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會再跟我母親聯絡!
凱文遠在臺灣,因此安插自己的人進入洛杉磯分部的事,一切都由他母親安排。
凱文的母親芭芭拉以前是財經記者,能讓大總裁娶她當妻子,想來手段也不是一般般,如今丈夫已經跟她分居了,也很少見面,為了自己和兒子的未來,她當然要傾全力助兒子一臂之力。
凱文又和孫閎宇聊了一會兒天,才回自己的辦公室。
沈芷宜等凱文離開后,拿了資料進入總經理辦公室,將文件放到他的辦公桌上后,順口問道:“孫大哥,我剛剛好像聽到執行長說本來要調派去美國的人是你,
而不是張副總,是你拒絕了,這是真的嗎?”
孫閎宇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拔业募胰硕荚谂_灣,我去美國做什么?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不要再提,也不要讓其他人知道,省得還要去解釋!
“孫大哥,可以去美國總部工作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而且以你的才能,去美國一定能有更好的發展,你就這樣放棄了,不覺得太可惜了嗎?”她無法理解他怎么會把這樣的大好機會拱手讓人。
“是我自己不想去的,哪來什么可惜,一個人孤孤單單去美國才無聊咧,好了,這事不用再說了。”當凱文提起這事時,他連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原因很簡單,他老婆在臺灣,他當然也要待在臺灣。
看到他低頭工作,一副不想再討論的樣子,沈芷宜也只能走出辦公室。
其實她哪會不知道他拒絕的理由,不就是為了紀書媛?她是個律師,當然不可能去美國,如果是她的話,一定馬上二話不說跟著他一起去,絕對不會妨礙他有更大的發展。
沈芷宜一個人生著悶氣,結果沒多久便有人自個兒撞到槍口上來了,那個人就是紀書洋。
他的輪廓和他姊姊有幾分相似,長相俊秀,一身雅痞打扮,看起來就是個公子哥兒,事實上他母親就是把他當成豪門少爺給養大的。
“紀先生,抱歉,孫大哥正在忙,還有,他等一下要去開會,沒有時間見你!彼淅涞牡馈
“我姊夫有沒有時間見我,他說了算,你只是個助理,替我通報就行了!奔o書洋不是第一次跟沈芷宜打照面,幾乎他每次來找姊夫,她都沒給過他好臉色,一個小助理而已,也敢端這么大的架子,哼!
“這次你又是為了什么事來找孫大哥?我看一定又是來要錢的,還真沒見過來要錢還這么理直氣壯的人,禮義廉恥肯定漏了個恥字!鄙蜍埔撕蛯O大哥不只是上司跟助理,還有著相識很多年的情分,因此她打起紀書洋的臉來毫不客氣,也就只有他這種人不覺得開口向人要錢是多么丟臉的事,老是大剌剌的宣傳自己又拿到了多少,想到這里,她胸口那把怒火燒得更旺。
禮義廉恥漏個恥,不就是無恥嗎?紀書洋惱了,就算他真的是來跟姊夫借錢的那又怎么樣?這個女人有必要說得這么難聽嗎?
他也不是真的那么笨,沈芷宜對姊夫的那點小心思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明明只是個小助理,卻不叫他姊夫總經理,而是喊著孫大哥,真正無恥的是她!
“沈助理,我勸你收起對我姊夫的那點小心思,我姊夫超愛我姊姊的,再說了,我姊姊可是名律師,聰明漂亮氣質又好,你拿什么跟我姊姊比?你就像是花束里的小配角滿天星,怎么跟高貴美麗的紅玫瑰比,別笑死人了!比羰且葥p人,他也不一定會輸。
雖然他有時會很生氣姊姊總是瞧不起他,可是他不得不承認姊姊的確很厲害,哪是沈芷宜這種普通女人比得上的。
孫閎宇聽到辦公室外有人在說話的聲音,而且沈芷宜的口氣不是太好,便起身打開辦公室的門想看看是誰,沒想到是小舅子。
紀書洋一見到英俊帥氣的姊夫,馬上熱情的打招呼,“嗨,姊夫,好久不見了!
“書洋,你怎么來了,進來吧!睂O閎宇大概猜到小舅子來找他的原因,不過他還挺喜歡這個小舅子的,若是不論他被寵壞了,其實他的本性還挺單純的。
紀書洋走向辦公室時,孫閎宇要沈芷宜泡杯咖啡進來。
“姊夫,不用那么麻煩了,我不用喝咖啡。”紀書洋看了眼沈芷宜,讓她幫他泡咖啡,誰知道會不會在里面加東西,還是算了。
孫閎宇也不勉強,朝沈芷宜點點頭后,等紀書洋走進辦公室后便關上了門。
沈芷宜則是一臉不屑的瞪著門板,她真的好討厭紀家這對姊弟。
十分鐘后,紀書洋高高興興的走出辦公室,他看了沈芷宜一眼,笑得更得意了,然后說道:“姊夫,既然你等一下要開會,我就不多待了,今天真的謝謝了!彼牧伺目诖,三百萬的支票在里面。
“不用這么客氣!
“姊夫,那我先回去了,有空再聯絡!奔o書洋開心的離去。
沈芷宜知道紀書洋要到錢了,不然不會笑得那么開心,但她也知道孫大哥不會主動說他給了紀書洋多少錢,晚一點她查一下就知道了,她是孫大哥的助理,同時也幫他管帳。
她心里還有另一個想法,她是不是該把這件事告訴孫媽媽呢?
下午,紀書媛抽了空到醫院看報告。
半個小時后,她回到車上,呆了許久。
等回過神后,她從公事包里拿出檢查報告,她本來懷疑自己是不是懷孕了,結果沒想到居然是生病了……當時她驗孕后發現沒有懷孕,醫生便建議她做胃鏡,方才醫師給她看報告,并告知她是胃癌第二期,她震驚得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她沒有聽錯,她真的得了胃癌,醫師建議她及早接受治療,先以外科手術切除為主,之后是輔助性化療……
其實醫師后來說了什么,紀書媛像是完全沒聽見似的,生病的消息讓她太過震撼了,她腦中一直嗡嗡的響著。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還是覺得胸口悶悶的,她想著要不要打電話給孫閎宇,可是那家伙若是知道她生病了,肯定比她更難過更焦急更痛苦,他才剛當上總經理,要馬上給他這樣的打擊嗎?
想起他意氣風發的樣子,老實說,她真的無法那么做,而且她也沒有勇氣說出口,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的膽子挺小的。
若不說出來,難道要選擇隱瞞?瞞得了嗎?
似乎怎么做都不對,紀書媛告訴自己必須好好想想,不要急著做決定,畢竟她自己也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想起高中的國文老師也是突然請假,后來才知道是得了癌癥,當時她跟其他同學去探望老師,都說了些什么?好像是鼓勵老師要振作、要堅強,只要好好接受治療,一定會跟以前一樣健康,她是不是也應該這樣安慰自己,情況或許沒那么糟。
紀書媛將檢查報告收進公事包里,想了想,又拿了出來,折得小小的放進公事包里的小暗袋,然后開車離開醫院停車場。
當紀書媛回到律師事務所,柜臺總機告知招待區那里有位吳女士已經等了她好一會兒了。
吳女士?紀書媛看向那位婦人,年約六十歲,她對對方沒有印象。
此時吳女士也瞧見她了,起身走了過來,馬上問道:“你就是紀書媛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