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拿著包有冰塊的毛巾冰敷的水泱奇開了電視,心思卻飛得老遠。
難道是太久沒有女朋友?水泱奇揉著發疼的臉頰,邊想。
今天傍晚,他送朵娃回家,替她包扎完后,吻了她。
那時他真的有竭力克制自己,結果……他的欲望戰勝理智。
代價是被她賞了一記有力的右勾拳以及逐客令,那時他被打得暈頭轉向,大受打擊,下意識的往陽臺走去,結果被朵娃叫回來從正門回家。
真糗。
水泱奇嘆口氣,眸光移至陽臺,瞧見隔壁陽臺透出的光暈,由此得知朵娃還沒睡。
不知道她有沒有依他的囑咐于洗澡時將左腳用塑料袋包起來,別讓腳碰水。
「唉!
其實早在抱著朵娃時,她柔軟馥郁的身子便刺激著他的感官,他強壓下自己獸性的欲望,努力做個君子,沒想到最后仍是破功。
水泱奇癱躺入柔軟的沙發,盯著天花板,愈想愈懊惱。
他從來沒有這么失去控制過,怎么一遇到朵娃就這樣?他不過覺得她是個可愛的小女生……她……她有二十歲吧?
外國女生早熟,有的十二歲發育得像二十五歲的女性,他壓根兒分不清楚,可現在他卻吻了個不知小他幾歲的妹妹……
他是怎么搞的?竟然會失去控制!朵娃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孩子,卻是讓他最有感覺的一個。
「唉--」長嘆一聲,水泱奇獨自面對重新整理、光潔亮麗,無蟑鼠出沒的屋子,好不容易落地的思緒再次飄浮到不知名的外星球去。
鈴--刺耳電話聲響起,嚇得水泱奇自沙發上跌坐到地板。
「該死的……誰這時候打電話來啊……」水泱奇撫著似乎裂成兩半的臀部,另一只手顫抖的接起電話,半死不活的出聲:「喂……」
「表哥?」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兒才傳出聲音,是那居住在紐約,婚姻幸福美滿的表妹--水傾染。
「阿水?」水傾染的外號就是她的姓,「都十二點了,還沒睡?」
他們一家子都奉行早睡早起,只因水傾染的丈夫有低血壓,起床到清醒需要很長的時間。
「嗯,想說你可能剛回來,所以打電話給你,我吵到你了嗎?」
「沒,我還要感激你喚醒正在發呆的我!惯有被罪惡感驅駕的我。水泱奇在內心補上一句。
「你會發呆?那個奉行有時間就別浪費的水泱奇?」
「喂喂,阿水,你是特意打電話來消遣我的嗎?」水泱奇以指當梳地將落下前額的頭發往后梳。
「當然不是。」水傾染笑出聲,握住丈夫伸過來的手,與之十指交握!肝覀冞@個周末想再邀請你來家里吃飯,你有空嗎?」
「呃?」水泱奇一呆,隨即體會表妹的玲瓏心,「好啊,不過又得麻煩阿濟,不太好意思!
「放心,反正多一個人或少一個人沒差,倒是你獨自一人,差別就很大了吧?」
「也還好,不過你連續兩個星期邀我去吃飯,該不會愛上你魅力非凡的表哥了吧?」水泱奇知道表妹是怕他一人在紐約不習慣,犯思鄉病才會三番兩次邀約。
「去,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小耀挺想你的,上星期你來時,他正好去參加商業講座夏令營,所以沒碰到面,這星期吵著要見你呢!」
「那小子都一把年紀了,在媽媽面前還像個小孩子!
「他也才十五歲,剛上大學,就別為難他了!顾畠A染巴不得兒子在自己面前永遠都是那樣。
「三年了呵。」想想上回辛起耀還鬧離家出走,弄得紐約、新加坡、臺北三地的人為他人仰馬翻,想不到一別即三年。
「是啊,三年了。」歲月催人老。
砰的一聲巨響自隔壁傳來,水泱奇的注意力被引了過去,他起身拿著話筒與電話往陽臺走去,一邊聽著水傾染的話,一邊側耳傾聽隔壁的動靜,感覺腎上腺素急升,弄得他精神緊繃。
「……話說回來,表哥,你還沒被強制相親嗎?」水傾染好奇的問,想著自己的姊姊水逸靈即使強勢,仍被逼著要抽出時間來相親,可水泱奇這男丁至今竟安然無恙。
「水水表妹,你這么巴不得推你表哥入火坑嗎?」水泱奇小心的拉開落地窗的門,微涼的風襲來,他下意識地合上眼躲避沙塵。
「當然不是,我很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不然只有我一個人快樂幸福很過意不去!顾夷贻p一輩里,就她和水泱奇最親密,當然會希望他能像她那般快樂。
「你要珍惜你現在擁有的,你也是經過一番奮戰才有今日的結果,不要對任何人感到抱歉或是內疚。」水泱奇嘴里說著,背卻貼著相隔兩戶的墻,往落地窗內探去,但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客廳一角,窺不見全貌。
水泱奇一邊在心底斥責自己的行為,一邊又為朵娃的情況擔憂。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對了,我有認識一些女生,感覺很不錯,你想不想認識?」水傾染跟水泱奇聊了好一會兒才道出目的。
「怎么?才要你別歉疚,這會兒就急著將我推銷出去?」水泱奇見朵娃屋里沒再有異狀,便安心的轉身想回屋。
豈料,朵娃屋里又傳來「砰」的聲響,問或傳來幾聲陌生語言,但自她的口氣聽來,料想也不是在說什么「今天天氣很好」的話語。
他走到隔壁陽臺,由于朵娃沒有拉上窗簾,因此他能將屋里的情況一覽無遺。
只見朵娃忿忿不平的甩上電話,對著電話嘰哩咕嚕的大吼大叫,吼到一半,電話聲又響起,她瞪著電話,任它響老久,響到連水傾染都聽見頻頻詢問。
「水水,我有事,明天再打給你!顾笃鎽n心的攏起眉,不等水傾染回話便將話筒掛上,然后走回自己的陽臺,把電話放在客廳的地板,又回到原地。
朵娃接起電話,少有表情的容顏盈滿憤恨,她以極快的陌生語言同對方說話,愈說愈生氣,到最后,可憐的話筒難逃三次被甩的命運,這回她跛著腳拔掉電話線,但一個使力加上沒站穩,使她整個人跌倒在地。
「朵娃!」水泱奇見狀,一急,忙敲著落地窗,在外頭叫著她的名。
屋內的朵娃聽見敲窗聲,怒視水泱奇,「你干嘛又過來?!」
她的吼聲透過落地窗的隔離顯得小聲,但水泱奇想她肯定氣瘋了才會對他大吼大叫。
「我聽見怪聲音,你沒事吧?」水泱奇也朝里頭大叫,聲音有大半被風卷走。
「該死!」朵娃毫不掩飾她怒氣奔騰的心緒,她吃力地自地板爬起來,拖著左腳踝走到落地窗前,打開鎖,因用力過猛而讓自己往前傾,落入水泱奇的懷抱!阜砰_我!」
「你好歹讓我扶你坐下好嗎?」水泱奇溫柔但堅定的扶著她進屋,順手將窗子合上。
「你沒事又過來做什么?」朵娃本想掙開他的扶持,但她的確是需要一根拐杖,于是放棄掙扎,讓他扶著回到客廳坐下,等他坐于沙發另一端才問。
「我聽到異響,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水泱奇不厭其煩的重復。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朵娃話一出口,即捂住自己的嘴巴,綠眸訝異的盯著水泱奇,爾后別開視線,微斂眸。
水泱奇一楞,也不知如何接話;心念一轉,微微一笑,「你的傷沒沾到水吧?」
「嗯!苟渫撄c點頭,想道歉又拉不下臉,「我照你所說,洗澡的時候拿個膠袋套住……呃……我……」
「有就好,過兩天我再來替你換藥,到時看看復原的情況如何!顾笃嫔焓置陌l,起身。
朵娃出乎意料的捉住他的手,阻止他離去,在他那雙黑眸友善的凝注下,她低下頭,但捉著他手的力道加大,「我……」
「朵娃,你沒事吧?」水泱奇看出朵娃情緒起伏很大,卻不知道她為何如此生氣,想來該是那三通電話的緣故吧。
「好的很!苟渫蘼勓,下巴一抬,高傲的說著,可手仍不放開。
鈴的一響,這回換門鈴響起,朵娃一聽,震顫不已,咬著下唇,像在忍耐著什么似的。
「朵娃?」水泱奇輕撫著她僵冷的臉頰,輕喚。
「朵娃,莫克,我知道你在里面,出來,你發達了呵!連自己的母親也棄之不顧了嗎?」男人的聲音與重捶門上的拳頭無疑是擾人的噪音,使用的是非英語系的語言。
「該死!你找人一定得大吼大叫嗎?你眼睛瞎了?不知道現在是幾點是不是?」某個住戶不堪其擾,出來罵人。
「老子找人需要你來批準嗎?我愛用拳頭敲就用拳頭敲!不高興我連你的門一道拆!」男人氣勢不弱的吼回去。
接下來又是一陣爭吵,吵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
「朵娃?」水泱奇發現她放開他的手,改環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胸膛,充耳不聞,由此不難猜想,門外的人是找她無誤。
「朵娃?莫克,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鬼!我要將你棄養母親的事實公諸于世,讓你這個頂尖模特兒干不下去!」
水泱奇聽下下去,他推開朵娃,前去應門。
對方揚起拳頭才要再敲門,因水泱奇開門而成了打向他的拳頭,水泱奇眼明手快的揚手格開那一擊。
對方比水泱奇高上一個頭,是典型高頭大馬的外國人,穿著背心與牛仔褲,滿臉橫肉,他見著水泱奇這文弱書生能格開他的拳頭,有些怔楞。
「你找誰?」水泱奇以英語問。
「朵娃?莫克!鼓腥艘陨驳挠⒄Z回道。
「這兒沒有人姓莫克,也沒有人叫朵娃,你找錯門了吧?」水泱奇心下有底,但不動聲色。
「你胡說,她分明是住在這兒,電話她也有接,你少騙人!」
「這兒只有我一人,你不信問其它人!顾笃嫦掳鸵恢福赶驅γ媛犚姵臭[聲而開門出來看情況的鄰人。
大樓每一層有四名住戶,他們這一層除了朵娃、他,還有另一名住戶,第四戶還沒賣出去,也未曾有人租賃。
男人回頭順著水泱奇指的方向望去,那名剛剛跟男人對吼,后來只純看熱鬧的住戶才要搖頭,但見男人身后水泱奇冷冽的眸光,趕忙點頭。
「該死的偵探騙了我!」男人求證得實,憤怒的轉身面對水泱奇,猩猩般的大掌才要拍上水泱奇,即被水泱奇再次揚手格開。
他又是一呆,想不通水泱奇那像柳枝的手是怎么格開他的手,且讓他的手感覺像吃了一記拳頭似的。
「還有事嗎?」水泱奇揚起唇角,但眸里的寒意嚇人。
男人低頭接觸到水泱奇的眸光,下意識肩膀一顫,但立刻強自鎮定,壯大自己的聲勢,大吼:「你這兒真的沒有一位叫朵娃?莫克的人嗎?」
「沒有!顾笃嬲f謊面不改色。
「要是被我查出來你騙了我,你就給老子走著瞧!」
「到時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水泱奇微笑,用國語說,但語問的挑釁顯然。
「你說什么?!」
「沒什么。」水泱奇是笑著,但戾氣愈沉。
男人臉色一菜,撂下話:「哼,老子今天就放過你們!」
邊說,他邊往電梯的方向退去,直到電梯到樓,他離去為止,水泱奇都一直站在門口目送。
水泱奇收回視線,與對面的住戶對上視線,后者瑟縮了下,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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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泱奇關上門,將適才的嘈鬧關于門外,屋內一片寂靜,朵娃坐在沙發,綠眸呆滯、沒有焦距。
「朵娃!顾笃姘攵自谒砬,輕喚。
好一會兒,朵娃呆凝的綠眸焦距漸聚,視界納入水泱奇的存在,抿直唇,皺起眉,很生氣的模樣。
「你多管什么閑事?」
「我……」唉,他好心幫手反被斥責,情何以堪。
「你讓他亂叫不就得了?萬一下次他再來,你不在的話,我還不是得出去應門?」朵娃怒視水泱奇,氣勢壓過水泱奇。
「我……」水泱奇無奈地笑望,心下明白朵娃在鬧別扭,知道她對于自己的事情被他撞見又輕易解決感到混亂,因此她只能選擇用這種方式發泄。
「你?你什么你?若不是你多管閑事,說不定他吼幾下沒人應就走了,現在你去應門,難保……難保他不……」朵娃為之氣結,話都說不全,氣過頭的她只能以行動表示,揪住水泱奇的衣領,怒目相視,再吐不出任何話語。
「難保他不什么?」水泱奇笑容未改,續問。
「你!」朵娃發現笑容滿面的水泱奇比適才亂吼亂叫的男人更惹她生氣。
「我怎樣?」
「你憑什么管我的事?憑什么替我應門?你怎么不干脆連我的電話都替我接?我……我……」朵娃罵到最后,氣勢全消,揪著水泱奇衣領的手松開,微泛濕意的綠眸瞅著水泱奇,眸里心緒千轉百折,卻再吐不出半個字來。
「沒事了,我相信不會再有下次!顾笃嬷蓝渫拚嬲胝f什么,然而自尊比天高的她,怎么也說不出口。
「你什么都不知道……」朵娃突感臉頰一濕,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己哭了,她忙推開水泱奇,背對他以手背擦去淚水。
水泱奇沒有防備,被她推倒在地,盯著朵娃的背影,方才她無預警落淚的模樣仍深印腦海。
他感到一陣無力,不知為何,他就是放不下朵娃,早于今日見面時,他即大概摸清朵娃死要面子的性格,但他沒想到朵娃這么好強。
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搖搖頭道:「朵娃,哭泣并不可恥。」
「我又沒哭!」朵娃啞著聲音吼。
「是是是,該哭的是我,狗咬呂洞賓,徒然幫手!
「你罵我是狗?!」朵娃忿然回頭,一雙綠眸教淚水洗得清澈,燃著熊熊火焰。
「我沒有,那是一句中國的成語,意思是好心幫人,那人卻不領情的意思!顾笃嬉娝凉M臉淚痕,情不自禁的伸手替她拭去淚水。
「我哪有不領情,今天我不是乖乖任你救了嗎?」朵娃沒有躲開水泱奇的碰觸,幾乎眷上他溫柔的碰觸。
「我說的不是今天,是剛剛!顾笃嫣嫠寥I痕,方覺朵娃恢復正常,那張撲克臉的朵娃才是朵娃!改莻人吼的不是英文吧?」
水泱奇精通英、日、中文、印度語以及馬來西亞語等,但不懂適才那人吼的語言,聽起來很陌生,不是法語,亦非意大利語。
「是俄語!苟渫廾樗谎郏氪_定他是否開玩笑。
「原來是俄語,朵娃懂?」水決奇不著痕跡的刺探。
「我是英俄混血兒。」朵娃厭惡的皺起眉頭。
「那個男人也是俄國人啰!」
「他是我母親的情人,別再問了!固崞鹚募胰耍渫揎@然坐立不安。
她眼眸游移,尋找著什么,水泱奇的視線跟著她轉,最后發現她的視線鎖在放置臺燈的小幾上,小幾除了燈還有一包煙,她伸出微顫的手,捉住煙和火柴盒,掏出根煙夾于手指,想點火柴,卻因手的顫抖而無法順利點著。
「嘿,girl,沒人告訴你有人在的時候,想抽煙要先詢問一下嗎?」水泱奇制止她點火抽煙。
「這是我的地方!苟渫迵P睫瞪他一眼。
「但我是客人,而且小女孩別抽煙,紐約的煙稅很重!苟也唤】。水泱奇難得堅決的制止他人。
「你是不請自來的客人,還有,我二十五歲了,不是小女孩!
「好歹我替你趕走另一位不速之客,你也該感謝我一下吧?」
聞言,朵娃肩微顫,瞇起綠眸,一臉不馴,冰冷的凝視著水泱奇,「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我不是同情妳!顾畈恍枰谋闶峭榘桑∪欢膊恢雷约航o予她的是什么。
「不是同情是什么?我是受了傷、拐了腳,可不代表我因此就什么事都做不好,我不需要你雞婆的來助我一臂之力,我是獨立自主的個體,不用依附在別人身上也可以活得很好!」朵娃激動的揮舞雙手,像在驅趕什么不祥之物般,她的瞳眸開始失焦,視水泱奇于無物!肝铱梢缘模铱梢缘,再大的風浪我都見過,可是他找來了……找來了……」
「朵娃,朵娃,你冷靜一點。」水泱奇捉住她的手,擁她入懷,制住她所有掙扎的動作,親吻她的發鬢,「朵娃,朵娃,沒事了,沒事了……」
朵娃的掙扎漸弱,不知是沒了氣力還是教水泱奇安撫住,她乖乖依在水泱奇懷里不發一語,而水泱奇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她的背,同樣沉默。
「……為什么?」朵娃悶聲問。
「嗯?」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們萍水相逢不是嗎?」
「因為……」水泱奇嘆口氣,「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你讓我躲老鼠的緣故,我總覺得我欠你一份情!
「那是你自己躲進來的!
「是啊……是我自己躲進來的!
「所以為什么?」
「我不知道!顾笃鎿嶂陌l,「如果你不愿意,我放開你可好?」
朵娃久久無言,久到水泱奇以為她睡著了。
「朵娃?」水泱奇喚著,有著連自己也不明白的情感滲入其中。
「你好狡猾!苟渫薇Ьo水泱奇,不放手。
他的身體好暖好暖,跟她的不同,她只能感受到冰冷,所以她藉由忙碌來忘卻自己煢煢孤立的事實,她甚至沒有朋友。
「我沒說過我是好人。」水泱奇天生的善人相,但不代表他表里如一!妇拖衲阋膊蝗敉獗砟前惚!
「你又知道!」朵娃沒有抬頭,枕著他的胸膛,睡意特別容易產生。
「我就是知道!顾笃娴托Τ雎,醇柔的嗓音像酒,松懈了朵娃的防備。
「我應該笑給你看的……」朵娃模糊不清的喃語,疲累地合上眼眸,一合上眼眸,眼睫即沉重到她抬不起來。
「好啊,笑給我看!顾笃娲鹪,話說回來,他還沒見過朵娃笑呢!
朵娃沒有回答,水泱奇發現她睡著時,已經是很久之后的事。
而那時心靈的平靜是水泱奇從未得到過的,他多想陷溺在此,永遠不走出去。
剎那間,水泱奇似乎明白了一些情感,那情感名為……
「朵娃!顾滩蛔「┦子H吻她的唇,低喃她的名,像劍鞘收回劍那般的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