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表哥!必愑翮鄣组W過一絲幸災樂禍,居高臨下的看著顧又森被自己父親扶起,“你也看到了,老大沒我不行,所以我只好繼續留在他身邊,不過若是老大對我不好,我就算是半夜也會飛奔去找你。”
傅友誠聞言,輕皺了下眉,但沒有發火,他的手緊握著她的,不給她有機會隨意去勾引別的男人。
他沉著的看向姑姑一家人,他們上門通常只有一個目的——錢。親戚做到這分上,也不用拿什么好臉色相待,對于他們,他只是一貫的冷淡,只是這次顧家兩兄弟都把念頭動到貝郁琦頭上,著實令他心頭微怒。
顧又森被顧達新扶到一旁,所幸除了一點皮肉痛之外沒什么大礙,傅如珍這才稍微放下心。
“友誠!”她雖然心疼自己的兒子,但又不敢對傅友誠發脾氣,便想把錯歸給貝郁琦,“只是點小誤會,為了個不相干的女人……”
傅友誠冷冽的目光一掃,令她未完的話聲隱去。
“呃,今天我們才知道你請了助理,你要做什么事怎么都不跟姑姑商量?前陣子進了醫院的事你也沒提,”傅如珍勉強扯出一個笑臉,轉移話題,“要不是今天我去醫院,聽醫生說要你回醫院復診,我還被你蒙在鼓里,現在身子還好吧?”
傅友誠冷冷的點了下頭,當作回答。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別總是把姑姑當外人,我是真心想要關心你,”
傅如珍繼續說道:“聽說月底你在美國有個展覽,有不少作品要拍賣是吧?”
他們的消息倒是靈通。傅友誠眼神微黯,涼意蔓延眼底。
羅治偉聽傅如珍一提,這下也知道顧家一家老小親自來這里的最主要目的,他露出微笑,笑意卻沒有傳到眼底,代替傅友誠回答,“是啊,老大月底確實有個展覽,共展出大約五十件的作品,為期半年,結束后會有個拍賣,共要賣出三件作品,不過拍賣所得老大已經決定要全數捐出去了!
“捐出去?”傅如珍臉上虛偽的關心笑容瞬間隱去,“那可是一大筆錢!怎么能隨便就捐出去,這些可全都是傅家的財產!
“姑姑,”羅治偉沒好氣的更正,“那些收入全都是老大作品的拍賣所得,怎么也算不上是傅家的財產!
“你說什么鬼話,友誠姓傅,怎不是傅家的財產?”她揚起下巴,厚臉皮說。
貝郁琦似笑非笑的看著傅如珍,“姑姑,就算是傅家的財產又如何?你好像忘了,你雖然姓傅,但從嫁出去的那天起,你就不算是傅家的人,說到底傅家要怎么處理傅家財富不關你的事,輪不到你出意見!
傅如珍聞言臉色一變,貝郁琦的話狠狠踩到了她的痛處,她一時忍不住氣,揚起手就要給她一巴掌。
“哇!”貝郁琦反應很快,連忙將臉埋進了傅友誠懷中,一副怕得發抖的柔弱樣,“老大她要打死我,我好怕——”
傅如珍看著傅友誠刀似的眼神射向她,手硬生生僵在半空中。她連這女人的頭發都沒碰到,他竟然就動怒了?
她臉色變得難看,死命瞪著裝嬌弱的貝郁琦。這個令人厭惡的狐貍精!
“友誠,”她用力將手放下,“可別忘了靜子小姐,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很清楚野田家是什么來頭,你現在跟個不三不四的女人扯在一起,怎么對人家交代?”
未婚妻?!聽到這個詞,貝郁琦著實楞了一下。調戲傅友誠那么久,沒想到名草原來有主了,不過憑他的條件,有未婚妻也不是什么令人訝異的事,只不過她心里突然覺得不太舒服。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爺爺生前的決定與我無關!备涤颜\口氣平淡,幾句話表明野田靜子跟他沒半點關系。
“難不成你拿了爸爸所有的遺產,就把他生前的話當耳邊風,不想認賬了?”
“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認什么帳!彼@些話是說給貝郁琦聽,若是她不在場,他才懶得多解釋。
“連手都沒碰過就把人家訂下了?!”貝郁琦聞言,不知為何心情大好,雙眸閃閃發亮,“老大,這樣就要娶了?你好歹也先驗個貨吧!
這女人……傅友誠徹底無言了,他的神色不善,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但傅如珍仍是不客氣的開口,“你不娶她也行,把從爸爸那里拿到的財產全都吐出來。”
對于自己的父親,她的心中滿是怨懟,當年就因為父親的一句話,她就把自己剛出生的次子送進傅家,誰知道孩子卻在抱回傅家的當天晚上被人闖入抱走,最后找回來時,只剩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那時孩子才不到一歲,就因為與傅友誠差不多時候出生,所以替他擋了這個死劫,據說當時死的該是傅友誠,而不是他的兒子,她去詢問父親,誰知道她父親也沒有多做解釋,只說是那孩子運氣不好,怪不了人,就不再追究,最后他甚至還把傅家的一切都留給了傅友誠,她還得苦哈哈的看這個害死自己兒子的兇手臉色,伸手跟他拿錢,活像個乞丐似的。
“關于這點,我愛莫能助,”傅友誠沒什么耐性理會傅如珍的無理取鬧,“爺爺將財產交給我打理,姑姑若看不順眼,大可以去找他老人家談!
她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人都死了怎么談?你咒我去死嗎?!”
傅友誠懶得跟她爭論,給羅治偉一個眼神,后者很快從口袋里拿出支票。
其實說到底就是要錢,拿錢之后就會走了;ㄥX買清靜,這是他一貫的作法。傅如珍見了支票,立刻不客氣的收起來,不過腦筋還是在傅友誠的作品上頭。
這個外甥是天才琉璃藝術家,雖然作品不多,但個個都深具風格,在業界備受推崇,只要是他的作品,在市場總能賣得高價,只要能左右傅友誠,他就是個提款機,因此她巴不得他把所有的作品都交給她處理。
“好吧!”看在支票的分上,傅如珍退讓一步,“你的婚事可以等過些時間再談,只不過這次在美國的展覽我們也要去。”
傅友誠沒有多大反應,他向來不跟這些親戚打交道,這次要不是因為貝郁琦,他根本不會跟他們打照面。
“我會將邀請函親自送過去!绷_治偉很快接手處理。
傅友誠沒有停留,直接拉著貝郁琦就走。
“走慢點,老大!币浑x開他們的視線范圍,貝郁琦忍不住嬌嗔,“人家會跌倒!
他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不過腳步卻放慢了些。
“老大,”貝郁琦神情愉悅的甩著他的手,“對不起嘛,你別生氣!
傅友誠斜睨了她一眼,故意問道:“你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道歉?”
“要是知道你這么不喜歡你那些親戚,我就不會跟他們打交道了,讓你走這一趟,看了心里不舒服。”
她敏銳的察覺到傅友誠的臉色就很不好,卻又不是全然厭惡,或許在他不在乎的態度底下,多少帶著一絲說不出口的遺憾,畢竟那幾個眼中只有錢的顧家人本該是他最親近的人,但是他們卻把他當搖錢樹、提款機,以他這么高傲性格的人,心中肯定失落。
擁有財富的無敵福氣,卻不代表擁有家庭的溫暖。貝郁琦突然有了這層體悟,這人世間的幸與不幸,實在很難單看一方面就下定論。
傅友誠被看穿內心,有些僵硬的悶著聲音,“以后離顧又森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