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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歲處男(癡守朗日情) 第一章 作者:丁千柔
    “你去告訴他,這兒沒死人,叫他下次別再送花來了!

    朗日把手中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紅玫瑰花束往外推,臉上一副山雨欲來的表情。

    “可是……簽名……”新來送花的小弟原本以為這是一個好差事,既可以看到近來最紅的模特兒,二來又可以賺三倍的車馬費,何樂而不為?

    但現在他總算知道,為什么剛剛其他送花的小弟還有老板那一臉怪異的樣子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有這么好的肥缺,卻沒有一個人自告奮勇的時候,他就該知道這其中必定有詐。

    “簽什么名,我又沒有要收這束花,要簽你自己簽!崩嗜找荒槨澳阍俨蛔,我就轟人”的狂怒模樣。

    “可是……我……”送花的小弟都快哭了。

    “好了,朗日,你就別再嚇他了。”朗日的經紀人李以杰搖搖頭的從外面走進來,他才看一眼,就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

    他從一臉驚嚇過度的送花小弟手上接過送貨單據,龍飛鳳舞的簽了名后,還給了送花的小弟,順便接過他手上的花,然后將他推出門,再關上休息室大門。

    “花是你收的,何不順便把那只惡心的蟑螂一起接收過去?”朗日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胸的瞪著李以杰。

    “那個男人可真是勇氣可嘉,努力不懈,你難道一點也不感動?”

    他話是這樣說,但是聰明的人都聽得出,李以杰一點也不可憐他口中的“男人”,他說這話,充其量只不過是在揶揄朗日罷了。

    “為了一只怎么也打不死的蟑螂而感動?”朗日沒好氣的給了李以杰一個大白眼,“省省吧!”

    “你怎么老是開口蟑螂、閉口蟑螂的?人家可是堂堂羅氏企業的業務經理,算得上年輕有為,而且連碰了二十一次釘子還一點放棄的意思也沒有,情操比國父的十一次革命還多了快一倍,連我看了都快心軟了,你真的能完全無動于衷?”李以杰搖搖頭說。

    說真的,朗日是這個圈子少有的“不上妝也很漂亮”的大美女,可是,她的“厭男癥”也是他看過最嚴重的。他不否認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難免也有幾分心動,畢竟面對她這種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大美人,很少男人不會心動的。

    可是,在相處一段時間后,他發現朗日根本是一朵帶刺的玟瑰,雖美得令人心動,但若真要摘下,免不了滿身是傷,所以他很識趣的自動就打了退堂鼓。

    “你不知道?男人對我來說全都是一群惡心的蟑螂,無處不在、生存力超強、一點原則也沒有,什么東西都好,不要臉到了極點,除非丟到馬桶沖走,否則一點也放心不得。而那個男人更是個中之最,一只連打二十一下都死不了的蟑螂!我當然不可能無動于衷,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想把他丟進馬桶一把沖掉,然后這輩子再也不用看到他!崩嗜辗薹薜倪B聲低咒了幾句。

    “我實在不太喜歡知道自己像是那種令人惡心的小東西。”李以杰不敢恭維的皺起了眉頭!罢f真的,要不是有我,你這種個性要在這一行生存下去,實在很難!

    朗日是那種不高興就直說的女人,就算天王老子來,只要她大小姐心情不好,說不買帳就是不買帳,可偏偏在這個模特兒的行業,出錢的多是她口中像蟑螂的大佬,要不是他認定自己是誤交損友,他早就撒手不管了。

    “我知道你真的是費了很多心力,可是我付出的也不算少,這不是一份容易的工作,而我只要承諾了就一定會做到十全十美,只是,有些人以為有點錢就可以為所欲為,要我買這種人的帳,我寧愿不吃這行飯!”朗日一臉篤定的說。

    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說什么是什么,雖然往往令人有些吃不消,但或許也是因為她這樣的性格,反倒襯得她那原本就巧奪天工的臉蛋,更有令人目不暇接的魅力。

    “說真的,你是討厭男人?還是像小道消息講的,有特別的性癖好?”李以杰好奇的問。

    這年頭,只要是公眾人物,不鬧點花邊新聞染一點桃色的話,不是被說成沒有魅力,再不然就是同性戀。而以朗日的樣子,當然不可能被歸類為沒有魅力,所以,市面上的小道消息便常常傳聞她是個女同志。

    “你什么時候這么八卦了?我像個女同志嗎?”朗日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拔抑皇怯霾坏揭粋看上眼的男人而已!

    “男人要讓你上眼,大概不容易吧!像我這么風度翩翩、溫柔多情的男人,你連和我出去吃一頓飯都不肯,而且買便當還要各付各的,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男人?”李以杰可是好奇得很。

    不是他自夸,他雖然不是俊美到一個笑容就令所有女人敗倒在他褲下的大情圣,可是他事業有成,而且在這個充滿俊男美女的世界中,他也得了一個“帥哥”的封號,多得是女人恨不得抓住他這個金龜婿,可是朗日卻一點也不把他看在眼中。有時候他甚至有種感覺,或許她根本沒把他當男人看。

    “截至目前,男人對我來說只有兩種,一種是會在我面前飛的蟑螂,那種看到了就很想把他打死的那一種;另一種是在我背后爬的那一種蟑螂,他沒惹我,我也就當沒看到,而你就是后面這一種。這樣的回答,你還滿意嗎?”朗日一點也不客氣的說。

    李以杰早就習慣了朗日說話的方式,一點也不以為意,反倒大笑了起來,“那個楊少文還真是可憐,他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你把他的情書當小學生的作文改,還評了個‘青蛙下水’;人家送進口巧克力給你,你說臺幣貶值,要他有點金錢觀念——這下又說他是一只會飛的蟑螂,不知道他知道了會怎么想?”他笑得實在是太幸災樂禍了一點。“對了!‘青蛙下水’是什么意思?”

    “青蛙下水什么聲音?”朗日白了他一眼。

    “撲通羅!”

    “沒錯!不通。誰知道他寫什么的?分開來每一個都是中文字,合起來卻一點意思也沒有,而且廢話連篇,什么跟著愛神的腳步,踩著風的翅膀,走過盤古初開的棧道;他要是看過愛神,他就可以上金氏世界紀錄了,而且風的翅膀,這又是哪門子的鬼東西?

    “至于盤古初開的棧道,有沒有盤古這個人都還是個問題呢!真是鬼話連篇,而且十句有八句是抄來的,這也就算了,要抄也不抄好一點,錯字一大堆,真懷疑他國中是怎么畢業的!”

    朗日一想起來就頭痛,她這個人最討厭什么詩呀、詞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誰知道寫的是什么意思,想用這種東西來感動她,那他是找錯門路了。

    “你還真不是浪漫的女人,不過,那個楊少文也真是眼睛被蛤仔肉糊到,照這樣看來,他的攻勢一時間大概還不會停,上次我還聽人說,他放話要追上你這個火爆美人,而且不達目的絕不罷手!崩钜越芎眯牡奶嵝。

    “他釘子碰得還不夠呀,他再這樣下去,我已經想叫救命了!崩嗜照婵毂贿@個男人煩死了,他的心還真是強壯,不管怎么打、怎么捶,還是黏得像個狗皮藥膏,再這樣下去,他還沒被她打死,她就先被他煩死了。

    “我倒是有個辦法!崩钜越芟袷峭蝗幌氲搅耸裁此频,眼睛閃著光芒。

    “什么辦法?送我一罐克蟑?”

    李以杰悶笑了一下,“你還真當他是蟑螂呀!”

    “還是打不死的那一種!崩嗜占又卣Z氣的補了一句。

    “不管他是那一種,你總不能真的當他是蟑螂解決掉吧!我倒是有個好方法,你有沒有興趣聽聽看?”

    “什么方法?”

    “我不知道是舅媽的叔婆,還是叔婆的舅媽留給了我一幢房子,那個地方偏僻得連烏龜都叫無聊,要在地圖上找到它都得費一番工夫,反正你現在的工作已告一個段落,不如去度個假,順便躲躲那只蟑螂,或許一段日子以后,他覺得沒趣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對你死纏爛打了!崩钜越軓椓艘幌率种,提議的說。

    “開什么玩笑,我為什么要為了一只不要命的蟑螂,跑到那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去躲起來!”朗日幾乎是從鼻孔大力的噴出氣來。

    “這倒也是,那幢房子我也沒有去過,還不知道能不能住人,反正那個楊少文也不是真的那么討人厭,你就當我沒說過這件事好了!崩钜越茳c點頭,一點也不勉強她。

    朗日一看著那束大得近乎俗氣的紅玫瑰后,一臉厭煩的說:“不過,或許你說的也沒錯,這件事就讓我考慮一下好了!

    qizonqizonqizon

    朗日一邊用手指敲著方向盤,一邊等著紅燈。今天難得這么早就結束工作,可是她卻沒有以往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快感,因為繁星已經嫁為人婦,而皓月又遠在希臘工作,就算她現在回到家,也是空蕩蕩的,又有什么快樂可言?

    以前她會走上模特兒這一行,是因為她需要錢支付家中的開銷,而剛好又有星探找上她,所以,她就這么糊里糊涂的吃了這一行飯,而且一待就將近十年。

    雖然報章雜志給了她一個“永遠的模特兒”的封號,但是,她看多了這一行的起起落落,或許是因為天生的優異條件,讓她可以比別人在這一行待得更久,不過,這一切終將是曇花一現。

    頂尖模特兒的位子是許多想摘星的女孩子的夢想,說她不曾因為自己站上這個舞臺而自傲是騙人的,但現在的她已有了厭倦的感覺,加上繁星和皓月早就獨立,她做不做模特兒已無所謂了。

    最近她似乎愈來愈憎恨這份工作,那種被男人物化的厭惡感,在這么多年之后,早把她站在頂端的自傲磨得一滴也不剩了。

    在這個物質化的社會中,太多的觀念被金錢所扭曲,而模特兒的定位就是其中之一。有太多的人以為模特兒靠的就是她們的身體賺錢,所以便是有價的。

    這是什么見鬼的理論,他們為什么不想一想,模特兒也是人,模特兒賣的可不是身體,而是個人的風格和自身的魅力,而且要吃這一行飯可沒想像中的簡單,若以為只要像個娃娃僵著笑,錢就會滾過來,可是大錯特錯!那有芭比娃娃就好了,要模特兒做什么?

    不過,她不是衛道人士,而且她對改革世界的看法一點興趣也沒有,現在她想做的只是把自己從這樣的世界、這樣的眼光中剝離。

    只是,在當模特兒這么久之后,不做這一行的她要做什么呢?而什么樣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呢?

    她抬頭看了一眼總是灰濁一片的都市天空,是不是因為生存在這個灰色叢林中,人們才變得愈來愈看不清自己呢?

    后面的喇叭聲提醒朗日燈號已由紅轉綠,她搖搖頭甩去自己漫游的思緒,將車子轉向她的住所。

    她才停車,就發現楊少文手捧著一束一點也不輸剛剛送到她的休息室的花束,來到了車子的旁邊。

    “你還是這么的美麗,收到我的花了嗎?”他一看到朗日,眼睛便亮得像工地的探照燈,臉上堆滿了奉承的笑容。

    “如果你想回收就要快,垃圾車還沒到,慢了你就只能去福德坑找了!崩嗜罩v得一點也不客氣。

    “沒關系,我這兒還有一束!睏钌傥墓媸谴虿凰赖捏,朗日這么惡毒的話對他竟然連一點影響也沒有,就連臉上的笑意都未曾減少一分。

    “你是聽不懂還是不明白?我不會收你的花的,楊——先——生。”朗日加重語氣的說,明白的將自己和他劃出一道界線。

    “我知道女人的拒絕是抬高身價的表現,愈有價值的女人愈難追,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而我相信我就是你的真命天子,我的愛絕對沒有任何人比得上,總有一天你會被我所感動的,現在你的拒絕只是對我的一種考驗,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順利通過你的考驗的!

    瞧他說成這個樣子,惡心話講了一堆,還一臉被自己感動得無法自拔的樣子,看來他不但是只“長命”的蟑螂,就連神經都比別人粗、臉皮也比別人厚。

    “蟑螂蛋、老鼠屎、生蛆蒼蠅!崩嗜諏λ谋硌葜挥羞@些話。

    “這是什么話?”楊少文不太明白朗日的意思,他一臉好奇的看著眼前一臉不豫,卻仍是美得驚人的女人。

    “惡心的廢話。”她皮笑肉不笑的說。話鋒一轉,她問:“你想讓我羞愧而死嗎?”

    “羞愧?”楊少文的眼睛一下子大了起來,“你是說你終于被我感動了?你對我這樣的態度感到愧疚了!我就知道我一定能夠感動你的!

    “你這個人真的是我見過最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了!要我因為你而感到愧疚?”朗日的冷哼幾乎是從鼻中噴出來的,“你等下輩子吧!”

    “可是你……剛剛……”

    “我是說我會因為對不起盧安達的難民而羞愧!

    楊少文是愈聽愈迷糊了,這跟盧安達的難民又有什么關系?”

    “你不知道嗎?你的話聽得我想把肚子里的東西全都吐出來,這樣我豈不是太對不起沒飯吃的他們,你說我這么有良心、有‘感覺’的人會不會感到羞愧呢?”

    這話實在是毒辣得沒話說,可是楊少文的反應僅是臉上的笑容略微僵了一下,而且僵的時間搞不好連零點零一秒都沒有,看得朗日一把怒火燒得更是旺盛。

    “你不會哪邊涼快哪邊去嗎?”她幾乎要不計形象的大喊,還好在最后一秒時她忍了下來,但是口氣中仍可以聽到濃濃的火藥味。

    “你是在擔心我在這種酷熱的天氣會熱到嗎?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我的努力終于有了成果,你的話讓我好感動,你一定要收下我愛的花束,和我對你的一顆真心。”楊少文把手中的鮮花捧到朗日的跟前。

    朗日簡直要瘋了!這個男人不知道是真的笨,還是故意要氣死她?竟然能把意思這么明白的一句話,以他的想法做另類解釋,她再和這個男人說下去,遲早她會氣得爆血管。

    她沒氣的把她面前的花用力的推向楊少文,趁他努力平衡自己的時候,一溜煙的上了她的車,然后以極快的速度發動,再用力一踩油門,送給楊少文滿身的廢氣和塵土,充耳不聞他在身后追喊的聲音。

    “你一個人慢慢去感動,本小姐不陪了!”她冷冷撂下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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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以杰悠閑的將雙腳抬在辦公室的桌子上,更不像話的是,他將身體整個往后靠,令椅子的前兩腳懸空,只用椅子的后兩只腳撐著。

    雖然這是很沒體統的坐法,小時候他媽媽不知道為了這件事念了他多少次,但這是他在輕松時候的習慣坐姿,而習慣這種東西一旦養成,要改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反正也沒有人看到,而且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要怎么做,誰管得著!所以,只要是沒有人在,他想事情時,就一定是這樣的姿勢。

    不過,這一次他總算深刻的體認到“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這一句話了。

    因為早逃回到家的朗日,竟然門也不敲的一把推門進他辦公室,害他一時措手不及,失去了平衡,就這么跌了個狗吃屎。照下巴疼痛的程度看來,一定會黑青好一陣子。

    被楊少文煩得怒氣高漲的朗日,像是開火車似的橫沖直撞的闖進來,沒想到一進門就是這樣的陣仗,當下也怔愣了一下。

    “拜托!您大小姐要進來也先敲個門吧!”他一邊撫著下巴,連忙照著鏡子,心疼的察看一下他那俊帥的臉龐有沒有破相。

    “抱歉!”朗日雖然不喜歡男人這種動物,倒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她誠心的賠了個不是。“但這也不能完全怪我吧!早叫你坐有坐相的,難怪你的椅子壽命都不長,這次沒摔死你算你運氣好!

    這才是標準的朗日性格,再怎么樣也總是不肯在口頭上稍居下風。

    “是!我活該!

    李以杰高舉雙手,他認識朗日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再抬杠下去,他一點勝算也沒有,他和楊少文那只打不死的蟑螂可不一樣,他對朗日的“毒”可是沒什么免疫力的。

    “好啦!頂多我下次敲門就是了!崩嗜者@個人脾氣雖然火爆,除非是真的氣著了,不然她的性子一向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一看李以杰高掛起免戰牌,口氣反而軟了下來。

    李以杰笑了笑,或許就是因為朗日的率真,所以他才會對她有這么大的容忍度,不然這年頭去哪找像他這么一個被員工騎在頭上的老板。

    “好了,你不是該回家了?發生了什么事,怎么氣成這個樣子?是哪個人有這個膽子,把我們的朗日大小姐氣成這個樣子?”

    “臭蛋、爛蛋、笨蛋、屁蛋加王八蛋!毕肫饎倓偘l生的事,朗日一出口就沒什么好話。

    “你這是什么話?”

    “那些加起來是什么?”朗日受不了的白了他一眼!白兂苫斓暗膹U話!

    李以杰“噗哧”一聲,差點笑岔了氣,“真是絕!好了,我猜猜看,那個能把你氣成這樣的人,大概是你口中那只打不死、踩不扁、踹不昏的楊大蟑螂少文先生!彼匆谎劾嗜盏谋砬榫椭雷约赫f得沒有錯。

    “就是那個吃飽撐著腦袋的家伙!”

    “他又做了什么事?”李以杰一臉的好奇。說真的,那個楊少文有時候比演員還夸張,他還真想建議他改行去寫劇本好了,一定大有可為。

    “我發誓他的腦袋一定生得和別人不一樣,一定是他媽媽懷他的時候吃錯了藥,再不然就是出生的時候腦缺氧,還是小時候發過高燒,反正說來說去他就是不正常!”朗日大概是被氣瘋了,說起話來開始有些語無倫次。

    “好了!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你先冷靜一下,沒有必要氣成這個樣子吧!生氣可是女人的大忌,老化得快喔!”李以杰安撫的說。

    “我不說你根本不知道。”朗日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之后,就氣沖沖的把剛剛的事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

    這朗日愈講,李以杰的臉色就愈紅,到最后,他也不管下巴痛不痛,再也忍不住的抱著肚子大笑了起來。

    “他把你沒好氣的‘哪邊涼快哪邊去’的諷刺,當作是你擔心他會不會中暑的話?而且還自顧自的感動得心花怒放?”他不可思議的說。

    這世上怎么可能有這種人?

    “沒錯!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沒長齊、神經有問題?”朗日簡直快被打敗了。

    這真在是太好笑了,天哪!我長這么大,第一次聽到這么好笑的笑話,我看他的綽號可以從打不死的蟑螂,升級成打不死的‘笑話蟑螂’了!

    他真的好久沒聽過這么好笑的笑話了,笑得他肚子亂痛一把的?磥砟莻楊少文果然不是簡單的人物,說不定他還是張三豐的嫡傳弟子,不然太極拳怎么打得這般爐火純青?

    “喂!夠了沒有?”朗日雙手抱胸,臉色悶悶的說。“我可不是看你生活太無趣,專門跑到這兒來講笑話給你聽的!

    “你可別叫我去趕蟑螂,我可不是克蟑,這差事你還是另請他人吧!”李以杰做了一個謝絕關說的手勢。

    這朗日可不是一個好搞定的女人,他可不想沒事惹來一身腥。

    更何況,他如果真的幫她趕走了蟑螂,那他以后還有好戲可看、還有笑話聽嗎?

    當然,他才不會白癡到把這些話說出口,否則他豈不是比那楊少文更“天才”?那種“天才”,一個就夠了,他可沒興趣和楊少文爭這頭銜。

    “早就知道你不是那塊料了,叫蟑螂去趕蟑螂?那家伙的白癡病要傳染也不會傳染到我身上來!

    “那你來找我是?”這下李以杰就不明白了,如果不是為了這個理由,那她還會有什么事?

    “你不是說你的誰誰誰留了一幢房子給你?反正我從現在起有好長長的假,就當是度個假,順便遠離那只惡心的蟑螂!崩嗜瞻阉拇蛩阏f出來。

    “可是……我看這不好吧!”李以杰似乎有點猶疑。

    “喂!那可是你先跟我提議的,怎么?現在想反悔了?大不了我付你房租!

    “不是這個問題,那幢房子連我也沒去過,要不是突然靈光一閃,只怕我早忘了耶幢房子的事,根本也沒什么好舍不得的!

    “那不就結了。”朗日一臉就這樣說定的表情。

    “我怕那兒不能住人,我說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這么多?墒呛髞砦蚁胍幌耄莾耗阋欢ㄗ〔粦T的,聽人家說,那兒連電話都只有村長家才有,是個標準狗不拉屎、鳥不生蛋,連烏龜都不想上岸的地方。像你這種女人,是不可能住在那種地方的。你就當我沒有講過吧!”李以杰搖搖頭的勸著她。

    “我是哪種女人?”朗日的口氣變得有些危險。

    本來聽他這么說,她當下興致去了一大半,也想放棄這個聽起來好像很笨的主意,可是李以杰最后的那一句話卻犯了她的忌諱,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之中,“被人認定是某種人”可以排名在前幾名。

    李以杰一看到朗日那雙會勾人的大眼幾乎快冒出火來,就知道他的話引起了朗日的反彈,他連忙改口:“沒有!我只是說,像你這樣美麗的女人,到那種鬼地方去做什么呢?太不搭了嘛!”

    “是嗎?可是我偏偏就要去,你有意見嗎?”這下她是非去不可了,她就不信那是什么恐怖的地方。

    李以杰看她一臉的倔強,看來這次她心意已決,他再說什么也沒有用了。他聳聳肩的嘆了一口氣!澳阏娴牟缓蠡?”

    “我像是那種會后悔的人嗎?”朗日覺得有些受辱。

    “OK!”李以杰點點頭,“我已經警告過你了,到時候發生了什么事,可別怪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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