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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少東 第三章 作者:黑田萌
    “嗯……不要……”看著他越靠越近的臉,紗綾驚羞地拒絕著。

    但不管她如何拒絕,他還是向她靠了過來,然后吻上了她——接著,他大膽又無禮地將舌頭伸進她嘴里,手也壓在她胸部上……

    “不要!”她大叫一聲,睜開眼睛。

    “喵。”多摩在她枕邊,撒嬌地看著她。

    “多摩?”她一怔。

    多摩舔著她的臉,而它厚厚的腳蹼正壓在她一邊胸部上。

    這會兒,她才發現剛才只是惡夢一場——

    她懊惱地一嘆,習慣動作地摸摸多摩!笆悄惆 

    這兩天,她總是經常地想起他,還有他的唇。

    老天,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點懷念他的吻。

    那天的梢后,因為池末那個豬頭三號憤而離去,所以靜香一直追問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她當然不能說,因為即使她說了,靜香也會以為她是在作夢。

    井川集團的二少東自稱是她男友,還強吻她?老天,別說別人不信,就連親身經歷過的她如今想起來,都覺得那只是一場夢。

    “唉……”不知怎地,她感到好無力。

    不過,今天已經是星期五。也就是說,再熬個八小時,就有兩天的假等著她。

    忖著,她打起精神,準備上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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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時間,紗綾跟靜香她們一起到附近的餐館吃飯。

    “紗綾,我有跟池末通上電話喔。”靜香說道。

    “噢……”她淡淡地回應著。

    “什么噢?”靜香語帶試探地說:“他有告訴我他那天憤而離去的原因喔!

    這會兒,她機警地揚起臉來——

    “他說你明明有男朋友,還去聯誼!膘o香賊賊一笑,“有男朋友為什么不說?”

    “不,我……”

    “干嘛不承認?”靜香斜覦著她,“池末還說你當著他的面跟男朋友熱吻呢!

    “嘎?!”什么啊?她是被逼的。

    “哇,前輩,你好大膽喔!币幻逻M人員一臉崇拜地看著她。

    “下次帶來給我們看看嘛。”靜香說。

    “不,他不是……”她試著向大家解釋,“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不是?”靜香挑挑眉,“別騙人了!

    “紗綾,你是不是擔心我們搶你男朋友啊?”

    “不是啦,我……”真是有理說不清,“他只是個無聊的有錢少爺……”

    “嘎?!”大伙兒驚訝地,“你釣到金龜?”

    老天,真是越說越難聽了,什么釣金龜?她可從來沒有那種想法及企圖。

    “是跟公司有往來的客戶嗎?”

    “他是啦,不過我……”

    “他是誰啊?是不是很有錢?”靜香追問著。

    他是誰?這她怎么能說呢?

    “我還以為你沒有什么野心呢!绷硪幻滤杀居悬c羨慕地說:“搞不好你會是我們部門里最快當少奶奶的人喔。”

    “拜托,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天地良心,她可從沒想過要當什么少奶奶。

    “說什么不一樣,真傷感情……”靜香酸她一句。

    驚覺自己好像有點失言,她尷尬地,“不是,我不是那種意思……”

    “早知道你已經鎖定對象,我就不會邀你去聯誼了……”

    “靜香,我……”她想解釋清楚,但她發現就因為她無法將井川拓真這個名字說出來,似乎有越描越黑的走勢。

    “好啦,不跟你計較了,祝你早日脫離倒茶小妹的苦海,去當名門少奶奶!彪m說不計較,靜香的語氣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紗綾無奈又無辜地望著她,幽幽一嘆。

    她不想當什么名門少奶奶,因為她的母親就是因為當上了少奶奶,才注定了悲情的一生。

    她父親是關西的大地主,年輕時不顧家族反對,娶了貧戶出身,在他家幫傭的母親。

    初結婚的幾年,盡管家族看不起母親,但父親跟母親的感情還是不錯。

    但就在她跟兩個妹妹相繼出生,而母親未能生下子嗣后,父親的態度有了極大的改變;在爺爺奶奶的安排下,父親認識了富豪的干金,然后她、母親及妹妹們就開始了不幸的日子。

    她十一歲時,母親被逼著簽下離婚協議,帶著她們姊妹三人離開。

    因為父親并未給予她們任何生活上的資助,所以母親必須不斷地工作,以養活她們姊妹。

    好不容易,她們部長大了,而母親也在這個時候離開人世。

    她從小就知道,門當戶對絕對有其道理,若要抵抗這個不成文的規定,下場必定難堪。

    所以少奶奶?免了,這個缺就留給那些不怕死的女人吧。

    而就在她們聊天的同時,沒有任何人發現,在她們身后的盆栽里,擱了臺錄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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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川先生,這是您要的錄音帶。”一名年輕人將一卷錄音帶放在桌上,一臉急著邀功的表情。

    “你做的非常好。這是你的酬勞。”拓真拿出一只裝了現金的信封袋,擱在桌上。

    年輕人恭恭敬敬地以雙手拿起,“謝謝您,以后有需要的地方,請盡量吩咐。”

    “行了,你走吧。”他揮退了年輕人,有幾絲的不耐。

    “是,是,再見!蹦贻p人喜孜孜地將現金袋往口袋里一擱。

    年輕人走后,拓真立刻將錄音帶擱進錄音機里——

    年輕人是餐廳的服務生,為了知己知彼,他收買了服務生,偷偷地側錄了紗綾與她同事的對話。

    他必須知道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女孩,為何能對他的存在無動于衷。

    這是他第一次動了想主動征服某人的念頭。

    錄音帶的一開始有點雜音,但不多久就清楚地聽見她們的閑談——

    他聽見別人叫她紗綾,宇都木紗綾,很漂亮的名字,正如其人。

    “他只是個無聊的有錢少爺……”這句話是她說的。

    聽到這句話,還真教他既失望又不服氣。他是無聊的有錢少爺?在她心目中,他就是那樣的人嗎?

    開什么玩笑?他是事業有成,企圖心旺盛的人,可不是一般拿著老子的錢到處揮霍的富家子弟。

    “嘎?你約到金龜?”這句話是她的同事說的。

    他討厭從女孩子口中聽到“金龜”這個字眼,通常一個女人這么說時,已表示她是認錢不認人。

    他可不希望那個不鳥他的宇都木小姐,真的把他當金龜。

    但接下來她們的談話,卻讓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并沒有否認她約到金龜的事情,再聽她們的對話,他發現當少奶奶似乎是她們這一掛人的人生目標。

    原本,他以為她跟別人不同,但現在他發現……她跟他所認識的那些女人,沒有兩樣。

    “名門少奶奶?”他冷然一哼,神情陰鴛不悅。

    要不是錄到她們的這段談話,他恐怕到現在還以為她是什么清心寡欲的清純OL呢。

    幸好他發現得早,不然等到一腳踩進去,再想抽腿可就難了。

    他不在乎她有什么過去、不在乎她跟別的男人生了小孩、不在乎接手她的拖油瓶,但他無法容忍原本在他心目中那么美好的她,竟也是如此的不堪。

    “少奶奶?”他按下停止鍵,取出錄音帶,忿忿地往旁邊的垃圾桶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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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煮了一鍋面隨便吃吃,紗綾滿足地癱在沙發上看電視。

    多摩靠到她旁邊躺著,撒嬌地喵嗚喵嗚叫。

    她把多摩攬在胸前,溫柔地撫摸它。

    如果沒有多摩,她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寂寞。雖說養它是挺冒險的,但她并沒有后悔當初把它撿回來。

    突然,她的手機響了——

    “喂?”

    “請問是宇都木小姐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有點熟悉,卻又陌生的女性聲音。

    她愣了一下,“我是……”

    “我是獸醫院的酒井!

    “啊,”紗綾彈坐而起,“酒井醫生,你好!

    “上次你不是要我想起救你的貓的人是誰時,打電話給你嗎?”酒井續道:“我想起他是誰了!

    “真的?”紗綾興奮地道。

    “他是伊勢屋的老板。”酒井說道。

    紗綾微怔,“伊勢屋?”

    “是呀,我跟外子去過幾次,曾經瞥見過他!

    “伊勢屋在哪里?”

    “在銀座,是問高級的懷石料理名店,我把地址念給你……”

    “嗯!奔喚c快速地在紙上記下地址,“謝謝你,我知道了,再見!

    掛了電話,她下意識地看看時間。才九點,應該還來得及去跟多摩的救命恩人致謝。

    “今日事今日畢,現在就去!庇谑,她換了衣服,隨即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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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座,伊勢屋。

    伊勢屋外觀低調,在靜巷里,連招牌都看不見;木造的梁柱,感覺古樸且深具歷史感。

    下了計程車,紗綾來到門口。

    門上掛了塊白色簾子,上面寫著伊勢屋,她想這大概就是它的招牌了。

    這家高級懷石料理店低調得教人吃驚,她想……老板應該也是這樣的人吧。

    不自覺地,“老板”的樣子在她腦海中慢慢浮現——

    有點年紀,就算不是七老八十,至少也有四十歲以上,有著一絲不茍的發型,蓄著整齊的胡子,穩重、優雅且和氣……

    這就是她腦海中,救了多摩一命的伊勢屋老板。

    走進店里,她發現店里已經幾乎看不見客人,而站在柜臺的廚師們正慢慢收拾著東西。

    “請問……”

    “小姐,我們只營業到十點,真抱歉!蹦谴┲着圩拥膹N師有禮地道。

    她看了看表,發現已經九點五十分。

    不過,她不是來吃飯的,況且她也吃不起。

    “請問老板在嗎?”她怯怯地問。

    廚師怔了一下,“老……板?”

    “是的,我有點事想見他,他在嗎?”

    此時,另一名年紀較大的廚師走了過來,“什么事?”

    “這位小姐要找老板!

    “你是……”年紀較大的廚師睇著她,有點審視意味。

    “我姓宇都木,有件事想當面向老板道謝。”她說。

    廚師皺皺眉頭,不發一語,若有所思。

    “他不在嗎?”

    “他在,不過……”廚師看著她,語氣堅地地道,“他應該不會見你!

    她一怔,“為……為什么?”

    “老板不會在店里接待小姐的!彼f。

    “但我只是……”她正想向他解釋她來此的目的,一名學徒模樣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師傅,老板找您!彼吐暤卣f著,隨即遞上一支無線電話。

    那廚師接過電話,“我是木下,是……是,我知道了!蓖ㄔ捊Y束,他將無線電話交給一旁的學徒,看著怯生生站在柜臺外的紗綾。

    “小姐,我們老板要見你。”他說。

    她一怔。剛才他不是說他們的老板不在店里接待小姐的嗎?怎么一通電話來了,又說要見她?

    而且他都還沒向他老板通報,怎么他老板就知道她在這里急著求見一面?

    真是詭異。

    她下意識地抬頭張望著,一臉疑惑。

    廚師似乎覷出了她的疑慮,“我們有錄影……”他指著上方的攝影鏡頭,“老板那里可以看見這邊的情況!

    轉過身,他吩咐著剛才的學徒,“帶這位小姐進去吧!

    “是!睂W徒恭敬地一欠,然后打開了柜臺側邊的門。

    “小姐,請從這邊進來。”他說。

    紗綾一怔,從那邊進去不是廚房嗎?他們的老板在廚房里?

    雖說心里充滿了疑問,但她并沒有多問。

    走進去后,她尾隨著學徒走進廚房,然后再從廚房的另一扇側門出去。

    出去之后是一條幽靜的通道,兩旁還掛著出自名家之手的字畫。

    她感覺這里就像是隱密的包廂般,一點都不像是老板的辦公室。

    “你們老板的辦公室在這里面?”終于,她忍不住地開口詢問。

    那學徒回頭一笑,“與其說是辦公室,不如說是秘密基地吧!

    “嘎?”她一怔。

    “我們老板可是在這里談成了不少大生意……”說著,他似乎自覺多嘴地,“我好像不該跟你說這些……到了!

    他停下腳步,拉開紙門。“請進!

    紗綾往里面一瞧,發現拉開紙門后,里面還有一問內室。

    不知怎地,她開始感到不安——

    “小姐?”學徒見她猶豫,疑惑地看著她。

    “嘎……”她一臉猶疑,內心忐忑,遲遲不敢踏出腳步。

    突然,內室的拉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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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后,拓真經常會到伊勢屋來辦公,有時也接待一些生意上的貴客。

    公司里,他進行的是臺面上的交易,而在伊勢屋的秘室里,他打贏過無數臺面下的角力戰。

    伊勢屋十點打烊,員工最晚會在十一點離去,而他卻常獨自留到凌晨,才從后門離開。

    從監控螢幕上看見她——宇都木紗綾,他著實嚇了一跳。

    自從那天錄到她跟同事的聊天內容后,他懊惱到不行。

    懊惱她跟那些不切實際又愛慕虛榮的拜金女沒什么不同、懊惱他差點兒中了她的招、懊惱他竟然到現在還不時地想起她……

    為了接近他并引起他的注意,他想……她肯定下了不少工夫吧?

    不過,他怎么也料不到,她竟然還知道他是這家高級料理餐廳的老板。

    她是打哪里搜集來的情報?真是個不得了的女人。

    聽見她跟員工在外面說話的聲音,他知道她來了。

    他原本想耐心地等她進來,但不知為何,明明對她失望透頂的他,竟迫不及待地想見她……

    于是,他站起身來,定出內室——

    “老板。”看見他,那學徒恭敬地一欠。

    他沒說話,給了學徒一記眼色,示意要他離開。

    學徒接獲暗示,立刻旋即轉身離開。

    學徒一離開,他便將目光移回呆站在原地的她身上——

    她一臉錯愕,像是她根本不知道他就是老板似的。

    他撇唇冷笑,不以為然地!澳阋椅?”

    紗綾眨眨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是老板?他是那個送多摩就醫,還幫忙付醫藥費的善心人士?

    天啊,這不是真的!

    “你……你真的是這里的老板?”她還是存疑地。

    他濃眉一擰,只覺得她在演戲、裝蒜。

    “你是唯一的老板嗎?”太扯了,跟她原本所想的都不一樣。

    “這家店是獨資生意,沒有其他股東!彼f。

    “你……是老板?”她難以置信地。

    “再裝就不像了吧?”拓真臉上一沉,眼神略顯兇惡地睇著她。

    “咦?”她一怔,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他唇角一掀,笑得冷酷!澳銘撛缇驼{查得一清二楚了,不是嗎?”

    她疑惑地望著他,“調查?”

    他微揚起下巴,目光睥睨地!斑B我是這里的老板都知道,你挺行的!

    雖然她不明白他在說什么,但他的語氣、態度及眼神卻令她極度的不舒服。

    敏銳的她,很快地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她立刻武裝起自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很清楚我在說什么!彼Z氣嚴厲地道。

    “什……慢著!”她恍然大悟,激動地質問他:“你該不是在暗指我調查你、倒追你吧?”

    “倒追?”他撇唇一笑,冷冷地,“不,你的手段高明多了!

    真是見鬼了!她什么時候倒追他啦?他出其不意地親吻她、甚至襲胸的事情,她都還沒跟他算帳,他現在竟誣賴她倒追他?

    “你有病!”她氣得忘記自己所為何來,轉身就想走。

    他一個箭步向前,猛地攫住她的手,將她一扭——

    “唉唷!彼粋踉嗆不穩,跌坐在門邊。

    正想抗議并斥責他的粗莽行為,他競將她拉了進去。

    “你……你做什么?”她驚慌失措地想奪門而出。

    但他比她更快一步,刷地一聲拉上了門。

    他擋在門前,神情陰鴛地直視著跌坐在榻榻米上的她。

    迎上他駭人的目光,紗綾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澳恪阋墒裁?”

    睇著她驚恐害怕的秀麗臉龐,他更顯懊惱。

    “人還真不能只看表面,尤其是像你這種看似純真的女人!彼谅曊f道。

    “你……”她既驚又氣地瞪著他,“你到底在說什么?”

    他冷漠的唇角微微一揚,明明笑著,周圍的空氣卻彷佛凍結般……

    “我知道你要什么……”說罷,他冷不防地一個欺近。蹲下來,他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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