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电竞app-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言情小說 >> 現代,大陸 >> 一見鐘情,二見傾心 >> 青鳥的天空作者:白少邪 | 收藏本站
青鳥的天空 第2章(1) 作者:白少邪
    經過上午那么一鬧,申暖徹底地被二年八班給厭惡了,當然這不是她蹺課的主要原因,主要是中午午休的時候她跑上天臺在昨天暗算她的那只睡不醒的笨老虎臉上用油性筆畫了一只烏龜。嘿嘿……以為她申暖好欺負是不是,她身上那些沉睡已久的惡劣因子終于一個個親切地冒了回來。這會兒看著眼前的護城河,想著衛朝陽醒來迷迷糊糊徘徊于教室與走廊之間,周圍的同學個個呆若木雞卻偏偏不敢上前提醒,最后自己被那些個騷包的眼神弄得坐立不安走到洗手間照著鏡子瞬間爆走的情形,一個個畫面就像未經雕琢的喜劇連環畫似的在腦子里打轉。

    浮云當空,風落處,姜仰北支著畫架在河邊寫生,從早上坐到現在,畫布還白得膩眼。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看著眼前的景物他什么也畫不出來。

    申暖靠近的時候仰北正準備起身收拾東西離開,聽到一個聲音問:“你怎么不畫?”

    姜仰北抬起頭,就看到那天在火車站遇到的女孩。

    “我看你坐了老半天了,一直都不下筆!鄙昱f。

    姜仰北局促地抿了抿嘴,“對不起。”

    “你干嗎道歉?”申暖拿過他手上的筆,在畫布上寫下她的大名,“這是我的名字,你叫什么?”

    姜仰北看了她一會兒,也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好好的一張畫布,就這么給玷污了。

    “你姓姜啊……”申暖呢喃著,“你知道蒲園小區在哪兒嗎?”

    “嗯!彼c了點頭。

    “我迷路了。”她說。一直是唐書接送的,她自己一個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去。

    姜仰北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收拾了畫具,“走吧!

    申暖一怔,“你送我去。俊

    他又點了點頭。

    申暖想著,這人跟她一般大的樣子,怎么孤清得像個老頭子似的,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姜仰北領著她上了路邊的一輛車,跟司機說了地址,車便朝著歸途開去了。

    一路上申暖打量著這個奇怪的少年,大而清澈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淺淺的帶著琥珀色的瞳孔,青白的臉色,這就是傳說中的美男子啊……她暗自笑了笑。

    姜仰北偏過頭看著她,“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看我?”

    “為什么?”申暖一直覺得,人長得好看就是該給人看的。

    “我會不好意思!毖霰敝匦驴聪蚯胺剑f話間耳朵配合地紅了一下。

    申暖又笑了,這個人雖然外表淡泊了點,可是個性卻很可愛啊……她想。

    車到了蒲園小區,申暖邀請仰北上去坐坐,他很不自在地拒絕了。申暖笑著上了樓,姜仰北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才坐回車里,心里有些失落,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失落。

    這時候,姜仰北的手機響了,衛朝陽的聲音子彈似的從電話的另一頭沖過來,“你在哪兒?出來一下。”

    “怎么了?”姜仰北覺得這個好友今天異;鸨

    衛朝陽沉默了兩秒,像是下定了很大決心才開口問:“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擦掉油性墨水的筆跡?”

    “……”仰北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回答我,我又看不到你的表情!背栂喈斄私獾卣f。

    “嗯,知道。”姜仰北答道。

    衛朝陽掛上電話,摸摸已經快擦破一層皮的額頭,整個人果真如申暖所想一般完全暴走,“XX的,你死定了!”他咒道。剛到屋的申暖站在客廳,莫名地打了個噴嚏。

    “誰罵我……”她摸了摸鼻子,回屋里自習功課去了。

    申暖雖然調皮,卻還是一個挺愛學習的孩子,初中的時候就特鄙視那群老仗著父母的錢逃課泡吧的家伙,她覺得人都有自己的本分,做學生就該好好學習,所以第一次看到衛朝陽在課上睡覺的時候,她才會那么生氣。

    當然申暖生氣倒也沒什么,本來就糊里糊涂的個性,什么事過了就忘了,可是衛朝陽生氣了,那后果就嚴重了。

    第二天申暖剛進教室,一塊白布飛快地捂在她臉上,難聞的味道灌進鼻子里,才掙扎了兩下申暖就沒了力氣。迷迷糊糊間她聽到有人對話。

    “沒問題吧,會不會出事?”

    “沒事,照老大的話做就是了。”

    老大……他們在說誰呢,她自己不就是老大嗎……申暖想著,漸漸失去了意識。

    他們把申暖關在天臺的小屋子里,那里以前是個水房,換了新水箱后就給廢棄了,平時沒人上來。

    申暖整整躺了兩個小時才醒過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房子里散發著難聞的鐵銹味。她摸索著走到門口,狠狠地踹著鐵門,正準備在天臺補眠的衛朝陽奇怪地看了過來。

    “開門!”申暖憤怒地喊道,“給我開門!”

    衛朝陽拿開抵住門鎖的鐵棍,申暖慣性地撞到他身上,恍惚片刻,才發覺站在眼前的是誰。

    “讓你欺負我!”申暖跳起來用頭撞他的下巴。

    朝陽吃痛地退了一步,回過神嘴角已經滲著血,“你的頭是鐵做的啊!

    申暖沖上前又是一拳頭,被衛朝陽死死地按住了,他挑眉看著這個大膽包天的小丫頭,“這是你第二次打我了,加上臉上這一筆,你準備怎么還?”

    “拿走我的課桌,又把我關在黑房子里,你準備怎么還?”申暖直直地瞪視著他,眼眶因為憤怒冒著水氣。

    衛朝陽呆了一下,看向她身后的水房,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勾起嘴角,惡魔地笑著,“是我做的,那又怎樣?”

    “我滅了你!”申暖沖口喊道,一腳踢到他的……那個地方去了。

    衛朝陽頓時像活跳蝦一樣跳了起來,“你不想活了?!”他吃痛地跌到地上,整張臉痛得擰成一團,“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他反復咒罵著這句話。

    申暖愣了一下,完了,她是不是踢中了傳說中的死穴,他會不會就這么痛死啊……

    申暖打了個冷戰,往后退了一步,突然睜大眼睛,轉身跑了!

    衛朝陽傻傻地愣在原地,看著棄而不顧的始作俑者,欲哭無淚……他顫抖地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仰北,救我……”

    姜仰北正在河邊畫畫,聽到朝陽的求救,讓司機開車往云尚去了。

    途中,他隔著窗戶看到一道身影正往街上跑著,“等一下!毖霰毕铝塑嚒

    申暖看到他,停下腳步,“是你啊,怎么跑這里來了?”

    姜仰北看著她胸前的;眨澳闶窃粕械膶W生?”

    “是啊!鄙昱c頭,“說起來,怎么老在這種時間碰到你,你不去上學嗎?”

    姜仰北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不太想面對這個問題。

    “上次你送我回家我還沒謝你呢!鄙昱D開話題。

    “不用了,該我謝你才對,上次在火車站,是你幫我拿回我的錢包。”他說著掏起口袋,原本夾在胳膊下的速寫本落到地上。

    申暖彎腰將它撿了起來,“畫得不錯,怎么有點眼熟?”她看著畫上的側臉,“咦,這不是我嗎?”

    姜仰北點了點頭。

    申暖看了他一眼,想問他為什么要畫她,可又覺得這個男生似乎不愛說話,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問,“你還有事吧,那我先走了。”她把速寫本還給仰北。

    “你能不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姜仰北突然說。

    “好啊!狈凑膊恢澜酉聛碓撊ツ膬,申暖樂得有個人陪。

    姜仰北微微一笑,看得申暖震撼不已,一下子就把剛闖禍的事都給忘了。原來男孩子笑起來也可以用傾國傾城這個詞來形容。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看著我?”仰北抿了抿嘴唇說。

    “嗯,嗯,知道了!鄙昱滤植缓靡馑剂耍谑瞧^了頭。

    司機開著車去找衛朝陽了,他們兩個人則在街道上走著,申暖突然有了種很奇妙的感覺。熟悉申暖的人都知道,她朋友雖多,卻并不是個自來熟的人,比不上一些人的八面玲瓏,申暖相信人跟人的感情都是細水長流慢慢滋養起來的,一見投緣是十輩子求來的福分。她認為交朋友最重要的不在豪爽,而在真誠。可這會兒跟這個還見不到三次面的人走在一起,即使是沉默著,她卻覺得比呼吸還要親切。

    “我怎么覺得,跟你好像是上輩子就認得似的?”申暖喃喃自語道。

    那話落在姜仰北耳朵里,他的面色柔軟了一下,“我也是!

    申暖驚訝地抬起頭,仰北的臉已經恢復成平常的波瀾不驚,好像被琉璃罩子罩住一樣,整個人糾結著透不過氣。

    申暖看了一會兒,低下頭,想起自己在二年八班的遭遇,不由得煩惱起來。

    “你說人被人厭惡,通常都是因為什么。俊鄙昱蝗煌巴鈫枴

    姜仰北怔怔地抬起頭,握著畫筆的手頓在空中,“應該是兩方面的原因吧!彼f。

    “哪兩方面?”申暖認真地看著他。

    “厭惡人的人,和被厭惡的人!彼f。

    申暖愣了愣,覺得這句話好像很高深很有道理,又好像什么也沒有,說了等于沒說。她低下頭用心想了起來。

    姜仰北看著,離開畫架走了過去,“你好像很苦惱?”

    “我覺得很不順利,干什么都是,你有過這種經歷嗎?”

    “有。”姜仰北若有所思。

    “那我該怎么辦?”申暖其實是個很少抱怨的孩子,可對著這個人,也不知怎么的不由自主地就坦誠起來。

    姜仰北看著她的眼睛,想了想說:“要么改變自己,去適應環境和人群,要么改變他們,讓別人認同自己。”

    申暖對他這種宿命的語氣感到好奇,“我怎么覺得你說話……挺滄桑的。”她琢磨了半天,就想到這個詞。

    仰北微微一笑,“這些都是我的醫生告訴我的!

    “你的醫生?你生病了嗎?”

    他的臉僵了一下,眼神黯淡下來。

    “對不起,當我沒問!鄙昱泵[手。

    “沒關系。你知道什么是自閉癥嗎?”

    “就是那些不跟人說話,把自己封閉起來的小孩吧。”她想起以前在報紙上看到的報道。

    姜仰北點了點頭,“是一種心理病……所以,我沒有上學!

    申暖很驚訝,這么說他有自閉癥,可是不對啊,“你現在不是在跟我說話嗎?”

    他怔了一下,看著她臉,說:“對!

    “那你就沒病嘛。”申暖很肯定地下結論,然后從桌子上跳下來去看他的畫,“咦,咦,你畫得真像,簡直像是照鏡子似的,感覺好奇怪啊。”她摸著自己的臉,然后抬頭打量起這座小教堂,“這地方是你找到的嗎?”

    “嗯。”這是仰北家投資修建的教堂,有靈感的時候他就會來這里畫畫。

    “我不信教,不過這里很漂亮。”

    “你喜歡可以常來!彼嫔岷。

    “謝謝啊,說真的,你是我在這里的第一個朋友,今天聽你說話之后,我好像又有干勁了。”申暖燦爛地笑著,臉上像是掛了一個太陽。

    姜仰北也笑了,“是嗎……我也很高興!

    他們開心地聊著,不知不覺地就到了下午,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把天臺上那個正為自己下一代擔憂的衛朝陽給忘了。

    那天晚上仰北給衛朝陽打電話,朝陽驚訝得差點從床上掉下來了。

    “不會吧,你居然也會主動跟我打電話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

    仰北笑了笑,“現在是晚上,沒有太陽!

    “咦,你還會開玩笑了,說吧,什么事這么高興,居然讓我們小少爺轉性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衛朝陽能聽到他認真的呼吸,然后仰北跟他說:“朝陽,也許我沒有病。”

    朝陽愣了一下,隨即爆笑起來,“搞個半天你就想說這啊——仰北,我早就說了你沒病,有病的是你媽跟你那些個無聊的親戚,什么時候能從那個家脫離出來,你的病就好了。”

    姜仰北想了一會兒,沉默著掛上了電話。

    空蕩蕩的別墅深處傳來幾聲悠遠的哭嚎,凄厲地回蕩在空氣里。仰北臉色一沉,目光里夾著惶恐與陰暗,黑夜扭曲著襲進人們的骨髓,冷到極至,仰北躺到床上,用被子將頭蓋得緊緊的,直到完全聽不到那個聲音。

    他突然想起今天申暖對著他笑的時候,陽光打在她臉上,那雙眼睛亮亮的好像會發光,照得人很暖很暖……

    開學第三天,云尚的校門口立了一個門神。身長一百八十厘米,體重尚在觀望之中,特征是那一頭炫得不能再炫的金發,標志是那雙修羅般懶散卻銳利的眼睛,效果是橫掃千軍的殺氣。

    沈駱瑤在車站截住了準備去學校的申暖,“你是不是又惹到衛朝陽了?”她問。

    “好像是。”申暖想,原來他還活著啊。

    “我勸你今天還是不要去學校了。”

    “那怎么行,我已經缺了兩天的課,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開除的!

    沈駱瑤嘆了口氣,“那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不過我必須提醒你,就算你現在去了學校也絕對進不了教室,衛朝陽正等在門口逮你呢!

(快捷鍵:←)上一章  青鳥的天空  下一章(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