靜的樣子,“我所做的一切我獨自承擔責任,為什么要他幫忙?為什么你會將我和他聯系在一起?”
“你們倆不是……”
“我們倆是什么?”走近一步,之霧細看著宇文寺人每處紋路夾雜出的表情,“不僅是整個羅蘭德學院的學生,聽說你宇文寺人主席對我和卓遠之的關系也是巨感興趣。來猜猜我和卓遠之之間的關系吧!猜對了,這些作弊工具免費贈送,就當幸運大獎吧!”
她的笑容像一個漩渦,讓人越陷越深,她的笑讓宇文寺人想起了卓遠之黑色的眼眸。同樣的漩渦,同樣被漩渦所迷惑的人,不同的卻是兩個色彩完全各異的面孔。
卓遠之的陰沉與幸之霧的明亮對比鮮明,但卻有著若干聯系。如果弄清這些聯系,或許他們之間所有的謎團就全都解開了。
在宇文寺人的沉默下,幸之霧找到了逃跑的機會。帶著那些好不容易從卓爸那兒騙來的淘汰產品,她溜得比耗子都快。
“之霧——”
貓將耗子抓個正著,低頭俯視耗子那雙滴溜溜的小眼睛,貓大人給出最終的警告:“別把自己玩進去!
你太愛玩了,仿佛任何事對你而言都是游戲,什么事情對你而言才是認真?卓遠之?我……還有沒有希望?
*****
幸之霧大氣不喘地沖進303寢室——真險!實在是驚險!要是被宇文寺人拉到“萬人恨”那兒,今天一整天的賺錢時間就泡湯了,說不定連帶著那些作弊工具也會被沒收,那她的損失可就慘到了極點。
真是……
“你又闖了什么禍?”
“戰野,你什么時候竄到我后面的?”跟鬼一樣,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戰野抓抓棕色短發,“我遠遠地就看到你鬼鬼祟祟地向這邊跑,你來看天涯啊,公主?”
哼!他們倆認識多長時間了?他居然還是記不住她的臉,之霧剛要發火,忽然想起戰野那倒霉的面容遺忘癥。算了吧!跟這種人計較實在是浪費時間。
轉身她欲進屋,忽瞥見一只黑糊糊的爪子伸在她眼前。幸之霧的氣勢頓時巨減,含著笑她向她懼怕的東西問好:“阿貓?你……你午覺睡醒啦?怎么不再多睡一會兒呢?”
“嗚——”為了迎接你的到來,我特意起床了。感不感動?
感動!感動得幸之霧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從兜里掏出所有能充當防衛武器的東西擋在自己和阿貓之間。
沒辦法,人有三急,她有三怕。一怕封千里,二怕小惡魔,三怕阿貓。算起來,這只黑畜生可是她懼怕的最高等級。
將“千里眼”、“順風耳”、“光電神”握在手中,她以一抵三,仍然放不下懼怕。
“不要動!”
身后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讓之霧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干什么,戰野?”沒事干盡嚇人,303寢室藏了一堆怪物和一群怪物的寵物。
戰野湊到“千里眼”跟前,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細細研究著,“這個東西可以將遠處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它是很好的作弊工具嘛!”
一聽“作弊”二字之霧來勁了,“你也這么覺得。课以谧抗谔每吹竭@些淘汰產品,直覺它們將成為校園作弊工具的新一代風騷產品,所以就將它們挪來了。”
這些東西簡直跟戰野的發明不謀而合嘛!“我也制作了幾款作弊工具,跟你手上的這些東西有異曲同工之妙,有沒有興趣,咱們切磋一下,公主?”
她有很強烈的興趣,但在切磋之前,她希望他能明白一件事,“我是之霧,不是公主。戰野,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記住我的名字?”
戰野不好意思地抓了抓棕色短發,有些害羞地一笑,“公主,你改名字啦?怎么不早告訴我呢?”
算了,他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吧!叫她阿貓阿狗也無所謂。
最重要的是兩個人合力制作出更多作弊工具,賺更多錢,這才是重點。
兩個人在阿貓綠瑩瑩的眼睛監視下竄進了戰野的臥室,秘密進行非法活動。下一刻,客廳沙發上一對腦袋同時對上戰野臥室的那扇門。
天涯很想知道,“該不該阻止他們?”
“你能阻止得了嗎?”卓遠之太了解之霧了,為了賺錢只要不觸犯法律,不傷害她的原則底線,她絕對是什么都做,而且是不擇手段型。趁著考試時節,大發考試財這根本就是她的本性,想阻止,難哦!
“可她不能將戰野拖下水吧!”幸之霧那丫頭鬼機靈,就算出了事也能有法子逃過,相比之下戰野那個笨蛋,就比較容易成為替死鬼了,這正是天涯的擔心。
之霧在大家的心目中就是這副德性?卓遠之的手肘支著沙發,撐著自己沉重的腦袋,“天涯你知道吧?我、之霧、貓貓,還有那次跟幸德書一起來的封千里,我們是高中同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關系,貓貓對之霧天生有敵意,只要有機會貓貓就找之霧的麻煩。之霧也不是吃素的,抓住機會就反咬她一口,兩個女生的戰爭可以用風起云涌來形容!
“你幫誰?之霧?”天涯好奇卓遠之的答案。如果之霧真的是卓英冠的女兒,出于這層關系卓遠之會幫她;如果他們是情侶,卓遠之也應當會保護她,而舍棄朵貓貓——之所以會找之霧麻煩是因為朵貓貓認識到這一點了吧!
而卓遠之的答案就是:“誰也不幫!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這兩個女生的戰爭卓遠之一直采取作壁上觀的方式,“在學校斗也就算了,之霧和封千里打工的那家茶餐廳正巧是卓冠堂的下屬機構,有一次貓貓在那兒喝茶,堅持說自己的錢包被店員偷了。當時接待她的店員正好是之霧,依之霧的脾氣,打死也不承認自己偷了貓貓的錢包。兩個女生僵持不下,所有的店員都被叫到店長那兒盤查。真正偷錢包的那個女孩嚇壞了,她哭著向之霧訴說自己的家境如何不好,如何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如何不能被送去警署……”
“你別告訴我,之霧好心地將偷竊行為認了下來。”天涯不信,打死不信,怎么看這也不像是之霧的行事風格。她不陷害別人就不錯了,還幫他人認賬。這種好人是誰?絕對不是幸之霧!
結果就是,“她認了!
之霧,一向驕傲的之霧心甘情愿地認下了這宗偷竊行為,她從那個女孩的手里接過錢包還給貓貓。當時若不是封千里及時打電話給卓遠之,之霧就被送到警署,以偷竊行為定罪了。
工作丟了,之霧沒有時間理會貓貓的挑釁,她忙著尋找到新的賺錢機會。原本這件事情也就到此為止,可是貓貓卻想借此機會逼之霧退學。她在學校里到處宣揚之霧偷錢被抓的事,引來了很多對卓遠之感興趣,極欲除去之霧的人蠢蠢欲動。更有那坐山觀虎斗之人設計想將之霧連同貓貓一次性除去。
卓遠之的敘述告一段落,天涯聽得云里來霧里去,“你所描述的這是高中生活嗎?我怎么感覺像后宮爭斗?”
這其中還有幾分因由,“卓冠堂下屬九個分堂的堂主聽聞我公開露面,為了讓自己的女兒有機會取得少堂主夫人的寶座,他們紛紛將女兒送到了那所高中我所在的那個班!闭f起來跟后宮爭斗的確有些相似。
天涯開始明白為什么魔女媽媽那么面目可憎,父王還是只要她一個。父王高明!魔女媽媽都這么可怕了,要是再多幾個女人,那后宮絕對能血流成河,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
“后來呢?之霧和貓貓是不是聯合起來對付那群女生?”天涯將它當成了一個具有傳奇色彩的宮廷故事,聽得那個興奮,連帶著阿狗的眼睛都跟著紅了起來,激動嘛!在王宮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卻從來沒有發生過如此激動人心的事,聽一遍也算多個認識。
卓遠之后悔不該剖出當年的往事,“后來?后來貓貓和之霧一起被拖下了水,關鍵問題上,之霧一個人背了下來,算是放了貓貓一馬?墒秦堌埐恢卸鳎罵之霧多管閑事,結果兩個人在卓冠堂的空地上大打一架,之霧當然打不過由我親自訓練的貓貓,于是她拖著傷體名正言順地住在了卓冠堂,她吃我的、用我的,還折磨我。她笑嘻嘻地算著自己省去了住宿費、飯錢等一系列亂七八糟的開支。她覺得自己揀了便宜,那一年的圣誕節,她祈禱上天讓她再受一次傷,再窩在卓冠堂一段時間。”
她的夢想達成了,從那一年開始她長住卓冠堂,因為她失去了家,她在失去媽媽之后,連爸爸也沒有了。
“就這樣?”天涯海藍色的眼睛正在蔓延起一層灰,“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幸之霧的故事?”
“相信我,她的行為永遠無法用常理判斷!毕嗵幜诉@些年,卓遠之有著深切而充分的體會。
帶著阿貓他需要看看之霧跟戰野到底做了哪些發明,卓遠之倒不怕別的,只怕303寢室會變成非法武器制造點。
瞧著他的背影,天涯有感而發:“你的行為不是也無法用常理判斷嘛!”
王儲殿下最近學了一句俚語: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度過臨時抱佛腳的匆忙階段,學生們懷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等待著嚴峻的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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