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瑞秋楞了下,立即明白她的臉上沒上粉,所以他根本沒認出她是誰!芭臼悄锬锷磉叺难诀,王嬤嬤要我給一位姊姊送膳,出來時卻迷了路!彼`機一動,打算就這樣混過去。
聽她提及王妃,秦文略神色微霽,便問:“娘娘就寢了?”
“是。”她始終低垂著眉眼。
“回去吧,就往那兒走。”
“多謝王爺!毙辛硕Y,她快步走著,拐過彎后,干脆拉起裙擺用跑的。
嚇死她了!還好她把粉給洗掉了,才沒教他認出,可他站在那里,不就代表他剛剛在那小院落里?那家伙該不會是真收了侍妾擺在那座小院落吧!虧她還覺得他是個情深意濃的男人,結果……完全無法跟她老公相比!
一回屏香苑,剛進門,玉露便迎了上來!靶〗悖闩苋ツ牧?”
“我去探路!彼龤庀⑽y地說著,玉露趕忙給她斟了杯茶。順了口氣后,便問:“數雨那兒怎么說?”
“數雨姊姊說嬤嬤根本就沒送藥材過去,就連敷口子的膏藥都不肯給,還是鞏夫人身邊的雀兒姊姊看不過去,給了她幾瓶玉清膏!
談瑞秋頓了下。“雀兒?是不是鞏夫人的大丫鬟?”見玉露點了點頭,談瑞秋覺得頭更痛了,只因她方才瞧見的就是雀兒,這時分出入王府已是不合宜,這頭又爆出她好心腸地給數雨膏藥?
丫鬟都是看主子行事的,她可不認為她和鞏云栽交情好到她的丫鬟肯幫她的丫鬟一把。
第七章退場之日終來到(1)
“小姐,有什么不妥嗎?”玉露不解地問著。
“玉清膏可不是尋常人家能用,這可是御賜的,唯有二品官以上,年年才會賞下一些,瓶底都有打印傍所屬官家,宮中都有記錄!闭勌鲜锹裨棺詡兒無福抹用玉清膏,她常想要是談老爺多打太太幾頓,或是打重了些,也許就會替太太把玉清膏給求來了,哪怕瓶底印的不是右僉都御史的名號,也夠太太滿足了。
“鞏夫人是鎮國公嫡女,有玉清膏并不為過吧!
“是這樣沒錯,但我覺得不對勁……”話到一半,突地聽見不知何時來到門外的王嬤嬤低喊著王爺,嚇得談瑞秋趕忙抓著玉露!翱欤o我上粉!”
玉露二話不說地抓起脂粉就往她臉上抹,厚厚涂上一層,幫她褪去了一身舊衣,只余中衣,她再趕緊躺上了床。
就在她雙眼一閉時,聽見了門開的聲響,玉露迎了上去,細聲應了幾句,她便又聽見關門聲,該死的是,接下來是靠近床邊的腳步聲。
談瑞秋緊閉著雙眼,暗罵自己怎么不側著身背對床邊,至少不用擔心被他發覺她假睡,或者她也可以假裝被擾醒,干么裝睡。
正猶豫著要不要睜眼時,感覺床邊一沉,教她呼吸一窒。
不會吧……他不會是坐在床邊吧!他這是怎樣?去侍妾那里得不到滿足,就跑到她這兒騷擾她?
渣男!她開始唾棄他了,往后別奢望再與她交心。
心里痛快地暗罵一通,突覺往下沉的不只有床頭的位置,應該說整個床都稍稍往下沉,而屬于男人的氣息幾乎是近在眼前了。
談瑞秋屏著氣息,然后,感覺他朝自己伸出了魔掌,盡避手只擱在她的腰邊,似這絕對是性騷擾的一種無誤,她應該要馬上跳起來痛罵他一頓,可問題是……她是他名義上的老婆,而且是大老婆,要是他真想怎樣,她可以說不要嗎?
所以,她現在必須考慮的是——該踹他哪個地方!
正想著,大手微使勁,竟將她給摟進懷,她的臉就貼在他的胸膛上,如此親密的舉措,教她握緊了拳,心想著她腳一抬,是不是能正好踢到他的兄弟。
然而,她的腳始終沒有抬,因為他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因為他身上真是該死的冷!不是去聽侍妾彈琴嗎,怎么把自己弄得渾身冷冰冰的?
而且,兩人貼得這么近,近到她完全感受不到他有一絲欲望,所以……她應該還安全,不用急著讓他斷子絕孫。
大不了等他睡著了,她再掙脫他吧,看在他實在對她不錯的分上,在宮中拿了賞賜就交給她,豐厚了她逃家的盤纏,她就當一次人體抱枕回報他,這應該不算出軌,老公不會怪她的。
于是,她靜靜地等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待她確定他的呼吸勻了,應該是入睡了,她才假裝要翻身逃離他的魔掌,豈料……動、不、了!
她微張眼偷看他,確定他是真的睡著了,可怎么他的手就沒松掉?
喂!當人體抱枕是有時間限制的,他要是死活不肯放,他日黃泉底下,要她怎么有臉去見她老公?
談瑞秋死命的掙扎,掙扎出一身汗來,秦文略卻是不動如山,徑自睡得快活,逼得她快要爆出火來。
太過分了!他做什么騷擾她,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他,要他這樣報答?!
太可惡了,明天開始,她要在寢房門口貼告示——王爺與狗,不得進入!
隔日,談瑞秋是頂著一雙熊貓眼起床的,還被玉露叨念了好久,說粉都不夠用了,光是花在脂粉的花費都夠尋常人家過一整年了。
“你以為我愿意?”她悻悻然地瞪去。
那混蛋四更天才起身,她只好跟著耗到四更天才睡,知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可憐。
玉露撇了撇唇,只好把她的臉涂得比往日還要白上三分。
瞪著鏡中的自己,談瑞秋在心里痛罵了秦文略一千遍后,才稍得發泄,喚來數雨一起前往聽雨養傷的仆房。
仆房的環境不算太差,可問題是聽雨的傷勢實在比她想象中還要糟上許多,不禁暗罵文嬤嬤實在太歹毒,竟然棄聽雨于不顧,分明是要她死在王府里。
“小姐!甭犛暌灰娝,抖著身子想起身,卻被她給按下。
“聽雨,你別擔心,往后你的日常膳食和湯藥,我會讓廚房的人備妥,再讓數雨親自去領,絕對會將你的傷養到好。”
“多謝小姐!甭犛曜炖锏乐x卻不怎么信她,畢竟已經隔了這么久才突然來探她,要說背后沒有陰謀,她實在不相信。
“數雨,你說鞏夫人身邊的雀兒給了你玉清膏,能否取來讓我瞧瞧?”這事才是她今日特地前來的主因。
一旁的數雨趕緊從柜子里取出玉清膏交上!拔冶臼遣豢鲜盏,畢竟與鞏夫人那頭素無交情,可偏偏聽雨的傷口一直收不了,再這樣下去,我怕……”
談瑞秋皺起眉,往瓶底一看,就見那印的是賀字,低聲問:“這不是鎮國公府的玉清膏,你倆可知道有哪位二品官是姓賀的?”
話一出,聽雨和數雨神色同時一變,互看了一眼。
這一幕沒逃過談瑞秋的眼,她垂眼忖了下,將玉清膏遞回,肅容道:“這事極為要緊,昨兒個蘇嬤嬤跟我說,我身邊的丫鬟與他府的下人有所聯系,這事乍聽之下,頂多是管束不周,罰幾個板子便是,但是照我看來,我倒認為有心人在操弄這件事,你們說,這賀家的玉清膏究竟能惹出什么事?”
“……奴婢不知道!蹦呐聰涤暧檬州p扯著,聽雨還是悶著聲道。
談瑞秋嘆了口氣。“聽雨,你必須明白一件事,我現在這個位置是替三姊姊看守的,我要是在這府里遭殃,大年初四三姊姊與我交換后,三姊姊又要如何管治王府!
“三小姐初四便會進府?”聽雨喜出望外地道。
“正是,大年初四是孟側妃生辰,她想設宴我便由著她,屆時談家女眷會過府祝賀,那日便是我和三姊姊交換的最佳時機,可我也怕,孟側妃在這當頭說要設宴,不知道是在策謀什么,要是你們知道一些內幕卻不告訴我,屆時我和三姊姊萬一交換不得又鬧事,這該怎么辦。談家現在已是不比以往,得靠三姊姊光耀門楣,你們都是從小苞在三姊姊身邊的家生子,該是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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