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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生命完整 第五章 作者:沉默
    丁翼用手揉著眉心,但是緊繃的身體卻怎么也舒緩不下來,完全沒注意到,他的身后走出了一個人。

    “丁先生,怎么一個人在這里?”是個女人的聲音。

    刺鼻的香水味撲鼻而來,丁翼皺起眉頭,他覺得頭開始痛了。

    丁翼轉過身,天!又是她!

    “葉小姐,你好!笔侨~玉婷,丁翼冷淡地打著招呼。

    自從上次在路氏出了糗后,葉玉婷可是痛定思痛、下定決心。她覺得對丁翼這個男人來硬的足不行的,所以她決定改頭換面,利用女性的本錢,再加上她刻意營造出來的溫柔。她相信憑自己的姿色,應該可以輕易擄獲丁翼的心。

    因此當她聽說丁翼會出席今天的宴會,她可是三天前就開始精心打扮,為的就是這一天。

    “真是巧啊,在這里遇見您,我一直都想再找個機會跟丁先生見個面呢!碧熘浪俏搽S著丁翼上二樓來的。

    “不知道葉小姐有何指教?”

    “就是上次在貴公司,我似乎對丁先生不太禮貌,事后回想,我一直都覺得過意不去,所以想找個機會向丁先生賠罪。”說完,她還朝丁翼拋了一個大媚眼。

    “其實我也有錯的地方,葉小姐不必自責,倒是丁某還得向葉小姐賠罪!倍∫碛卸Y地應對,給了葉玉婷一個大面子。

    “呵呵呵……丁先生太客氣了,那我們的誤會總算冰釋了,您知道嗎?我為了這件事都睡不著覺,直擔心該如何向丁先生賠罪。幸好丁先生是個明理的人,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呢!對了,怎么不見路總裁呢?”

    “總裁和齊董在房間內會談,丁某便到陽臺采透透氣!

    “唉呦!丁先生哪里不舒服嗎?”說完,葉玉婷黏上丁翼的身體,“來,我看看有沒有發燒,生病可對身體不好。”

    丁翼來不及反應,葉玉婷的右手就貼上他的額頭,左手趁機在丁翼的胸膛搓揉了哼!她就不相信有男人逃得過她這一招!

    “不料丁翼一把甩開葉玉婷,“葉小姐,請您自重!

    葉玉婷見這一招還不行,連忙找臺階下,“人家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發燒而已嘛!”她嬌瞠道。

    “丁某的身體情況自己知道,不勞葉小姐費心。”丁翼有些不耐煩,口氣開始強硬起來。

    葉玉婷見狀,連忙安撫丁翼,“丁先生,人家只是關心你,你別生氣嘛!”男人應該都吃女人撒嬌這一套吧。

    “葉小姐言重了!

    葉玉婷仍不死心,“不然這樣,我們到下面去喝杯酒,品嘗美食,然后再跳支舞后,也許我們還可以……你知道的,找個地方好好認識對方一下!

    葉玉婷還故意拉了一下低胸禮服,她就不相信以她的美貌,提出這樣的條件丁翼還不動心。

    “對不起,恐怕要讓葉小姐失望了!倍∫碛X得自己的頭快裂了,居然還得繼續在這里跟這個瘋女人周旋!

    “丁先生,我一片真心誠意,你難道感覺不出來?”話完,葉玉婷還做作地掉了兩顆淚。

    丁翼的怒氣真的快爆發了,“是丁某高攀不上,丁某勸葉小姐還是別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丁某身上。”

    “可是人家就是喜歡你嘛……”葉玉婷惺惺做態,扭捏地踱到丁翼身前。

    葉玉婷決定了,她要使出最后一招,她突然吻向丁翼,眼見她涂滿鮮紅色的血盆大口就要貼上丁翼的唇。丁翼的右手本能地掩住自己的嘴唇,左手扯住葉玉婷的手臂將她往后拉。

    葉玉婷狼狽地跌坐在地上,她恨恨地瞪著丁翼,“你竟敢如此對我?”

    丁翼也不跟她客氣,二個人要是自重,別人也會尊重她。

    和齊揚聲談話談到一半的路曉陽,因為等不到丁翼,又很擔心丁翼的身體,所以便撇下齊揚聲到陽臺來找丁翼。不過他沒想到,看到的竟是葉玉婷跌坐在地上,而丁翼一臉怒氣。

    “翼……葉小姐!你怎么了?”路曉陽走過去將葉玉婷扶起身。

    “這是怎么回事?”路曉陽不解。

    “我要你馬上向我道歉!馬上!”葉玉婷尖叫道。

    “丁某何錯之有?為何要道歉?”

    “該死,我一定會讓你后悔!比~玉婷看向路曉陽,“路總裁,貴公司的助理對我不禮貌,為了貴公司的聲譽和雙方公司彼此的合作關系著想,我要求你立刻將這個人辭退!

    “葉小姐,丁翼的人格我可以像您擔保,他絕對不是故意要冒犯您的,還請您高抬貴手,不要跟他計較!甭窌躁栠B忙為丁翼說話,他不希望丁翼因此而惹上麻煩。

    “沒想到堂堂路氏企業的總裁,居然會不分是非地包庇一個野蠻無禮的員工,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不知道路總裁以后該如何在商場上立足?”

    “對于底下員工的品行我要求絕對嚴格,該懲罰的我絕不寬待。丁翼在商場上這么久,不只是我,就連令尊對丁翼都是贊譽有佳。以丁翼的為人來說,我絕對不相信丁翼會態意做出任何腧矩的動作,除非是別人大過分了!甭窌躁栯m溫和,但是對于太過放肆的人他絕不會忍氣吞聲。

    “你的意思是說是我的不對了?”

    “剛才的情形路某并沒有親眼瞧見,所以也不能妄加評斷孰是孰非。只不過希望葉小姐給我一點時間,待我查明了,要是真是丁翼的錯,我自當秉公處理!

    “等你查明?現場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不是信我就是相信他,請問你要如何察明?你還要問誰?問月亮嗎?”葉玉婷氣瘋了。

    “至少不是依葉小姐一面之詞就定丁翼的罪!

    “你剛才也看到了,他把我推倒在地,這不算是證據嗎?”

    “是你想強吻我,我才這么做的!倍∫硎懿涣诉@女人的一派胡言,皺起眉冶冶地開口……

    “我……我只是想幫他把肩膀上的頭發拿下來,是他誤會我想吻他的!比~玉婷睜眼說瞎話,可是為了顧全自己的面子,她不得不這么說。

    “原來是誤會一場。葉小姐是否可以看在路某的面子上,這件事就算了?”

    “再怎么說,他一個大男人也不該這樣對待一個弱女子,他如果向我道歉,我就當作沒這件事情發生。”葉玉婷依舊忿忿不平。

    “我不認為我有道歉的必要!倍∫沓雎暰芙^。

    “不道歉的話,我就把這件事告訴樓下的那些人,你想想看,一個女人哭訴著另一個男人對她動粗,你覺得大家會站在誰那邊?”葉玉婷高傲地雙手交叉在胸前,嘴角還掛著嘲諷的笑容。

    “你要說你就去說吧。我丁翼行得正,坐得直。我不在乎別人怎么說!倍〖酱蛩谰褪遣坏狼。

    “不道歉是嗎?好,有你的,我就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比~玉婷說完就準備下樓去演戲。

    “等等,葉小姐,我代替丁翼向你賠罪!

    “總裁,這不關你的事!”丁翼驚訝極了。

    葉玉婷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著丁翼。

    “翼,你不要說話。”

    “葉小姐,丁翼冒犯到你的地方,我在此代替丁翼向你賠罪。”

    “曉陽!”丁翼氣到連禮節都不顧了,直呼路曉陽的名字。

    葉玉婷得意地笑了,“好吧,居然路氏總裁都向我道歉了,我如果再計較就顯得我氣度小了,好吧!路總裁,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算了,不過下次可就不是道歉能夠了事的!

    “丁翼,這次算你走運,有路總裁替你撐腰,所以我就算了,但是我不會忘記你帶給我的羞辱,你最好小心不要讓我抓到你的小辮子,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闭f完,葉玉婷踩著盛氣凌人的步伐離去。

    路曉陽轉頭看著丁翼,丁翼的臉色鐵青。

    “為什么這么做?”丁翼的聲音緊繃,顯示出他的怒氣。

    “翼……”路曉陽無言。

    “該死,我問你為什么這么做?為什么這么做?”丁翼轉身一拳捶在墻壁上。

    “翼,你別這樣尸路曉陽伸手抓住丁翼的手,深怕他又傷害自己。

    “我就這么不值得信任嗎?我難道還需要你處處保護我?在你眼中我就這么沒用嗎?”丁翼朝路曉陽吼,栗色的眼瞳中盡是狂亂和怒氣。

    “翼,不是的……你聽我解釋!”路曉陽慌了,丁翼從來都不曾對他這么兇。

    “我說過,我不要你為了我跟別人低聲下氣,他們要怎么樣,燼管沖著我來,我不在乎!你剛剛也看到了,那個女人根本存心找碴,她想強吻我還理直氣壯?要我道歉?

    憑什么?而你居然向她低頭?你居然向他道歉?你當我沒有自尊、沒有感覺嗎?”

    丁翼抓住路曉陽的肩膀,力道之大,連手指頭關節都泛白了,路曉陽一陣吃痛,卻不吭聲。

    “翼,你聽我說…”

    “這明明就不關你的事,你為什么要淌這混水?我難道不能自己處理這件事嗎?你為什么老是要擋在我前面,當我的擋箭牌?不管我是不是對的,你這么做算是保護我嗎?我就這么無能?老要你來替我解決麻煩?你想過我的心情嗎?”丁翼搖晃著路曉陽的肩膀。

    “翼,我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為了我?”丁翼大笑,“我看你是為了你們路氏企業吧?你怕事情傳出去,會替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你乾脆未雨綢繆,先把事情壓下來,以免事情真傳了出去,無法收拾是吧?說什么為了我,那是藉口吧?”丁翼氣到口不擇言,他只想藉著傷害路曉陽來平復他心中的怒氣。

    路曉陽掙脫丁翼的箝制,給了丁翼一巴掌,力道之大,把丁冀的頭都打偏了。

    “你說什么都可以,可是我不準你侮辱我,什么為了我自己?你知道嗎了我可以為了你放棄路氏不吭一聲,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你還不清楚嗎?而你居然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羞辱我!”

    路曉陽的眼眶中蓄滿了淚水,但是他硬是不讓它們落下來。

    丁翼不語,他知道路曉陽對他的用心,可是他心疼他。

    “我知道葉玉婷那女人是故意找碴,我也知道你受的委屈,可是丁翼,她要去跟別人控訴你的不是,有誰知道她會加油添醋多少不實的東西。流言的殺傷力有多大,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一個人要是在商場上的名聲不好,而后他要如何取信于人?可以化解的恩怨為什么要擴大?

    “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啊!翼,我不要你受到傷害,你要我相i想看你的感受,那你為什么不站在我的立場替我想想?而你居然說我是為了我自己?你知道我……我……”

    路曉陽的淚水終于潰堤,他哽咽到說不下去。

    丁翼仍是不語,他看著路曉陽落淚,但是他的手腳就是就是動不了。才說好了要謹守身分,他怎能在趁路曉陽脆弱時,對他做出不該有的舉動?這時候的他該有什么反應?看著他哭?還是抱住他安慰他?

    丁翼緊握雙拳,克制自己不將路曉陽納入懷中。

    路曉陽倔強地用手抹乾眼淚繼續說,“我母親為了生下我而失去她的生命,我父親因此不愿親近我。他寧愿長期旅居海外,就是不肯跟他唯一的親人共一旱天倫之樂。

    加上我這該死的破身體,我可以說是沒有親人或朋友。

    “八歲那年我遇見你,我利用你的同情心強迫你留下來,我不問你愿不愿意,因為那時候我知道,如果我讓你走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一個真正關心我的人。所以我纏你、黏你,目的就是讓你留下來,我常常會害怕你突會然消失。所以我半夜去敲你的門,我需要感覺你在我身邊,我要知道你不會離開我!

    “我也知道你為了我犧牲很多,我記得你以前很愛看(洛城法網),只要時間一到,你就會準時地坐在電視機前,還買了一大堆跟法律有關的書來看。我也一直以為你一定會當個伸張正義、幫助弱小的好律師?墒悄愦髮W卻選擇念了企管,后來還接任路氏的代理總裁。我本來不懂,可是后來我就知道了,你都是為了我,所以你甘愿放棄你最愛的法律走上從商這條路!

    “不是這樣的,曉陽。”丁翼不想讓再路曉陽自責下去,企圖反駁。

    路曉陽捂住丁翼的嘴,“你讓我說完。不然我們老是要為了同一件事吵架,我不要這樣!”

    “小時后我可以無理取鬧,可以要你為我做任何事。可是自我懂事以來,我就覺得自己是個自私自利的混蛋,我剝奪了屬于你的人生,我限制了你的發展。但是你從不抱怨,你只是默默地守在我身邊,為我擋風擋雨。

    “你該是只老鷹,你的傲氣,你的銳利足以讓你在天空中稱霸。而我卻像是拴住你的鐵鏈,讓你無法展翅高飛,我恨我自己,可是我放不開手,我只能看你空有鴻鵠之志卻無地伸展。我知道該讓你走,可是我卻做不到。”

    丁翼搖搖頭,要把路曉陽的手拿下,可是路曉陽卻很堅持,“讓我說完!

    “對于葉玉婷的中傷,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我對我自己發過誓,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你;我可以為了你做任何事情,就算放棄路氏我也絕無貳言,那么為了你犧牲我的自尊又算什么?

    “我什么都不怕,我就怕你誤解我。你知道你的話有多人傷人嗎?什么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我突然有些恨你,恨你不懂我的用心,所以我必須把一切都說出來,我要讓你了解我的苦心,我不要你胡思亂想,更不要你傷害自己,你懂嗎?翼,你知道我的用心嗎?”路曉陽終于將手放下。

    丁翼激動地將路曉陽納入懷中,“我懂,我都懂。天啊,我是個什么樣的笨蛋,居然會說出那樣傷害你的話,對不起曉陽,對不起!

    “沒關系,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甭窌躁枌⒛樎袢硕∫淼男靥胖小

    “我從不認為我做的是犧牲,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別再說什么你剝奪了我的人生這種傻話了,好嗎?”

    “我…”

    “別說了。都是我不對,對不起!倍∫戆没。

    “還痛嗎?我說……你的臉頰……”路曉陽抬起頭,伸手撫上丁翼剛才被他打過的臉頰。

    丁翼將自己的手覆上路曉陽的手,“不痛,是我該打。

    “對不起…翼……”

    “別再說了!

    此時路曉陽的眼睛因為哭過而紅腫,雙頰也因為剛才的激動情緒染上一抹嫣紅,薄唇的顏色更是引人遐想的蜜桃色,看的丁翼既心疼又……心動。

    丁翼緩緩低下頭,攫住路曉陽的唇,丁翼左手扶住路曉陽的后腦,右手則在路曉陽的后頸上。他的舌沿著路曉陽小巧的唇形輕柔地劃著,紊亂帶有煙味的溫熱氣息噴灑在路曉陽的臉上,路曉陽的身體輕顫著,對于丁翼突如其來的吻,他有些不知所措。

    丁翼的舌竄人路曉陽的口內,挑逗著他害羞的小舌,在丁翼的帶領之下,路曉陽怯怯地回吻丁翼。得到回應的丁翼,熱情地加深這個吻,他的舌交纏著路曉陽的,與之共舞,同時吸吮汲取路曉陽口腔中的蜜汁。

    激情的兩個人,藉著這個吻向對方訴說彼此之間的熱情,升高的體溫、狂亂的氣息,讓兩個人忘了身處何地,現在他們只感覺得到對方的存在。

    丁翼的唇來到路曉陽的脖子上,啃咬著路曉陽白皙的頸項,所到之處,皆留下愛的印證,他的手撫上路曉陽的胸,輕觸著胸前兩顆蓓蕾,承受不住的路曉陽,由口中逸出吟哦聲。

    路曉陽發出的呻吟,將理智拉回丁翼的腦中,他強迫自己離開路曉陽。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丁翼不敢看路曉陽,他怕在他的眼中看到鄙棄。

    等不及路曉陽回話,丁翼便慌張地轉身離去,他沒看到路曉陽受傷的表情,“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來不及跟齊揚聲打聲招呼,丁冀慌亂地走出會場,隨手招了部計程車,他回到路宅。

    張伯看到丁翼有些驚訝,因為這個時間他不是應該和少爺一起參加宴會嗎?“冀少爺,您怎么這么早,少爺沒跟您一起回來嗎?”

    丁翼沒回答,他匆匆地上了二樓,進了房間,抓起桌上的鑰匙,隨即下樓到車庫將他的車開出來,急駛而去。

    “翼少爺……”來不及叫住丁翼,張伯只能站在大門看著丁翼的車絕塵而去。

    丁翼在超商停下買了一打的啤酒后,將車開往無人的海岸公路。他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握著冰冷的啤酒,將音樂開得震天價響,想藉此趕走心中的苦悶。

    窗外的風呼呼地怒吼著;黑色的保時捷高速行駛在只容納的下一個半車身的公路上,駕駛者技巧高超地駕馭車子,安然地越過每一個令人膽戰心驚的狹窄彎道,猶如一頭追趕獵物的黑豹,,姿勢優美且從容不迫。

    但就旁人看來,這種超乎常人的駕駛方法,仍不免讓人為駕駛者捏一把冶汗。

    丁翼再度抬起頭狠狠灌下一口啤酒,隨手將空了的瓶身一捏,丟往后座,鏗啷一聲,又是另一瓶用來被發泄怒氣的啤酒罐,一同加入其他的可憐夥伴。

    丁翼視線不離前方,伸出右手,又拿起另一瓶啤酒。

    腳下的油門不曾松過,儀表板上的數字愈爬愈高,高速不能讓丁翼減少心中的痛楚,反而更加深他的無助與自責。

    他居然吻了曉陽?他怎么可以?這下他還有什么臉面對曉陽?他該如何跟他解釋那一吻?

    難不成要告訴他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時情不自禁?跟他說其實自己愛他好久了?

    上天怎能跟他開一個這么大的玩笑?難道他想就這樣好好地待在曉陽身邊都不行?

    非要他像現在一樣無地自容、無處可去?現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他到底該怎么辦?

    收音機里傳來主持人甜美誘人的嗓音,“接下這首歌送給大家,不管是寂寞的你、“該死的……”他已經夠煩的了,那見鬼的主持人居然還放這天殺的歌!

    丁翼火大地關起收音機,心煩地開著車,速度不減。車上的電話突地響了起來,現在有誰會打電話找他?丁翼來不及思考要不要接,車上的自動轉接系統已將來電者的通話接過來了。

    “丁翼?”是江沂行。

    “沂行?這么晚了找我有事?”

    “你在哪里?”

    “我……在開車。”

    “你還好嗎?告訴我你在哪里?”江沂行整晚都心神不寧,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必須要確定他關心的人都安好。

    “我在北海岸,你怎么了,沂行?”他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安。

    “我不知道,我一整天都靜不下心,好像有什么事會發生,我很擔心,所以我必須要知道你沒事!

    “我沒事,只是心煩,出來兜兜風!倍∫砗唵位卮,“我剛剛吻了曉陽。”隨即又丟下炸彈。

    “沂行,你錯了,曉陽不愛我,他只把我當哥哥,我原本想就這樣下去算了,就算當個哥哥也無所謂,只要我能看著他就足夠了。誰知道,今天晚上又發生了一些事情,而我吻了他,我不知道要怎樣面對他,所以我逃了,像個懦夫般逃了出來,很可笑,是嗎?”

    “翼……對不起!彼恢朗虑闀兂蛇@樣,早知道他就不該鼓勵丁翼向路曉陽吐露心聲。

    不是你的錯,這樣也好,讓事情有個了斷,讓我死了這條心,不該有的期待是不會實現的!

    “翼,你停車,我去找你!币贿呴_車一邊說話很危險,他一定要親眼看見丁翼才能安心。

    “不必了,這么晚了你又不開車,怎么來?”雖然他很想有個人陪。

    “翼,告訴我你在哪里!彼荒茏尪∫硪粋人。

    “既然這樣,我去找你好了。”沂行拗起來也不是池能阻止的,他說要來,就二定會想盡辦法來。

    “我等你,你小心開車!

    丁翼將車子回轉,才開了近半小時,丁翼體內的酒精開始發酵,使丁翼的視線開始模糊。丁翼放慢速度想停下車稍做休息,不料在下一個彎道轉彎時,一臺大卡車迎面而來。

    丁翼來不及反應,硬生生地撞了上去,強大的撞擊力將丁翼的身體彈出車外,丁翼瞬間失去了意識,他昏迷前唯一想見的人就是路曉陽……

    路曉陽慘白著一張臉走進醫院,剛才他接到電話,警察局的人說丁翼出了車禍,有生命危險。

    路曉陽走向護理站,問丁翼在哪里?”

    護士看了他—眼,低頭尋找病例資料,“他已經送進手術室了,請問您是他的家人嗎?”

    “是的,我是。”

    “那么這里有些文件需要您簽字,還有一些手續要辦理!弊o士將一疊資料遞給路曉陽。

    路曉陽看看跟著他來的張伯,“張伯,拜托你了!

    張伯點頭,一臉擔憂地看著路曉陽,問道:“少爺,您的臉色好差,要不要先休忌一下?”

    “我沒關系,我要先去看翼!闭f完,他往手術室的方向走去。

    手術室外的燈仍亮著,路曉陽無力地靠墻而坐,他將脖子上的戒指項鏈取下來,握在手心中,想要汲取一絲振奮自己的力量。

    垂下眼,用手指輕柔地撫著戒指內緣,撫著那個刻畫在心中的名字,淚,就這樣滑落下來,低落在銀白色的戒身上,熨燙了冰冷的手心。

    他不該讓丁翼獨自離去的,他不該!那些想要逼丁翼面對自己感情的方法,在此刻都已經沒了意義,沒有了丁翼,他還能活嗎?

    懊惱的眼淚一滴滴地落下,焦急的情緒揪緊了他的心臟,周遭的空氣彌漫著寂靜和死亡的味道,像是刻意折磨人地,時間也過得好慢,腦中一片空白,眼神也漸漸對不住焦距,路曉陽卻不愿意閉上眼,為的都是心中牽掛的那個人。

    “少爺……”張伯來了。

    路曉陽呆望著來人,臉上的表情令人心疼,他的腦袋沒有辦法思考,他只能憑著本能尋求著聲音來源。

    “您回去休息吧,我來等就可以了!

    “下,我來等…”

    “少爺……”張伯擔心路曉陽的狀況。

    “您走吧,張伯!甭窌躁栍珠_口,“別再讓我煩心了,走吧!

    “那我回去幫您拿件衣服,順便請廚房熬些粥給您。”

    一會兒又有腳步靠近。

    “張伯,您怎么還不走……”路曉陽抬起頭,卻發現不是張伯,是一個長的很清秀的年輕男子,身邊跟著另一個充滿霸氣的男人。

    “丁翼呢?”

    “還在里面!甭窌躁栠@才發現,年輕男子的臉色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他沒事吧?”

    “我不知道……”路曉陽再度低下頭。

    “都是我……”年輕年子突然痛哭失聲,跟著他來的男人立刻將他擁人懷中細聲安慰著。

    他哭了?他為什么哭?路曉陽很想問,不過他現在沒有心力去管來人是誰,他現在唯一記掛的,就是丁翼。

    就這樣,他們不再交談,靜靜地守在手術室門外。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于熄滅了,路曉陽和另外兩名男子站起身,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哪位是丁翼的家屬?”

    “我是,請問他現在狀況怎么樣?”

    “因為病人經過強大的撞擊力,有腦震蕩的現象,肋骨斷了兩根,右大腿骨折,左肩則是粉碎性骨折,身上有多處撕裂傷及擦傷,經過手術后應無太大問題。但是腦震蕩需經過觀察才知道情況如何。目前病人已送往加護病房,假如情況好轉才會轉普通病房!

    “會有后遺癥嗎?”開口的是江沂行。

    “還不知道,不過只要病人修養情況良好,應該不至于有后遺癥產生!

    “我可以見他嗎?”路曉陽問道。

    “在不打擾到病人的狀況下,家屬可以進入加護病房!

    “醫生,那就麻煩你了!

    “跟我來!

    江沂行拉住路曉陽,“可以請你出來后,告訴我他的情況嗎?”

    “沒問題,你在外面等我!彼,該是丁翼的朋友吧,路曉陽猜道。

    “謝謝你!”江沂行感激不已。

    醫生出聲了。

    一個星期過去了,丁翼也從加護病房轉往普通病房,只不過他不曾醒來。

    一如往常,路曉陽依舊陪伴在丁翼身邊。他不去公司,把公事都給底下的人。家,沒回去幾趟,回去的目的也只在于換洗衣物。

    他的身體一向不好,勞累再加上長時間待在易受到感染的醫院里,他的氣喘犯了燈幾次,不過他仍是堅持不肯離開。張伯說不動他,只好替他多送些補身體的食物和暖的衣物。

    路曉陽趴在病床邊,手中握著丁翼的手。他把丁翼送他的戒指戴在丁翼的右手小上,想要藉此傳達一些力量給他。他從沒想過丁翼的手比他的大那么多,他能戴在無名指的戒指,到了丁冀手上卻成了尾戒的尺寸。

    柔柔的陽光射進窗內,擾醒了休憩中的人兒,路曉陽緩緩醒來,看見那張讓他心疼的蒼白俊臉。

    “你睡得好嗎?一天又要過去了,你還不醒來嗎?我還以為貪睡的人只有我一個,原來翼你也一樣,等你醒來后我一定要嘲笑你。”

    “我知道你聽得見我,我有好多話要告訴你。我一直以為等待可以讓我的夢想成真,可是我錯了,等待只會帶來后悔,所以我不等了。我決定主動去追求我想要的,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嗎?我現在不告訴你,我要等你醒來后才告訴你。所以,你快點醒來吧!”

    路曉陽的吻落在丁翼的手心上,“我在等你,你為什么不醒來……”

    房門被打開,是江沂行,他是個大學教授,不能像路曉陽隨心所欲地請假,只能在沒課的時候來看丁翼。

    經過一個禮拜,路曉陽認識了他,不過也僅止于名字和職業罷了。

    “沂行,你來了!

    江沂行點點頭算是示意,“丁翼的情況如何?”

    “老樣子。吃水果嗎?我去削!

    “不必了。我還得趕回學校去!

    “學校很忙?”

    “就是一些行政會議!

    “曉陽!苯市杏终f道。

    “怎么了?”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我們到外面去談!

    “這里不行嗎?”他不想離開丁翼。

    “出去講比較好,丁翼他不會有事的!

    “好!

    路曉陽和江沂行落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江沂行打破沉默。

    “丁翼是我當兵時候認識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因為車禍雙亡,自我有記憶開始,我就是寄住在伯父家。就算是親戚,他們仍視我為拖油瓶,他們只是認為對我父母有一份責任所以才愿意收養我。所以在那個家,我可有可無,沒有人會在乎我死了沒有。

    “打小受盡漠視,我很懂得如何去保護自己。我不跟主動跟人家打交道,因為我認為這樣就可以不受到傷害,所以,我沒有真正的朋友。

    “當兵時,我也是抱著這種心態入伍,殊不知我的這種態度卻惹惱了一幫人,他們說我高傲、瞧不起人,還放話要我好看,當時我根本不把他們當一回事。

    “一天晚上,我在床上被人搗住嘴,強壓至一處晚上不會有人出現的地方,到了那里我才發現我真的遇到麻煩了,是那幫人,他們想要……強暴我。”

    “我的天!”—向養尊處優的路曉陽不能想像有這種事情發生。

    “我害怕極了,極力反抗卻又寡不敵眾。當我絕望的時候,丁翼救了我。他把那幫人狠狠教訓了一頓,又顧及我的名聲沒將那些人提報上去。從此,我們就成了好朋友。

    后來我發現,原來丁翼是睡在我隔壁床位的,我一直無心與人打交道,自然也就不認識他。

    “丁翼一直很照顧我,當兵那兩年能安然度過,都是他的功勞。他跟我一樣,都不輕易向人交心。但是緣分就是這么奇妙,讓我們遇見了彼此,成了莫逆之交。

    “我很重視丁翼,我希望他快樂,可是打從我認識他,他的眉宇間總是有化不開的憂郁。我問過他,他總是避重就輕不肯正面回答,我也不想逼他。不過在當兵的期間,他老是拿著一張你的照片在發呆,每到放假和會面時,是他最開心的時候了。我隱隱約約知道他的心事,但是我沒有點破。

    “退伍后,有一天晚上,他來找我,那天他喝得很醉,到我家門口時已經站不起身,口中直嚷著“曉陽”,頓時我證實了,他不快樂的原因!

    江沂行轉頭看著路曉陽,“丁翼他愛你,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他沒有說過!

    “一個星期以來我一直在觀察你,你也愛他,是嗎?”

    “我愛他……我愛他好久了!

    “你知道丁翼為什么發生車禍嗎?”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算是肇事者之一!

    “沂行?”

    “那天晚上我打電話給他時,他說他一個人心情不好在北海岸開車兜風,又跟我說他吻了你,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因為你說你只把他當哥哥。我不放心他一個人,于是我要他停下車,讓我去找他,不過他說還是他開車來找我比較方便。我當時沒多想,也不知道他喝了酒,車禍就這樣發生了!

    “不是你的錯!

    “車禍都已經發生了,是不是我的錯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確定丁翼為這場車禍受的傷值不值得!

    “你說你愛他,卻又告訴他你只把他當哥哥,我不懂。”

    “翼總是為我想,要是我先告訴他我愛他,你想他會有什么反應?”

    “他會說一大堆狗屁不通的大道理,然后逃跑?”江沂行說道。

    “沒錯,這就是他,他寧愿自己痛苦也不愿意讓其他人受到傷害。所以我在等,等他厘清自己感情后再來告訴我他愛我,那個吻是兩情相悅的,我相信他感覺到了。我以為這會是我們關系的催化劑,沒想到卻是引爆點,還害他出了車禍。”

    “說來說去,你們兩個都是笨蛋?”江沂行幽他一默。

    “是啊,是全天下最笨的兩個人,彼此相愛卻又不敢說,讓雙方都痛苦!

    “接下來你會怎么做?”

    “等他醒來后,我就要告訴他,我愛他。”

    “其他的人怎么辦?”

    “有翼在身邊,再困難的障礙我都會想辦法克服!

    “你不怕?”江沂行擔憂地間道,畢竟路曉陽是商界名人。

    “大不了放棄路氏總裁,依我們的能力我不相信沒有飯吃!

    “那我就把丁翼的幸福交給你了!

    “你不用擔心!

    “曉陽,如果你們遇到困難,一定要來找我幫忙!

    “謝謝你,沂行。謝謝你告訴我翼的一切心事!

    “說什么,只要你們幸福我就放心了!

    病房內突然傳來杯子打破的聲音,兩人趕緊起身向病房走去。

    “翼哥哥,張伯說你要去當兵?”路曉陽稚氣的臉龐上盡是委屈。

    “對,下個月報到。”

    “爹地不是說會幫你想辦法?”

    “我拒絕了!

    “為什么?”

    “因為當兵是男人應盡的義務,而且是一個磨練自己的好機會。”

    “不一定要當兵才的得到磨練,到爹地的公司上班也可以啊!

    “那不一樣!

    “哪里下一樣?”今天的曉陽很難纏。

    “當兵除了體力上的鍛鏈之外,可學習到團隊精神,訓練意志力,同時也可以交到很多一輩子難能可貴的朋友!

    “你說的這些,出了社會一樣可以得到!

    “最重要的是訓練出獨立自主的人格!

    “……”路曉陽沉默了會兒,“如果我說我不要你去?”

    “曉陽?”路曉陽不是這么任性的孩子,怎么今天這么拗?

    “你去了沒人叫我起床,沒人教我念書,我要聯考的,你知道。”

    “我相信你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我不要,你去了我的生活會一團亂。”

    丁翼嘆口氣,將雙手放在路曉陽的雙肩上,“曉陽,你怎么了?一點都不像平日的你。”

    路曉陽避開丁翼的視線,我一向都如此,是你沒發現而已!

    “曉陽,看著我,怎么了?

    路曉陽一抬眼,豆大的淚珠就滾了下來,“可是我會看不到你!薄拔矣屑倏梢苑,而且你也可以來看我,不是嗎?”

    “可是那要好久才能看你一次。”

    “我寫信給你?”

    “不夠!

    “加上打電話?”

    “……”

    “每次放假都回來?”

    “你說的喔!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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