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陳建邦從後面喊往她。
“你是小鈴的學弟!壁w黛翠看清來人後,嫣然一笑:“你應該叫我小翠學姊的,這是禮貌。”
“叫小翠比較親切,你可以叫我建邦!标惤ò钌ι︻^。
“你來找小鈴嗎?她在四樓,我也要去找她,走吧!壁w黛翠細細柔柔的聲音,字字嵌在陳建邦的心上。
“呃……好!标惤ò罡诉^去。
“小翠!”風鈴看見趙黛翠來了,立刻飛奔地沖了出來!敖裉斐允裁矗俊彼敝舆^趙黛翠手中的餐盒。
“四色燒賣。”趙黛翠笑吟吟地看著風鈴高興的表情。她很喜歡看風鈴吃束西的樣子,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做的東西好像是人間極品似的;風鈴不挑食,吃起東西來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對於烹飪者來說,這便是最好的贊美了。
“哇!小鈴鐺,你都是這樣讓小翠供養的。俊标惤ò羁吹斤L鈴吃得一臉滿足,忍不住也伸手拿了一個燒賣丟入口中品.“嗯!好吃。”
“喂!死小孩,敢搶我的東西!”
風鈴一腳把陳建邦踢到椅子下,痛得陳建邦哇哇叫!
“小鈴鐺,謀殺學弟。 标惤ò钊嗳嗨ぬ鄣钠ü。
風鈴收起吃了一半的燒賣,走到陳建邦面前,向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過來。
陳建邦合作地彎下身來,以他一七八的身高,屈就風鈴一五八的身高。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小翠的主意,如果你再開口閉口小鈴鐺、小鈴鐺的叫,看我幫不幫你,哼!”風鈴不光明地威脅陳建邦。
“噢!英明的學姊,原諒我年輕不懂事,以後我不會再犯了,大人不計小人過,我的幸福就靠了!”陳建邦立刻狗腿地摟住風鈴的肩,耍賴地撒嬌。
“好惡心!才恐嚇你兩句,就馬上狗腿起來了,沒志氣!”風鈴白他一眼。
“志氣要用在有用的地方。學姊,伸出友誼的雙手吧!标惤ò顡u搖風鈴。
突然間,陳建邦被人自身後拉開。
劉維德鐵青的一張臉,悶悶地看著風鈴。
“阿德,你怎麼會在這?”風鈴回頭看見來人是劉維德。
“來社團找些資料!彼目跉庖廊徊簧。
攝影社的教室也在四樓,離團康社有兩間教室的距離,雖然他們上課的時間不同,但是只要風鈴到社團上課,就常會看到劉維德在攝影社的教室看書、找資料。
“他是?”劉維德一雙銳眼看著陳建邦。
“他是我學弟,陳建邦。學弟,這是我同學兼兄弟,劉維德。”風鈴幫他們兩個介紹著。
“學長!标惤ò钣卸Y地向劉維德打招呼。
劉維德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小鈴,下課了沒?”趙黛翠輕柔的聲音再度傳來。
“哦,小翠,等一下社長和幾個社員要開會,我也要出席,所以今天不跟一起走了,我叫學弟送好了!闭f完,轉頭看向陳建邦:“我說小邦子啊,你有沒有空?”
“有有有!學姊一句話,學弟豈有沒空之理!标惤ò罡屑さ厣锨耙L鈴的手,卻被劉維德技巧地擋住。
“好啦!快滾吧,還有……”
“我知道,一片頭皮屑也不會少的!”陳建邦頑皮地朝風鈴眨眨眼。
就這樣,陳建邦滿心歡喜地護送佳人離去,現場只留下風鈴及滿臉抑郁的劉維德。
“阿德,你今天不用等我了,我要開會!
風鈴跟劉維德揮揮手後,就要回教室里去,劉維德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他剛剛為什么摟著?”劉維德臉色陰郁,口氣里泛著濃濃的醋味。不過很顯然的,風鈴鼻塞,因為她——聞不出來。
“他呀,他想追小翠,拜托我幫忙。”風鈴輕描淡寫地帶過。“好啦,放手啦,我要去開會了。”
聽了她的話,劉維德臉上的烏云才消退;還好他的目標不是風鈴。不過他依然沒放開風鈴的手。
“我還要找一些資料,開完會我們一起走!彼Z氣輕柔,看見風鈴應允後才放手。
。
陳建邦陪著趙黛翠來到停放電單車的地方。因為他覺得現在時間已晚,他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坐車回永和,所以堅持親自送她回去。趙黛翠拗不過他,只好由著他了。
“剛剛那位學長是風鈴學姊的男朋友嗎?”陳建邦一邊解開大鎖,一邊詢問趙黛翠。
“劉維德?不是!壁w黛翠站在一旁等他。
“不是?那為什么剛剛他的態度那麼差?”陳建邦覺得劉維德對他充滿了敵意,似乎非常不喜歡他接近風鈴。
“他本來就這樣,對所有的人都冷冷的!
“哦?可是……”他總覺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唉!算了,管他那麼多。他將車子發動,再拿出兩頂安全帽,一頂給趙黛翠,一頂則自己戴好!吧蟻戆!彼呐尼嶙
由於趙黛翠穿的是長裙,所以她必須側坐,一手扶著背包,一手則輕輕搭在陳建邦肩上。
“小翠,這樣會跌下去的。”陳建邦不滿意她的坐姿。
他將她的背包拿過來斜背在自己胸前,然後拉過她雙手環在自己腰上,很滿足地說:“這樣比較安全!
由於趙黛翠是坐在後座,所以他看不到她此刻布滿紅暈的臉。這是她第一次與異性這麼親近,整顆心臟失控似的猛烈撞擊胸腔,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心臟病,不然怎麼會這麼異常?不知道他會不會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因為身後載著佳人,陳建邦的車速并不快。他很享受現在這種兩人相依偎的感覺;她將自己放心地交給他,讓他的保護欲漲到了最高點。真希望她家永遠不會到!
“學弟,你在巷口讓我下車就好了!
“為什么?”陳建邦停下車後,回頭看著她。
“我……不習慣!壁w黛翠已下車,拿下安全帽還給他。
“好吧,以後慢慢會習慣的!标惤ò顚④囎酉嘶,摘下自己的安全帽!拔遗隳阕哌M去!彼驯嘲f給她。
“啊?”趙黛翠退了一步。
“這條巷子這麼黑,我不放心!
“不會有事的,我天天走,習慣了!彼椭^,不敢看他。
陳建邦走近她,扳起她的臉!巴似渌粚W姊是怎麼恐嚇我的嗎?一片頭皮屑都不能少哦!”他含笑地對她說完,拉起她的手:“走吧!
趙黛翠只能任由他牽著走。被他握住的手,像是被電流流過似的,傳來陣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她的臉更紅了,頭也一直不敢抬起來。
“到了。”走了好像有一世紀之久,終於到她家樓下。“謝謝你,再見!壁w黛翠向他揮揮手,卻見他依然站著不動。
“跟我的鞋子說再見。俊标惤ò罡皆谒吪厕硭。
由於趙黛翠沿路一直低著頭,所以陳建邦想看看她。
聽到他這樣一說,趙黛翠更不敢抬頭了,只想趕快離開。於是匆匆轉身,拿出鑰匙要開門。
“生氣了?”陳建邦來到她身邊。
“沒有,我要進去了!焙貌蝗菀组_了門,急忙閃進去,隨即將門扣上。
怎麼回事?為什么她的心跳得這麼快?
***
今年暑假,C大團康社參加救國團暑期自強活動團康義工隊,因此現在雖離暑假開始尚有兩個月,但是各項活動已經開始進入企劃階段了。團康社除了每周固定的上課時間外,大小會議也增加一倍以上,討論企劃內容、人員編排、節目內容、道具準備等。由於社員是來自各系的同學,每個人的課表不一,為了能讓干部全部出席,所以開會時間不是一大早的上課前,就是晚上大家都下課以後。而風鈴已經有一個禮拜沒和衣若芙及王昱之一起吃早餐了,換句話說,她有一個禮拜沒吃過早餐了。
今天早上剛開完會,風鈴便要趕去上課,同社的同學,也是團康社社長沈浩走到她身邊。
“風鈴,辛苦了,吃過早餐沒?”沈浩是C大化學系二年級的學生,斯文白凈的臉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標準的白面書生。
“大概沒時間吃了!憋L鈐下意識地摸摸肚子!拔乙ド险n了,社長,拜拜!”提起背包,一下子就沖出去了。
“風……”來不及喚住她,沈浩一笑,正打算離開時,看見地上有一本粉紅色的小冊子。撿起來一看,才知道是風鈴的。大概是剛剛不小心掉的吧。
他翻看了一下,里面除了同學的通訊錄及行事歷外,就是她的課表了。
課表?
對了!沈浩看了一下風鈴今天的課程後,帶著一絲笑容,愉快地走出社團教室,朝早餐店走去。
。
呢,好香,怎麼聞到火腿蛋的味道呢?難道我已經餓得嗅覺功能產生病變了嗎?
好不容易挨完一堂課,風鈴已經餓得趴在桌上,奄奄一息了,此時卻有一陣香味傳來。她用最後的力氣睜開眼睛,赫然發現有一袋食物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噢!我真的是餓昏了,怎麼可能嘛!
她再度閉上眼睛。
“小鈴鐺,真的不餓嗎?如果不吃,我可不客氣嘍!”王昱之晃著手中的食物。
咦?真的有吃的!
風鈴倏地起身,搶走王昱之手中的食物,很不淑女地狼吞虎.
“昱之,謝謝,真是菩薩轉世,專門來解救我的!彪m是滿口的食物,她還是不忘謝謝“恩人”。
“慢點吃,沒人跟搶!蓖蹶胖呐娘L鈴的背,怕她噎到了。
“小鈴好可憐,這麼忙,都沒空吃早餐!壁w黛翠心疼她。
“沒辦法,誰叫我是社團的干部。”風鈴喝了一口奶茶後繼續說:“昱之,什么時候去買的,我怎麼不知道?”
話才說完,就見王昱之、衣若芙及趙黛翠她們三人神色怪異地看著她,而她旁邊的劉維德始終冷著一張臉。
“早餐不是我買的!蓖蹶胖紫乳_口。
“啊?”
“是一個帥哥在下課時拿來的!壁w黛翠一臉曖昧。
“什么?”
“長得白白凈凈的,戴一副金邊眼鏡!币氯糗降难劬。
“說!他是誰?”三人異口同聲。
風鈴根據她們的描述,猜想此人應該是團康社社長——沈浩。
“他是我們社長啦!神經。”丟了三個衛生眼回敬她們。
“有這麼好的社長,專程幫社員送早餐?小翠,你們社長幫你送了幾次早餐。俊蓖蹶胖疂M臉狐疑。
“沒有啦!”
“小鈴,你們社長真是仁民愛物哦!”趙黛翠一臉羨慕。
“只是這樣?沒有其它關系?”衣若芙也不相信。
“喂,我們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們別用們污穢的思想來丑化我們哦!”風鈴一臉慷慨激昂。
“哦?那這封他要我轉交給的信是怎麼回事呢?”王昱之拿出一封淡紫色的信封在風鈴眼前晃。
信?
風鈴一把搶過王昱之手中的信,打開來看——
風鈴:
今天下午一、二堂你沒課,請到社長辨公室來一趟,有事商量。沈浩
“看什么看?開會通知啦!”風鈴斥退三顆不請自來的頭顱,將信收好,放進自己包包內。
“小鈴鐺,可別背著我們在外捻花惹草哦!”王昱之用手肘頂了她一下。
“朋友之間要坦誠不欺哦!壁w黛翠也提醒她。
“自首無罪,但是抓到就要罰雙倍!币氯糗礁嬖V她可能會有的下場。
“你們少神經啦!我這樣會有人看得上嗎?”
“小鈴活潑可愛,人人都愛!壁w黛翠的嘴很甜,但說的也是實話。
“比上不足,比下有馀!币氯糗街v得很實際。
“雖然少了一點女人味,不過外銷不成,也可以內銷啊!蓖蹶胖慕ㄗh也很中肯,只是殘忍了一點。
“內銷?銷給誰。俊笔懿涣诉@三個女人!
“當然是銷給我嘍!闭掠裼畈恢螘r走過來,一屁股就坐到風鈴身邊,一手就要搭上風鈴的肩。
風鈴見他坐下,直覺地往劉維德這邊退,伸手拍掉章玉宇伸來的手。
“臭章魚,拿開你的章魚爪!”
“噢!小鈴鐺甜心,怎麼忍心拒我於千里之外呢?我的心永遠為你而開,隨時歡迎你的光臨!
他的臉就要湊上去,卻被一只手掌給推後了幾寸。
“喂!我兄弟不爽啦!”風鈴斜眼瞇他。
劉維德一向不喜歡章玉宇對風鈴的態度,太輕浮了;現在又坐靠她這麼近,他當然不容許章玉宇碰她。他一掌將章玉宇那張輕浮的臉推開,另一只手護衛地圈著風鈴的腰,將她攬近自己;拜桌子阻擋之賜,其他人并未看到他放在風鈴腰間的手。
“小鈴鐺甜心,不覺得這是我們倆的事嗎,不需外人干涉吧?”
“噢!你錯了!基本上,我們是采聯合內閣,我的事也要她們三位同意才行!憋L鈴看向衣若芙三人。
“沒錯!”三人異口同聲,再次發揮良好的默契。
“再來,我跟阿德換帖的,他若不爽,我也不敢說話。況且我也不想當你第N個姨太,這個N還趨近於無限大咧!”她淘氣地朝章玉宇扮鬼臉。
“NO!No!No!錯了,正宮娘娘的位置始終為你保留著!
“哇!不會吧?章魚,我們家小鈴鐺是專搞破壞的,你不怕她坐上后座後,廢了你整座後官?”王昱之實在聽不下去了,再不開口,她快吐了。
“悉聽尊便!”
“你若偷腥,她會殺夫哦!壁w黛翠也幫腔。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小鈴,現在就閹了他吧!币氯糗侥贸霭衙拦さ督o風鈴。
“好!”風鈴愉快地接過美工刀。
“甜心,……是開玩笑的吧?”章玉宇站了起來,慢慢往後退,微抖的雙腳透露出他的恐懼。
“要不要練葵花寶典?”風鈴壞心地揮動手中的刀子。
“老師來了,我回座位去了,改天再談!闭掠裼铒w也似的退回自己座位上。
出師不利!
沒關系,有的是機會。
。
她今天怪怪的!
劉維德看著坐在他旁邊的風鈴,她今天似乎特別高興。從一進教室起,她就一臉笑瞇瞇的,口中還哼著歌。像現在,正在上課,她卻時而捂著嘴偷笑,時而在書上涂鴉,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坐在劉維德後面的衣若芙似乎發現風鈴的舉止太夸張了,示意旁邊的王昱之提醒她一下。
王昱之坐在風鈴後面,她趁教授回頭寫黑板時,用她的長腳踢了風鈴的椅子一下,頭向前傾,在風鈴耳後提醒她:“收斂一點!”
衣若芙傳了一張紙條給前座的劉維德——
小鈴交了一個男朋友,正在發情,別理她!
短短幾個字,卻炸得劉維德腦中一片空白。
她——有男朋友了!
劉維德手中緊握著那張字條,冷汗不斷從手心冒出。他再看看風鈴,她一臉陶醉的模樣,讓劉維德的心,一片一片地撕裂開來。他的小天使要變成別人的了!這個認知讓他害怕,他不能忍受她投入別人懷抱的情形發生。
“有事?”
劉維德傳了一張紙條給風鈴。
“下課再告訴你!
風鈴回傳給他。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劉維德恨不得立刻將風鈴抓來拷問,不過王昱之和衣若芙搶在他之前拉走了風鈴。
“小鈴鐺,騙人家沒談過戀愛是不是,別那麼夸張好不好?”王昱之拉拉風鈴已經留長的馬尾。
“哎喲!痛啦!”風鈴救回自己的愛發。
“要不要昭告天下?」衣若芙敲了一下她額頭。
“人家第一次有人追,太高興了嘛!好啦,我盡量克制可以了吧!你們等一下不是有課,快去上課啦!」風鈴催促她們離開,免得她們又念個沒完。
始終站立在一旁的劉維德,在她們兩人走後,上前抓了風鈴的手就直往校園內走。
劉維德在生氣!為什么?
“阿德,你不是也要上課嗎?”她記得他也有修貨幣銀行學。
“蹺課!”劉維德沒回頭,腳步也沒停。
直到一處樹木較多的樹林內,劉維德才停下腳步,放開她的手。他努力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緩和下來。
“是不是有事要告訴我?”這問句像命令句。
“喂!阿德,我告訴你哦,有人在追我呢!”風鈴像小孩子現寶似的,拉著劉維德的手又搖又跳的,忘了他此刻好像在生氣。
“說清楚!”劉維德的鼻孔開始噴氣。
但是被興奮沖昏頭的風鈴根本沒注意到。
“昨天早上!還記不記得?我們社長幫我送早餐來,他托昱之交一封信給我,我以為是開會通知,結果我一去,他……他……”
昨天下午,當風鈴進入團康社教室時,并沒有如她預期的開會場面,只有社長沈浩一個人在等她。
自從風鈴大一進入團康社後,她的活潑樂觀就讓她的人際關系很好,沈浩也一直注意她,常找機會接近她。後來沈浩接任社長一職,為了有多一點機會接近她,特地聘風鈴擔任行政一職。
昨天早上無意間撿到風鈴的記事本,激發了他向她表白的勇氣,因此才會利用風鈴沒課時約她出來,向她表達內心思慕之情。
風鈴作夢也沒想到,社團里人人心中的白馬王子竟會喜歡她這只丑小鴨,一時之間不知該接受或拒絕;沈浩說他們可以試著交往看看,試試彼此間是否合適。
“他怎麼樣?”劉維德緊握拳頭。
“他說他很喜歡我,想跟我交往!憋L鈴第一次臉紅。
“答應了?”看見她的臉紅不是為了他,劉維德的心在泣血。
“嗯,他是社團里每個女孩心中的白馬王子,他會看上我,我該偷笑了,不是嗎?”風鈴笑得一臉滿足。
“不是!”劉維德一拳捶向旁邊的樹干。
“阿德!你干嘛?”風鈴驚訝他的舉動,趕緊拉住他的手。
“鈴,你是最好的,沒有誰不會看上,而是要挑誰,知不知道?不用委屈自己!”劉維德激動地握住她雙肩,他不希望她貶低自己而委身自己不愛的人。
“阿德,你不喜歡沈浩當我男朋友是不是?”風鈴睜著一雙疑惑的眼看著劉維德,只有這個理由能解釋他的異樣。
“我……”劉維德看著她無辜的臉,不知該如何敞齒!扳彛阏娴南矚g他?”
“至少不會討厭啊。沒交往,怎麼曉得?”風鈴偏頭想了一下。“難道你認為他不好?”不知為什么,風鈴很在意劉維德的看法,她希望她喜歡的人,劉維德也會喜歡。
劉維德多想告訴她,他不要她跟任何人交往,但是他又不愿只顧自己而忽略她的感受。他希望她快樂,如果她不快樂,他只會更痛苦而已。
劉維德不自禁地將風鈴摟進自己懷中,緊緊地摟住她;頭埋進她頸項里,吸取她身上的香氣,藉以平復心中紛亂的思緒。他緩緩開口:“鈴,只要你喜歡就好,別委屈自己,嗯?”
“嗯。”風鈴也不曉得劉維德到底是怎麼了,只能跟著他的話應和。她伸手環住他的腰,手掌拍拍他的背,希望這樣會讓他覺得好過一點。
。
“小鈴鐺啊,兄弟已經連續一個禮拜沒出現了,他到哪去了?”王昱之對於劉維德的突然失蹤感到好奇。
“不知道,我也找不到他!贝螂娫挼剿〉牡胤蕉紱]人接。
“小鈴,有了異性就沒有人性啦,不管兄弟死活了嗎?”趙黛翠難得數落她。
“還好意思說我!不知道是誰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哦?我這只嗷嗷待哺的幼犬,已經變成流浪狗了,沒人養嘍!”風鈴不甘示弱地回敬趙黛翠。
自從陳建邦接下護送趙黛翠的工作後,原本屬于風鈴的美食、點心也跟著被陳建邦一并接收了,友情力量的薄弱由此可見一斑。
“我是為了謝謝他送我回家,才……”趙黛翠的臉已經紅到耳朵了,說話聲音也愈來愈小。
“還有我那不肖學弟,有了老婆忘了娘,也不知多久沒來跟我請安了,家門不幸喲!”風鈴趁機加油添醋,重重嘆了一口氣。
“小鈴,別亂說,什么老婆不老婆的,沒那回事啦!”趙黛翠急急澄清,陳建邦又沒跟她表示什么。
“小鈴!”風鈴本來還想說什么,卻被剛進教室來的衣若芙打斷。衣若芙一臉凝重。
“小若,怎麼啦,生病了嗎?”趙黛翠細心地拉過衣若芙坐下,伸手探探她額頭。
“我沒事。”她拉下趙黛翠的手,看向風鈴:“劉維德出車禍了!
“什么?”其他三人都被這消息嚇到了。
“他現在人在哪?”
“嚴不嚴重?”
“誰告訴你的?”
三個人,三個問題,卻是同一種臉色——白。
“聽我說,我剛從助教那聽來的。他上個禮拜五騎車摔車,還好有戴安全帽,所以只是左手骨折及一些擦傷。今天出院,下個禮拜應該可以來上課了!
“還好!”
“老天保佑!”
“算他命大!”
衣若芙怪異地看著風鈴:“小鈴,上個禮拜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劉維德沒去上課,然後又出車禍?”
“?”風鈴被衣若芙這樣一問,頓時呆了一下。這跟她有什么關系,干嘛問她?
“對呀!他從來不蹺貨幣銀行學的,上個禮拜的確是第一次!蓖蹶胖舶l現疑問了。
“小鈴,跟劉維德打架啦?”趙黛翠憂心地問。
“笨蛋,他那麼高,真的跟他打架,住院的是我!”風鈴白了趙黛翠一眼。她搔搔頭,回想上個禮拜五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但是怎麼想也想不出有什么特別的事啊!皼]什么呀,我只跟他說沈浩要跟我交往的事啊,這個你們都知道,沒什么大不了的吧。”
王昱之的心震了一下。
衣若芙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趙黛翠則微微蹙眉。
“怎麼啦?為什么不說話?”風鈴覺得她們的表情好詭異。
“小鈴,去看看他,他應該回到他住的地方了。記得,自己去,不準帶沈浩去!币氯糗浇淮L鈴。
“為什么不要讓沈浩去?”她還想拉近他跟沈浩咧。
“因為他討厭沈浩!”王昱之忍不住開口。
“小鈴,聽小若的沒錯!壁w黛翠輕聲安撫她。
“好吧!憋L鈴只能嘟著嘴答應。
。
“有事嗎?”王昱之被衣若芙拉到禮堂後面的草地上。
“我想聽聽對劉維德這次車禍事件的看法。”衣若芙直接說明來意,她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
“你認為跟小鈴有關?”
“希望是我多心!币氯糗娇粗蹶胖!拔覒岩蓜⒕S德心里那個人是小鈴!
王昱之的背脊僵了一下。雖然她也在懷疑,但是她一直不愿去面對,因為她仍不放棄劉維德,卻也不希望對手是風鈴。
“為什么會這樣想?”她的語氣在發抖。
“從很多地方觀察而來。他看小鈴時的眼光、他對章玉宇的敵意、他清楚小鈴所有的作息及喜好,車禍事件只是讓我更確定而已!币氯糗结樶樢娧攸c出。
“這只是的猜測。”王昱之背對著衣若芙,不敢面對她那一雙能看透人心的眼。
“如果真的是小鈴,你會怎麼做?”這是衣若芙最擔心的,她不希望她們之間的友情因此破壞。
“我……我不知道。”王昱之一手撫著額頭,此時她只覺得頭好痛。
“小鈴完全不知請,善良的她若是知道了,她會選擇保有友情!币氯糗揭浪龑︼L鈴的了解下了評斷。
“她現在有沈浩了!”王昱之轉過身來看向衣若芙。
“沈浩跟她未來如何還是個未知數。我只希望不管未來的發展如何演變,所有的傷害能減到最低。畢竟知己難尋!”衣若芙誠懇的態度令王昱之動容。
“小若,你希望我退讓?”
“可不,如果是小鈴,她也不會允許的。這種事不是誰讓誰就可以的,是你的,跑也跑不掉;不是你的,強求來了也未必好。昱之,如果非到不得已,不要傷害任何人!憋L鈴太善良了,她把朋友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衣若芙不希望因為風鈴的義氣而造成三個人的痛苦。
“給我時間,讓我好好想想。”王昱之垂下雙肩,步屨蹣跚地離開。
衣若芙望著王昱之離去的背影不禁搖頭嘆息。感情!這惱人的東西,她衣若芙最好敬而遠之,因為她不知道如果這種事當真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她是否還能理智的判斷、處理?
希望她們之間的友情禁得起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