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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新娘 第二章 作者:佚名
    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姓名,大家都稱呼她玲姐。與這個琉璃園一樣富有傳奇色彩。很多人都是因為她這個人,及琉璃園的奇特布局而來。

    久而久之,琉璃園出名了。

    來的人越來越多,但不再是為當初的目的,那已不是興趣所在。完全被琉璃園本身所吸引。無論休息娛樂,這的確是個好場所。

    從那天以后,百合、林雪、葉涵成了琉璃園的常客。沒事就往那跑,是客人也亦是主人。大多時是林雪和葉涵幫小興子做服務生,百合彈曲子,人少時,就坐在一起閑聊。

    如果說百合出現在“琉璃園”,那么“琉璃園”里必會多一束花。

    三人坐在老地方,喝著那沒毒的東西。今天的客人不多,所以沒有去幫忙,沒有去彈琴,閑聊開心的話題。大概是還沒到時間,過一小時之后可不會這樣清閑。

    似乎有她們的地方,就不會缺少笑聲。

    小興子捧著一束花遞給百合,附和一句,“不去謝謝別人?”

    “是啊,應該去!比~涵在一旁慫恿著,兩手已不安分的把百合從座位上推起。

    “好,好,好,我去,別催!卑俸馅s緊從椅子上站起。

    這哪是好友,簡直就是一損友,瞧她的表情,準沒好事。不過,是應該去謝謝那個人,雖不明白其意圖,但在禮貌上來說,這是不可免的。唉!誰叫自己太好心,好人一個唄。

    況且葉涵剛才一推,那人已經望向這邊,趕鴨子上轎,就算是雞也得上了。硬著頭皮,她朝著七號桌走去。

    首先用上她的招牌笑容,柔聲道:“李先生,謝謝你送的花!边@個姓還是從小興子口里知道的,否則她哪知道趙、錢、孫、李的姓什么。

    看著百合一步步的走近,就像是獵人等待的獵物上勾,數著預測好的時間,默默的倒記時。李緒文估計的沒錯,百合確實來了。可以說時間剛剛好。

    但是,他不喜歡她的稱呼,這叫他們怎么繼續?不要緊,慢來,會改過來的。

    很自然地幫百合拉開椅位,回到座位上!鞍俸希夷苓@樣叫你嗎?”

    她點點頭,暗忖,叫都叫了。還能說不行嗎?廢話。不停地在心里嘀咕,真是不明白這人。

    “很好,那你也不用稱呼我先生了,以示公平!

    這本來不過是一句很普通的話的表達?稍诎俸隙淅镞M人后竟引來一陣戰栗。

    但為什么會有這種反映?看其面相并不可怕,沒有啤酒肚,沒有禿頭,可以說作為一個有錢人的長相,他屬極品了,甚至與曹孟德有的一比。

    可她就是不自在。她找不出能信任、安全的理由;卮鹗裁茨?

    “當然,那么。我也不加先生兩字,叫——李大哥,行嗎?”見對方點頭,百合急忙追上,“李大哥,我還有事,先過去了,下次有機會再聊!

    一離開那個尷尬的地方,吐吐可愛的小舌頭,弩嘴,反正任務已經完成,管他呢?

    李緒文瞅著百合的背影,并不擔心以后的前進,今天的開始可不意味著結束,故事還在發展進程中,定局還在后面呢。笑嘆!百合,不要怕,等著。

    它會是美好的。他相信,他露出笑容。

    百合剛坐下,還沒來得急喘口氣,就接到林雪的發問!拔梗銊偛耪f了些什么。瞧那姓李的怎么笑的那么開心?”

    一般她是不好奇的.但遇到解答不了的問題,她還是要問一問的,有疑就要找人解答,何況當事人就在身邊。主要是太奇怪了,又沒見百合做什么不雅動作,點了下頭,他的表情就如此豐富,沉著、思考、皺眉、陰險、微笑,一個人的面相能在短時間內包羅萬象的展現,不簡單。

    百合不解的順勢看了一眼,正好迎上來人的目光,只好又用慣用招式微笑的糊弄過去。

    “沒什么,叫他李大哥!

    “厲害,我就說這個任務該你來完成吧!一聲李大哥就人家哄的象個花癡似的傻笑。”葉涵抓住時機的調侃,“有望,有望,A計劃已經完成一半,下一步準備做什么?需要在下幫忙嗎?”湊到百合耳邊又嘀咕了幾句,惹的百合的臉上印滿紅霞。

    看其發展,林雪靠著椅背悠哉的已猜到葉涵說了什么。她沒有幫腔,假裝什么也不懂的繼續思考,釣魚當然要放長線,這是釣與高手的秘訣之一。

    百合已感到這其中必有不對勁的地方,但思其原因又無從下手。為了防止她倆鞭炮兩頭點,想(響)到一塊的麻煩事出現,還是趕緊想辦法。等等,得趕緊阻在她們沒有下一步計劃之前。

    剛才涵兒提到什么,好象有關計劃,看來這一次是跑不掉了,先混過關再說,還是自覺比較好,讓她們逮到嚴刑逼供的機會只會更慘。別看小雪現在沒做聲,等她開了口,哪還有她活的機率?

    唉,管不了這么多了,趕鴨子上轎,現在是只雞也得先用上了。

    但,說誰呢?

    她不停地轉動著小腦袋瓜,找啊找啊找?,快出來。瞅瞅林雪,又瞅瞅葉涵,天啦,她已從涵兒的眼中發現危險的信號。

    “我知道了!币坏栏咭魟澾^空氣中的電波。

    這一聲‘我知道’不僅嚇到了林雪和葉涵,就連她自己也被這一聲高強的音量嚇到,可想而之,她的緊張到了什么程度。

    當然,林雪,葉涵也如愿的注視著她的下文,是什么造成這高分貝的聲音出現?有意思!

    “我,我是說,我的男主角嘛!”百合笑臉解釋道,放底音量:“別緊張,別緊張。”

    這里到底是誰緊張了?

    見到葉涵一副要出口的樣子,她又急忙說:“我喜歡杜蘄!

    “誰?”林雪、葉涵同時將聲音提高八度,這次換做是兩股高腔直沖而上。

    這時的百合反倒一身輕的歪著嘴角調皮地肯定的懈釋:“沒錯,就是他,我的夢想就是要做他的情人。”

    世界排行前十名的杜氏集團懂事長杜蘄。她剛剛在鄰桌撿到的新名詞,聽說還不錯。

    嘿嘿。耳朵靈真好,隨時可以派上用場。

    接下來又該林雪。葉涵換表情了。她倆正張大了嘴巴,瞪著最大極限的眼睛停止喘氣。

    百合暗自偷笑,這招真管用,看來是唬弄對了。

    頂著這么大個名號,就算失敗了也不會有人怪她。杜氏啊,開玩笑,是她這種平民老百姓能隨便見到的嗎?何況是要發展成那種關系。

    不過,當然,她也只是借用一下名號,反正又不用交租金,度過難關就行,誰會真那么無聊。

    杜蘄,誰認識他?

    “喂!你可不要因為怕給我們服務一年而瞎說一個!輸了可是要有代價的。e忘了!”葉涵好心提醒。

    “知道了!卑俸咸撔牡幕卮稹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又有誰會算到奇跡的發生?

    就在那天百合要離開“琉璃園”時,收到一張字條:你的夢想就要實現。

    什么夢想?誰在給她開玩笑?百合不為意的拋之腦后。

    正時中午,馬路上的人群流量減少,每個人都在解決生計問題,熱門的當屬飯館。

    百合、林雪,葉涵三人正坐在“德記”牛肉面館,喝著一杯一杯的開水,看著那大碗大碗的牛肉面從桌前經過,放置到不是15號的桌上,葉涵忍不住了。“到底來不來?”第二十三次問此問題。

    “會來的。”

    坐在這個面館快一個小時了,沈靖南說好十二點到,現在已經是一點,不怪葉涵會叫。會不會出了什么事兒,百合不免有些擔心。

    “你呀,別再問了,兩分鐘叫一次!

    “可人家肚子餓嘛!”

    “餓了喝開水。”

    “不要,我都喝了五杯。百合,是不是你昨晚沒有‘照顧’好杜蘄,別人整我們!比~涵暖昧的問。

    百合低垂著頭,沒有理會葉涵的話,這是目前能維持的最好姿勢,只希望沈靖南能快出現,解決她的危機,理會只會增加麻煩。

    仿佛老天爺聽到她的乞求,沈靖南終于出現在大門口。他不確定的朝里張望,看到百合的身影才敢往里走。

    “對不起,來遲了!

    就象見到救星一樣,百合抬起酸酸的腦袋,苦笑中夾雜著堆笑,“不晚,正是時候!

    沈靖南雖不清楚百合笑容里的含義,但觀其環境也了解了二三分。

    拉開百合身旁的椅子,正對著林雪的方向坐下。

    “林雪,葉涵,你們好!鄙蚓改鲜紫却蛘泻。

    “哇,你怎么知道?”他出示的方向正確。

    “你呀,誰不認識!绷盅┪⑿,佩服沈靖南的眼力,對百合的處境有所放心,這也正是今天的目的。“南哥,可以這樣稱呼嗎?”

    “當然!

    “叫吃的吧。免的有人要叫肚子餓了!

    “哎,不是我。”葉涵極口否認,多位男士在身旁,要保持淑女形象嘛,不能壞了名頭。

    “此地無銀三百兩!卑俸嫌朴频牡莱鲆痪洹

    “好嘛,是我說的!弊约撼姓J總比被她們抓住機會‘整’的好,一點也不給人家面子,“我是真的餓了嘛!”葉涵嘟起小嘴。

    “是我的錯,來遲了。讓涵兒妹妹受苦!

    “南哥,別說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剛才誰說……”

    葉涵一把捂住林雪的嘴,“好姐姐,您就饒了我吧!”再說下去,她可是連‘里子’也保不住了,趕緊叫來伙計。

    沈靖南開車找‘德記’找了近一個半小時,找遍附近所有的大餐廳都沒看到熟悉的名字。最后想想還是到這條街的小吃店試試。

    由于巷子窄小不能通車,只有把車停在街口,再來一家家的‘巡視’,終于給發現。沒想到它真的只是個小面館。她們沒想過死宰他一頓嗎?

    “放心,我們決不是給你省錢,這里的面很好吃的。”林雪適時的解答了沈靖南的疑慮。“況且,第一次不能貴,怕把南哥嚇跑了。”

    沈靖南有些吃驚,這個女孩果然聰明,體察到他的思維。終于明白百合的‘出生’,好感倍增。

    伙計送來了四碗面,百合首先遞到沈靖南的跟前,“靖南哥,你嘗嘗,很不錯的!

    “嗯,好香,難怪你們會選在這兒!

    “當然,我們可是吃的行家!

    林雪接過另一碗面側身遞給葉涵,并附上她的招牌笑,葉涵也回以相同的動作慣有的笑容,兩姐妹放心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住了一個星期,杜蘄始終沒有出現。這樣也好,反正也不知道該怎么做,先適應環境。

    楊臘每天接送百合,自從那天后,楊臘不敢打扮自己,生怕被百合揣開。她越是糗他,他越高興,反倒是百合不理他,那才是最慘的世界末日,生活失去樂趣。

    偶爾會去“琉璃園”幫幫玲姐的忙,真有點象嫁出去的女兒回娘家的感覺。

    說起來這一切只不過是有了少許的改變,生活變的充實,多了個哥哥,多了位玩伴。與杜蘄間,似乎是期盼。

    她很想見到杜蘄,會去思及那張冷硬的臉,狹長迷人的星眸,但是……

    月亮晶瑩剔透,星星頑皮閃動,屋內仍舊很黑,沒有點燈。習慣后,她也漸漸地喜歡上這種暗暗的,卻能在某個角落感受微弱光線的感覺。如同第一次進入的那個房間,她不再認為那是一種心理壓力,而是非常美的意境。閉上眼感覺他的存在。

    皎潔的月光偷偷爬上坐在陽臺圍欄上的百合,她綣螅著雙腿,閉幕著眸子,沒有感到光線的變化,想象著,醞釀著她的朦朧,哼起了一首歌。

    忘了時間忘了人會改變

    忘了虧欠忘了夢只剩一瞬間

    看你還肯依戀我也舍得淪陷

    對你已無語言一心想擱淺

    關上門窗鎖住長夜漫漫

    陪你一段卻陪上我一生遺憾

    無力愛到永遠至少留住纏綿

    不懂愛情有那么多苦難

    我愛你到明天從此不再相見……

    早知道你對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

    倒不如愛過了就夠了

    苦過了就忘了

    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

    “第一次聽你唱歌。”

    百合驚覺。有些不敢置信的睜開眼睛。

    杜蘄斜靠在門邊,單腳點地,手臂交叉環繞胸前,非常有趣的欣賞著百合目前的姿勢。這個眼神是百合所不熟悉的,帶著邪氣與玩世不恭。

    “我怎么沒聽到你的聲音!

    “這首歌不好,太悲傷,歌詞也不好。”沒有正面回答,今天的他有股沖動。

    白色的睡衣鑲著淺金色的月光,烏黑的秀發柔和的披散在腦后。有些憂郁的眼神帶著迷朦的色彩。

    “在‘琉璃園’沒聽你唱歌,是我錯過了嗎?”

    “不,我沒唱過!

    “噢,為什么?”

    跨一步靠近百合,下一步已把她從圍欄上騰空抱起,就象迎接月亮上走下來的天使。很自然的環繞住杜蘄的脖子?肯蚣珙^。

    “我只唱給一個人聽。”

    杜蘄手臂稍稍有些僵硬,動作快的沒讓正沉浸在她的世界里的百合發覺。其實她想說的是,她曾許下一個心愿,要把她的第一次歌聲留給她的愛人,這個幼稚的想法,杜蘄聽了一定會笑話的。但她很高興現在的這個人不是別人。

    “喔,是嗎?”

    語氣明顯的表示出主人的不高興,她不解他的變化,有什么不對嗎?這首歌真的太過憂郁?也對,為什么要唱它呢,不適合。

    輕輕的把百合放到床上,轉身欲走。

    他所看到的不置信不是在向他轉達他不該聽到不該聽的東西嗎?該死。

    壓制住原本的激情,冷漠的轉身,卻意外的被小手拉住。疑惑的回頭,凝視著她。

    “你,不留下來嗎?”遲疑的問出。

    這是邀請,她知道這是邀請嗎?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需要極大的自制力。杜蘄開始懷疑耳朵是否出錯。

    “我……是說真的!

    杜蘄再也克制不住洶涌澎湃的心情,早在他進門那一刻開始就已有這個想法,哪經的起一再的‘誘惑’。但她是那么的單純,美好,他不想傷害她,他希望百合是出于自愿。

    不用再肯定,他眼前失望的眼神告戒龍蘄這是真的。他是一個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不可能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問話中找到他所想要的答案后而無所作為。

    他毫不遲疑,吻上那渴望已久的唇。

    百合閉上眼,只感覺兩片溫熱的唇蓋上她的,然后一股電流由雙唇分散到四肢百骸,她整個人無法動彈。

    他的吻越來越熾熱,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他對百合的渴望到了極點。

    百合的意識完全迷失在杜蘄任意游移的探索中,不能思考,也毫無思考的能力。

    杜蘄越來越難耐心中的渴望,但還是艱難的停下動作,“真的要這么做嗎?”他不想她后悔,要知道做出停止的意志力是多么的困難。

    沒有言語。只用吻作了答案,也許馬上就會有小BABY了。

    無聲無息的愛就這么開始了。

    一束陽光偷偷地射進房內,照在粉粉的床上,映著熟睡的人兒如天使般寧靜。

    翻身,身下帶來的不適讓她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已不再是女孩而上升到女人階段,臉紅的抿嘴。杜蘄不在身邊,這樣也好,避免尷尬。

    甜蜜的感覺,是否就是他們常說的愛?雖無法比較,但在她的心中越來越確定。如果能有個小寶寶,杜蘄的小寶寶那會不會更好?

    電話鈴聲打斷了百合的思緒。

    “百合,是我,涵兒,今天怎么沒來上課?”

    “我,有點不舒服。”她們的電話還真及時。

    “不舒服,是出現了新情況吧!”

    “什么?”

    “還不好意思說呢,哎,小雪,我還沒說完!拐f些廢話,浪費時間。百合,你的計劃是不是完成一半了!

    “你們真敏感,什么也瞞不過!彼嬉獞岩蛇@兩個人是否一直就在她的身邊,消息這么靈通,對她的行動掌握的一清二楚。

    “哇,好棒!百合,加油啊!”聽到葉涵在電話那頭叫嚷。

    “小雪,幫我請假!苯裉炜墒怯心莻高老頭的課。平時有誰遲到都會念上三分鐘,要是不去上他的課又不向他恭敬的請假致詞,明天不塞耳塞絕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放心,有人做了。”

    有人做了?放下電話,會是杜蘄嗎?

    再一次百合十分為難的坐在李緒文的對面,她真希望時間能夠飛速的運轉,加快馬達,讓她度過難熬的時光。

    沒有任何理由,反正就是不自在。

    說起來,彼此間都這么‘熟’了,每天一束花,看在花的分上,也應高興點吧!可就是沒法笑。

    李緒文從椅后捧出一束花,用著頗為柔和的語氣道:“百合,送給你。”

    “謝謝李大哥!

    “我還是覺得百合最適合你!

    “是嗎?那不就是人如其名了。”她努力的調試著心情,不斷地要求自己放松,放松,再放松?炷贸鲆稽c點誠意,獻上一點點幽默感嘛。

    “都叫我大哥了,還這么害羞!彼Φ。

    “哪有!睌[個更加‘害羞’的一笑。

    “能為我彈一首曲子嗎?就是你經常彈的那首。可能是個不情之請,但是,明天我要離開這了,希望在走前能留個回憶。”

    “百合,快來。”葉涵適時的音量傳送過來。

    這聲音真如一場及時雨,如雨后的春筍沐浴在陽光下的輕吻。聽在百合耳里特舒服,沒有哪個時候覺得涵兒的聲音能像現在這般表達的如此富有感召力。

    但轉眼見到那雙期盼的眼神,她又不忍心讓他失望,于是答應事后補上。

    可以說是蹦蹦跳跳的回到座位,劈頭就是一頓訓斥:“涵兒,鬼叫什么?”

    “這么兇干嘛!”葉涵自覺無辜,她這不是在幫她嗎?還受到責難,難怪說好人沒好報。

    玲姐也坐在其中,拿起百合花左看右看,噴噴的直說,“真漂亮,有了百合,我這兒每天都有新鮮的花拿出去賣,一天有幾百塊,那一個月下來不就有好幾千啦。不錯,不錯,你們啊,就應向百合多學習學習,加油干!绷峤恪采厦忌摇。

    “奸商。!”葉涵小聲的吶喊。

    “無奸不成商。”

    “我要從良,脫離苦海。”林雪提議。

    “你敢。”玲姐厲聲道:“沒了你們這幾個搖錢樹我喝西北風去啊!

    “媽媽,別生氣了。”百合也進入狀況,搖著玲姐的胳膊撒嬌,“她們不懂事兒,別和她們一般見識。罰她們釣金龜,您不就又賺了?”

    “嗯。主意不錯。還是你最乖。聽到沒有,你們兩個還不快去。”

    玲姐色咪咪地瞧著百合媚笑。

    這是“琉璃園”經常上演的戲碼,窮極無聊就會來上一場,大家都習以為常的猛加配合。

    “媽媽啊,您怎么總是偏著她。”林雪、葉涵撒嬌拉著不依。

    “姑娘們,接客!毙∨d子也不知打哪冒出一句。

    “來了。”齊聲回答。

    “媽媽,您坐,我們釣龜去了。”

    林雪、葉涵去幫小興子,百合則到臺上彈起熟悉的旋律。

    六月已經進入了夏天。對于學生來說,要忙于復習考試。它本身所能代表的就是一個忙碌。

    有學生進行著告別,離開校園,離開朋友,離開熟悉的學生生涯,它又是一個感傷的季節。當一切結束時,迎來暑假,這又是令人興奮的。

    “百葉林”的樹木長的更加茂盛,記得剛進校發現這里,它還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滿地堆積凋落的黃葉,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也許就是這個純凈的聲音吸引著三個女孩的到來,相遇。

    她們坐在一棵大梧桐樹下。陰涼的棲息之所。林雪已經計劃好去香港,尋找某些失落的記憶,還有那份等待。

    葉涵也說要到處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比起林雪、百合的家世,葉涵應是最完整幸福的人。

    想到即將分離,三個人的心里都不好受。只有百合還留在這兒,獨守空城。

    “百合,又不是不再見面了。干嘛那么傷心。瞧你那表情,笑一個嘛!”

    “是啊,開學不就能見到了嗎?”

    “這樣,我們來做個約定,五年后的今天。不管我們身在何方,都要到這來相聚。當然,這也只是一個假設,我們怎么會分開呢?把它當作一個游戲,那天誰不到,另外兩個人就在她家吃上一年!

    “好主意。百合,你同意小雪的意見嗎?”

    “嗯。”

    “好,就這么決定了,今天是六月十七日,簡稱617,記住這個數字!

    三個人都在心里默默的記下,誰也沒想到就是這個數字牽引著三人的再度相逢。

    命運,有誰會知道?

    沒有叫楊臘來接她,叫了一部計程車駛向家的方向。

    家,對,她已經把那幢白色的別墅當作自己的家。對它有著眷念時常想起她的房問,想起靖南哥,想起外國臘,還有杜蘄。

    蘄,這個星期你在做什么呢?有想我嗎?百合暗忖。對杜蘄的依戀似乎越來越強烈,在乎他的感覺,他的行動,似乎他的每一步都牽引著她的思想的轉動。這就是愛?

    它絕對是一種幸福。

    車停了,到達了目的地,百合開門下來。

    又到了熟悉的地方,心情好舒暢。沿著石子小路漫步其上,這里的空氣好新鮮。深吸一口氣,百合邊走邊和周圍的花草樹木打著招呼,都是自己的老朋友。

    無意問,鱉到一個白色的東西,它在樹下,帶著好奇心向它靠近。

    秋千?是秋千,白色的。放下手中的書本,扶著千繩,百合坐在木板上,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

    杜蘄站在百合的房間.已有一個星期沒有她的身影。為了給考試做準備,百合搬去與林雪住,今天應該是最后一天了。

    少了她的存在,從不顯安靜的地方這時顯得特別的安靜。臘臘可以回憶與百合相處的笑話度過他的無聊日子,靖南也時常提起與百合的第一次見面。

    那么他呢,好象什么也沒留下。杜蘄徘徊著,從窗口隨風傳進笑聲。

    笑聲?這種屬于精靈的笑聲只有一個可能——百合。

    他控制不了他的腳步飛奔到樓下,在他設置好的地方見到了心念已久的可人兒。想也沒想的,沖口而出!帮L兒!

    怔住了,怔住了,都怔住了。

    他從來就沒喊過百合,為什么在這么多天的相思之后,第一次喊出口的竟不是她的名字,而是風兒。在他見到秋千上蕩漾的百合,那個笑,那份快樂,就象是風在述說。

    走到她的面前,秋千已經慢慢地在靜止中停下,只有著微微的小幅度擺動。百合仍以不置信的表情注視著他。

    他等待著她的裁決,有哪一個女人希望叫出口的名字不是自己?他同樣不允許自己對她犯這樣的錯誤。

    百合的眼中積有少許的淚光,晶瑩剔亮的閃動更加重了他的罪行。

    第一次感到手足無措,想擦去又怕惹出更多。

    “你,你怎么知道這個名字?”

    被她含著抽搐的嗓音弄糊涂了,她不應該生氣嗎?她曾經聽過這個名字,又或是有人這樣叫過?那人是誰?有些在乎那個人的存在。

    “想了,就叫了!

    下一秒鐘,帶著淚水的笑意撲進杜蘄的懷里,幸福的說道:“那么以后你就叫我風兒。”以后我就是你的風兒。

    橫抱起她,走向屋內,不明白突如其來的名字為何被允許,但他相信原因會知道的。

    “咦,這里也有一個。”

    百合仍有些沙啞的聲音喃喃自語,剛才因為名字的事情而高興的忘了這一件,怎么會有秋千?她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去驚奇,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令她驚奇,粉色,大海,到現在所看到的秋千,還有風兒。

    靠窗的旁邊有一架用青色竹藤編成的秋千,藤的縫隙里點綴著淺黃色的小花,墻上的人物畫換成了風景植物與之相對應,就連窗簾上也爬著幾綹藤蔓。

    “蘄,你會寵壞我的!

    拉進百合,什么也沒說的吻上濕潤的唇……

    每一個人都處于忙碌的狀態,杜蘄的爺爺要來。百合起的很早,但她一直等到他們去接機才下樓。晚一分見到老人,她也就多一分的準備。

    選了條白色的及膝裙,配件翠綠色的上衣,將及肩的秀發分成兩股編成辮子,既青春又活潑。見時間還早,閑來無聊,百合沿著后院的青石小路漫步。

    一直沒有機會到過這里,也不知它通向哪兒。前方有一個用泥巴圍成的小院子,什么地方?她好奇的穿進門。

    太陽下蹲著一個人,正在鋤草。

    不算太新的蘭色外套,花白的頭發,可推斷是位老者。袖口處因翻動泥土而粘上少許,看那靈活的手法,一定是個行家。

    “爺爺,您是這里的花匠嗎?”

    沒有回答。

    也對,花園里正在做事的不是花匠會是誰。百合聳聳肩,爺爺可能聽不見,通常電影里的花匠都是這樣。

    在他周圍堆積著為數不少的花盆。大概都是需要松土的。這么大的年齡要做這么多的事,現在的成果只完成了三盆,那要忙到什么時候,不累死才怪。

    不行,不能這樣沒有同情心。想也沒想的提起白裙子蹲下,拿起地上的鏟刀忙乎起來。

    老者仍舊沒有理會,沒有制止,仿佛這里只有他的存在。

    地上的影子漸漸變短,已接近中午;▓@中的少女與老者熟練的完成了工作,最后一盆也讓百合搶到手。

    當一切結束時,百合拍拍蹲久的雙腿站起,用胳膊拭去額上的汗珠,露出淺淺的微笑。見老者額上也有汗,掏出手帕遞到面前。老者沒有接。

    心想他一定是不明白,于是非常慢的用口形講解,還做著擦額頭的動作。老者終于伸出了手。

    “啊,我怎么忘了!倍盘I的爺爺肯定到了。她怎么還在這兒,身上到處可見泥土,白裙子變成花裙子,這下可好。“爺爺,我得走了,下次再來幫您!

    百合沒有見到她轉身后老者露出的笑容就已跑跳出園?蓯鄣男」媚。

    “哇,小美女,你去了什么地方,弄成這樣?”頭發微散,兩條辮子沾著小草,臉蛋紅彤彤的。“別有一翻風味喲,去當森林公主了!

    “好了,外國臘,別開我玩笑,他們回來沒有?”百合緊張的問。

    楊臘努努嘴。今天一大早就去接機,所有從美國飛來的航班都等到了也沒等到老頭的出現。杜蘄怕百合擔心,所以派他先回來報告,他們還在等最后一班。

    “太好了,有時間!卑俸吓d奮的跑上樓。

    一會兒后,杜蘄與沈靖南回到別墅。只有兩人,看情形沒接到。沒多看楊臘的疾步上樓,他需要證實。

    書房門開啟,書桌前的椅子也在這時轉過,坐著一人,正是杜蘄的爺爺杜宏。兩人就這樣對恃,直到杜宏從椅子上站起。杜蘄與杜宏同樣高大,只是杜宏年老背有些弧度。

    “把她趕走。”同樣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包含著冷酷的意圖與輕蔑,這種女人見多了,除了錢是她們感興趣的,還有什么,真能從她們身上尋找到愛情?

    “不要再玩了,鬧劇該結束了。你知道要怎么做,不需我親自動手。”

    比起杜宏的簡短話語,杜蘄更是惜字如金,從頭到尾沒有說出一個字。就連最簡單的‘是’或‘不’都沒有。沒有第二個答案,只有‘不’。

    沒有見到杜蘄的爺爺是早已預料的結果。為什么要讓人討厭呢,做什么不好,要去做情人,讓人看不起。但她不后悔,這是自己選擇的路,更何況蘄又是這么好。蘄,為什么你不說話,你也同意你爺爺的做法嗎?你也不認同我?

    最大的感傷莫過于杜蘄什么也沒說,離開是肯定的,她從沒想過要留下來住上一輩子,只是希望它能長一點,哪怕多一日也好。該來的總是會來,沒想到會是這么早,也知足了。

    遺憾沒能聽到他的意見,沒能與他們告別。算了,不要多想,否則真不想走了,到時可就有人來趕自己,何必做到這份上?

    她不敢等,不敢再呆下去,害怕那個未知的結果,蘄會趕她嗎?鬧劇也該結束了。聽到了她該聽到的,現在就做該做的事吧!

    走廊上沒人,百合偷溜下樓。還是沿著那條石青小路,這時當然不可能走大門。

    經過花園,想起昨天那位老者,停下步伐,何不進去打個招呼,噢不,正確的說是告別。

    “爺爺,我又來了,能幫您嗎?”帶著微笑詢問,從中透露著一絲無賴。

    老者正在給一盆月季花修枝,還是昨天那套衣服。從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是歡迎百合的到來,相同的是仍沒開口。

    他遞給百合一把剪刀,指指旁邊的芍藥花,繼續做自己的事。她什么也沒說的干起來。

    老者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百合,他相信她能夠辦到。

    百合確實也沒辜負,一盆盆展現的成果證實了他的判斷。

    而后,站在一盆盆景前停住,不一會兒開剪。這個過程中有停頓觀察,有思考有測量,最后在一聲聲時快時慢的剪刀聲中完成。

    當展翅的飛鷹呈現在老者的面前時。他露出驚喜的目光。這決不是外行人能辦到的,需要足夠的功底,一個女孩子會有這個功夫,真是少見。

    當他想認識這位女孩時,她已踏上了新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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