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四年里,“冷面撒旦”樊預衡和段焰葉都各自收了一名得意弟子,不用再擔心當他們待膩了“青焰盟”后,想退出江湖去四處瀟灑時會沒有接班人,因此而弄垮了他們一生的心血。
“這一次的行動真是驚險萬分,若不是我幸運,正好遇上含姐,說不定你們今天可能就見不到我的人了。”“冷面撒旦”樊預衡調教出來的得意徒弟——焚刀,由東德剛出了任務回來,在中心控制室旁的小廳里眉飛色舞地向眾人描述他刺激的經歷。
“我想你遇上的那位含姐一定是個大美人!倍窝嫒~的弟子——簡易,一眼識破他臉上自我陶醉的神情。
“對極了!我簡直不敢相信,在那種窮鄉僻壤的小地方,竟然還能看到同是我們國人種的美人!狈俚兜靡庵嘁膊粺o遺憾,“只可惜人家已經有個三歲大的兒子了,那小子才三歲就是小帥哥一個,精明得像只小狐貍,長大以后只怕比我們的年老大還要了得!
“噢,叫什么名字?先記著,說不定日后用得上!焙喴兹滩蛔∮行┖闷媪。
“跟他媽媽一起姓鐘,全名是鐘焰藍,和含姐的名字一樣有氣質!狈俚哆在陶醉之中,一臉迷夢般的微笑,仿佛還在回憶著遠方的佳人。
只是無奈早已注定不可能再與佳人結緣了,相見恨晚!
一旁玩電腦的段焰葉突然插口問道:“你那位含姐全名叫什么?哪一國的人?”
焚刀回憶著道:“好像是和我們同國的,全名叫鐘含。身手可了得了,她那手飛鏢堪稱絕技!”
“小子,你還記得年老大四年來要找的人嗎?”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冷面撒旦”樊預衡冷不防地冒出一句,打斷他不成材的高徒的自鳴得意。
真是夠遲鈍的臭小子,真不知當初他是瞎了哪一邊眼了,竟然會挑到這么一個臭小子當接班人?!真是有辱他的英明。
正說著,主控室里走出一個發長及腰的矯健身影,年放藍深幽的黑眸漾著異彩,“原來是東德……叫焰藍嗎?含,你瞞得我真是夠苦的……”
晴空萬里無云,靛藍的天幕劃過一道白色,直升機的轟鳴聲越來越近。
一架直升飛機緩緩降落在東德的一個邊陲小鎮上。艙門打開,一頭過長的烏黑發絲搶先逸出機艙外,一個昂揚的身影隨之跨了出來,后面跟著四個同樣出色的男人。
“我就知道焚叔叔會叫你來的……我一直想看看我爸爸的模樣!”一個清脆的童音突兀地響起。
五雙犀利的眼睛齊刷刷地射向地上一臉得意的小孩——微勾唇角,黑眸盈笑,活脫脫一只年家狐貍的翻版。這小子不是年放藍的兒子,還會是誰的?!
遠處,一條倩影踱步而來,清冷的面孔上分不出喜怒。
年放藍甩著及腰的長發迎上前去,身后跟著的是窺覷著他那一頭青絲的鐘焰藍。
“你的個性還像以前那么剛烈嗎,含?現在是不是該有些耐性了呢?”年放藍輕聲嘆息著在她面前站住,心思復雜地凝視著那張讓他四年來朝思暮想的清冷面容。
這個女人啊,真是夠會折磨人的,看看他年放藍四年來過的是什么日子?就為了這份癡戀,他付出了多少代價?!
鐘含微仰著臉,環視那張叫她又愛又恨的臉,眼角瞥見另一張神似的小臉,一抹笑意浮上她的嘴角。就算從他身邊逃開了又能怎樣?依然無法擺脫對他的思念,逃不脫那一張情網呀!誰讓她這么笨這么癡傻呢?
“爸爸,你放心吧,媽媽沒有變心,有我幫你看著,別的男人搶不去的!辩娧嫠{踮起腳尖,極力想抓住年放藍隨風飄動的發絲,只可惜他太矮了,夠不著。
“真不愧是我年放藍的兒子!放心吧,你爸爸我這幾年來忙著找你們,沒時間變心,你是除了你媽媽以外老爸最重要的寶貝,只可惜你媽媽總是喜歡和我鬧別扭!蹦攴潘{單手抱起地上的小不點,將他初次謀面的兒子放到肩頭上,一邊不忘嘴角注滿哀怨,瞥向正朝他翻白眼的女人,眼中閃動的眸光隱藏不住他不軌的企圖。
“好了,鐘焰藍,你別忘了你是誰養的兒子,有點骨氣好不好?”鐘含作勢要抱回兒子。這小子已經夠精了,再跟一只老狐貍混在一起,豈不成了只千年小狐貍?!
“我可以選擇以后給爸爸養,那樣我就會多出很多手下來,長大以后我不用太辛苦了……”鐘焰藍算得可精了,儼然另外一只年家狐貍。
“算了吧,大嫂,連小老大都倒戈了,你就不必再矜持了!薄袄涿嫒龅狈A衡在一旁笑道。
反正大家都是明白人,還耍什么太極呢?都浪費了四年的時間了,還不夠嗎?
鐘含抿嘴淺笑,掃一眼這些男人,回身走向她棲身了近四年的小屋。
“你不該找桑秦那小子幫忙的,你明知道我和他不對盤……白白浪費了我們四年的時間,你那個煩人的弟弟到現在還在嚷著找我算賬呢!蹦攴潘{從身后攬住她的腰,忍不住在她耳邊抱怨。
忍了四年,也虧得他癡情過人、忍性堅強,要不早就不是氣瘋了,就是變心了。
“是你不該惹火我的……小心以后別讓我再逮住你勾引女人。”鐘含低聲警告著。
現在肯坦誠她的心,并不表示她以后就永遠對他死心塌地,他必須要先有這個認識,別想就此吃定她。
“如果我勾引的是名叫鐘含的女人呢?”年放藍魅惑地朝她勾魂一笑,曖昧地低喃著,引來兩個人的微顫。
翻著白眼,她的紅唇艷艷地印上他引人犯罪的薄唇,截斷他施放魅力的機會。
陽光下,一層淡淡的藍光罩住他們的身影。
藍光飛揚處,是隨風飄蕩的長發,閃動熒光點點,恰似燃冰地火之焰。
凝冰之水,其質清純。燃冰之火,其焰如藍。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