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這么做?”邱融融看著馬天妮驚訝的臉,冷靜地問。是的,冷靜!能如此冷靜,連她都不禁想為自己喝彩。
“融融——我……”
融融搖了搖頭,“為什么要這么做!”不想聽任何辯解,又希望她能說些什么,即使事實就在眼前。
“我不是有心的!”她低聲地說。
邱融融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不是有心的?!好簡單的一句話!好殘忍的五個字!不是有心的?不是有心翻她的書包?不是有心撬日記的鎖?不是有心當眾讀她的日記?低下頭,不想看那張流滿淚水的臉,為什么哭呢?該哭的人應該是她不是嗎?可是,眼睛好澀,卻怎么也流不出半滴淚水。
“我……”
“邱融融,你兇什么啊,也不過是看看你的日記罷了……”有人在旁邊幫腔。
邱融融緩緩地抬起頭,環視一周,才發現自己早已成為注目的焦點,而大家的眼神竟充滿著責備。責備?哈,責備什么?責備她把大家的公主弄哭了嗎?可是,她好像什么都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做吧!那他們在責備她什么呢?不知道,也不明白……
“我該說什么?”邱融融“笑”著問他們。
“邱融融!”顯然大家都被邱融融的“笑容”弄得不知所措。
“該說什么呢?‘沒關系’還是‘不客氣,你繼續’?”她接著問。
“邱融融,你別這樣,我們只是……”
“我知道,你們只是好奇嘛!我該感到高興,你們這么關心我!”她依舊說著。
“融融,你……”
“我什么?”好痛,心好痛,可邱融融還是有禮地詢問馬天妮,指指被她一直捏在手里的日記,“可以還給我了嗎?”“哦,這個,給你!”馬天妮幾乎是慌張地把日記塞到邱融融的手里。
拿回日記,她不再眷戀地轉過身,走出教室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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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的前進,科技的進步,自然加快了人們前行的步伐,以至于現代人只能被動地為生活忙碌而無暇停下腳步去欣賞一下周圍的美好事物。不可否認,這是一種悲哀,更可悲的是這種悲哀正在慢慢地擴大蔓延,連本應該享受青春的少男少女們,都被這種無形的壓力籠罩著。
當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此不幸,在茫茫人海中總有些“漏網之魚”過著“輕松快樂”的日子。
澄南高中,這所位于北部的私立學校,之所以如此出名,不僅因為它獨有的教育方式,更令人羨慕的是它的高升學率。在這所學校里,那些傳統的大家長們幾乎都放手讓學生自理,所以,在“澄南”,真正掌握實權的是學生會。
或許有人會好奇,幾個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孩子能有這樣的能力管理一所學校?可是,事實就是如此,而且更令人興奮的是,今年,哦不,正確地說該是從前年開始接手管理的學生會成員,是歷年來能力最強的一組,只是,為人所不知的是——
“無聊,好無聊呀!”
躺在三人沙發上,一個痞痞的聲音不停地喊著,每叫一聲,還配合地把一顆花生丟入嘴里,此人留著一頭及肩長發,領帶也松松垮垮地掛在胸前,身上的白色短袖襯衫也有三顆紐扣沒有扣,帥氣的娃娃臉上總是帶著一抹戲謔的笑容,給人的感覺就是標準的痞子。
“無聊?你無聊干嗎不自己去中部開會,偏讓裴老大代你去?”另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單人皮椅后傳來,一聽就知道是剛睡過一覺。
“晨光呀,這你就不懂了,什么叫作能者多勞呀。”又是一顆花生,準確無誤地落入賊人嘴中,順便加上一口香香的珍珠奶茶。人生,快哉!
“去!”樓晨光翻了翻白眼,順手拿起桌上的奶茶,一飲而凈。
“呸,呸,你還真能喝!”豐宿勵一臉“羨慕”。
“豐宿勵!”一個冷冷的屬于女性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沒有溫度的聲音,比室內的空調還有用,直接讓人從火爐里掉進冰庫中!澳銦o聊,為什么桌子上的公文動也不動?”
豐宿勵一見來人,馬上垮出苦臉:“會長夫人,我又哪里得罪你了?”想他豐宿勵一張俊臉,在女人叢中向來無往不利,偏偏一碰到他們的冰山美人兼會長夫人,他就屢屢吃癟,想來真是令人傷心呀!但值得安慰的是,他們的會長夫人除了對大會長和裴星宇外,對別人都是這個調調,由此可見,任伊萱絕不是單單針對他豐宿勵,這讓他那顆小小的受傷的心靈得到了少許安慰。
任伊萱徑自走向屬于會長的辦公桌,狀似無心地開口:“現在是五點零三分!
五點零三分?什么意思?豐宿勵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再看看墻上的鐘。腦中驀然靈光一閃,他急忙跳起來,沖到辦公桌前抓起電話。
“你干嗎?”樓晨光皺著眉看他。
“救——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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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學長,你真的不留下來嗎?今天晚上我們正好要開Party!
“是呀,如果學長能參加的話,大家一定會很開心的!
“是呀,是呀!”
“北中”的校門前,一群娘子軍眾星拱月地圍著一名男子,七嘴八舌地挽留著。而那個被圍在中間,穿著“澄南”校服的男孩對于眾人的“圍攻”和“邀請”沒有露出不耐的神情,只是用柔和婉轉的語氣拒絕著:“真的很抱歉,我今天一定要趕回去!
“真的不行嗎?你難得到中部來,反正明天是周日!迸⒆觽兊穆曇糁胁谎谑。
裴星宇優雅地一笑,嘴唇的弧度彎了起來,不再多言。
孰不知他這樣的表情更是迷倒了這一票癡迷他許久的女生們。
眾人不死心地準備繼續游說他,但裴星宇的手機卻在此時響起。
抱歉地對女孩們點了下頭,裴星宇接通手機。
“喂,裴老大,你怎么還沒有好呀,我們這里已經等你很久了!必S宿勵興沖沖的聲音充滿了調侃的味道,“是不是你的后援團們又不準備放人了?”
裴星宇不以為然地輕笑,“在老地方?”
“是呀,快點,我都快餓死了!”豐宿勵怪叫。
“再等半小時!彼懔讼聲r間。
“沒問題!贝_定好時間,豐宿勵立刻掛上了電話。
“真的不行嗎?”雖然從電話中可以聽出裴星宇已經與人有約,其中一個女孩還是做最后的努力。
“真是抱歉,如果沒有什么其他問題的話,那我們兩個月后球場上見。”兩個月后就是“澄南”與“北中”籃球賽交戰的日子。
“好,到時候我們一定為你加油!”
裴星宇聽到她們的話,莞爾一笑,禮貌地道謝:“那么真是謝謝你們了!
得到夢中情人的感謝,讓她們興奮得直搖頭,“不,不,不,這是應該的!
應該的?虧她們想得出來,和外校比賽,竟為對方加油鼓勁,真是——應該的。
“那么,再見了!”在眾人依戀不舍的目光中,裴星宇笑著坐進白色跑車里,揮了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
剛坐進車里,車上的可視電話就像掐好時間似的響起,出現在屏幕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才聯絡過的豐宿勵。
“哈,我們的大情圣,是不是已經在敝人我的幫助下,脫離了那些色女的魔掌呀!”豐宿勵嬉皮笑臉地看著正發動車子的裴星宇。
“你想要我說什么?‘謝謝’?”裴星宇微笑地問。
“謝謝?這就不用了吧,但如果你誠心要謝我的話,今天這一餐由你請客好了。”豐宿勵自動把裴星宇的疑問句改為肯定句,順便為自己邀上一功。
“你少不要臉了好不好?也不想想‘北中’的事明明該由你出馬,裴老大是好心幫你,你竟然還有臉邀功?”樓晨光不屑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要你管!”這話說得有些心虛。豐宿勵馬上轉過頭看向裴星宇,臉上盡是諂媚的笑,“裴老大,你不會為這種小事就與小人我斤斤計較吧!
“你也知道自己很‘小人’?”樓晨光再次挑撥。
“樓——晨——光——”豐宿勵火大地叫起來,“裴老大……裴老大?”
然而,前一刻還在“聆聽”著豐宿勵與樓晨光斗嘴的裴星宇,這時,目光卻被從車前走過的身影帶走,心中剎那產生的感覺令他皺起眉,而當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下了車跟隨著那個小小的身影走向前方不遠處的小花園。
那是一種著了魔的感覺,讓他情不自禁地跟隨那個嬌小的身影,看著她買下一大堆氣球,看著她對著氣球癡癡地發呆,看著她小心地放開手中的氣球,看著她不顧周圍異樣的眼光輕輕地抽泣。有一刻,裴星宇甚至沖動地想走到她面前去,可是,當他看到女孩拍拍僵硬的臉頰、露出的那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后,他止住了步伐,默默地看著女孩逐漸消失的背影,深邃的眼中閃過一抹迷惑與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