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伯父他們已經同意我跟宗翰結婚了!
“既然同意了,為什么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好友個性開朗活潑,總是充滿著朝氣,但從剛剛到現在,她已經嘆氣好多次了。
梁君寧又喝了一口咖啡才道:“他父母是有條件的答應,他們要我辭去律師的工作,婚后馬上生小孩,之后就在家里相夫教子,還說王家不需要媳婦去外面賺那一點小錢。”其實律師的薪水不錯,但對很有錢的王家來說,真的就只是一點小錢而已。
紀書媛看著她,不曉得該怎么安慰才好,沒想到王家的長輩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梁君寧非常喜歡律師的工作,每次打贏官司的她,笑起來亮麗又漂亮,何況梁爺爺近年來行動不便,家里請了外籍看護,若梁君寧不工作的話,生活費要從哪里來?以她有點好勝的個性,她應該不會想向王家或者丈夫伸手要錢。
“我覺得他爸媽不是真心同意讓我們結婚!绷壕龑幉幌胨降紫伦h論長輩,把話說得婉轉,不過她的確感到壓力很大。
“那王宗翰怎么說?”紀書媛問道。
“他說他爸媽已經做出讓步了,他要我也退一步!闭嬲屃壕龑幐械绞涞木褪悄杏训膽B度,她以為他至少會為了她向他的雙親爭取一下,畢竟他很清楚她有多么喜歡律師這份工作。
最后他們鬧得不太愉快,男友要她好好想想,想通了再跟他聯絡。
此時紀書媛的手機響起,是親愛的老公打來的,開心的告訴她,以后她就是總經理夫人了。
“是嗎?恭喜你了,孫總經理,晚上慶祝會喝了酒別自己開車,坐計程車回來……嗯,我知道了,不多說了,掛電話了。”
剛剛老公在電話那頭告訴她要她晚上累了就先休息,不用等他回家,看來他也有預感今天晚上可能無法太早回家,說不定還有可能被灌醉,不過那也沒辦法,今天他是主角。
紀書媛結束通話后,發現好友正看著自己,她不解的問道:“怎么這樣看著我?”
梁君寧低嘆了口氣。“沒什么,只是看到你和你老公結婚這么多年,感情還是這么好,讓我很羨慕。其實我現在覺得,結婚對象的家世如何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你是否是真情實意,看看葉大少,現在應該已經不記得當初和葉太太結婚時說過的誓言了!
葉太太是她的委托人,葉太太知道丈夫堅持要離婚后,索性放棄挽回,決定狠狠敲一筆贍養費,但問題來了,葉大少盡管是豪門富三代,但他的祖父、父親都還健在,沒有任何財產登記在他名下,唯一有的就是一輛百萬名車以及一輛數百萬元的跑車而已,葉大少為了盡快離婚,答應給葉太太一筆贍養費,只是金額和葉太太要求的差了許多,早上她就是去找葉太太討論這件事,葉太太知道后當然很不滿,看來這場官司有得打了。
不知怎地,她今天見到葉太太,想起葉太太也不得公公婆婆的喜愛,她突然有種感受,自己以后會不會也變成像她這個樣子?在夫家,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丈夫,一旦依靠沒了,就會像個不相干的外人一樣被嫌棄。
“君寧,我覺得你應該再跟王宗翰好好談談!奔o書媛知道好友很愛王宗翰,她當然希望好友能心想事成,但別受任何委屈。
“再說吧,好了,別談我的事了,書媛,剛剛我好像聽到你跟你老公說恭喜,難道孫閎宇又升官了?這次是當總經理?”梁君寧問道。
紀書媛微微一笑,一臉以夫為榮的表情!皩,剛剛確認了,我老公現在是華克投顧的總經理了。”
“真是太厲害了,書媛,替我向你老公說聲恭喜,也恭喜你啊總經理夫人,呵呵!绷壕龑幒芴婧糜验_心!拔铱磳O閎宇哪是什么金童,根本就是條金龍,爬升的速度真的好快。”
紀書媛聽到好友這么說,難得也笑個不停。
梁君寧看著好友的笑容,覺得夫妻一起為將來努力打拚的感覺真的很好,讓她很羨慕。
當年孫閎宇追求紀書媛的事,精彩得幾乎可以寫成一本小說了,他向紀書媛告白時,紀書媛一臉嚴謹的向他道歉,表示她不是瞧不起他的工作,而是她不會和在酒吧工作的人交往,這是原則問題。
誰知一個月后,孫閎宇再度來到律師事務所時,他剪去長發,一身西裝筆挺,帥到掉渣,他拿出名片,說他已經辭去酒吧的工作,目前在華克投顧公司上班。
當時不只是她,在場的其他幾個律師也都感到驚訝,華克可不是什么小公司,而是全球知名的美商投顧公司,后來才知道,原來孫閎宇是國立大學財經系畢業的高材生,而且英文說寫流利。
可是紀書媛還是拒絕了他的追求,覺得他并不是認真要做這份工作,甚至對于追求她也只是一時興起,畢竟他們兩人的個性相差太多了。
老實說,真不怪紀書媛會這么想,連她也有些懷疑孫閎宇是不是真心喜歡紀書媛,再者,長得好看的男人,本身桃花就會一堆,那可是很麻煩的。
孫閎宇卻不放棄,每天風雨無阻的送早餐來給紀書媛;知道紀書媛為了即將開庭的案子留在事務所里加班,他就送來宵夜;時不時還會送小禮物,有時是一包手工餅乾,有時是可愛的小飾品,都不是很貴重的東西,讓人很難拒絕,一年下來,連她這個旁觀者都被感動了,主動為孫閎宇說好話。
有一次孫閎宇都發高燒了,還堅持送早餐過來,最后昏倒在律師事務所的門口,那次是紀書媛親自送他去醫院的,雖然不知道是真的發燒而昏倒還是苦肉計,總之,他成功追到紀書媛了。
此時紀書媛的手機又響起,這次不是自家老公,而是客戶打來的。
梁君寧見她神情變得嚴肅,便向她比了個先回辦公室的手勢。
紀書媛點點頭,也邊講手機邊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晚上,紀書媛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邊等著丈夫回來,一邊看著最近剛接下的案子的相關資料,這是一對父母替自己的獨生女提告,他們要告女兒的薛姓男友涉犯殺人罪。
他們的女兒和薛姓男友一起吃安眠藥、燒炭殉情,但女兒死了,薛姓男友卻獨活,盡管當時薛姓男友被送去醫院急救,體內一氧化碳的濃度高達百分之十五,但他們仍無法相信女兒好端端的為何要跟男友殉情?何況兩人交往還不到一年,女兒之前甚至提過想要分手。
若要薛姓男子被起訴,她還得需要更多的佐證才行。
資料看到一個段落后,紀書媛抬頭看了下壁鐘,已經快十一點了,老公卻還沒回來。
現在他們住的這間房子其實也算是豪宅了,市價六千多萬,是孫閎宇兩年前買的,她還記得他求婚時說過的話,以后他會讓她住豪宅,過好日子,絕不會讓她吃半點苦,沒想到他做到了。
她當然不是因為想要過貴婦的生活才答應他的求婚,年輕時的她,想過自己將來不是晚婚,就是有可能不結婚,怎料在二十七歲那年就把自己嫁出去了,可是他真的對她很好,他說想跟她一起生活,希望每天早上醒來都能見到她,所以他向她求婚時,她幾乎沒有遲疑就點頭答應了,更準確一點的說,其實她也希望能夠跟他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