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話可令方小喬不知如口了。
“哼,他倒好,已經幾天不見人影,這是完全不管咱們死活,也好,我與他走著瞧!”她說著氣話,當真對雷青堂惱上心頭了。
“二少奶奶昨天不是還告訴奴婢,二少爺去了這么多天沒能回來,一定是事情辦得不順遂,您還為此擔心,這會怎就不這么想了……”
“我為他操心這許多,可他呢?讓瘦馬和船娘給我難看,不只如此,還有那胡姑姑,她對我像是用眼皮瞧人,哪里給過我好臉色?!”她越說越委屈,聲音都啞了。
“這個……”不知怎么寬慰她,方小喬有些急了,甚至后悔不該告訴她那兩個女人的身分,但回頭又一想,這種事能瞞多久,只要她與別府里其他人熟了,自然也會知道的,而且早知道總比晚知道的好,至少不會再傻傻受這兩人欺負。
離開七日,雷青堂與朱名孝終于返回別府,可回來后并不見水玉蘭出來迎接他,眼前見到的贊有拼命對他媚笑的秋香與雪玉兩個。
對這兩個女人,他浮現出不耐煩的神情來。
兩人見了不安,心急得不知該怎么討好他才好,只得眨著一雙美目,一副委屈的樣子,盼能引起他的愛憐。
可他仍形容嚴肅,使得有心親近的兩人也不敢貿然上去與他多話,而他確實討厭與人廢話,更沒耐心聽不喜歡的人多言。
“去讓胡姑姑過來,我有話問她!彼獑柡霉糜嘘P蘭兒的事,這幾天他不在,不知她過得如何?莫非傷勢還很嚴重,否則為何不見她?
“胡姑姑不知您這時候回來,一早外出去采買府里需要的東西了,這會不在呢!鼻锵銒傻蔚蔚母嬖V他,嬌聲嬌氣的讓人聽了骨頭都酥麻。
偏他聽了皺眉,并不喜歡這樣造作的語氣!皶缘昧耍銈兛梢宰吡!”他揮手,并不想繼續面對她們。
“二爺……”雪玉不甘心,不想就此退下,撒嬌的喊。
而他已經厭煩的站起身,走出大廳,打算自己去找水玉蘭了。這幾天自己雖然在外面追人,可心里還是掛念著她的,幾日未見,他心中對她極為思念,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將她嵌入了心頭,是一刻也放不下了。
他快步在別府尋人,但那日走得倉促,并不知道胡姑姑安排她住哪間廂房,這樣胡找也不是辦法,正巧見到一名長工經過,他趕緊將人喚住問:“可見到二少奶奶了?”
“二少奶奶?呃……二爺指的是水姑娘嗎?”長工問。
雷青堂微蹙眉。自己不都已經說她是女主子了,大家還稱呼她姑娘?無妨,可能是認為自己還未迎娶她,便不好直接稱呼她少奶奶,便點頭道:“沒錯,她人在哪里?”
“她應該在蔚房里,奴才方才經過廚房時,見她和小喬在里頭做點心!遍L工告訴他。
“原來在那!彼⑿χ。
他早該想到去廚房找人的,在雷府時,蘭兒便經常窩在蔚房做點心,那點心式樣口味極特別,每次她將點心送來給他嘗時,他都頗為驚艷,讓原本對甜食一點興趣都沒有的自己,從此只吃她做來的點心,而且一吃上癮。
他邁著步子往廚房去了,期待她今日做的東西,想必也很特別吧。
雷青堂片刻就來到廚房了,進門前便聽見她與方小喬在對話。
“二少奶奶做的這是什么,奴婢怎么見都沒見過?”方小喬驚奇的問,她剛能下床,就讓水玉蘭拉進廚房了。
“這叫梅子果凍,是在雷府時四少奶奶教的,這東西做出來晶瑩剔透的很漂亮,味道與口感也很奇妙喔!你可以嘗嘗!彼裉m在廚房做了一上午,獻寶似的說。
“這么特別的點心,真的可以讓奴婢吃?”方小喬驚喜的問。
“當然,別客氣。”水玉蘭切了一大塊要給方小喬嘗,但忽然有感而發的道:“我當年依親落難時吃過不少苦頭,老是在餓肚子,所以進了雷府后,什么都不計較,就是特別貪吃,四少奶奶因而老是取笑我,只要一塊糕餅就能將我騙去賣了,而這話真不假,我是餓怕了,所以特別珍惜食物!
方小喬聽了這話,才明白她曾經這么苦過,當年的運氣并沒有比自己好到哪去。
而在門外的雷青堂聽了,心下疼著,發誓不再讓她有餓肚子的時候。
“啊,我怎么說著說著就提起這些無聊事了,小喬,快吃吧,很好吃的!”她將果凍遞給方小喬,期待見到她吃了之后愉快的表情,四少奶奶教的這些點心,可是沒有人不喜歡的。
方小喬點頭,高興的正要吞下第一口時便瞧見門口的雷青堂了,馬上喜道:“二少爺回來了!”
水玉蘭的身子剛好背對著門邊,聞言,臉上的笑容斂起,整張小臉冷了不少。
雷青堂走了進來!敖袢兆龅氖枪麅霭。乙矅L嘗吧!
他自然而然伸手要去取,可手才伸出去,眼前的果凍己被水玉蘭移開。
“不好意思,不知二少爺今日歸來,并未做二少爺的分,二少爺若想嘗,等下回奴婢得空時再做吧!彼龥]打算將辛苦做的點心讓他吃。
他手還伸在空中,神情一僵!澳恪
“二少爺可是剛回來?”她問。
“嗯!彼┝艘粫趴s回手來,視線還往她手上的點心瞧去。不解這么大一盤,怎就沒他的分,這是故意不給他嘗嗎?
“一切還順利嗎?”她像是隨口問。
“不怎么順利,不過——”
“再不順利,以二少爺的能耐與手段,最后一定能解決問題了吧。”她沒聽完他話的意思,將話打斷的說。
“這……”
“二少爺剛回來想必也很疲憊了,奴婢就不妨礙二少爺休息了,請二少爺先讓路,讓奴婢離開。”說沒兩句話,連稍微貼心的話也沒帶到,她便要走了,而他站的位置正好擋了她的去路,她很自然的開口要他讓路。
他愕然,以為多日不見,她見到他回來該十分歡喜的,哪知似乎不是這么回事?
“你這是氣我離開多日未歸嗎?”他索性問。
“二少爺離府自是有事要忙,奴婢身為下人,怎好責怪主子什么,是二少爺多想了。”她口吻播播的回答。
“你別口口聲聲奴婢下人,你是我的妻!”他慍怒了。
她冷冷望他,半晌不說話,再開口卻是再度請他讓開!岸贍斦堊屄钒!
他瞪著她許久,見她不為所動,陰郁的挪了身子,側一步讓她過去。
水玉蘭頭也不回的由他身邊經過,雷青堂微愣,忍不住手一伸,握住了她的手腕。
“蘭兒,你怎么了?”為何對他這么冷淹?
“蘭兒很好?怎么了嗎?”她臉上沒什么笑容。
他越瞧越不對勁,尤其見到她身邊的方小喬瞧他的表情帶著同情,令他大為不解,難道他不在的期間,別府里發生什么事了嗎?
正要問個明白,朱名孝過來了,沒留意氣氛不尋常,逕自稟告道:“二爺,前廳有客,說是找您與二……
呃……二少奶奶的!彼不習慣稱呼水玉蘭為二少奶奶,一開始舌頭還打結。
“是什么客人,該不會是——嚴爺來了?!”她喜問,自己離開杭州多年,在此幾乎己無熟人,會同時指名找二少爺與她的,只可能是船上一起遇險的嚴文羽。
“少奶奶一猜就中,來的貴客就是嚴爺!敝烀Ⅻc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