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兩次危機,銀龍王都能從容以對,的確有能力擔當重任,若能讓他為我朝廷效命,絕對是助力。”韓靖對他可是贊賞有加。
“但他的真實身分……朕實在勉強不得!边@一點始終困擾著他這個天子。
“皇上放心,微臣有能力讓他替皇上賣命的!表n靖信心十足,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銀龍王都讓他找出巢穴來了,還怕降伏不了他的人嗎?
“如此甚好,否則這一次官銀北送若再次被劫,國庫恐怕也無法再應付了!边@是皇上最擔心的一點。
韓靖堅定的回道:“微臣定不負皇上所托。”
“談完國事,再來談談你個人的事吧。”皇上俊逸的臉上露出興味盎然的笑意。
韓靖頓時有股不好的預感,他不自覺養起眉頭!拔⒊加泻问?”
皇上的表情又變得有些遲疑!半拊谇靶┤兆勇牭揭粋可信的消息,西安公府的大姑娘是跟著你一起乘船返回皇城的。”
“微臣對她沒任何想法!表n靖回得直接。
皇上笑逐顏開,韓靖的答案讓他松了口氣!翱磥砝衔靼补虻娜缫馑惚P無法成真,那么朕得想一套說詞,婉拒老西安公請朕賜婚一事!
“這點就煩請皇上費心了!表n靖也不客氣的笑道。
“無妨,把銀龍王的事辦好比較重要,不過你的動作得快一點,對慶安侯府閨女有心思的還不少,老鎮國公也為府中的嫡長孫來求朕賜婚!
由于韓靖很早就將計劃稟報給他知道,所以他明白唐麟靜是一枚極重要的棋子。
“皇上放心,微臣這幾日就會向各皇親貴胄發出邀帖!
皇帝露齒一笑!斑@一次,你是打算順老夫人的意了?”
“是啊,再讓老人家裝病下去,微臣也于心不忍!表n靖懶洋洋的回道。
皇上臉上的笑意頓時不見!翱墒牵坏┧滥氵x的媳婦兒是個連行房都有問題的女子……”
韓靖面帶微笑!翱偛荒苋樍俗婺傅囊猓婺改昙o大了,不時得想想法子與臣斗智,這也是微臣的孝親之道啊!
“哈哈哈——”皇上忍俊不住的大笑出聲,真好,他許久沒這么大笑過了。
在他的治理下,天下看似太平,但王朝國土大,官員數量可觀,要說個個清廉是不可能的,還是有一些臣子徇私枉法、剝削民脂民膏。
就如易城海賊橫行一事,查到的某些線索也暗指恐有貪贓枉法的官吏與不肖海賊勾結,偏偏這極可能和一個動不得的權貴有所牽扯,他貴為天子,沒有足夠證據,還真治不了他。
韓靖再與皇上議論些事情后,便乘坐馬車返回老宅——韓太傅府探視祖母祖氏。
氣勢恢宏的老宅大門上,掛著一塊先皇所賜、寫著“韓太傅府”的陳舊匾額。
韓靖的父親曾是先皇的輔佐大臣,卻在一年冬夜染上風寒,因忙于國事疏忽照顧,從此落下病根,身子時好時壞,后來才在母親的要求下,卸下太傅之位,全家搬至北江的璞城居住。
所以這屋子從他七歲時就空著,直到他十幾歲跟著皇上打仗,建立功勛,姊姊入了皇上的眼,成了皇后,他們曾回來這里小住幾個月,就再回北江,沒想到他遲遲不愿成親,竟讓老頑童似的祖母一怒之下回到皇城,還丟下他要不成親,她就不回北江的重話。
偏偏皇上有些見不得光的活兒都得找他去辦,辦一趟差少說三個月,多則半年或一年,祖母雖知情但不諒解,鐵了心的住在皇城,他的父母偶爾到此小住勸她回北江,但老人家早年喪夫,有著稚子心,就耍著脾氣,怎么也不回去,至今算算也有五、六年了。
府內,高堂邃宇,處處堂皇華麗,走進祖氏住的院內,更見雕梁畫棟,廳堂兩旁站了不少宮女奴仆,再進去,一面珠簾內,床榻旁,皇后翠繞珠圍,貴氣雍容的坐著,但半躺在床上的五旬多老婦更見貴氣,只是這會兒刻意撲粉的蒼白面容、泛紅的眼眶,還真的多了點虛弱,一旁還站著年屆六旬的莫老太醫。
韓靖快步來到床榻前,坐到床沿,大手握著祖母的手。
“祖母這病好不了了,要說沖喜還有一點機會……”祖氏難過的說著,老眼還閃動著淚光。“但我知道你一定又說我在騙人,皇后娘娘在這里,莫老太醫也在,你可以問問他們!
被點到名的兩人都有些心虛,老人家可真會睜眼說瞎話,明明身子骨硬朗得很,可他們又不好當面揭穿,畢竟老人家的心思也很清楚,就盼著韓靖能成親生子。
“孫子怎敢說祖母騙人?祖母的臉都蒼白得不見血色了!表n靖適時的讓自己露出不忍的表情。
祖氏心下一喜,但仍苦著一張老臉!八哉f啊,祖母的日子不多……”
“我會替祖母找個孫媳婦兒的。”
祖氏驚喜的瞪大了眼,隨即咬住了唇,就怕自己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是那眼眸瞇瞇的模樣,怎么看都是欣喜的,最后祖氏憋得受不了了,開心的說著她要辦個秋宴,送帖子請來各家千金閨女,讓孫子好好看,挑一個大家閨秀請皇上賜婚。
皇后當下就應允了,稍后,得償所愿的祖氏在房里休息,莫老太醫也先行告退。
韓家姊弟倆漫步到了涼亭小敘,奴仆備上茶水后,一干奴仆宮女都退到亭外。
“弟弟想開了,愿順了祖母的意?”皇后笑吟吟的問。
韓靖啜了一口茶湯,放下茶杯,咧嘴一笑!俺歼@是為國捐軀,皇后可得替臣向皇上多要些封賜才行,要不,就是要一直獨寵皇后,臣才能捐軀捐得心甘情愿!
“胡說什么呢!”皇后粉臉酡紅,雖有后宮三千,但皇上待她極好,她不求專寵,只是……“看來又是替皇上辦什么事,才如了奶奶的愿吧?你可得想清楚了,婚姻大事不能如此隨意!
“皇后請放心,人選若無意外,臣會喜歡的!彼肫疸y龍王那張天仙容貌,估算著唐麟靜既是雙生妹妹,容貌自然不必說,個性應該也挺合他的意。
皇后一聽更好奇了,頻頻追問是哪家千金,他又是怎么知道對方的,但他就是不愿多說,要她問皇上去。
皇后粉臉更紅了,她每有所求,皇上總是刻意在床事多加折騰才如她愿,她這是問還是不問呢?
灰蒙蒙的天空下,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在染上秋意的皇城刻意東繞西轉,最后抵達了慶安侯府大門。
車內的唐麟靜明明聽到坐在對面的葉寬說著“到了”,她還在做最后的垂死掙扎,不肯張開眼睛。她不想回家……
有誰像她那么悲哀?連回家都是一大工程,下船后,先得施展輕功飛檐走壁,防止有心人追蹤,再到某個約好的地點坐上馬車,在皇城東繞西繞,確定沒被人盯上,再輾轉換另一輛馬車,在車內換掉銀龍王的袍服,穿回唐麟希慣穿的銀繡白袍,至于相貌俊秀的葉寬也換回一襲藍袍服,雨人的銀、黑面具全都交給駕車的車夫,他們同是天濟盟的人,專責掩飾兩人的身分,并載兩人回到慶安侯府。
“主子?師妹?靜兒?”葉寬見她動也不動,只能一喚再喚,最后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