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連忙找來幾個丫環,“快去叫二少爺和三少爺!”
“是!”
蕭海野和蕭天勁急速趕來,發現眼前一片刀光劍影中實虛難分。
“二哥!怎么辦!大哥會傷了自己!”蕭天勁焦灼地說。
桑千水淚流滿面地抽噎,“快想辦法讓他停下來!他之前已經練了四天,不吃飯不喝水的。好容易醉了,等到醒來又開始了!”
蕭海野握緊手中的扇子,轉眼看著風勁,“風勁,只有一個辦法。我們只能強行制止他了?墒谴蟾绗F在神志不清不知道我們能不能……”
“那還等什么!”蕭風勁不等他說完就沖進了劍光之中。
蕭海野身形一晃地追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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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們終于制住了蕭天摯,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后的事情了。蕭海野和蕭風勁身上都增添了好幾道傷痕。可是又有誰的傷比蕭天摯的更重呢?
“怎么辦呢……”桑千水一邊為他們包扎,一邊流著眼淚,“蕭大哥他……”
風幽然死了,蕭天摯仿佛也死了,或者說是生不如死吧。
他不吃不喝,知道練劍。人們沒有辦法只好拿酒灌他,可是他酩酊大醉之時哭喊著的全都是風幽然的名字,在睡夢中涌苦地訴說著他的悔,訴說著他的恨,恨竟然是自己親手結束了至愛。輪流看護著他的丫鬟,侍衛每當看到他們的大少爺被折磨成這個樣子的時候,也都陪著流淚。
想到這里,桑千水淚水流得更兇了,連蕭風勁也紅了眼眶。
“我們是不是做錯了?他問。
那天一澗天上,風幽然墜落之后,如果不是他們幾個人拼了命地拉住大哥,大哥早就追著她而去了。以為是救了他,可是等到看到他現在的樣子,蕭風勁疑惑了。
蕭海野一怔,難道他們真的做錯了?現在的蕭天摯只不過是具行尸走肉罷了,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沒想到蕭大哥那么愛師姐!鄙G锌乜粗掞L勁發覺自己是多么幸福,至少她能夠和她心愛的人在一起。
看著屋外搖曳的花瓣,蕭海野深深嘆了一口氣。
風幽然……多么執著的一個女子。倘若她不是令大哥如此痛苦的話,連他蕭海野也會深深地敬佩她。無論是從智意到謀略,她都是一個與大哥最相配的對手。如果……他們只是對手的話!風幽然不知道,她的死才是給大哥最重的一擊啊!
也許.是天意,正如風幽然說的一樣。
他們是注定的敵人!
滿地的花瓣忽地飄揚起來,絮絮如雪花,落英繽紛中仿佛凝駐了風幽熱的靈,在空中起舞,順著風的流動,香氣染進了風云堡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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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時間,對于快樂的人來說.猶如手中流沙,轉瞬而逝。
而對于一個想死的人,卻是漫長得如同江河長川周而復始,永遠沒有結束。
白皚皚的雪覆蓋著肅穆的天山頂,偶爾幾只蒼鷹在青藍色的天蓋盤旋,雄健的鳴聲令人不得不贊嘆在這極寒之地它們仍然是如此矍然孑然。
天山腳下,雪莊。
“大哥,二哥!我們到了!笔掞L勁呵著寒氣對蕭天摯和蕭海野說。
“嗯!
蕭海野在紅漆大門上扣了幾下,門有些干澀地旋開,可見這到井不常與外界來往。
一個老人探出頭來,“誰呀?”
“前輩,我們是蕭家的人,特來看望雪莊莊主和夫人二老!笔捄R肮Ь吹卣f。
“噢!是蕭家的人哪!快請進!”老者敞開大門,請三個人進屋。
十四年前,蕭家的蕭烈霆曾經救過雪莊的弟子,老莊主特意下令,無論何時只要是蕭家的人一律歡迎。沒想到十四年后他們來了。
“幾位遠道而來,一定疲乏了吧?先用膳,也讓丫環準備好廂房可好?”
“莊主在么?”蕭海野問。
老者抱歉地說:“填不巧,莊主和夫人出去云游了!”
蕭海野并不意外他們這次來也只是問候罷了,沒有指望真正遇見他們。傳聞雪莊的主人雖然醫術堪稱天下第一,可是三天兩頭云游四海,幾乎沒有人能夠找到他。
“不過小姐倒是在。”
“小姐?”蕭風勁驚訝地重復。他沒聽說過雪莊主和他的夫人有過女兒。
老者慈善地笑道:“小姐是莊主幾年前收的義女!
“那么我們是否應該去見見你家小姐。否則真是太無禮了!笔捄R罢f。
“噢……不用不用……”老人和丫鬟忙碌地為他們上菜,一邊勸阻他們,“小姐不常見人!
“是。 鄙喜说难经h也笑嘻嘻地說,”我們小姐很和善,絕對不會怪罪你們的。再說.平時她也總是靜養!
“她身體不好么?”是!小姐以前受過重傷,生下小莊主和小小姐之后,更是需要調養。雖然近幾年是好很多了,可是我們家小姐……噢,對了我們家小姐叫雪琉璃!毖经h春遙性子活潑,偏偏在雪莊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當丫頭,F在來了幾個訪客她的話匣子就立刻大開了。
琉璃?蕭天摯心中微微一顫。她的身上也有那么一串琉璃。
“平常若有客人,都是由小莊主和小小姐接待的!彼言捳f完。
蕭海野略微一算,不解地問道:“小莊主和小小姐……有多大年紀了?”
另外一個丫鬟春渲接話說,“小莊主和小小姐是龍鳳胎,今年都是八歲!
“八歲!”蕭風勁差點噎到,“八歲就……”
“別小看我們小莊主和小小姐,他們可是聰明絕頂呢!雪莊終年積雪若不是小小姐想出辦法將暖流引進茗河,雪莊的日子恐怕還是冷冰冰的!
“小莊主三歲成詩,四歲習劍,六歲懂得管賬,他在小姐的指點下,不出五年,雪莊大大小小的事情就都能接手了!
“世上果真有如此聰明的孩重!”蕭風勁感嘆。
春寂笑著說:“可不是!自從小姐生下他們,整個雪莊都活躍多了。小莊主和小小姐外出為小姐辦藥,很快就會回來!
“大哥喝點酒暖曖身子吧。”蕭風勁說。
“嗯!笔捥鞊捶畔聞,面無表情地坐下。
春渲剛要上前為他倒酒,看到那柄鋒利陰冷的劍,不由地打了個哆嗦。倒酒的手稍稍有些微顫抖。
蕭海野在心里嘆氣。
從九年前起,天摯劍就再也沒有收回去。大哥就一直把劍帶在身上。他說,那上面有她的魂。
可是因為天摯劍,多少人對他刺殺,他也是因為這樣多少次是從鬼門關回來,整個人也變得冰冰冷冷的。
等到大家休息夠了,幾個丫環把蕭家三個兄弟帶到前廳。
在這極寒之地,他們驚訝地發現除了寒梅,大廳中還有了香雪蘭,有些不可能在雪莊成活的花卻同時吐著芬芳。
蕭風勁贊賞地說:“貴莊的園藝真是精巧呵!這么多花竟然可以在同時,而且是極其寒冷的地方開花!
春渲笑著為他們解疑:“其實是小姐。琉璃小姐的琴藝絕倫,雪莊的植物在她的琴聲的滋潤下是長年不凋謝的。”
琴!蕭天摯一陣抽痛。
蕭風勁和蕭天摯頓時緘默,不想再挑起大哥的傷疤。
正在這時,兩個身影飛進了大廳,讓蕭家幾人驚訝在這隔絕的雪莊之內竟然有輕功如此精湛的高手。等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兩個人居然只是兩個孩子。
蕭海野和蕭風勁震驚地看著前面一個男孩。男孩黑眸炯炯有神,自然天成的王者之風散發出來,然而更令他們暗暗驚訝的是,他的臉簡直就是蕭天摯的翻版!
與此同時,蕭天摯卻只凝視著在男孩身后的女孩。毫無修飾,酷似風幽然的她盡管只有八歲,白嫩的臉上已經有了相當的自信和絕麗的雛形。他瞇起眼睛審視著他們,慢慢站起來。
“小莊主,小小姐。春渲上前為他們脫下外衣,“莊中有客!
“噢?”男孩轉過身來,一伸手為他們示座,面帶笑容地看向他們,“各位是……”
蕭風勁和蕭海野再次詫異,眼前的男孩無論從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甚至是聲音都和大開那么相似!
蕭海野回答:“在下蕭海野,這位是我大哥蕭天摯這位是我弟弟蕭風勁。”盡管他們的年齡不大,可是蕭海野卻很肯定這兩個小孩絕對不簡單。所以他對他們的態度也十分謹慎。
出乎他意料的,兩個人在聽到他們的名字時竟然倒抽一口冷氣!
男孩的反應還不大,可是他身后的女孩眼中明顯地有著一瞬間的驚慌失措。
“哥!”她稚嫩的聲音對著男孩發出眼神仿佛在商量著什么。
那個男孩回頭把手放在女孩手上,以示安撫。再轉過頭來,兩人臉上已經是微笑。
“莊主云游去了,很抱歉,你們恐怕……”
“你娘叫什么?”蕭天摯完全不理會他的話,直接向他。
女孩上前一步,“我娘的閨名豈是你可以隨便知道的!”
“琴!”男孩喝住女孩。
“大哥!”大哥是怎么了!竟然跟兩個孩子審問起來!
“蕭盟主,我叫劍,我妹妹叫琴。我娘姓雪,名琉璃。她身體一向虛弱,不便之處還請盟主見諒。”
蕭海野沒想到他們知道大哥的身份,頓時覺得他們真的不能小覷。光是從劍的氣度看來,十幾年之后恐怕是能和大哥平起平坐的人物。
蕭天摯仍然不放棄,他銳利的眼神仿佛是要看出什么端倪,“你們姓雪?”
這下他們稍有猶豫最后還是男孩回答:“我們沒有姓!
琴沉不住氣地對劍說:“哥!還猶豫什么!他們的目的還不明顯么!”
劍沉穩地看著蕭天摯,他并不知道老莊主和蕭家的淵源,所以他稍稍思考,然后對他說:“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樣,但是我不許任問人傷害我母親,即使是你……也不行!”
目的?什么目的?蕭海野和蕭風勁這時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們疑惑地看著對峙的三人。大哥為什么要對他們的娘那么在乎?
蕭海野突然醒悟過來地看著兩個孩子白玉般的臉龐。男孩像大哥女孩則像……
難論風幽然沒有死?
幾乎就在這個令人窒息的時刻,突然空氣中響起空靈的琴聲!如波如潮,聲音清亮,綿綿浸潤,透著如此的悠然。只見大廳內和屋外的植物像是被水澆灌紛紛吐氣滋長,人們好像可以用肉眼看到它們綻放,發芽的樣子。
這種琴……只有風幽然才可以彈出呵……
只是在聽到琴聲的第一刻,蕭天摯就消失在大廳當中。
琴想要追上去,可是被劍攔了來。
她一瞪眼睛,神色和風幽然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可是里面少了風幽然當年的滄桑和野心。“哥!雖然他是爹,可是……”
“他不會傷害娘的!眲ξ⑽⒁恍,笑容里已經有了胸有成竹的魄力。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娘,他不需要求證就可以肯定。因為他剛才在他眼中看到的是欣喜和激動的淚光……
他再看向身旁的妹妹,突然說:“恐怕今大我們就有姓了..”
這時的蕭風勁也震驚地知道風幽然沒有死,看到大哥瞬間循著琴聲的方向飛去,急忙想要去阻止。雖然大哥愛風幽然,可是風幽然卻是想殺他的!
蕭海野抬手,表示阻止,他看著蕭天摯消失的方向淡淡地笑著。
“二哥,萬一大哥……”
他搖搖頭,輕聲說:“如果大哥真的想要死在她手上,這次我們也是不該阻止了!
“那就讓大哥去?”蕭風勁語氣焦急。
“近十年了,大哥活得好嗎?”蕭海野看著蕭風勁問。
蕭風勁語窒,是啊,大哥這么多年來活得好嗎?
“或者死在她手里,才是他最好的結局。讓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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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是白茫茫的雪山,天空是那么碧藍,白云在海中飄蕩。極寒之地,空氣中仿佛都漂浮著冰屑。然而雪莊成為冰峰下的溫泉。
清澈的茗河靜靜地流淌,穿越雪莊,河水被河床中的幾顆巖石分成縷縷銀帶,而巖石也被似水柔情日復一日的眷戀研磨得圓滑。一塊水晶似的水花激起持落在墩實的巖石上,碎裂成晶晶點點,如同眼淚飄落,融匯在溫柔的水中。
和江南不同的,這里的陽光更加和煦,帶著淡淡的溫暖傾灑在白色的天地,和河水旁邊的蒼竹。參天的勁竹絲毫不畏懼凜冽的冷風,如劍服聳人云霄。
幽幽的琴聲祥和地流淌。一縷一縷地把生命輸入四周。音符連成海洋,把樹葉的擺動,風的穿梭,水的激躍編織成自然的味道。沙沙沙地成為世界為之旋轉的旋律,帶著絢麗的夢。
風幽然,不,是現在的雪琉璃輕閉雙眼,將身心沉浸在純潔的聲音中。因為有琴聲的幫助她才可以更快地恢復身體。
垂地的白發……驀地旋起,像是雪般,把河水另一岸的人心深深揪起……
風幽然輕輕皺眉,雖然是閉著眼卻能夠感覺到空間中似乎有些變化。
她張開明眸,明晃晃的光線把她面前的事物映上光圈。等她仔細一看,那個熟悉的人影……
猛地,手下的琴翻倒,優美的聲音霎時停止,蕩漾著驚慌失措的振動。
生命似乎在這此刻重新開始……
風幽然的呼吸卻是停滯了!
剎那間,她腳跟一旋,身體急速地飛離。然而還沒等地反應過來,身邊疾風呼地一閃,帶給她那個曾經讓她輾轉難眠的熟悉味道,她已經被禁錮在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
她身體一轉,想要掙脫?墒且魂囂煨剞D,她眼前亮光一閃,手中也突然一重,等她穩住自己的時候,她驚訝地發現自己手中竟然是一把劍……天摯劍!
而……順著她的視線,劍的那一端是……蕭天摯的胸膛!
“只要殺了我,天摯劍就是你的!”他說,眼眸凝視著她,深情的眼神是那么堅定,仿佛早就應該是這樣的結局。
風幽熱的手在顫抖,眼中淚水盈盈……
他……
“動手吧!這一直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只要你愿意我的命是你的……”
鋒利的天摯劍因為他說話的起伏瞬間在他的胸膛上劃下血痕。霎時,血色提醒了她。紅色的潮水仿佛向她涌來他的笑他的苦,他的傷在她腦海中泛濫。她怎么能殺他!她怎么能夠忍心動手……
“哐啷!”天摯劍掉落在地,風幽然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地狂瀉而出。
沒等她有機會逃脫,蕭夭摯驀地把她壓進懷里,想要把她融合在他的身體里似的。他霸道地仰起風幽然的淚顏,深深地吻她。激狂地與她交纏。意識浮游在虛空中,在纏綿帶來的沖擊和身體的旋轉中盤旋,盤旋,盤旋不再停頓……
冷風中,他們的發交纏,一黑一白地糾纏,搭配成永恒的色澤。蕭天摯有力的臂勾住風幽然,帶她在欲海中沉淪,讓她償還九年來他的思,他的愛,他的火。激烈的火焰把一切燃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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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天摯撫摸著她白色的雪發,看著她白膩的胸口上那個猙獰的疤痕,眼中充滿了心疼。
“對不起……”他俯下身子吻她的唇。
看到他視線所在,她連忙要掩蓋住她身上的傷痕,“不要看……”
蕭天摯拉開她掩飾的手,吻上她的胸口!皩Σ黄,是我….”
“不……不是你……我說過,這是我欠你的。”她偏過頭,平淡地說。
風幽然身上的大手一顫,蕭天摯狠狠地摟住她大聲吼道:“你怎么忍心!你……怎么這么傻。我要你還了么?”
風幽然驚訝地感覺到胸口上有些濕熱,她回過頭來一看,發現蕭天摯把頭顱伏在她的胸口上,眼淚顫抖地滴落在她的身上。
她眼神變柔,慢慢地伸出手撫摸著他緊握的拳頭,也許她不太會愛,不過她會學……
蕭天摯抬起頭,把自己胸口上的傷痕貼在她的上面。曾經證明他們勢不兩立的疤痕現在卻是他們相愛到永遠的見證。
“怎么弄的?”他摸著一縷白發,問她。
“那天從一澗天上掉下來……”風幽然能夠感到當蕭天摯聽到這句話時身體突然地僵硬。
“都過去了……”風幽然把手指插入他的濃密的發,試著放松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活了下來,被雪莊二老救了后,才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為什么不去找我?”蕭天摯有些生氣她的音訊全無。她不在的日子,他也不能算是活著。
“因為那時……我在跟死神打交道啊。風幽然談笑地撫平他額頭的紋,不喜歡看到他不安的樣子。他,一直是她穩定如山的力量源泉啊!碧!”蕭天摯再次緊緊摟著她,不敢放松她,怕她就這么在眼前消失。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滋味,他不想再嘗了……
“當時能不能活下來我自己都還不知道,可是……我就是那么決定,要把劍和琴生下來!彼郎厝岬乜粗膼鄣娜说哪橗,“我想也是他們和你讓我活下來的吧……”
“是我讓你受了那么多苦……”雖然她說得很簡短,可是他卻能體會到她在病痛中呻吟的情景!八阅愕念^發變白了?”
“嗯。”她有些落寞地點點頭,雖然她從來沒有后悔過生下琴和劍,可是她卻還是想在蕭天摯面前展現自己美麗的一面。
仿佛看出她的心思,蕭天摯溫柔地笑著,“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死了,也想要和你一起下黃泉,你欠我一份愛沒有還。”
你……還愛我么?”風幽然擔心地問他。經過那么多事情,他仍然不恨她?即使她傷了那么多人,甚至狠狠地傷了他?
“我不應該愛的!彼陲L幽然的白頸上緩緩地磨擦,讓她的呼吸也急促起來,“可是我就是那么愛你……不能放手地愛……”
風幽然眼淚溢滿眼眶,她在他的耳邊也輕輕地說:“我也愛你……”
蕭天摯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隨即激烈地吻住她,雙手不能自已地撫摸著她的身體,體會著她的存在。
風幽然喘息地說:“天摯,我們剛剛才……”
“再來一次!”他粗重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藕臂上那串透明的琉璃此時奇異地再次閃現出七彩的光暈,風幽然眼前一陣眩暈,記起在她從一澗天墜落的時候眼前的顏色。也許……
他欠她的還了……
而她還欠他的一份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