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小姐——”
綺羅面帶疑惑地看著面前西裝革領的男人,她似乎并不認識他。
男人對她露出善意的微笑,“李非平李先生請您一敘!
綺羅臉上的表情馬上冷了三分,“抱歉,我沒空!
她會離開,會離開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以后有李非平的地方,一定沒有她香綺羅,這樣可不可以?
“香小姐,如果您不去,也許會后悔的!
綺羅微微一笑,“如果我去了,卻是一定會后悔的!
男人在房門上輕敲了兩聲,房間里傳出聲音:“進來。”
李非平看著滿室的畫,淡淡地問:“她不來?”
“是,香小姐似乎很反感。”
李非平微抬著頭,入目是一個摩天輪,畫上的陽光如橘,十分溫暖,如果說畫如其人,那么她一定是個很溫柔溫暖的女子,事實上她確實是,只是不再對他。
“李先生,需要采用其他的辦法嗎?”
其他的辦法?
李非平嘴角含笑著搖搖頭,“不用了。”他自然有辦法讓她主動來找他,他不是沒有給過機會她離開,只是要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愛上另一個男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里微笑,他做不到。
李非平想起喬媛,想起安仲然。當年安仲然依靠金錢權勢從他手中搶走喬媛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種想法呢?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嘲弄的笑容,原來他和安仲然,其實是一類人吶!
晚飯的時候綺羅簡單地做了三菜一湯,秦朗從背后抱住她,“我覺得好幸福,會不會是在做夢?”
綺羅笑著說:“我倒希望是在做夢,為什么我感覺我快成了你的專職保姆了?”做飯洗衣打掃房間,她每隔兩三天就要來做一次,好吧!其實也沒什么,反正她近來比較閑。
“才不是什么保姆,”秦朗抗議,然后冽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是老婆!
綺羅臉一紅,“吃飯了。”
秦朗面上一陣遲疑,綺羅心里更加不安,這男人是不是打算向她求婚了?如果是,她要不要答應?似乎是應該答應的,可是她覺得他們現在這種關系就已經很好了,好像在心底深處,她并不想再更進一層。
“綺羅——”秦朗忽然一本正經地說。
綺羅心跳如雷,只從喉際“嗯”了一聲。
秦朗面露難色,“我們的旅行可不可以往后推幾天?”
綺羅心中那一片濕濕的霧氣瞬間消散,“為什么?”
“最近公司好像出了點問題。”
“什么問題?”綺羅不解地問,心里卻淡淡地升起一種不安。前兩天李非平才找過她一次,還是以一種莫名其妙的方式。是的,有些奇怪,李非平從未將架子端得那樣高,竟然是派人來請她去見他。他不是素來都隨心所欲的嗎?可是那一次,既然那么輕易地就沒有追究了,直覺告訴她,那只是另一段故事的開始。
秦朗笑著回答她:“其實也還好吶!是就傳言公司資金出了點問題,說不定會倒閉,如果那樣的話,那我們幾十個人都要失業了,不過只是傳言吶!新月都是幾十年的老公司了,哪有說倒就倒的?不過這段時間大家心里都還很緊張倒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呢?”綺羅脫口問出。
秦朗微怔,然后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沒關系的,即使新月倒了,以我的資歷,哪里不能找到一份工作?你不用擔心吶!我會養你的!
綺羅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李非平會為難秦朗嗎?
這基本是不何能的事情嘛!他們之間幾乎沒有瓜葛,李非平沒有理由會去為難秦朗的,如果是因為她?綺羅甩掉心中這個念頭,她一定是將自己看得太過重要了,李非平那樣的男人怎么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做出這么神經質的事情?
第13章(1)
綺羅在公園里畫畫的時候秦朗忽然打過電話來,“綺羅,你今天有看報紙嗎?”
綺羅調著顏色,“沒有啊!”她對國家大事素來都不是很關心的。
秦朗似乎松了口氣,“那沒事了,”他頓了一頓,然后問:“你在干什么?”
“在畫畫。”
“在家里嗎?”秦朗抱著一絲希望。
“在公園,周圍很多人曬太陽。”綺羅微笑著說。
“綺羅,我中午想吃排骨湯。”
“這樣!那我給你做好了!
“嗯,我很想吃。”秦朗強調。
綺羅輕輕笑出來,“知道了,我這就回家給你做好嗎?”
“好,綺羅——”
“嗯?”
“呃,沒什么,你要快點回家,路上小心,不要到處跑!
綺羅心中泛起一陣怪異的感覺,“哦!”
秦朗似乎還想囑咐她些什么,但是卻又什么也說不出,只好掛了手機。
綺羅有些奇怪地看著手機,然后抿了抿嘴收拾畫板準備回家做飯。秦朗第一次這么正正經經地說要吃東西,所以她也不敢怠慢了。
經過報亭的時候,綺羅若有所思地停滯了幾秒,然后叫了輛出租車,車上正放著娛樂節目,一男一女兩個主持人的聲音十分悅耳好聽。
“幽莧的新專輯已經連續九個星期占據榜首,已經破了紀錄了!迸鞒秩伺d奮不已。
“是。∮那{的音質真的很特別,同一首歌好像每一次聽都有不同的感覺!蹦兄鞒秩说穆曇麸@得穩一些。
“啊,你也這樣覺得?”女主持人帶著笑聲說。
“當然,難道你不這樣覺得嗎?”
“原來我們兩人還是有共同點的啊!”
“你終于樂呵了吧!”
“是啊是。∥已瞿侥愫芫昧!
然后兩人好聽地笑了兩聲。
“!”女主持人忽然驚訝地叫出聲,“又見緋聞。”
“什么緋聞?”男主持人似乎很感興趣。
“提問!
“回答。”
“最近本市人氣最高的一名畫家是誰?”
“啊!讓我想想,”男主持人遲疑。
“就知道你消息閉塞!迸鞒秩怂坪跏植恍。
“哈,我是逗你玩來著,要說本市最近人氣最高的一名畫家,當然是前不久開過畫展的新銳香綺羅啦!聽說她的畫展剛開才幾天,展示的幾十幅畫就全部售出了呢!”
“天吶,你居然知道,要知道香綺羅可是純藝術工作者,都算不上明星吶!”
男主持人嘿嘿笑了兩聲,“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香綺羅早就上了都市報的頭版,雖然她的真面目沒有被揭露,但是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已經不少了,話說,難道是關于她的緋聞?”
“正是!據說,只是據說啊!香綺羅曾經做過別人的情婦,吶,還有相片為證,雖然只是側影吶!”
“快快快,快給我看!蹦兄鞒秩说穆曇羝炔患贝
司機師傅在一旁笑著說:“畫家做過情婦有什么好奇怪的,說不準人家還是為研究藝術而獻身呢!小姐你說是不是?”司機說著從后視鏡里看了看她,見這客人臉色蒼白得不像話,“小姐,你身體不舒服嗎?”
綺羅搖搖頭,只覺得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想毀了她嗎?
“小姐,到了!
綺羅哦了一聲,機械地打開車門下車。
“哎,小姐,還沒給錢。”司機師傅叫著。
綺羅就怔怔地掏出錢包拿出一張一百遞給他,然后轉身走了,任司機在后面怎么叫都不理。
司機看著手中的百元大鈔,嘀咕著:“她自己不要找錢的啊!”
靠在門后撥出電話,綺羅覺得周圍的空氣稀薄得不能忍受。
“喂,您好,這里是……”標準的普通話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