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長長地伸個懶腰,“姐,我餓了!
“真是豬!痹S夫人斥道。
夏溪撒嬌地一笑,坐了起來,“他呢?”
“去衙門了!
“哦!毕南⑽⒂行┦。
“桌上的飯菜早就準備好了,是他讓富海酒樓的廚師親自為你做了一桌。”
“真的?”夏溪眼睛一亮,走出內室,看到桌上數十道令人垂涎欲滴的菜肴,口水瞬間便流了出來,“哎呀呀!真是餓死我了!弊卤愠。
許夫人無奈地搖頭,“他說你在睡夢中嚷嚷著要吃富海酒樓的大餐!
“是嗎?”夏溪笑了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我還說什么了?”
“下注……四五六,通殺!”
“啊……”
“那幾個人是什么來歷,你知道嗎?”許夫人突然問。
“只曉得是異族人,至于來歷?不清楚!毕南叧赃呎f道。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他們在司徒麟的酒樓里丟了一件貴重的東西,懷疑是司徒麟搞的鬼。還有兩個在場的證人。后又覺得他們不是賊,便想殺人滅口,大概是這樣吧!你的暗衛沒告訴你嗎?”
許夫人眼一瞪,“你還有臉跟我提暗衛,我派他們跟著你,是為了保護你。不是監視你,你甩開他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危險。”
夏溪一吐舌頭,“呵呵,他們最后不是趕到了嗎?呵呵!”
許夫人嘆氣,“溪兒,以后不可再這樣了!
“不會了,不會了!
“那好,我將暗衛留給你……”
“姐,你要走?”
“嗯,有件重要的事,你姐夫飛鴿傳書給我,多則半月,少則七天,我們就回來了。到時我們一起離開。”
“哦。大姐,你不擔心司徒麟害我了?”
“哼!你不害他就不錯了……對他我倒不是很擔心,他即使有害你之心,也沒那個膽子。江湖人他不敢惹。我擔心的是你。”
“我?”
許夫人說道:“有暗衛在此,血教的人應該不敢輕舉妄動。我擔心的是你會陷進去!
“陷進去……”驀地意識到姐姐說的意思,臉一紅,“姐,不會的。而且,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會喜歡上我呢?”
許夫人擔憂地看著她。
夏溪被盯得渾身不舒服,“好吧,好吧,我知道他不會喜歡上我……”
“明白就好。司徒麟與你只是商人!
“可是司徒麟雖然奸詐了一些,雖然愛裝模作樣,但是他待人很客氣,長得又那么的漂亮,雖是商人,卻也……咦!姐,你該不會是覺得我配不上他吧?”
許夫人沉默。
“……”夏溪突然覺得很委屈。
司徒麟剛剛脫衣就寢,就被人從被窩里拽了出來。并且一點火氣都不敢有,刀架在脖子上還有脾氣,那是傻瓜。
正是白天在酒樓殺死廂房殺死伙計,現正被官府通緝的異族四人組。
“司徒公子莫驚,我們只是想向你的內人打聽一些事情,絕不會傷害你!
司徒麟很想告訴他們,夏溪居住的竹園離他所居的梅園很遠的,一個在最東面,一個在最西面,你們找錯地方了。沒等到他開口,夏溪已經主動出現了。
只聽窗外先是傳來一陣笑聲,“就知道你們會來。”接著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夏溪兩只小手背在身后,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溪兒。”司徒麟喊道,然后眼睛一愣,“你怎么又沒穿鞋?”
夏溪低頭看自己光光的腳丫,“我忘了。”這一低頭說話間,剛剛進門時那股淵亭躍勢的氣勢蕩然無存。另外四人也不由自主地看向夏溪的雙足。
“不許看,我相公說,這雙腳只能給他看到!
“……”我沒說。司徒麟瞪大眼睛。
四人覺得這樣的情景真的是很詭異,他們夜闖司徒府,用司徒府的當家人為人質,以達成自己的目的,何時變成偷看人家妻子玉足的色狼了。
“誰稀罕看了?”那個年輕人最先忍不住開口道。
還是那位年長者沉得住氣,“司徒夫人勿怪,今日夜闖貴府,實在是有重要的事情相詢!
這聲司徒夫人讓夏溪很高興,“什么事?”
“夫人是否認識一名叫荊雨的女子?”
“荊雨,不認識!
“可你明明是血教的人,使的血教的武功,怎么會不認識荊雨。”那個年輕人焦急地說道。她白日里在酒樓使的武功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血教教眾成千上萬,我哪能每個人都認識!就算教主的嫡傳弟子也有百人呢!”
“這么說夫人承認自己是血教中人了?”年長者問道。
“承認與否有何關系,反正我不認識什么荊雨的!毕南位蔚刈叩揭巫痈白,掃了司徒麟一眼。卻見司徒麟眼觀鼻,鼻觀心,面無表情。
那年長者說道:“實不相瞞,荊雨乃是在下的小女,小女十四歲無故失蹤,十八歲時曾返家一次,告訴在下,她加入的血教,還讓本帥莫要聲張。小女在家只呆了兩日便離開了,從此后再無音信已有八年了!
“那她豈不是已經很老了?”夏溪同情地說。
年長者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在下的夫人思女心切,這次囑咐在下一定要尋到愛女。若司徒夫人能幫忙尋到愛女,在下一定重重有賞!
夏溪眸光掃向壓在司徒麟頸上的刀刃,“你們就是這樣請求幫忙的?”
“是在下思慮不周,司徒夫人勿怪!闭f著一使眼色,那侍衛便將明晃晃的刀刃撤了下來,卻是仍然站在司徒麟身側,以防有變。
夏溪黑亮的眸光在幾人身上轉了兩轉,驀地說道:“荊雨漂亮嗎?”
“呃?”
“我妹妹的容貌自然是天下無雙!蹦莻年輕人說道,說完又鄙夷地看了夏溪一眼,好似奇怪她也算是女人,雖然此刻她穿的是女子的羅裙紗衣。
對他的藐視,夏溪倒似不以為然,反倒是一側的司徒麟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不過,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眼光是差了點。
“那她如果出去執行任務沒有死掉的話,估計已經是教主的妻子了!
“妻子?可是聽說血教教主并沒有夫人!”年輕人驚訝地道。
“假的,教主很多夫人,多得我都數不清,而且每個人都很美喔!”說完黑黑眼珠竟然露出垂涎之色,“去年教主還要娶我當妻子呢!不過被我拒絕了。”
年輕人眼神奇怪地看了司徒麟一眼,莫非血教教主的眼光跟司徒麟是一樣的?
司徒麟無辜地回望過去,其實他也很納悶的。
“若小女真成了教主夫人,可否請司徒夫人幫忙,讓我們見上一面。”
夏溪搖頭,“幫不了,我現在是血教的叛徒耶!根本不能再回血教了。”
“呃!叛徒?”幾人瞪大眼。
司徒麟則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他就知道,她不是什么簡單角色。兒不孝啊!讓娘有家不敢回。
“教主要娶我,我不干,就成叛徒了!
“……”理由莫名其妙,無奈,她說得理直氣壯。
“那司徒夫人能否將血教的地址告訴本帥?”
“可以,不過那個地方很難找,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年長者勉強壓制自己的脾氣,順便按住那位要沖上去揍人的年輕者,“那畫出來可好?”
夏溪想了想,點點頭,“好!
年長者拿著夏溪畫的地圖,猶豫一會兒,又問了一句:“司徒夫人,如果荊雨沒有成為教主夫人,那么她……”
“那下場只有一條——被殺了……”夏溪很干脆地說,“你瞪眼睛干嗎?實話實說而已。如果一刀致死在血教還算幸運呢!怕就怕生不如死啊!我二師兄就是被我七師兄扔到鍋里活活煮死的。還把煮熟的肉分給大家吃。我也嘗了幾口,說真的……人肉真不好吃呢!”
年輕人聽了,臉色發白,胃酸翻涌,“你、你信口雌慌,你不是跑出來了?”
“我、我聰明!”夏溪挺挺胸,大言不慚地說,“想要逃離血教的人很多,但是目前為止,我可是唯一一個逃脫成功的。怎么樣,厲害吧!”
年長者一震,驀地大叫道:“你、你是那個血教一直追殺的妖女溪娃!
其他幾人聞言后,都一臉震驚地看向夏溪。唯獨司徒麟臉上除震驚外還有一抹復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