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想練團的時候再call我!估钏急九R走前交代耿耀。「不過,一定要趕在下個月初之前,別忘了我們的貝斯手又要出國!
話畢,李思本隨即閃人,留下耿耀一個人獨自陷入長考。
在和李思本短暫且丟人的會面之后,江冬茉選擇一個人到鬧區逛街兼散心,免得留在屋子里再次碰見李思本,到時候又得尷尬一次。
以前,要她一個人在人群中穿梭根本是天方夜譚,萬萬不可能。然而自從和耿耀在一起以后,她漸漸變得不怕人群,甚至偶爾還會停下腳步,觀察人們臉上的表情。
「See,這些人的臉就像畫布,隨著情緒變化,五官也會有所改變。有的是快樂祥和,色彩瑰麗像是印象派,有的則憤怒扭曲,強烈的情感表現宛如抽象派,是不是很有意思?」
耿耀從不畫人物,卻對人群觀察入微,說得頭頭是道。
江冬茉是藝術白癡,不懂得藝術派別,但她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觀察人群確實會給自己帶來樂趣,特別在觀察對象具有鮮明特色時,會更有樂趣。
她打算找一間咖啡館,坐下來好好觀察來往的人群,最好是有整片落地窗的咖啡館,會讓她的觀察工作更為簡單一些。
她走著走著,終于讓她找到一家符合理想的咖啡館,還沒能走到門口,赫然發現靠窗的位子上,坐著一道似曾相識的人影。
說是似曾相識,是因為她有十多年沒再見過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認錯人。
隔著落地窗,江冬茉的心情是矛盾的,是不安的,因為坐在咖啡館里頭的不是別人,而是害她得到恐男癥的罪魁禍首——任戴維。
她就這么呆呆站立,不知如何是好,落地窗內的任戴維渾然不覺有人在看他,只是冷著臉,低頭看數據。
十幾年的時間很漫長,足以使一個男孩變成男人,任戴維便是如此。
坦白說,江冬茉無法確定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任戴維。他的五官依然立體,像是混血兒,卻是百分之百的臺裔。
他的肩膀比起國中時要寬上許多,身高還得再多一些,不過手長腳長媲美雜志上的男模特兒,這點倒是沒改變。
不,他變了。
江冬茉觀察任戴維,得到這個結論。
以前他的臉上永遠掛著笑意,無論見到誰都展現出最大的熱情。雖然動不動就喜歡親人家的臉讓人很受不了,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被他的熱情感染,如果她父親當年不要這么殘忍,多給她一點關懷鼓勵,說不定她也會對任大衛產生好感,而不是把他視為夢魘。
他變了,變得冰冷,變得嚴肅。即使透過一層厚厚的玻璃,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冰冷,幾乎使她凍結。
江冬茉不知道任戴維發生了什么事,也沒有任何上前打招呼的念頭,只是這樣靜靜打量著他。
她興奮地發現到自己竟然沒有心跳加速,也不曾呼吸困難,當然也不會昏倒。相反地,她非常平靜,平靜到還有閑暇回憶往事,衡量得失。
她微微一笑,轉身往后走,決定不喝咖啡了。她的心情太好,她剛剛發現自己戰勝了心魔,她面對害她患病的人卻毫無感覺,這還不值得慶幸?
她迫不及待想與耿耀分享內心的喜悅,回到耿公館卻發現他像一頭暴躁的獅子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好像在擔心什么。
「我回來了……」
「謝天謝地,你沒事!」
她話還沒落下,他就緊擁著她,讓她倍覺溫暖。
「我能有什么事?」她抬頭笑得好甜!肝抑皇浅鋈プ咦叨眩阋参疵馓篌@小怪。」
「不,一定有事!顾男θ萏,有問題。「你是不是又被人搭訕?那個混帳有沒有對你怎么樣,你要不要緊?」
耿耀摸她的額頭摸她的臉還摸她的脖子胡摸一通,擔心可見一斑。
「我真的沒事!顾阉氖謴乃砩夏瞄_,對著他微笑。「也沒有哪個混帳跟我搭訕,不過我倒是遇見了一個好久不見的朋友!
「除了佟璃璇之外,你還有朋友?」這倒稀奇。
「你真失禮!顾鷼獾泥僮!覆贿^你也沒說錯,除了小璇,我是沒有其它要好的朋友。」可見她做人多失敗,唉!
「那你今天遇見的這個朋友是……」
「嚴格說起來應該是學長!顾迷~!溉未骶S是我國中時期的學長,他是學校的風云人物,是個ABC——」
「等等!」耿耀打斷她!改阏f你遇到誰,任戴維?」
「嗯,你認識他?」她睜大眼睛,以為天下有這么巧的事,答案是沒有。
「我不認識他,但我聽過那個男人婆提過他,他就是害你得到恐男癥的王八蛋!」沒想到消失十幾年后又重出江湖,可惡。
「哪個男人婆?」她有聽沒有懂。
「佟璃璇!构⒁裘!盖f別告訴她我在背后偷偷叫她男人婆,她會殺了我。」
「她的確會殺了你,如果她知道的話!菇月犃艘院筻圻暌恍Γ南胨趺催@么厲害猜中佟璃璇的外號?
她國中的時候大家都叫她男人婆,這個外號一直跟著她到大學畢業后才自然消減。
「所以別出賣我!构⒁娼浴!肝沂遣慌滤覜]空跟她斗嘴,浪費時間!
「我不會告訴她。」她真羨慕小璇能和他斗嘴,她就不行,只能偶爾跟他發點小脾氣,最后還是得乖乖聽話。
「然后呢,你跟他打招呼了嗎?」他發誓她若是敢這么做他會掐死她,再把她罵死。
「沒有,就只是隔著落地窗靜靜的看他!顾龘u頭。「我發現他變了好多,雖然依稀認得出是他,但他的表情差太多了,以前他總是微笑,現在變得很嚴肅,我都不敢確定我有沒有認錯人。」
「你可別對我說,你仍對他有好感,我會殺了你,絕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顾统燥w醋,應驗了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這句話。
「你想多了。」她哪敢啊,又不是不要命!肝抑皇菫樽约焊械礁吲d,因為面對他的時候,我竟然一點都不激動,也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我想這代表我的病已經痊愈,從今以后我可以自由自在的面對異性,過正常的生活!
「等一下!」他伸手阻止她再繼續說下去,免得她越說越不象話!改愕囊馑际悄銣蕚渌Φ粑遥ソ恍碌哪信笥?」
「我什么時候這么說過?」冤枉人!肝抑皇呛芨吲d自己終于恢復正常,你不為我高興嗎?」
「不高興!顾浜。「那代表我的競爭對手也會回到正常數值,我不喜歡!
她自己可能不知道,其實她很有異性緣,F在的女孩都太強焊,不是有公主病就是有女王病,女仆性格少之又少。
再加上她的外型嬌小可愛,非常女性化,楚楚可憐的外表很容易融化男人的心,所以她才會時常被男人搭言山。
「真拿你沒辦法!褂欣碇v不清!改阌X得我應該把任戴維的事告訴小璇嗎?她一直以為他還在美國,不知道他已經回到臺灣!
「我勸你最好不要!构⒁珮O力反對!改阒皇桥既挥鲆娙未骶S,還不確定一定是他,萬一那個人不是任戴維,豈不是很尷尬?更何況我看男人婆好像也沒那么希望再遇見任戴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別雞婆了。」
呃,也對。每次小璇提起任戴維,總是恨得牙癢癢的,她還是不要多事,免得影響小璇的情緒,最近小璇因為工作上的事,已經夠心煩,她還是別去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