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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現代,臺灣 >> 天災人禍,癡心不改 >> 情緣未了作者:蕭心華 | 收藏本站
情緣未了 第八章 作者:蕭心華
    紫織陪艾美和文郁到桑家。艾美說無論如何她都要親自向桑家夫婦道謝。在桑家意外的

    見到了白薔,她己失蹤數天了,萬萬沒想到她會在這里。紫織留下艾美和桑氏夫婦談話,她

    和白薔上樓!按蠹叶荚谡夷!

    紫織一進房間就先搶白,話氣中有些責難!拔抑馈!

    她已從黎愛口中得知。她抬起眼看著紫織,說著,“我準備離開臺北!

    下了決定了!盎叵愀郏俊卑姿N搖頭,“那兒我暫時先不回去!

    她已取得爺爺的諒解和同意。“你要做懦夫?就這樣走了。你誘惑他的勇氣呢?”紫織

    被她的冷靜態度,感到煩躁。“結束了!

    “你怎能這麼冷靜?”“兩個月戰戰兢兢的日子,我累了。”

    她閉了眼睛,不去面對紫織的咄咄問話!坝忠粋可憐的人!

    另有個是樹森。紫織不相信她忘得掉,一個傷痕累累的人,怎會忘記她身上的傷口呢?

    “別把我當受傷的動物看待!

    她的聲音飽含痛苦。紫織不再逼她,猶豫著該不該告訴克樵,由他傳言給樹森,可是

    她,想到他冷漠的態度,她便作罷了,就讓他被芙苓她們炮轟幾天吧!“你也要離開了。”

    白薔突然說著。她又提醒了她。“當然!

    “不告訴他們?你可真酷好無情,舍得下一切毫不留戀。”

    “留戀有什麼用?我還是喜歡流浪的生活,飄泊著沒有一個據點。”

    紫織鼻頭一酸,壓抑住。這幾天她的眼淚就像壞掉的水龍頭流也流不止、關也關不掉,

    每天就躲著人在外面閑蕩、看電影。“懦夫——!

    “我才不是。誰希罕那種兄妹之情,不把我當女人看,那是他的損失,我才不要當他的

    女人之一!

    她想起于晴美,案子結了,攻擊她的是她的男朋友的兒子和女兒——一個離了婚的男

    人,他的子女為他們的媽媽討公道,不惜恐嚇威脅的手段,想逼于晴美離開他們的父親。于

    晴美是離開了為她離婚的男人,但她的箭頭朝向克樵,一個自稱忙碌大牌的主持人,竟然會

    每天時間一到就到公司來,為的只是等克樵陪她吃頓晚餐。每晚克樵回來前,她就先噴殺蟲

    劑又點了蚊香,至少沖淡了他身上的香水味。當然為了香水和殺蟲劑又吵了一頓,她氣得拿

    殺蟲劑噴了他一身,文郁也來插一腳抗議!坝兄練,替女人出一口氣!

    白薔沖她一笑。她們暫時拋開煩惱,說著日後的計畫。紫織想先回老家看看,奶奶的忌

    日快到了,她想回去祭拜一下。白薔則想四處看看臺灣其他的優美風景和名勝古跡,還有其

    他地方的特產,她曾聽過,卻沒有機會游覽。“你能嗎?”紫織懷疑她能單獨旅行!澳

    能,我不能嗎?小小一個臺灣難不倒我的。在香港長大,在英國念書,什麼樣的人沒碰過,

    危險常跟著我,我已經不怕了!

    “不,我不放心。我們結伴好了,一來可以照應保護你。”

    “是你賴上我的喲!”“逞強。路上不可以喊苦喔!”兩個人約好時間、地點;厝サ

    路上,紫織叮囑艾美和文郁不要將白薔的行蹤告訴克樵,當然還得告訴她原因!拔覜]看見

    也不知道白薔是何許人也!

    艾美說著。文郁好玩的點頭,以為是什麼重大秘密!敖襻嵊惺颤N打算?”紫織想知道

    艾美如何安頓日後的生活。“桑家夫婦問過我了。我想在附近找房子租下,文郁她不想離開

    這里的學校,她好不容易交到比較好的同學,我想就依她好了,二來這里都是她熟識的叔叔

    阿姨,且又都是不嫌棄我們母女的好人,原來臺北還有我立身之地……。”

    艾美感嘆的說著。她從前的日子都是在黑暗的角落里,看不到外面的某個角落也有溫暖

    的人情味!岸歼^去了。一切可以重頭開始。”

    紫織安慰的拍拍她的手!爸x謝你!紫織。”

    “謝什麼?我們可是流著唐家血液的姊妹,我不幫你,誰幫你?”在經過了這麼長的歲

    月,她們竟然能這樣說話,錯過了可以像姊妹談心的日子,換來的是珍貴的永恒友誼。艾美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記得第一眼就討厭你!

    想起她們的小時候!盀槭颤N?”“你比我漂亮!

    她難為情的說著。紫織啊了一聲,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她還有爸爸疼,艾美才討厭她。

    “就這樣?”“現在依然是!

    艾美認輸的口氣。紫織突然想起了從前,她和艾美在爭吵和淚水中成長,吵吵鬧鬧的沒

    有休戰過一天。現在回憶起來是多麼的珍貴。她們娓娓述說著往常,回憶小時候,她們突然

    有默契的相視著,然後笑了起來。她們想起了有一次和一大群玩伴玩踢足球,規則和打棒球

    一樣,艾美踢球時踢到一個男生的頭,他馬上跑過來就踢艾美一腳,紫織看了很生氣,自己

    力氣比他小,於是拿起石頭就往他頭上用力丟,正好打中他的眼睛附近流了血,那個男生哭

    著說要找他媽媽修理她,一看到血,紫織嚇白了臉,艾美抓起她的手就跑掉了。到了晚上天

    黑都不敢回家,全部的人都出動找她們,其實她們沒跑遠,躲在豬寮里面,就不知不覺睡著

    了。這可是她們都難以忘懷的事了,也是第一次嘗到被皮帶鞭打的滋味,更教她們想念奶奶

    了,想起奶奶邊哭邊罵的幫她們敷藥的情景,熱淚不禁滑落下來。文郁看她們又是哭又是笑

    的,不明白大人復雜的心境和內心世界!袄妗阍觞N突然……哇——你怎麼曬

    的?”黎薔被桌前的人影驚嚇了一跳,眼睛盯著她曬得一身古銅的漂亮皮膚,漂亮得讓人眼

    睛一亮,瞧那些男人的目光。俐伶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跋耐摹獰崆榈暮、熱情的沙

    灘、熱情的比基尼女郎、熱情的男人!

    “哇——我眼睛睜不開了啦!好可怕的熱情!

    黎薔摘下眼鏡。“你真該去夏威夷玩個痛快,會把那兒的男人全迷倒的,告訴你那邊的

    男人是既英俊又高大性感得讓女人著迷,你那老公是差遠了,去那兒包你大開眼界,享受男

    人的熱情服務!

    俐伶挽著她的手,走出辦公室。她們進去廣告部找芙苓!肮怨裕∵@是誰!艾俐伶你

    把我們忘了嗎?”芙苓起身走向她。“怎敢?我不是回來了。我才跟黎薔說著呢,帶你們去

    夏威夷熱情一游。”

    “夏威夷——?你在那里曬的嗎?”芙苓欣賞的眼光看著她!靶膭訂幔俊崩嬲f著,

    將她在夏威夷度假的情形說給她們聽,當然包括艷遇了。“誘惑。”

    芙苓以前就很想到夏威夷一游,但可恩說那是犯罪天堂。聽俐伶這一說,她知道可恩的

    話中含意了!昂迷跊]見到你們那兩個老公,打翻醋壇子喔!”俐伶看看四周,沒有可恩的

    人影。“別說那些了,怎麼突然回來了?”芙苓說著!澳銈冞不知道嗎?”俐伶眨著眼困

    惑的看她們。“知道什麼啦?快說!

    芙苓急著,最近這些天都在忙著炮轟她叁哥,急死人的是于薇至今沒下落,她也沒回去

    香港!澳銈冊诿κ颤N嘛!天大的事呀!兩位!

    “你要結婚了嗎?”黎薔吃驚的表情!昂芙咏。但不是我。我哥和方逸要結婚了。

    後天,在法院公證結婚!

    “老天——太快了吧!”芙苓咕噥說著!翱欤繘]有人比他們更慢了,難道還要等寶寶

    出來嗎?”“方逸懷孕了——?”她們真的是忙昏了頭了,這都怪樹森不好。大家的注意力

    全在他和于薇身上。“我老爸專程來參加婚禮了的,探望準媳婦,孫女和未出世的baby。

    怎麼樣,明晚到??承的pub喝酒慶祝?”俐伶說著,她想起二年前她們的婚禮前一晚,一大

    票的女人到pub唱歌跳舞喝酒到天明。“狗改不了吃屎。”

    黎薔翻著眼珠子,真佩服俐伶喝酒的本事。“討厭!”俐伶輕捶她的肩膀!皨尅

    阿姨不見了,她走了!

    文郁一早起來就發現紫織不在,她沖去房間,找她的行李袋,衣服都不見了,她大叫了

    起來,把艾美從睡夢中吵了起來,昨晚她和紫織聊的很晚!拔挠,你在嚷嚷什麼?一大早

    的。”

    她從床上起來,然後看見文郁在哭。“阿姨不見了,她走了!

    說著,沖出房間,跑去敲克樵的房間門!笆迨濉,起來,阿姨走了,阿姨走了—

    —!

    邊哭邊敲打著門?碎蕴麓,門刷一聲拉開,看見站在門口的文郁瞪著他,滿眶淚水

    瞪著他,生氣的說著,“都是你,都是叔叔你害阿姨走的,你不對,每次都帶討厭的香水味

    回來,阿姨討厭香水,你偏偏還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克樵愣住了,文郁指的是香水嗎?還是女人?紫織離開是為了這個原因嗎?“文郁,你

    在胡說什麼?”艾美也不懂她在說什麼,什麼香水、什麼女人的!鞍⒁躺鷼庾吡耍驗樗

    有別的女人!

    文郁對他大叫。克樵被文郁的話弄胡涂了。“文郁,是阿姨自己要走的,她上次說過

    的,你忘了嗎?”她瞪著他搖頭,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叔叔,你愛不愛阿姨?”她的眼

    神是認真的、慎重的。“什麼?”克樵又是愣住了,一個小女孩懂什麼愛不受?艾美很詫

    異,文郁是否知道什麼?這小絆一古怪起來是很機伶的。她等著聽克樵怎麼回答!靶『⒆

    不懂,不要亂問!

    “你不回答,我就不告訴你。”

    她不讓步。“人都走了,回答也沒用!

    克樵黯然的,然後嘆了一氣,坐了下來,垂頭喪氣的,一時也不知如何安撫現在的心

    情!白匪貋硌!”文郁雙眸閃爍著明亮了起來!拔挠簦阍诟闶颤N嘛!賣關子也要有

    情況!

    艾美在一旁焦急。“阿姨的背包里有一張叔叔的相片!

    文郁說著。她很早就發現了,然後就忘了?碎匝壑谢謴蜕鷼,可是相片又能代表什

    麼?“又怎樣?”“背後好像寫了字,”最初也是唯一的……“”文郁沒有完整的念出來。

    “的什麼?文郁?”克樵的心情更焦急了,他的心臟跳得很快,也很大聲!鞍ρ健铱

    不懂英文字啦!”確實也是,她也想知道!白钺岬淖忠仓挥姓业阶峡椌兔靼琢。”

    艾美說著。“說的也是。”

    有了“最初也是唯一的”這幾個字,就已讓他頓時心花怒放,一顆心是雀躍的。“叔

    叔,你還沒回答我!

    文郁提醒他。克樵反倒不好意思說出口了,尤其在一個孩子面前說。艾美在一旁看他的

    窘態,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昂冒桑∥彝督。我愛她,愛她好久好久了……!

    會圓滿嗎?他是這麼這麼的愛她,為了怕自己的愛傷害她而出走,他愛得好久也好癡,

    相信自己不會再愛別的女人,真的是愛得好苦。艾美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這麼純情執著的愛

    情。她的純潔愛情早被毀掉了,毀在一個她以為愛她的男人手上,當時她是這麼的相信著而

    跟著他遠走。文郁突然叫了一聲!拔抑懒恕!

    “什麼事?”“于薇阿姨——我們在桑爸爸家看到她,她和阿姨上樓……。”

    文郁想起兩天前看到于薇的事。但阿姨說不能說!坝谵薄谏<?”天——不對

    勁,事情不對勁,她們一定是約好了,或許離開了……?碎在s緊打電話到桑家。是桑克理

    接的。“紫織……她有沒有來過?于薇呢?她在不在?”“紫織沒來。黎愛送于薇到車

    站!

    克理說著?碎孕某料氯チ耍蚩死碚f謝謝後掛上電話。一定是的,紫織和于薇一起走

    了。該死的樹森,因為他連帶自己也受牽扯。他丟下艾美和文郁匆匆離去。大門砰一聲時,

    漢仔他們叁人都抬起頭看克樵氣沖沖的一張臉進來,直沖向辦公室,又是一聲發出巨大的關

    門聲!澳恪笨碎哉驹跇渖媲,氣得說不出話來。樹森揉著太陽穴按摩著,他一夜宿

    醉還在頭痛,一早就被芙苓的電話聲吵醒,這幾天他都難得安寧,晚上他都不敢回公寓了。

    “拜托,關門聲小一點,我頭痛。”

    “紫織她走了。”

    克樵朝他吼著!翱椦绢^?你是在對我吼嗎?”樹森皺眉不悅的說著。“對。該死!都

    是你惹出來的,你就不能像個有風度的男人接受被愚弄、欺騙的事實嗎?似乎你一點損失也

    沒有,我卻損失大了。”

    “等等,織丫頭走跟我有什麼關系?”“有。于薇!

    克樵瞇著眼看他!白吡司妥吡。回香港做她的千金大小姐。”

    一副滿不在乎的口氣!八龥]有回去,她一直住在桑家。但她們一起走了!

    “搞什麼?耍我嗎?”樹森生氣的將桌前的東西甩開!澳銡馐颤N?該生氣的人是我。

    我該好好揍你一頓讓你清醒。你愛于薇,承認吧!你要讓你那該死的自尊蒙蔽你的心多

    久?”克樵揪著他的上衣胸前,又是生氣又是可憐的眼光看他。樹森必須用雙手扯開他,轉

    身背對他,走向落地窗,望著窗外,說著,“你說的一點沒錯,我的自尊不允許我愛她,她

    就像只天鵝,我呢?就像只癩蝦蟆,想吃天鵝肉,一輩子是妄想了;她住的是洋房別墅,隨

    便一間房間也比我住的公寓人,她身上穿的用的是我負擔不起的,更別說是請一個傭

    人……,了解這是事實,我們根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克樵走過去,拍他的肩膀!皹渖,她出生富有家庭是不爭的事實,你拒絕的是她的財

    勢,但是我們都看到她在改變,穿上T恤、牛仔褲,丟掉名牌服飾的束縛,她的改變沒有告

    訴你什麼嗎?她愛你,真心付出,你也要拒絕嗎?你們擁有的親密時刻也要抹殺掉嗎?”

    “克樵……。你要我怎麼做?”“重要的是你愛不愛她?”“我愛她。但是行不通的!

    他凄楚的說著,搖頭!澳愕降滓觞N樣?自尊這麼重要,還是你根本就不愛她?自尊

    有時會殺死人的。不要因此毀了一個可以幸福的愛情。”

    克樵叫道,氣得走向門口,手拉著門柄,回過頭說:“我要去追紫織回來。以前愛得太

    強烈怕傷害她,現在我不怕了,因為我要用依然強烈的愛鎖住她,告訴她是我永遠的最初也

    是唯一的愛!

    “克樵,給我時間想想。”樹森走向他。

    “你已經想了太久了。隨你去想,我去找黎愛!笨碎源蜷_門走出去。

    似乎有人推樹森一把,他的心催促著,跟著克樵走出來。

    ***

    紫織和于薇的離開,讓大家急得橡熱鍋上的螞蟻,連青云和方逸的婚禮也要拖延。方逸

    堅持要圓滿,既然知道克樵和樹森的心跡,她希望看到成雙成對的有情人也能圓滿有結果。

    他們把最後希望放在黎愛身上。

    “黎愛,你就可憐克樵的一片癡情苦戀,告訴他吧!”??承替他們求她:他很早就知道

    于薇的去處,但她威脅不準說出去,否則他做不了十月新郎。

    黎愛瞟他一眼,眼睛飄向樹森!翱碎缘故强梢栽彛瑯渖茉弳?說那麼冷淡無情

    的話,痛苦受傷的是誰?我看他一點也沒有難過的樣子!崩钀圩呦蛩淅涞。說著,

    “于薇她差點就看不見了,真正的失明,你知道嗎?她哭壞了眼睛,淚腺被堵住,有幾天是

    紅腫疼痛,更別說是曾受傷的眼睛,你怎麼忍心無動於衷呢?”

    樹森心中堆積的痛苦又加深了,罪惡感更是加深。

    “告訴我,好嗎?黎愛!

    “找到她又有什麼用?反正你還是會推開她!崩钀鄄粶蕚涓嬖V他于薇為他放棄繼承一

    事,他的真心才是她想知道的。

    “不會了,我愛她。我已看清她代表著白家財勢的事實是不會磨滅的,如果她能原諒

    我……。”就算以後她會恨他給她不快樂的生活,或是埋怨物質的不能滿足她,他都不會放

    開她,除非她自己離開他。

    大家都聽到他的肺腑之言,替他松了一口氣,要拋開男人作祟的自尊心實在是不容易

    。

    “不好找到她們,她們打算環島旅行。于薇想嘗試紫織的飄泊生活,自給自足賺取生活

    費,所以我不確定你們會找到她們!

    這不啻是丟了一個炸彈給他們,轟得他們腦門化成碎片。樹森的臉是灰白的,難掩痛苦

    的表情。

    “紫織還說了什麼沒有?”克樵從艾美口中才得知紫織五年來是過著四處流浪的生活。

    他怪自己從不打電話回家,氣得媽媽也懶得理他。

    樹森腦中一片空白。于薇放棄的是可以回香港過她舒適的生活,卻選擇自己從未過的生

    活,這代表什麼呢?

    “她說奶奶忌日快到了,她會回去祭拜。”黎愛道。

    “高雄!笨碎源蠼辛似饋。他得先打電話問媽媽,唐奶奶的忌日。

    “黎愛,她們坐的火車到哪里的?”樹森也感染了克樵的興奮。

    “花蓮!崩钀鄄恢峡棡楹芜x擇到花蓮?

    “紫織她媽媽的娘家在花蓮,記得是吉安鄉什麼村的?”克樵突然記起來;ㄉ徑o他印

    象很深,紫織的爸爸就是在花蓮當警察,卻不幸在追歹徒時發生車禍當場死亡。當時是他陪

    著紫織和唐家一起到花蓮。他現在依然會想起雙手捧著骨灰壇子的紫織淚流滿面的哭喊聲:

    你也不要我了嗎?凄厲的哭聲猶在耳中。彷佛也在指控他的離去,一去就是九年全無音訊。

    “搭飛機比較快,我現在就去訂票!睒渖f道。

    “訂不到的,F在是暑假又是旅游的季節,一票難求的!??承說著,潑了他們一記冷

    水。他才從花蓮回來,他的房地產事業延伸到花蓮的山地保留地,但還有待進一步勘察才能

    設立分公司。

    於是,他們只好作罷,等克樵問出唐奶奶的忌日時再作打算。

    ***

    在駱家客廳,克樵的電話引起駱家夫婦的爭執。

    “阿樵的電話你就聽聽嘛——”駱父說著。

    “不聽啦!平常也不打電話回家的人,我為什麼要接?九年也不回來看看,還要我到臺

    北去看他,他可真偉大。不聽啦!”駱母堅持不聽,在一旁嘀咕念著。

    “兒子有事找你,你就聽嘛!”

    “爸——,你跟媽說我娶不娶得到老婆全看她啦——”克樵了解他媽媽的固執脾氣。叁

    年前到臺北看他時,就看著屋子里客廳、房間的臟亂,嘴里念這叁十歲了還不娶老婆,住了

    幾天,看不順眼就回高雄了。

    “喂!你兒子說啦要抱孫子全看你了!瘪樃刚f得很夸張。他是樂天派的,從來就不操

    煩兒子的事,他的口頭話是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也常勸子女不在身邊的朋友、鄰居看開點。

    駱母這下有反應了!澳脕砝病彼龔睦瞎种袚屵^話筒,劈頭就罵:“你還想得到

    你老媽呀!說,哪一家的女孩子這麼不幸被你看上了?”

    “媽……呃……這怎麼說呢?”克樵不知說了媽媽的反應是如何?

    “喲——還會不好意思!

    “那等會兒再說好了。媽,我問你,唐奶奶的忌日是什麼時候?”

    “問這個干什麼?”

    “我在找紫織!笨碎源鸬。

    “紫織——,你是指織丫頭,她在哪里?你在哪兒看到她的?這丫頭也不知怎麼了?一

    走就是五年,連回來也沒回來過,白疼她了!瘪樐刚f著有點想哭。

    “媽,紫織一直住在我這里!

    “你對她怎麼樣了?”駱母的聲音是激動的。

    “沒有,我不敢!笨碎缘男囊恢背料氯,聽媽媽的口氣好像很生氣。

    “你沒對她動手?老天——怎麼生出這麼遲鈍的兒子?”

    克樵聽了愕然著。

    “那丫頭喜歡你,你走後她常常來問你的下落,我……早知她喜歡你,我就不會趕你走

    了!瘪樐竾@著氣。

    “媽,來得及的,紫織做你的媳婦,好不好?”克樵說著,自信一定能說服紫織。

    “你是說……你愛紫織……現在還是!

    “不過……就看媽媽你了。是這樣的……!笨碎詫⑦@半年來發生的一五一十說給媽媽

    聽!叭糇峡椈馗咝,一定記得通知我。我和樹森的幸福全靠您了。”他知道紫織不會忘了

    去看爸媽的。

    “放心啦!包在我身上。”駱母有一事沒有告訴他,反正知道紫織會回來就夠了。

    ***

    爆家的客廳是熱鬧的,棋子的著落聲和一片廝殺聲。

    “哇——將軍碰到兵。文旎又要贏爺爺這盤棋了!狈揭菰谝慌杂^棋,電視新聞不及們

    祖孫爺倆的內容精采。

    “在下一盤!蔽撵悔A得很過癮。

    “不了。我要去拜訪好久不見的老朋友。文旎,跟不跟爺爺去?”宮則民一眼就疼愛這

    個和他無血緣的孫女,她笑得模樣和青云可真相像,連他都要以為是青云的親生女兒。

    從青云和方逸交流的眼神中,這對雖然沒有名分的情侶儼然是夫妻般的恩愛逾常。

    俐菁雖然死了,他卻得到更珍貴的東西——體會了愛的真實意義。

    “爸,路上小心。文旎,看好爺爺喔!”方逸在大門看著他們坐上車。

    “嗯!不許貪杯!蔽撵簧髦氐狞c頭,看爺爺一眼。

    “好!睂m則民正色說著,保證的點著頭。前天他多喝兩杯紹興酒就不行了,他已多年

    沒喝臺灣的酒了,感覺是陌生的。不過他還是很高興的喝了,多年未見的老友們替他在一旁

    打氣助興呢!

    方逸還沒走到客廳,就傳來青云的叫聲,聲音是急促的!胺揭,快進來!

    “什麼事?”她走向他,看他在切換頻道,然後她的眼睛就瞪著志仁的照片,又一張潘

    玉華的照片,看著畫面現場是一片混亂到處是血……,慘不忍睹的景象。

    方逸胃里一陣翻騰,沖向浴室嘔吐,腦子還浮現血泊中的尸體。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看的!鼻嘣漆峄谡f著,拿著濕毛巾讓她擦嘴。

    青云扶著她走向房間,但方逸突然想到林倩芳,她關心林倩芳的反應,她很愛志仁的,

    如果沒有了他,她要依靠誰呢?方逸同情她的遭遇。

    “青云,看別臺有沒有這個兇殺案件?”她央求青云。

    “方逸,不要看,你會承受不住的!鼻嘣剖窍瓤吹搅仲环嫉恼掌,後來才轉到別臺看

    有無此事件相關的新聞內容,但沒想到會是一場大悲劇,他打開電視。

    “林倩芳……我的天——不——!狈揭萃纯嗦晱暮韲狄莩,盯著畫面上的人,她正被

    警方逮捕押上警車。耳朵嗡嗡作響,傳入播報記者的說話聲:“警方已抓到命案兇嫌,是死

    者李志仁的太太——林倩芳,什麼原因什麼動機,已由警方調查審問……!

    “怎麼會,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方逸仍不敢相信看到的聽到的事實,滿眼是淚水

    和雜亂的情緒。“倩芳怎會做出這種車呢?”

    青云擁著她,任她哭泣。

    當林倩芳的臉出現在電視畫面時,他實在難以把她當成殺人犯看待。這樣一個纖弱女人

    會潑硫酸持刀殺人?他實在不敢相信。

    不由得他想起兩個月前發生的事,當時的林倩芳是沖動、憤怒和不安,歇斯底里的令人

    印象深刻,更令人迷惑的是李志仁對她的態度——威脅和恐嚇的勸誘,她的反應更是令人出

    奇的聽話,就像個孩子似的乖乖坐在沙發上,很安靜。當時他覺得很納悶,頗為介意,似乎

    她的神志不是很正常的狀態。

    當他從方逸口中得知李志仁是她的前夫,恨意在心底揮之不去,一想到他們曾讓她受盡

    苦楚和差點丟掉性命危在旦夕,他實在難以寬大的釋懷和原諒他們。

    可是若沒有他們,他和方逸也不會相愛。莫非這都是上天安排的?

    “青云,我以前也曾做出想殺死他的念頭……,我是不是很可怕?”方逸說著。娓娓道

    出她以前第一次婚姻所遭遇的各種經歷,潘玉華和他們之間糾纏,包括她曾開車追撞,欲置

    他們於死地的舉動……

    青云才知道她經歷了這麼多痛苦和掙扎,為的是保護自己的婚姻,難怪她對婚姻抱持不

    信任的態度。

    他一點也不為李志仁的死感到惋惜,只覺得他是罪有應得。

    “別為他的死白流眼淚,這是報應吧!餅去加諸在你身上的痛苦都過去了!

    “我不是為他哭,我是在替林倩芳感到難過,她以後會怎麼樣呢?”方逸相信她殺志仁

    是有理由的。她發現了志仁和潘玉華的奸情才出此下策嗎。一定是的。

    方逸想起以前她也曾做過的事?恨真的可以殺死一個人。但那時她的心態是被背叛,一

    個是丈夫一個是自己的好友,不甘心的理由,即使在原諒他後也不再信任他了,她早該認知

    一個事實:她并不愛他。她的愛早已被不信任取代,否則她不會推他再找出軌的機會。她搖

    搖頭搖掉以前的不愉快,抬起頭注視著她愛的男人。

    青云緊緊擁著她,在自己內心發誓:她所吃過的苦,他要用一輩子的愛來疼惜她。

    方逸想著沒有人比她更幸運了,上天真的派了個天使守護她,被他這樣愛著,在愛的包

    圍下延續他們的幸福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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