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搜索那道熟悉的身影……
但卻不知是該哭好還是笑好……空蕩蕩的屋子里一片狼籍,殷紅的血色布滿了雪白的墻面,像
是綻開了一墻不和諧的梅紅,可是預料中莫大娘頹然倒下的軀殼,卻并沒有被發現!
“小王爺!”遲了一步追進來的冷清凜,眼尖的發現莫欣然的搖搖欲墜,在擔憂的聲音沖口而
出的同時搶上前來,一把接住對方軟倒的身體!蒼白的臉色早就沒了平日的瀟灑,泛紫的薄唇
更是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憔悴的仿佛早冬的雪花,還沒有墜落就要融化!望著這樣的莫欣然,冷
清凜的唇間突然逸出了一抹自己也琢磨不透的苦澀,他只恨自己太疏忽,沒有考慮到可能會跟
蹤在后的仇家!但……誰會干這種和王府做對的買賣呢?
“……”輕柔的把莫欣然的頭按進自己懷里,以胸膛阻止后者繼續巡視而自我傷害的目光,冷
清凜平靜的勸慰里多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小王爺,是屬下失職。但主母一定不會有事
的……對方的目標,應該是您才對。所以……”
“我……我知道的,你不用說了!眴≈ぷ哟驍鄬Ψ奖锬_的安慰,莫欣然苦苦的劃開一抹笑
,看在人的眼中,卻是比哭泣更痛苦的神情:“娘……吉人自有天向。只是懷春樓里的那么些
姐妹……很多都是朝夕相處的……到如今……死的如此不明不白……我、我不甘心!”
“那么……”迷惑的看著堅定的神采再一次寫入莫欣然那雙炯然的眸中,冷清凜在對方的示意
下微微放松桎梏的力氣:“您的意思是……血債血還了?!”
“那是你們江湖的規矩!鄙钗艘豢跉,莫欣然從冷清凜的懷里掙扎出來,翻出珍藏在腰間
,本想做為留念品的腰牌,定定的看了一眼,緩緩的開口:“我是這個縣城的捕快,我要做的
……則是還這里的民眾一個公道!”
“……明白了,我們就先到衙門里去休息好了,這里再請人來收拾!备呱钅獪y的勾起嘴角,
冷清凜把想要勸莫欣然跟自己回京以策安全的建議硬生生咽了回去,轉口輕輕的為腦子還在混
亂中的莫欣然做了安排。
“我們?你、你還要跟著我陰魂不散嗎?!”已經傻傻的點完了頭后,莫欣然才發現對方話語
中的漏洞,不敢置信的吼起來。而早料到他有此一問的冷清凜,則理所當然的昂頭,眉也不皺
的朗聲回答:“當然。還是小王爺改變主意要先回京一趟了呢?”
“……隨你便吧……”懶洋洋的弱了氣勢,雖然不得不承認知道親娘健在后,自己確實有松了
一口氣的感覺,但過大的罪惡感和責任感還是壓的他一個小捕快有點喘不過氣來,也實在沒有
多余的精力與其爭辯了。
不客氣的扯著后者的袖子離開了死氣沉沉的煙花之地,冷清凜的心中卻漾起了不同于莫欣然的
愉悅。對于自己來說,任務只是保護小王爺進京而已,至于其他人的生死,他冷清凜蓋不關心。可是……明明應該責怪是自己把危險帶給這平靜的縣城的,明明可以把責任推卸到自己身上
的……但莫欣然一句話也沒說,理智的承擔了下來。這是否可以證明……自己的眼光沒有看錯
呢?這是否可以證明……為了他而違抗王爺的命令的選擇……可以無悔呢?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一時也摸不出什么頭緒來,你就先去睡吧。”送走了其它捕快衙役
們,莫欣然很順利的把兩人在衙門的后院里安頓下來。此時,心潮澎湃的凝視著窗棱外的皓月
,他掩飾著疲憊,對端坐在木桌前的冷清凜吩咐。
“……”點了點頭,冷清凜一聲不響的站起來,卻并沒有向著柴門走去,而是目標對準了屋內
唯一的那張窄小又冷硬的板床!
“喂!你的房間我安排在隔壁——”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莫欣然連忙走快一步擋在他和
床之間,不悅的提醒:“還是……你比較喜歡這張床?!那我去隔壁就是了……”
“站住,你今晚和我睡!睉械枚嗫此谎鄣耐氏铝m不染的雪色外袍,冷清凜優雅的將烏發
散開,任其一陣盤旋的舞落腰間。
“我、你把我當什么了?!我可不是那個斷袖王爺!”呆呆的看著對方儒雅間不知為何透出一
抹幽艷的動作,莫欣然俊顏因內心某個瘋狂的念頭而一路紅到耳根,尷尬的大叫,一點也沒有
前者言語中的隨意。
“……你在想什么!崩淅涞陌櫭,大概猜到了對方的胡思亂想,冷清凜出聲低啐道:“你現
在隨時都可能有危險,以防萬一,還是讓屬下跟在身邊安全!
“我、我好歹也是個男人!會保護自己的!”狠狠的掐了心猿意馬的自己一下,內心泛起不能
輸給那斷袖血緣的警告,莫欣然咬緊下唇,大步轉身準備離開,卻被后面一個沒有起伏頓挫,
卻諷刺意味濃厚的聲音喚住了:“既然是男人,就不要扭扭捏捏的跟個雛似的!辈恢圹E的
回敬給對方一天前學來的嘲弄,冷清凜一個騰身,穩穩的擋在了莫欣然面前!
“我……你……算了!”放棄的嘆了口氣,懊惱的跺著腳走回床邊,想也不想的滾進了內側,
僵硬的躺好,感覺著對方緊貼著自己處肌膚的溫差,體會著那撲打在頸間漾著幽香的吐氣,燒
的全身發燙的莫欣然,有一段時間真的忘記了剛剛發生的慘局,滿心沉浸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
腳的悲哀中……
而沒有想他那么多的冷清凜,則是又一次在淺眠中浮現起安心的笑容……
夜鳩發出沙啞的鳴叫聲,在婆娑的樹影中掠過。
如水的月色灑在窗棱上,映照出殘雪的斑駁……
然而,屋內的莫欣然卻沒有入眠的好命。此時的他正睜大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的側視著身邊
淺眠的冷清凜。百無聊賴的細數那淺淺的平穩的呼吸聲,目光游走在對方白皙如瓷的皮膚上,
許久,他發出一聲重重的嘆息……
為什么會有這么樣的男人呢?
明明是美麗的,卻并不陰柔;明明是單薄的,卻并不柔弱;明明是冷漠的,卻并不孤傲。
仿佛是被流轉在心間的百種心思所誘惑,莫欣然輕輕抬手,指間蜻蜓點水的劃過冷清凜姣好的
月眉,引發那修長的睫毛一陣細微的顫抖;手指如同勾勒藝術品般向下滑去,撫摸過那挺鼻,
輕按那彈性的朱唇,觸摸到略帶體溫的柔軟。沒有發覺自己現在的舉動怎么看都是在吃豆腐,
無法揮去指尖那異樣的興奮的莫欣然,近乎放肆的把手順著后者纖細的頸子探進去,按壓著那
脈動的項部。
“您摸夠了嗎?”猛地,冷清凜的眸子在他的手要滑進衣襟前突然睜開,深隧的眸子里閃爍著
暗淡的光彩,驟然而起的凜冽氣勢嚇得做賊心虛的莫欣然,仿佛觸電似的將狼爪抽了回來!
“誰、誰在摸你!”經他提醒才發現自己剛剛做了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莫欣然嘴硬的反駁了
一句,沒有什么底氣的白了對方一眼,狠狠的轉過身去,用被子把自己盡數包裹起來!完了…
…完了……斷袖的男人的兒子果然也是斷袖!他怎么可以輸給那個死龍陽之好的老爹的血統呢!他是正常的……他可是在女人堆里長大的……只是、只是怪冷清凜那家伙,長得太漂亮了!
他純粹是以欣賞的角度而已……
“怎么了?”按照所知不多的常識,冷清凜覺得自己才應該是那個“縮進殼里”的角色才對。
可是,莫欣然的反應過度把他的那份尷尬也給蓋了過去,害被占足便宜的自己,此時只有想笑
的沖動。輕輕探手,撫上剛才莫欣然的手待過的地方,順著對方的痕跡摸了過來,一種發燙的
感覺突然躥起在小腹……因這陌生的沖動而皺眉,冷清凜側過頭去,緩緩的閉上眼睛,卻想不
透靜不下心的自己是想遺忘還是想回味……
就在屋里靜得連露水撲打花鄂的聲音也可以聽見的時候,一團黑影悄悄的出現在窗口,隨著窗
紙捅破那沉悶的聲音響起,一根長管探了進來,緊接著,白煙騰起……
等了好一會兒,直到白煙幾乎籠罩了整個房間后,那團黑影才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試探著將
虛掩的柴門推開一條縫,黑影身后有一個壓低了的聲音響起,不太確定的追問著:“老大?怎
么樣了?里面的家伙迷倒了吧?”
“放心!我這迷香可是祖傳的,不會有問題!里面的家伙現在一定比死豬還老實,我們行動吧!”沉吟了片刻,為首的黑影點了點頭,提起腰間的刀來,踹門闖了進來,想也不想的揮向床
上那鼓鼓囊囊的被子,刀卻只深陷在了一團柔軟中!
“人呢?”來者暗嘆不好的低頭,卻聽背后傳來了手下一聲壓抑的慘叫,不等他反應過來,一
鼓力量便如磐石般砸向他提刀的手腕,吃痛的悶吼了一聲,來者的刀應聲而落,穩穩的掉在了
冷清凜的手中!蹙緊眉頭一個翻手,行云流水般將刀鋒轉架在了來者的脖子上,冷清凜緊了緊
扣在莫欣然腰間的手勁,右手使力將對方癱軟的身子摟穩,左手握刀向前推近了幾分!
斜眼看了看橫在脖子上泛著寒光的刀刃,來者戰戰兢兢的抬起雙手,很沒骨氣的求道:“大、
大俠!饒、饒命……”
“解藥……”垂首診視了一下懷中目光越來越模糊的莫欣然,冷清凜平板的聲音里攙雜了些許
焦急的打斷對方求饒的話語:“想要命就把解藥交出來!笨蓯海∷慕涷炟S富當然沒有
上當,可是他忘了旁邊還有一個沒出過縣城的鄉下捕快!等他閉氣冷笑著反應過來時,躺在身
旁的莫欣然竟然給他著道了!
“那個只是迷魂藥……沒有想過準備解藥啊……”凄涼的哀號著,回答的話音還沒落,來者就
被冷清凜一劍撂打在地,追趕早一步踏上黃泉的手下去了!無計可施的瞪了地上的兩具尸首一
眼,冷清凜輕晃快要失去意識的莫欣然,埋怨的罵道:
“你難道就不會屏住呼吸嗎?!”
“拜托……我是想啊,可我又不是你……怎么可能憋那么久……”將無力的頭靠在冷清凜的窄
肩上,莫欣然集中自己開始渙散的意識,軟軟的反駁:“如果我真的忍住了不呼吸……現在估
計就不只中藥這么簡單了……早就憋死見閻王了!”
“……你……知不知道這藥該怎么解……”懊惱的別開頭,不讓自責的表情被懷中的人兒發現
,冷清凜沉默著將莫欣然橫抱回床上躺好,轉身走到窗邊,將屋內殘留的白煙云袖一掃,揮出
窗去!
“你問我?!”沙啞的慘叫了一聲,莫欣然翻了個白眼,險些立刻昏過去:“你不是江湖經驗
豐富嗎?!難道還不知道嗎……”
“很遺憾,屬下從來沒有‘榮幸’著道過……”不太自然的生硬回答道,冷清凜移步,將雪白
的絹巾用露水沾濕,走回床邊擦拭對方額跡的汗水。手指觸摸到那滾燙的軀體,不知為什么臉
紅了一下……
“……我聽抓住過采花賊的前輩說……這種迷香里多多少少都帶有春藥的成分……”咽了咽口
水,潤滑了一下干澀的喉嚨,莫欣然抬眼,捕捉到冷清凜俊逸的容顏上微微僵硬的標簽,失笑
著眨了眨眼:“你不用擔心……我又不是那個斷袖的變態老爹……你只要去幫我招個妓來就解
決問題了!”
“……”若有所指的凝視了那張故作輕松的笑臉片刻,冷清凜緩緩吐出一口氣,手指靈巧的解
開莫欣然的衣扣,將對方那被汗浸漬的褒衫褪到了腰間。
“你怎么還不快去!”赤裸的胸膛接觸到夜風的涼意,莫欣然顫抖了一下身體,隱隱約約的感
覺到下腹因這不自然的反差騰起了一股熱流,憑經驗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的他,尷尬的紅著帥氣
的臉,催促還在惹火的冷清凜離開:“喂喂!你還愣著做什么呢!”
“……”好像沒有聽見他的呻吟似的,冷清凜寒著臉,別扭的伸手撐高莫欣然的腰,以便把對
方的衣服全部除下來!隨著他的動作,很快便回歸原始的莫欣然,想要去抓被子掩飾身體,卻
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了!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張仿佛壓抑著憤怒的容顏貼近,終于明白對方要做
什么的他,連忙失聲尖叫道:“你瘋了嗎!我不是我爹!不要男人!我要女人!”
“你似乎忘了……”面無表情的瞪了任人魚肉的后者一眼,冷清凜勉強自己將手撫摸在對方的
高昂上,冷冷的提示:“這里開妓院的……只有你們家而已!倍鴼У舻膽汛簶,自然找不到
可以來解燃眉之急的姑娘了!
老娘……我恨你的行業壟斷!
在心里哀號了一聲,莫欣然顫抖著想要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前者,卻因下體突然被包裹的快感
,逸出了一聲浪蕩的呻吟:“啊……住手……我、我可以忍……你去下一個縣城找姑娘就是了
……”
“萬一拖出后遺癥怎么辦?”不悅的白了他一眼,冷清凜順應本能的輕纂著柳眉,緩緩磨挲著
手中的腫脹,導致后者的第一輪抽搐!快要融化在快感里的莫欣然,緊咬著下唇,借痛的刺激
大聲反駁著:“住手啊……我、我不怕有……后遺癥!”
“……我怕……”淡淡的回應著結束了這場無意義的爭論,冷清凜勾抱起莫欣然的腰,手指緩
緩的愛撫著向下摸去……
“?!”只來得及發出最后的慘呼,舒服到令人昏眩的感覺就將莫欣然腦中的羞恥沖刷成一
片空白了!仿佛是藥物的力量,使他不再抵抗冷清凜的觸摸,反而更加渴望那顫栗的快感鞭撻
自己的周身……
無從知曉他的感覺,冷清凜發現莫欣然不再抗拒自己的撫摸后,略微舒展開皺緊的眉頭,將那
雙繃緊的大腿輕柔的分開……
“呀啊——”
一聲讓聽者血脈暴張的呼喊后,整間小屋安靜下來,沉浸在了滿室的麝香中…………
日上三桿……
呆呆的倚在床上睜大眼睛,那雙平時勾魂帶笑的桃花眼,此時充斥著迷惘和難以抑制的郁悶。
斜瞥了瞥靜坐在床邊為自己扣上外袍的最后一顆扭扣的冷清凜,欲言又止的囁嚅了兩下薄唇,
莫欣然終于在對方古井不波的氣勢下爆發了!
“你、你究竟為什么、這么、這么對我!”按住發燙的面頰,狠狠的直視對方深不可測的墨玉
色眸子,莫欣然抓住冷清凜沒有什么溫度的手,生怕他化做一縷輕煙飄身而去,空剩下自己在
這里想破了腦袋還得不出答案來!該不會真的應證了那句話——能在變態手下工作的家伙本身
也正常不到哪去吧?!可如果這個監守自盜的護衛真的有自己那變態老爹的嗜好的話……為什
么卻從始至終都緊蹙雙眉,擺出極其不情愿的樣子來呢?仔細觀察著冷清凜俊顏上的每一絲感
情波動,莫欣然的疑惑被接下來那云淡風清的回答掃的一干二凈!
“為了幫你解毒!崩淅涞幕卮鹆艘痪,理直氣壯的抽回被抓的暖洋洋的手,冷清凜騰身而起
,踱近案幾,隨手攝取茶壺,將茶水倒在屋子角落里的血跡上,然后輕揮云袖,將茶水溶淡的
血漬蒸干!剎那,一股略腥的水氣籠了過來,將白衣袂袂的他,烘托的宛如不食人間煙花的謫
仙……
就算看過多次冷清凜施展武功,莫欣然還是無法將視線從那瀟灑飄逸的身形上移開。但只迷惑
了一下下,他便又想起了昨夜凄涼的痛苦:“少來了!別告訴你不知道那種春藥只要讓人發泄
出來就完了!”
“……我不知道。”微微僵硬了一下身子,冷清凜轉過頭來,略微尷尬的掃了目瞪口呆的莫欣
然一眼,仿佛狡辯又仿佛解釋的啟唇:“迷藥……不是用在女人身上的嗎……所以,解迷藥時
不是應該……咳……”
“天啊……”翻了個白眼,忍著下體的痛,莫欣然有點恨自己健康的體質了,連昏倒了事逃避
現實的機會都沒有!誰會相信,他堂堂男子漢,竟然為了一個號稱江湖經驗豐富的家伙的“小
小”理解失誤而失身?!
“不對嗎……”語尾的話音挑高了一點點,似乎是揭露主人心虛的事實,但冷清凜面對莫欣然
的表情,仍舊平靜的如一泓死水。
“……”咬牙切齒的磨了磨貝齒,莫欣然的那雙桃花眼轉了又轉,終于亮了起來!顧不上下身
又酸又麻的感覺,他迅速的爬起身來,跌跌撞撞的立在冷清凜身前,懊惱的揪住對方的衣領,
不容置疑的吩咐:“當然不對!也罷!本少爺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不做計較……但你記住,
從現在開始,我們都要把這件事情給忘掉!聽懂了沒有!昨晚什么都沒有發生!”
“這樣……就可以了嗎?”高深莫測的閃了閃眸子,那墨玉般剔透的光暈險些沒有攝走莫欣然
的心神,嗆咳著喚回自己的理智,無可奈何的白了沉默的冷清凜一眼,后者撇了撇嘴角,自認
倒霉的點頭:“不然怎么辦?我家可是開妓院的,你指望我出了事就去學那幫貞婦烈女來個一
哭二鬧三上吊嗎?!反正做都做了,我沒必要再和自己過不去吧!難道被虐之后我還得自虐才
能以平眾怒嗎!”
“……”饒富興趣的把他那多變生動的表情收錄眼底,冷清凜微微函首,拉過還不能自我平衡
的莫欣然就要出門:“那好,我們去找主母吧。我把昨夜那兩具尸體做成被點穴的樣子立在門
外,果然下半夜你睡去后就有人來找他們滅口,但事先我已準備好一種不易被察覺的藥粉,現
在我們可以順藤摸瓜的接主母回來了……”
“……”僵持了一下甩開前者的桎梏,莫欣然不甘不愿的停在了原地,唯有兩只眼睛含怒的瞪
向不悅的冷清凜。
“屬下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嗎?”皺緊雙眉,冷清凜沉下聲來低低的問。
“沒有。你的安排非常完美無缺!睕鰶龅膽艘痪,莫欣然依舊兀立原地,沒有要移動的趨
勢。
“那么你為什么不和我走?”
“你似乎忘了……托某人之福,我到現在站直都很勉強!”
“……你不是說,就當什么也沒有發生過嗎!
“……冷清凜!你這個木魚腦袋!”壓抑著吐血的沖動大罵出口,莫欣然仿若噴火的跺著腳撲
跌回床上,狠狠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團!而就因為此,他錯過了綻開在后者俊逸端正的容顏
上,那絲春風化雪的淺笑…………
“沒想到啊,跟了莫老大這么多年,第一次發現他有審問犯人的本領!辈贿h處,兩個起來值
班的小捕快小聲討論著昨夜傳入耳中的種種……
“是啊是啊!昨晚叫得真叫一個慘……”
“唉……早上就見莫老大屋里清理出兩個死人來,連傷都看不出來,手段真高明!”
“怪不得是莫老大,我們以后可得學著點!”
“沒錯沒錯……只不過……”
“什么?”
“你有沒有覺得……昨晚慘叫的聲音有點像莫老大的呢……”
“……”
“你確定真的是這里嗎?”忍著痛跟隨輕車熟路的冷清凜七轉八轉的在自己從小長大的縣城里
穿梭,莫欣然也不禁有了昏頭轉向的感覺,好不容易前面那道飄逸的白影停了下來,一抬頭,
卻是城里有名的吝嗇鬼周財主的豪宅!
“……你等在這里!睕]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以最快的速度將豪宅的布局觀察了一番后,冷
清凜不含語氣的開口,冷冷的對還要反駁的莫欣然囑咐道,接著不等對方湊近,一個騰身,輕
如鴻羽的飄入了有一人半高的墻內!
“哼!會飛了不起!”眼紅的吐出嫉妒的言辭,莫欣然說歸說,望著壓迫力極大的高墻,還
是老老實實的選擇了不要去嘗試。但是……他堂堂一個捕快,卻只能蹲在門外干瞪眼,說出去
就不用混了!理智與自尊在他閑來無事的心中掙扎,沉默了一會兒,手指觸到腰間的令牌,一
抹狡猾的光暈突然閃過他那雙無事生非的桃花眼,低低的奸笑兩聲,莫欣然直起身來,拍拍土
,邁著大步走到了周宅的正前門,理直氣壯的打響了門扣!
哼,那塊冰會飛有什么大不了,他是捕快,可以名正言順的走正門,干嘛為不能飛巖走壁,偷
雞摸狗而苦惱!
隔了片刻,就在他自得意滿的時候,周宅那扇楠木大門緩緩的被推開,露出老管家福伯那張橘
皮般皺纈的臉:“……莫捕頭啊,我們良善人家,一向憑本分做事,是那鼓風把您給吹來了?”陰沉而蒼老的語調,平時只能讓熟知他孤僻本性的莫欣然皺眉而已,但此番聽到耳中,卻不
知為什么,令他止不住輕顫了一下!有些要退縮的念頭,在想到冷清凜拋下自己獨自闖關,顯
然把自己當累贅的丑惡行徑后,又立馬煙消云散。咽了咽口水,端出捕快辦差的架式,莫欣然
抬腳,假公濟私的交代了一句:“衙門辦差,有人告你們窩藏了欽犯,特地來檢查一下以示清
白,勿慌!”
“……既然這樣,莫捕頭請搜就是了!标幮χc點頭,福伯岣嶁著身體讓開路,莫欣然見狀
,暗自得意的邁了進來,卻不甚牽動了下體的痛處,一個咧跙,撲跌了兩步!
“莫捕頭真是辦案辛苦,要不……先到前廳坐下歇歇?”皮笑肉不笑的上來扶起腿軟乏力的前
者,福伯假做好心的勸道。懊惱的甩開他鷹爪一樣的手,莫欣然咬著下唇努力站直身子,想也
不想的回答:“不必了!剛才只是沒看路,失誤而已。”
“哦?莫捕頭真的不去前廳坐坐嗎?”涼涼的諷刺著,福伯在莫欣然不注意的時候,突然出手
,鉗子一般扣住比自己高出一頭多的對方的腰肢!
“做什么!說不去就不去!”不悅的回頭瞪了他一眼,剛想罵他故意要把自己引去前廳好趁機
抹殺嫌疑處的莫欣然,猛地覺得腰間一麻,來不及反抗,渾身的力氣就像被抽干了般,軟倒在
對方懷里!哼笑了一聲,福伯輕松的抄起他癱軟如泥的身體,腳尖點地,飛射而去!而只能睜
大眼睛叫罵的莫欣然,掙扎了幾下,發現四肢根本不聽使喚,只能狠狠咬自己舌頭一口,大罵
自己有眼無珠,生活二十多年,竟一直沒有發現這孤寒周的家里居然是藏龍臥虎的寶地!
唉……雖然長了個教訓,但這次的“學費”也未免太貴了點吧…………
輕身落入院中后,冷清凜不費吹灰之力便避開了周宅的護院,來到了后院一個明顯被隔離開的
小柴房旁邊。雖然四周靜默無聲,但他仍舊可以靈敏的捕捉到柴房內不均勻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微皺月眉,輕掃云袖,柴房上粗大的銅鎖發出沉悶的聲響,斷成兩半!
謹慎的飄身上前推開柴門,沒有預期中的敵人出現,只有滿屋綁的七零八落的鴛鴛燕燕們,用
崇拜的花癡目光瞪著自己!干咳了一聲,冷清凜的目光迅速在眾姑娘們身上瀏覽了一遍,認出
角落里還算面善的翠濃,卻不愿動手碰觸,只一道勁風,巧奪天工的卸去她身上的桎梏,并連
一根青絲也沒有碰落!呆呆的發現捆綁的感覺瞬間消失了,翠濃眨眨眼,壓抑想要撲上去小鳥
倚人的沖動,就事論事的開口解答冷清凜還沒有出聲的詢問:“老板不在這里!我們被一群蒙
面的人襲擊,很多姑娘因反抗而受了傷,不過似乎還沒有人死掉。我們醒來就在這里了,也不
知道身處何處。”
“你們出去后向右轉走后門,不會遇見阻攔的!蹦抗庖虼錆獾目烊丝煺Z而緩和了一下,本來
不想理會她們死活的冷清凜,突然改變了主意,揮袖幫所有人松了綁,縱身躍出屋去!只聽外
面飛快傳來幾聲驚呼,接著便歸于平靜!翠濃帶大伙出去時,哪里還有那道雪白的身影,有的
……只是倒了滿地的家丁……
“小王……少爺?”無聲無息的解決了攔路家丁后,冷清凜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門外,想要叫守
在那里的莫欣然隨眾女先行回去,但到了以后卻發現,早已沒有了對方的影跡!冷冷的纂緊沒
有什么溫度的拳頭,埋怨的不滿在墨玉的眸子里流轉,輕輕含怒的跺腳,他再次闖入了周宅里
尋找揪住他心臟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