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奶奶為討她開心,讓她能將這里當做自個的家,花費了許多心思。
「佟奶奶,您怎么會知道我偏愛米黃色?」段蓉蓉喜形于色的問。
從天花板到地板,由床單到家具,皆以米黃色系為主,搭以不同深淺的卡其色、駱色為輔,再配上些許白色的綴飾,整個房間顯得舒適清爽,而且淡雅怡人。
「靖杰說的!箍吹贸鰜硭浅鲎杂趦刃牡南矏邸
她滿臉疑問的看向佟靖杰。
「我是從妳家里房間的布置,推敲出妳大概很喜歡米黃色!
從她踏進門開始,他就沒有遺漏她臉部的細微表情,可見潛意識里,他與奶奶一樣,在乎著她對這個房間的觀感。
段蓉蓉對于他的回答,非但不覺得他善體人意,反而更因他的觀察入微,感到惴惴不安。
「蓉兒,我對妳沒有太多的要求,只有一點妳一定要做到。」佟奶奶語氣嚴厲的說。
「您請說!顾龑@位老人家是真心喜愛,只要她做得到的,她都愿意去做。
「我們都是一家人了,妳別老是叫我『佟』奶奶,要學靖杰,叫奶奶!箤τ谶@一點,她十分在意。
「是!蓉兒,得叫奶奶,記住!官【附芤矌颓坏馈
段蓉蓉內心交戰著。其實佟奶奶和奶奶也差不多,就當她是自己的親奶奶而非佟靖杰的,那不就得了。想通了,她也就不再執著的堅持己見。
「奶奶,蓉兒以后改進!
「這才是乖孩子!官∧棠毯芨吲d。稱謂只是拉進彼此距離的第一步。
「奶奶,蓉兒大概也累了,我們就先出去,讓她休息!官【附懿煊X到她的臉上有著倦容,于是提議。
「蓉兒,我們先出去,如果還有欠些什么,靖杰的房間就在隔壁,妳盡管去找他,不要客氣。」她可是煞費苦心,才將兩人的房間安排連在一起。
「我會的。」段蓉蓉臉在笑:心在哭。佟家房間這么多,為什么她非得住在那家伙的隔壁不可?
佟靖杰送奶奶到門口,不大放心的轉身問:「妳的氣色不好,要不要緊?」
「如果你是我,你的氣色能好到哪里去!顾溲岳湔Z的出口頂撞。
「隨妳!顾麃G下這句話,即消失在門口。
直到此時,段蓉蓉才卸下偽裝的堅強,信步走到陽臺,瀏覽四周的環境。
房間的位置正對大門,視野寬廣,若以地理風水來論,算是不錯了。
可惜她沒有心思欣賞,光想到往后的日子就煩悶不已。
「嗨,妳好嗎?」沈拓拿著一束花,在庭院和她揮了揮手。「妳等我,我這就上去!
他見她整個人趴在欄桿上,擔心她會想不開,三步并做兩步的趕到她房間。
段蓉蓉一怔,好一會兒才記起,他好像是叫沈拓吧!
「從二樓跳下去,死不了人,只會殘廢而已。」他帶著和善的笑容,表示自己是無害的。
「我沒有活得這么不耐煩。」她對他的印象算不錯,至少他比佟靖杰有良心,比那個叫阿東的有人性。
「這個送妳!股蛲睾退⒓缯驹陉柵_,送給她一束玫瑰花。
「為什么?」她不認為他有送花的理由。
「我聽靖杰說,妳今天開始搬了進來,特地買這束花給妳,表示歡迎之意。可是我不曉得妳喜歡什么花,只好買最通俗也最好用的玫瑰。」
「謝謝你。」雖然她喜歡的花是清雅的香水百合,而非艷麗的玫瑰,但他能有這番心意,仍令她感到開心,至少他是除了佟奶奶之外,第二個真心歡迎她的人。
「妳一定不會相信,這可是我第一次送花給女孩子哦!」他說得很沒有說服力。
「騙人。」她才不上當。
「哈,我就知道,當我說假話的時候,全天下的人都信以為真,說起真話時,卻沒有人肯相信。」他自我解嘲。
「你一定是謊話說太多,人家才當你是放羊的小孩。」她煞有其事的說。
「妳見過有像我這種年紀的『放羊的小孩』嗎?」他見她一臉悶悶不樂,故意說些笑話,讓她開心些。
「說的也是。」她立即認同。
「欸,我隨便說說而已,妳還當真。 顾鹋馈
段蓉蓉終于笑出聲來。
「對嘛!妳笑起來多好看!顾孕牡馁澝乐
「我也不想整天愁眉苦臉,可是依我現在的狀況,想笑也笑不出來。」她的笑容轉成了苦笑。
「這倒也是!顾耆軌蝮w會!改菉叴蛩阍趺崔k?」
他有著絕對的識人之明,并不認為她真是小偷,因此對于她的境遇萬分同情,卻又無能相助,
「涼拌。」她喟然以嘆。
除非慧珊能快些回來,否則她至少得在這種失去自由的環境里,待上一、兩個月。
「我看妳干脆就賴定靖杰,賴他一輩子,這么一來,什么都不用煩了!顾腴_玩笑半是真。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會考慮的。」她幽默回應。
「阿拓,你少亂出餿主意。」佟靖杰在門口就聽到好友的設計陷害,他還真懂得胳臂往外彎!「你不是老向我喊忙嗎?忙到我家找女孩子聊天啊!」
「我是來打聲招呼的!股蛲丶泵忉專赃清白。
「打什么招呼?」他諷刺的說道。
「我常借住你家,也算半個客人,半個主人,當然得略盡地主之誼,建立良好的人際關系。」強詞奪理他最會。
佟靖杰笑罵著,「聽你在胡扯。」
「你們聊完了沒?聊完就請離開,我累了!苟稳厝叵轮鹂土睢
她覺得他們好吵,吵得她心煩氣躁。
「我是來通知妳,我們家七點用晚餐,餐廳在一樓!顾涞目谖,好像有多么不樂意見到她似的。
「我不餓!顾稽c胃口都沒有。
「不餓也得到場。」他十分專制。
沈拓從中調解,「『佟家』這么大,妳一定找不到餐廳在哪,晚點我來接妳,順便介紹妳認識環境!
「謝謝你,可是我真的沒有食欲!顾膊皇遣幻靼姿纳埔,而是真的沒有力氣領情。
「到時候妳若沒有準時出現,我會親自來帶妳下樓。」佟靖杰下了最后通牒,就推著好友往外走。
「靖杰,你太不夠意思了,為美女服務是我的榮幸,你怎么可以和我搶!股蛲靥岢隹棺h。
「再啰唆,晚餐不給你吃。」他像訓斥小孩似的對待他。
好不容易等他們都離開了,段蓉蓉立刻將房門鎖上。
她望著白云般的大床,心神為之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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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靖杰此刻冷著臉,腳步聲充滿了怒氣。
在這個家,除了奶奶之外,沒有人可以違逆他的話,而她住進來的第一天就敢挑戰他的權威,他會讓她后悔的。
「段蓉蓉,開門。」他叫嚷著,「再不開門,我就撞門了。」
他連叫了幾聲,她才姍姍來遲。
「佟靖杰,你搞什么飛機,在你們家連睡覺的自由都沒有嗎?」她好夢正甜突地被驚醒,心情惡劣至極,音量比他更大聲的吼了回去。
「妳為什么沒有到餐廳?」他大發雷霆。
「餐廳是用餐的地方,我只想睡覺并不想吃飯,所以我待在我的臥室,請問哪一點不對了?」她捺著性子慢慢解釋,當他是三歲小孩。
「我說過,不管吃不吃,都得出席!
「你講不講理呀?!你要我坐在餐桌欣賞你們的吃相,還是打瞌睡?」
「我數到三,妳再不自動跟我下樓--」
他恐嚇的話尚未說完,她搶著道:「你就怎樣?用暴力?!沒問題,不過只怕你在你親愛的奶奶面前,無法自圓其說。」
她有佟奶奶當后盾,吃定他不敢亂來。
佟靖杰果真拿她沒轍,氣得他真想一腳將她踹回去,省得看到她那張令他又氣又恨的臉孔。
「算妳厲害,我說不過妳,但是不會天天過年的,妳最好小心一點!顾謬樀牧滔潞菰挕K菹胄e奪主,騎到他的頭上。
段蓉蓉被那冷冽的眼神一掃,寒氣直由腳底冒起,心生涼意,怔立的望著他那怒氣沸騰的背影。
他走到樓梯口時,恰巧與橫沖直撞而來的沈拓撞個滿懷。
「我家的走廊還不夠寬大得可以當操場,不能給你賽跑用!顾豢跉鉀]地方出,又遇上阿拓這個冒失鬼,心情更是好不起來。
「你還有心情搞笑,事情不好了!佟奶奶……她……」沈拓跑得太快,有點喘不過氣。
「奶奶怎么了?」佟靖杰一把抓住他的肩頭問。
「她發現佟鏡不見了!顾@惶失措道。
「怎么可能?!她只有在特殊的日子才會去取鏡擦拭,今天又不是爺爺生日,也不是他們結婚紀念日!惯@實在令他大感意外。
「她總可以心血來潮吧!然后……然后,反正不可能的事情就是發生了!股蛲匾蚕氩怀鍪裁春美碛蓙恚改憧煜氯タ纯,阿東已經被訓得狗血淋頭了!
佟靖杰心情沉重如鉛,可腳下不敢放慢。
他們尚未走到餐廳門,就聽聞佟奶奶對阿東的指責聲。
「阿東,你說究是怎么一回事?佟鏡好端端的怎么會不翼而飛?」她憂心如焚,面如枯槁。
阿東神色凝重,不知如何應答。
「你聾了,還是啞了,不會答話?」他沉默的態度,激怒了她。
「奶奶!官【附芙袉疽宦,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靖杰,你來得正好,佟鏡呢?你爺爺留下來的佟鏡呢?是不是弄丟了?不見了?」她焦灼的追問著。
「奶奶,您先別急,佟鏡沒有丟,也沒有不見,我只是換地方收藏而已!顾娌桓纳穆烊鲋e。
「擺了十幾二十年了,為什么要換地方?你去給我拿來,我要親眼見到才能安心。」佟奶奶滿腹疑云。
「這……」佟靖杰心里叫苦連天。這會兒要他去哪里變出一個佟鏡來?
「快去。‰y道你連奶奶的話都不聽了?」她心中疑念更深。
被奶奶逼得焦頭爛額,他仍無計可施。
「佟奶奶,靖杰一時忘記收放的地點,您給他一點時間,讓他慢慢回想!
阿拓愈幫愈忙,他佟靖杰怎會忘記如此重要東西的擱置地點呢?
「靖杰,真是如此?」佟奶奶的語氣有著明顯的質疑。
「不是!苟稳厝卣驹陂T口,唐突的回答道。
她在樓上時,聽見佟靖杰和沈拓的對談,考慮了半晌,決定將這件事情承擔起來,彌補慧珊對大家所造成的麻煩。
佟靖杰兩道目光鋒利如刀的向她直射而來,殺氣沖天。被她這么一說,就連沈拓和阿東都不免愀然變色,不知如何是好。
「蓉兒,妳曉得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是嗎?」佟奶奶還以為自己兇惡的神色嚇著了她,連忙收起怒顏,和悅的輕聲問道。
「奶奶,對不起,都是蓉兒的錯!顾p咬下唇,螓首低垂,悔恨交加。
她突如其來的話語,令在場之人大吃一驚。
「這事怎么會和妳有關呢?」佟奶奶大惑不解。
「我曾聽靖杰提到佟鏡與奶奶的淵源,深深的為那浪漫的情意所感動,因此好奇的纏著他將佟鏡借給我觀看,這么一看就心生喜愛,央求靖杰借我賞玩,至今遲遲尚未歸還。」
「靖杰,你方才為什么不老實說?」佟奶奶苛責道。
不待他開口,段蓉蓉又搶著說道:「您別怪靖杰,都是我造成的,害您傷心驚惶,真是對不起,您真要怪就怪我好了!
她那我見猶憐的模樣,鐵石心腸的人也忍不下心責難。
「佟鏡沒有遺失就行了,至于在誰的手中,并不是很重要,何況妳遲早都是佟家的人。所以妳別擔心,我不會怪罪任何人的。」佟奶奶唯恐她自責太深,開導勸慰著。
「奶奶,請您讓佟鏡再陪伴我一段時間,我向您保證,一定會將它完好如初的歸還予您,絕不會見獵心喜,占為已有。」
「傻孩子,我今天取佟鏡的主要原因,就是想將它送給妳,因此就算妳將它留下,我也不會心疼的!官∧棠陶Z出驚人。
「送給我?」她驚訝得以為自己聽錯了。
「其實這面佟鏡原叫天師鏡,是張天師令妖魔無法遁形的降魔寶鏡,它還有另一個美麗的傳說。」佟奶奶心醉神迷的道:「據說曾經有個位高權重的將軍,他的夫人身染重疾,所有的大夫都束手無策,正好聽聞天師鏡具有避邪驅除病魔的功效,因而費盡心思,派人四處訪查張天師的后人,只希望能尋獲這面古鏡,令夫人玉體安然!
「在中國男尊女卑的父系社會,這位將軍能有如此細膩的心思,這般深情的心意,實在難能可貴,至于『佟鏡』是否具有神奇的力量,是否能讓將軍夫人無恙,我想并不是那么重要了!苟稳厝芈牭脻M心羨慕,只恨自己不是那位幸運的將軍夫人,能有如此溫柔多情的夫君。
「這就如同西方的童話故事,王子與公主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不過奶奶,這與您要把鏡子送蓉兒是兩碼子的事,我看不出這有什么關聯?」佟靖杰理性的判斷,殘忍的將她們一老一少喚回現實世界。
「靖杰,你真是沒情調!官∧棠滔裥∨⑺频泥饺轮
「奶奶,我也不懂,這個故事和我有什么關系?」段蓉蓉也感到茫然不解。
「我方才不是說過,佟鏡具有避邪驅除病魔的功效,我想妳的身子這么弱,稍微曬個太陽就中暑,這才想把鏡子找出來,給妳帶著以保無恙呀!
「奶奶,您對我太好了!顾袆拥貌恢绾问呛,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紛紛落下。
「奶奶不對妳好,對誰好。烤附苌韽婓w壯的,根本用不著我傷腦筋!官∧棠倘⌒Φ溃骸竸e哭了,眼睛哭腫會變丑的。」
「佟奶奶,既然真相大白,沒事了,是不是可以先吃飯?」沈拓饑腸轆轆,一見事情告一個段落,急忙提議。
「你們先吃吧!我想到院子里走走。」佟奶奶眼神閃過一絲未被其它人察覺的憂戚。
「奶奶,我陪您。」佟靖杰孝順道。
「不用了,熱了一天,難得有清風吹拂,我要一個人獨享這份夏夜的美景,不準你們打擾。」她霸道的視清風為獨有。
佟靖杰待奶奶出了餐廳門,離他們有一段距離后,兇悍的對段蓉蓉說道:「跟我來!
「我不去!顾娗闆r不妙,奪門而出。
但他怎可能容得了她逃出手掌心,連忙捉住她的手腕,直奔書房。
「阿東,別傻楞楞的,你沒見到要出人命了嗎?」沈拓擔心好友過分沖動會對她不利,拖著阿東也跟了上去。
佟靖杰粗魯的將她往沙發上一摔!笂呉欢ㄖ蕾$R的下落,否則豈敢信誓旦旦的對奶奶保證。」
她被他不經意的用力推倒,腳踝扭了一下,痛得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靖杰,有話好說,別惡聲惡氣的!股蛲卦噲D緩和氣氛,暗地里用手肘撞撞阿東,示意要他開口。
謹言慎行的阿東,懂得察言觀色,不想惹火燒身。
「阿拓你想待在這里,就給我閉嘴,不準多事!官【附芾溲跃妗
「閉嘴就閉嘴,裝啞巴嘛!誰不會。」他咕噥回應。
無視于他的不滿,佟靖杰向段蓉蓉喝道:「回答我的話!
「我沒有重聽,請你將音量放小聲些。」段蓉蓉腳上傳來陣陣刺痛,又被他吼得眼冒金星,她仍強做鎮定!肝沂且娺^,嚴格說起來應該是瞥過一眼。」
「在哪見過?誰的手上?」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才決定要不要告訴你!
慧珊的安全沒有受到保障之前,她不會透露任何口風。
「妳還敢和我談條件?」佟靖杰有點佩服她的膽大包天。
可她倔強的神情看來絕不妥協。
「妳問吧!」他不得不稍做退讓。
「之前,也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說過只要取回佟鏡,其它的事你一概不追究可是當真?還是隨口說說而已?」她假裝不經心的問。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他莫測高深的注視著她。
「不說就算了!顾憩F得不在乎,愈顯示出心里的緊張。
「我說話算話,只要東西歸還,其它的一律不予追究。」他給了她一個滿意的答案。
「為什么?她偷了你的東西,你為什么肯饒恕她?」
她很懷疑,在這種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現代,還有這種以德報怨的善心人士,尤其是發生在他這「惡霸」的身上。
「她不能算真的小偷!官【附苓M一步解釋道:「她若有心,可以取走更多珍貴物品!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顾^,想了又想。
「現在換妳回答我,既然妳口口聲聲的為自己辯護,為何又如此關心竊賊的下場?」
他平靜的臉孔底下,心情十分矛盾。她若真是那名女賊,他希望她能對他坦白承認,可是內心深處又衷心期盼,她不是那位梁上君子。這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著實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沒有能耐偷佟鏡,不過我有能力將它找回!
略做考慮后,為了回報佟奶奶的愛護之情,段蓉蓉決定說出實情;蛟S他仍是不相信,不過沒關系,彼此坦誠才是解決問題之道。
「這么說來,妳認識那名女賊嘍!」他心弦為之一松,暗呼道:還好,還好不是她!他沒有理由的全然相信,不存一絲疑慮。
「是……我妹妹,羅慧珊。不過她目前不在國內,請你給我一點時間,等她回來之后,我一定要她把東西還給你們。事實上,她拿這面鏡子只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本領,純粹是孩子氣的做法,并不是真的為了錢。」她盡量替妹妹脫罪。
「好,我相信妳,我也愿意等,等妳實踐諾言,希望妳不會令我失望!固拱讖膶,難得她如此合作,他也不能太不近人情。
「既然你相信,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家?」她天真的以為把事情說明后,也就沒事了。
「我雖然愿意相信妳的話,不過在羅慧珊回國并且交還佟鏡之前,妳還是得繼續留下當人質!顾淮蛩銚擄L險。
「唉!」段蓉蓉哀嘆一聲。
「事情明朗,我也快餓扁了,這下總算可以吃飯去了吧!」沈拓沒想到要白吃一頓,竟是如此困難重重,歷經波折。
「你飯桶。【椭恢莱。」雨過天青、風平浪靜后,阿東才說了進門以來的第一句話。
「民以食為天,你懂不懂?」他反唇相稽。
「妳還是堅持不吃嗎?」佟靖杰不以為經過這番折騰,她還會不感到饑餓。
「你這里的書挺多的,我想找幾本看看,你們不用理我!顾哪_痛得不能動彈,又不想讓他誤會她故意博取同情,咬著牙硬忍下,臉上還得裝出微笑。
佟靖杰覺得她神色不對,加以觀察后,給他看出個名堂。
「妳的腳怎么了?」他邊說話邊行動,一個箭步向前,將她藏于右腳后的左腳拉了出來。
「好痛!顾龖嵢坏挠昧Υ妨怂幌拢改_不是長在你身上,你就任意虐待,痛死人了!
「妳白癡啊!腳都腫得比饅頭還大了,為什么不早說?」他沒來由的怒氣席卷而來。
「你兇什么兇啊!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弄成這副德行!顾龖嵖黄降溃骸刚媸堑姑梗詮呐錾夏阋院,災難接踵而至,你簡直就是我的瘟神!
「要怪也只能怪妳自己太掃把,與我無關!顾患偎妓鞯倪以顏色。
「你還敢說,你連累我不能參加大學指考,逼得我為了逃避你那不可理喻的提親,悶了整晚的大棉被,讓自己生病,又辛苦的躺了四、五天才得以恢復。原以為至此以后天下太平,結果又給你拉來當成人質,現在呢?又讓你害得我腳受傷,你不是我的瘟神是什么?」她氣昏了頭,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
沈拓和阿東對望一眼,彼此眼里有著濃濃的笑意。
向來是靖杰不想結婚而被女人追著跑,沒想到段蓉蓉會為了不嫁給他,千方百計的讓自己生病。天理昭彰,報應不爽,這個世間果真有輪回。
「妳生病是故意弄出來的?」佟靖杰不可思議的瞪視著她。
她怨聲載道:「否則還有更好的法子嗎?」還不都是他惹出來的!
「妳簡直是個超級大白癡!顾叵媾R。
「你又罵我白癡,請問我哪一點白癡來著?」她手扠細腰,柳眉橫豎。
「妳連自己哪里白癡都不知道,簡直比白癡還白癡。」他口里雖然怒罵著,并沒有忘記替她檢查腳傷。
段蓉蓉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是她生平僅見說話最惡毒的小人!
「妳的腳筋扭傷,必須給國術師推拿!官【附軐λ膫隽藗結論。
「沒這個必要!剐眩蒺B幾天自動就好,她才不要活受罪。
「那也由不得妳。」
「我不要去,你少擅做主張!
「妳給我閉嘴,誰叫妳這么不小心。」他的耐性向來很好,只不過遇上了她,三兩下就全被磨光。
「佟靖杰,你沒心沒肺沒心肝,老是欺負我!顾龑λ执酚执颍挚抻拄[。
他受不了她那雨點似的拳頭,一把將她抱起,先出了門再說。
「阿東,吩咐司機備車!
「是!顾B忙按內線,交代下去。
沈拓一臉玩味,「阿東,你覺不覺得靖杰對段蓉蓉,有點關心過度?」
阿東并沒有答話,但是段蓉蓉在佟家的地位,他心中有了不同的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