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半晌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什么?”
李非平溫柔一笑,“我是說,你辦畫展的事情由我來處理,以后不要和那個秦朗在一起了。”
“可是你并沒有經營與畫有關的事業吧!”
“凡事總有第一次!
“。俊本_羅咋舌。
李非平伸手碰觸她的臉頰,“我一定幫你辦得漂漂亮亮的,你不用擔心,只要專心畫畫就好!甭曇魷厝岬脦缀醯纬鏊畞,誰說得出拒絕的話?
綺羅睜大眼睛看著他,然后忽然想起這件事并不急。
她低下頭扒飯,唇角彎出好看的弧度,“畫展哪里是說辦就辦的,虧得你這么當真!
李非平眼中閃過疑惑,“什么意思?”
綺羅笑著說:“畫展畫展,首先要有畫可展啊!在那之前我需要畫很多幅畫,有些畫家終其一生也不過幾次畫展,所以如果我要辦畫展,還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
她眸色微閃,而在那之前我們已經分開,不想見到你呢!一點都不想。
李非平似乎才想到,“那也沒關系,我可以隨時為你準備!彼圆灰俸湍莻男人來往。
綺羅只微笑,這個話題實在不宜深究。
李非平的眉頭微皺,也不好繼續為這件事情糾結下去,但心里怎么也不舒服,他重重地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綺羅也放下筷子,“不喝點湯嗎?”
李非平站起來走到沙發上拿起自己的外套。
“要出去嗎?”綺羅在他身后問。
“嗯——”心里不爽,很不爽,只要看到她就覺得悶得發慌,也許他已經開始膩煩這個女人了。
綺羅站起來收拾著碗筷,淡淡地說:“開車小心一點!
李非平忽然轉過身看著她,目光如星,“你不喜歡我呆在這里?”
綺羅微怔,“怎么會?你是這里的主人!
這男人好生奇怪,不過從第一面起他就喜怒無常,綺羅覺得自己應該習慣了。
李非平挑眉,“也是你的主人嗎?”
綺羅臉色微淡,然后淺笑,“當然。”在合約到期之前,她都是他買的女人,他的情婦之一……
李非平忽然又不想走了,“你是不是在想還有兩個月你就自由了?”
綺羅驚訝,“你怎么會這樣想?”雖然她確實是這樣想的。
李非平彎起唇角,“沒有嗎?”
綺羅遲疑一下,然后走向他,微微彎起眼角,“如果沒有什么事,今天留在這里不行嗎?”
李非平錯愣,這倒是她第一次主動留他,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可是看著她溫婉的笑容,他又覺得自己過分了些。似乎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就習慣對她如臨大敵,十分防范,似乎她做的任何事情都一定要找出一個讓他信服的理由來,而這些理由并不能令他開心。
綺羅主動拉起他的手,笑臉吟吟,“我們可以一起看電視。”
李非平有那么幾秒的呆滯,似乎他們之前所有的不快都在這張美麗生動的笑臉間煙消云散,百練鋼也成繞指柔。
電視里的大雄哭著鼻子叫著:“哆啦A夢——”
李非平忽然驚醒,不由得有些疑惑地看著將頭歪在他手臂上的綺羅,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點點五彩的泡泡,像是如置云端一般。他們倆似乎從來都在斗法,她用心揣摩著他的心意,而他樂于讓她看到他愿意讓她看到的那些面。一開始對她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呢?她像是蒲草,柔而韌。明明只是裝作吃醋的樣子去欺負她懲罰她,可是這種游戲到底是什么時候弄假成真的?
李非平的雙眸漸漸幽深,他快要看不清自己了。
但是此時,他想他應該享受這片刻的寧靜,伸出手臂將她擁在懷里,“能不能換個片子?”
這種感覺,似乎不賴。
月光透過淡粉的窗簾,寧靜而美麗。
周圍是靜寂的,安和的。
她的心也該如此才是。
他的手掌還停留在她赤裸的腰際,她可以感覺到他掌心的厚繭,有點硌人,但是更多的是滿滿的,心里滿滿的……
伸出手指,隔著空氣畫出他臉部的輪廓,感覺她的一顆心在慢慢地抽緊,還后松弛,如此反復,綺羅咬了唇,不甘心呢!不甘心對他心動,更不甘心這樣子留在他身邊。
不能面對他,只要看著他,從頭到腳便都在痛。
不想和他吵架冷戰,也不想對他溫柔相待,兩難!
輕輕動了一下身體,感覺他將她抱得更緊了,身體的貼合讓她忍不住小小地臉紅了一下。
就這樣吧!
從今天起往后的六十個日日夜夜,我們不要吵,不要冷戰,好好相處好不好?
然后,我們相忘于江湖!
李非平睜開眼就對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先是嚇一跳,然后是微笑,“這么早就醒了?”
綺羅微苦著臉,“我的生物鐘是六點半!
李非平瞇著眼看了看桌上的時間,“現在才七點,還早。”然后抱著她繼續睡。
綺羅無奈,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一點點地由淺入深。
李非平反咬上她的耳朵。
綺羅吃痛,忙討饒:“大爺饒命!
李非平不由得笑出聲來,輕啄她的紅唇,“怎么這么調皮?”
綺羅低著嗓子說:“你不讓我起床我就不讓你睡!
李非平啞然失笑,翻個身將她壓在身下,雙眸發著詭異的光芒,“那我就不睡好了!
粉色從脖頸處蔓延到臉上,綺羅忙說:“我不鬧你了,你睡吧睡吧!”
李非平低頭咬上她的頸項,低聲笑著:“晚了——”
程光瞪著李非平,然后直搖頭,“戀愛的力量真是偉大!鼻皫滋爝臭著一副臉,好像人人都欠他三百萬似的,現在又笑得像朵喇叭花。
李非平直接忽略他,繼續交待著下屬一些事情。
待辦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程光直接發難,“你們這就好了?”
李非平微笑,“我們這就好了!
事實上不只是好了,簡直好到出乎他的意料,那小女人簡直是上帝為他量身訂做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都恰到好處,會發嗲會使小性會看臉色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如此如此撓得他心癢難耐。
“你前天到席秋葉那過夜她什么反應?”
李非平眉眼越加彎了,“她委屈地罵了我兩句!
“就這樣?”程光不信。
李非平點頭,“就這樣!
他想到她幾乎要掉下淚的委屈,他出言輕哄,又纏綿一夜,哄得美人對他服服帖帖。
程光直搖頭,“你唬我!”
李非平隨手翻著文件,“這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她愛我!”
“問題是……”他說不出來,程光搖搖頭,“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經過那些事情,她終于明白想要得到我全部的愛是不可能的,所以對我妥協,對她的愛情妥協!
程光還是滿臉疑惑,“你們之前鬧得那樣兇,就這樣雷聲大雨點小地收場,我倒不覺得是雨過天晴,”他眨眨眼,“會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一支筆呈光速襲擊而來,程光一時不防,腦門被敲個正著。
他嘿嘿笑著走出門外,面色猙獰,“暴風雨前的寧靜哦!”然后在下一支筆的襲擊到來之前關上門。
李非平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暴風雨前的寧靜嗎?
她難道還能鬧出什么暴風雨不成?
第9章(2)
看見康正廉站在門外,綺羅微怔,然后微笑著側身,“有什么事嗎?”
康正廉臉色微紅,“聽說你之前病了!
綺羅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實在不想去面對康正廉和同學之間的調侃,上次的Z大賞櫻之行她最終沒有去,只推托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