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不安。
楚翼原想按步就班的接近他,先獲得他的信任,再得到他的心。但誰知同居之后,
他在失控的情況下占有了他,卻遲遲無法得到他的心。
雖然他慢慢能接受夜里的纏綿擁抱,但卻從沒開口承認他的存在,更沒有說過喜歡
他。楚翼的自信一點一沒的被侵蝕,取而代之的是惶惑不安的心情。他想要的并不只是
莊曉生的身體,更渴望能得到他的心,所以他總感到內心里有一處空洞一直無法填滿。
楚翼站在柜臺前,對著玻璃窗外的天空發呆,滿腦子想的都是曉生的事。他最近總
是這副模樣,只要一離開曉生,就開始想念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和他膩在一塊兒。
夏啟志在一旁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一個跨步走到楚翼面前,表情嚴肅的說道:“你
再不認真一點兒,連好脾氣的店長都要炒你魷魚了!
“我知道了。”楚翼仍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剛巧,莊曉生慣坐的角落位置有一對情侶起身結帳,楚翼立刻過去收拾杯盤。
夏啟志看其他客人正好沒有招呼的需要,也就過去一起幫忙。
“兩人世界不是很甜蜜嗎?你怎么老垂頭喪氣的?”
“你不是戀愛中的男人,說了你也不會懂!
“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呀!”
“嘖!什么爛比喻!背砜嘈σ宦暎瑢⑹帐昂玫谋P拿到柜臺里的清理柜清洗。
“是你先擺出一別苦瓜臉的,讓人想不管都不行!毕膯⒅靖焦衽_前。
楚翼打開水籠頭,嘩啦嘩啦地洗起盤子來。其實他并非不想將煩心的事告訴夏啟志
,而是他自己也混亂得很,根本不知從何說起。若告訴啟志,他只是因為曉生從沒說過
“我愛你”三個字而感到悶悶不樂,一定會被他大大嘲笑一番。
“或者我來辦個活動,然后你把曉生帶出來,我再找幾個人,趁店里公休的時候,
我們出去玩一趟,烤肉、露營都很不錯,你也可以散散心。”
“我不要!”楚翼迅速又干脆的一口回絕。曉生是他一個人的,他才不要和別人分
享。
“想把曉生藏起來?”夏啟志將楚翼充滿醋意的表情完全看在眼里。
“才不是。”楚翼不好意思地狡辯著!皶陨坪醪辉趺聪矚g戶外活動,他很怕熱
,尤其是南部的太陽,常常讓他覺得熱得受不了。而且,上次的女孩也為我們惹了不少
麻煩,我可不想舊事重演!
楚翼以借口搪塞,總而言之,就是不讓莊曉生參加其他活動。
夏啟志無奈的嘆口氣,說道:“好吧!你既然都這么說了,我也不勉強?墒悄氵@
么過度保護曉生,不怕他會覺得窒息嗎?”
“覺得窒息?”楚翼猛地抬起頭,驚惶問道:“會嗎?”
看到楚翼無措的模樣,夏啟志連忙改口說道:“這只是假設性問題每個人的狀況都
不一樣,也許曉生很喜歡你處處保護他也說不定。”
聽完夏啟志的解釋,楚翼忍不住瞪他一個白眼!拔乙呀泬蛱嵝牡跄懀悴灰賮
瞎攪和。”
“提心吊膽?為什么?”
“我不確定曉生是不是愛我!背碇缓谜f了。
“什么?”夏啟志提高聲音驚叫著。
楚翼連忙伸手將他的嘴捂住。
夏啟志將楚翼的手扳開,認真問道:“你到底在說什么。吭趺磿恢罆陨鷲鄄
愛你呢?”
“他從沒說過愛我!背砺柭柤缯f著。
“從沒?”夏啟志再次確認。“你很□唆耶!”砰的一聲,楚翼將玻璃杯往柜臺上
晾干杯子的抹布上用力一放,顯示傷疤被揭的不快。
夏啟志陷入困擾般的沉思著,像遇上棘手難題。
“啟志,招呼客人了!”店長說著。
這時,有兩、三個客人進來,夏啟志不得不過去。等他去招呼客人后,店長靠過來
拍拍楚翼的肩說著:“小翼,最近有點失常喔!我知道年輕人總會有一堆煩惱,可是公
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一定要分清楚,否則成不了事的!
這是楚翼在這里兼差打工以來,店長所說過最重的話,看來他再不振作是不行的。
“是!店長,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注意改進的!彼\心說著。
“知道就好!钡觊L滿意的點點頭。
這時,幫客人點餐的夏啟志回到柜臺前!皟杀貙,一杯特調!
店長立刻去忙著煮咖啡,咖啡濃郁的香味隨即散發出來。
夏啟志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我替你探探口氣好不好?”
“不用你多事!”楚翼怕他將事情搞砸。因為曉生很敏感,一個弄不好,說不定反
而惹他討厭。
“沒關系,一切包在我身上。這種拖拖拉拉的方式不適合你,而且,早點知道曉生
的心意,你就不會一個人自尋煩惱。放心好了,我的直覺告訴我,曉生是喜歡你的!
說完,夏啟志夸張地拍著胸脯保證,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可是楚翼卻不敢那么樂
觀。
寬廣的庭院里,積滿著因季節變換而落下的枯葉,枯葉由深褐到金黃形成不同色塊
,正式宣告了夏季的結束,給人一種揮之不去的寂寥感。
一陣輕風吹來,落葉又隨之沙沙落下,其中有幾片在小水池里,激起小小的漣漪。
被擾亂的池水很快就恢復平靜,落葉則猶在水里蕩著,但已激不起任何波紋。
莊曉生寂寞的坐在走廊上,不停重復看著樹葉落下、停止的規律變化。
池水的波紋就算因樹葉而產生變化,但很快就恢復平靜。
為什么他心里的漣漪卻越蕩越寬闊,最后還變成洶涌的波濤,讓他完全不知如何是
好。
他覺得好寂寞,只要楚翼不在身邊,他就覺得好寂寞。楚翼不在的兩點到十點是他
最難熬的一段時間,他從不知道等著時間逝去是如此難過,如此折磨人。
這段時間里,他會盡可能讓自己忙碌,可是他總會不知不覺地停下來發呆。像今天
原本搬了桌子到走廊上,邊吹風邊看畫,結果他大半的時間就瞪著水池,腦中凈想些亂
七八糟的事。
他怎么越來越像個多善感的女人了呢!你可是個男人。∏f曉生皺起眉,不悅地在
心里嘟嚷著。
都怪楚翼像對待女人般的呵護他,害他將自己的角色都混淆了。他一定要堅定一點
,不可以再隨他任意擺布。他每天都告訴自己要強硬一點,要拒絕他的索求,可是每當
楚翼在耳邊低喚著他的名字、用熾熱的唇吻他時,他的決心便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甚至還會這得渴望楚翼更多的吻和擁抱。
他真的是無藥可救了!他懊惱的呻吟一聲,用手梳了梳落到額前的發。
這和他當初來到南部的本意完全不一樣,所有的事情正和他所要的背道而馳;而更
糟糕的是,他完全無法恢復成以前的莊曉生。
以前能將事情漠視、逃避的作法,在楚翼身上完全不管用。正因如此,他變成了不
一樣的莊曉生,會惦念、掛心,會忽喜忽憂,這一切全拜楚翼之賜。
最糟糕的是,他竟然做出因耐不住寂寞而跑去等楚翼下班的蠢事。
那是三天前開始的事,他還清晰記得楚翼看到他時的狂喜表情,所以這兩天他還是
持續做著自己覺得很蠢的事。
“唉!我也快變成笨蛋了!
他自嘲地嘆口氣,起身準備將桌子搬回客廳。
這時有人推開大門,他以為是楚翼突然回來,心中一陣狂喜,結果只是常來打掃的
婆婆。
“婆婆,怎么這時候過來,有事嗎?”莊曉生強忍心中的失望問著。
婆婆通常都是早上來,現在都快傍晚了。
“是這樣的!逼牌庞蜜橎堑牟椒プ呦蚯f曉生,一面說道:“你父親打電話給我,
要我替他傳個話。他說你一直沒打電話回去,又沒告訴家人這邊新的電話號嗎,他一直
不太放心,所以這幾天會讓你哥哥來這兒一趟!
“我哥哥要來?”聞言,他心里一陣慌亂,連臉色都變了。
“少爺,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個哥哥?”婆婆好奇問著。
“他是父親的養子!
“原來是這樣啊!”婆婆點點頭。“好,你父親要我傳的話就這樣,我先回去了!
將話交代完,婆婆又沿著方才來的路走出去。
“婆婆,謝謝!”莊曉生心不在焉的說著,連該請人家進去喝杯茶的禮貌都忘了。
將搬了一半的桌丟下不管,他急得在原地直打轉,嘴里邊喃喃說著:“不行!不行!”
他不能讓光則來這里!如果讓楚翼看到,他會怎么想呢?他一定會胡思亂想的。還
有,如果光則對楚翼說了不該說的話時又該怎么辦?如果楚翼知道他之前曾向光則告白
卻被拒絕,一定會看不起他,他到底該怎么辦呢?”
他急得都快哭了。
這時,他心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回家一趟。
如果他回家一趟,光則就不用特地跑來看他,雖然還是覺得很丟臉,可是他已經不
再害怕面對光則。
只是……他要回家就勢必得離開楚翼,而且他當初只留了封信就擅自離家,這次返
家之后,要再回來這里恐怕會有些困難。
管不了那么多,到時他再用偷跑的方式逃家。
如果真的要回家一趟,那他和楚翼能相處的時間便所剩無幾,他一定要好好把握才
行。
他左思右想,總算做出決定。他將桌子搬進客廳,隨即換穿外出的襯衫、長褲,把
門鎖上后,就直接往楚翼打工的咖啡店走去。雖然還不到楚翼下班的時間,他還是可以
在一旁看著他工作。
街道兩旁的霓紅燈招牌和路燈都亮了。
微暗的夜色中,吹來的涼風帶著海洋的咸味,天空中隱約可以看到淡淡圓月。這樣
的氣氛喚起莊曉生心里一股懷舊的心情,他在這里出生,一直到一歲時才離開,幼年的
記憶一直沒有消失,只是暫時隱匿在腦海中而已;所以當他初回南部時,對一切尚感到
陌生,但一下子就熟悉、適應了這里的生活。
莊曉生停下腳步等待綠燈亮起,然后再繼續往前。過了這個紅綠燈,再往前幾步就
到了楚翼工作的店門中,他并沒有馬上進去,而是隔著紅磚人行道,透過咖啡的玻璃尋
找楚翼的身影。他喜歡在楚翼不注意的時候看他,因為和楚翼在一起時,他總是好緊張
,更不敢大膽凝視他,唯有這時才能毫無顧忌的看著他。
穿著淡藍色短袖襯衫、白色西褲,莊曉生給人一種清爽優雅的感覺。他閑適地在紅
磚道上一站,舉手投足間自然散發出迷人風采。他天使般的臉孔上浮現淡淡的微笑,明
亮的眸子一直溫柔跟隨著楚翼的動作。
他什么都沒做,來往的行人卻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仰慕的眼光和驚喜的窺窺低語一
再重復出現,直到咖啡店里的人到店外的騷動。
楚翼跑出店外,一臉不敢置信的驚喜表情。
他走到莊曉生的面前,卻只是紅著臉吶吶地說:“你來了!”
“嗯!”莊曉生輕輕應了一聲,沒有移動。
兩人交纏的視線里渴求的欲望及無法傾吐的愛戀。
驟然看到他,楚翼的心臟狂跳不已,腦子也因興奮過度而感到暈眩,這種沖擊太強
烈過火,令他感到雙腳似也微微顫抖著。
想吻他、好想吻他!這念頭讓楚翼反而不敢造次。
“你不請我進去。俊鼻f曉生先移開視線,說話的聲音略顯干澀。
“啊!對不起。”楚翼總算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他伸手將莊曉生帶進店里,掌心被冷汗潤濕著,一等他入座,楚翼忙松手,仿佛多
握一會兒就會被燙傷似的。
“這里可以嗎?你慣坐的位子現在有客人。”
楚翼帶他到一個較里面的座位,但仍有點擔心。
“這里就可以,你去忙,不用特別招呼我。”
“好,那我去工作了。”
莊曉生的視線追隨著楚翼的身影,看他向店長說了兩句話,轉過身就端個水杯向他
走來。他的身材修長挺拔,走起路來像矯捷的豹,俐落且流暢的行動讓人看多久都不會
膩。他常說自己長得美,他才好看呢!
才想到楚翼好看,莊曉生立刻想到另外一個長相相似的人。他們長得雖像,性格卻
是截然不同的。
思及此,他臉上的神情變得有點黯淡。
“怎么了?”楚翼眼尖地看出他的不對勁。
“沒什么!彼麚u搖頭,拿起楚翼端來的水喝了起來,躲開他詢問的逼視。
“你今天會這么早就來等我下班,一定有事對不對?”
“還是瞞不過你!鼻f曉生將水杯放下!拔沂怯惺孪雽δ阏f,不過一時也說不清
,得等你下了班再說!
“可是離我下班還有三個多鐘頭!背聿幌氲饶敲淳谩
“不要緊,我可以等你!
莊曉生舌盈盈的說著,楚翼知道逼他也沒用,只好放棄追問,又忙工作去了。
就像輪番上陣似的,楚翼才走,夏啟志就靠了上來,還在他對面的空位坐了下來。
“時間緊迫,我就直截了當的問,你喜不喜歡楚翼,你愛他嗎?”
被突如其來的追問,莊曉生錯愕不已。
“楚翼想確定你的心意!毕膯⒅菊f著,眼睛邊留意其他客人的狀況。
“他派你來問的嗎?他想知道,為什么不自己問?”他微微臉紅。
“他怕受到傷害,這是戀愛中人的通病。尤其他又太在乎你,因而凡事就變得小心
翼翼,不敢輕舉妄動。你別看他外表看起來又酷又性格,遇上你的事,他可是一點都沒
轍。”
“你說得好像都是我在欺負他似的!鼻f曉生不滿的嘟起嘴。
“可是他被欺負得甘之如飴!如何,你喜歡他嗎?”
笨蛋!他心里暗罵著楚翼。這種事竟然叫別人來問,太沒誠意了。
“你別怪他,因為沒得到你愛的承諾讓他很不安,基于朋友的立場,所以我作主張
來問的。我想你既然喜歡他,不妨就說出來讓他安心!
“我知道,我會給他答覆的,你不用擔心!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夏啟志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楚翼立即端來莊曉生要的紅茶和戚風蛋糕。
“啟志對你說了什么?”
他的問話讓莊曉生噗哧一聲笑了出赤,清朗的笑聲悅耳動人。
“你們是輪流審問我嗎?”他邊說邊笑,一抬眼看到楚翼專注的凝視,臉上的笑意
慢慢淡去。
“我第一次看到你笑得這么開心!背硐癜l現新奇寶物般地瞧著他。
他灼熱的目光讓莊曉生胸口一緊,他連忙催促道:“快去工作,不然店長要生氣了。”
“是,遵命!”楚翼乖乖地轉身離開,因為若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把持不住。
“我們到海邊去,邊走我邊將事情告訴你。”
莊曉生將一出店門就急切往回家方向走去的楚翼拉住,帶往海邊。若現在回家,兩
人定會情不自禁地擁抱上床,想談的事也就沒辦法好好談。
楚翼靜靜的和莊曉生并肩走著,一路上還看到有些逗留在海邊的人,但比起白天熱
鬧的景象,游客明顯少了許多。
雖然有明亮的月色,楚翼還是無法看清莊曉生臉上的表情,一股忐忑不安的情緒在
體內發酵著,讓他想說話卻開不了口,只好沉默地配合著莊曉生的步伐。兩人沿著海岸
閑逛,莊曉生低垂著頭,考慮著該如何將事情告訴楚翼。
海岸邊的沙灘上停放著些竹筏,莊曉生隨意地在竹筏上坐了上來,楚翼也隨之坐下
,彼此的體溫在涼涼的夜里溫暖了對方。
“我要回北部一趟,所以要離開幾天!鼻f曉生淡淡說著,聲音異常清晰。
楚翼像不相信他的話似的皺著眉頭,傾身側頭看著他的臉問道:“你說什么?”
他將話重復一遍。
楚翼愣住,好一會兒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他干澀的笑了一聲一說道:“等我一下
好不好?等我找到人代班,我就向店長請假陪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而且,等你的話就太慢了!
他連忙拒絕楚翼的提議,如果讓他陪著,這次返家就失去意義。
“不行,我不要你回去!”楚翼忍不住在喊出聲,一直忍耐著不碰觸他的雙手又緊
緊纏繞著綹瘦的身軀!皠e說幾天,我連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開!
“別這樣!我一定得回去一趟才行!彼麍猿种
“不要回去!”楚翼輕吻著他的耳垂,低聲懇求著。
“不行!”莊曉生拒絕的聲音微顫。
“不要回去!”輕吐挽留話語的唇悄悄游移到柔軟的唇瓣上,濕熱舌頭誘惑地探索
著,在莊曉生微喘出聲時,毫不客氣地長驅直入。
莊曉生推拒的手忍不住環上他的頸項,撫弄他干爽的發。
深切的長吻在楚翼的控制下,總算沒有燎燒成大火。他慢慢抬起頭,手指仍戀戀不
舍地輕撫著那濕潤誘人的唇。
“不要回去好不好?”
“不行。”
兩人相同不變的對話讓楚翼變得急躁起來,他倏地站起身,像鬧脾氣脾氣的孩子般
說道:“你想離開我對不對?因為你是被迫和我住一起、被迫和我發生關系,所以你想
逃離我的糾纏對不對?什么回家,根本只是你想離開我的借口!
“隨你怎么想,如果你真要這么說我也沒辦法!鼻f曉生賭氣丟下這些話,起身快
步往岸上走去。
他心里明明不是這么想的,他明明那么在乎他,但嘴里說出來的話和心里想的卻完
全不一樣。
含淚低頭快速走著的莊曉生,沒注意到直直朝他走來的人,不小心撞了上去!鞍!對不起!彼B忙道歉。
對方卻發出夸張的哀號。
那人咆哮罵道:“你以為撞傷人道歉就可以了嗎?要賠錢,你要付我醫藥費!边@
時,追上來的楚翼將他往身后一拉,不客氣地說道:“別太過分,輕輕撞一下根本不可
能受傷的!
“我說有受傷就有受傷,小伙子想耍賴不賠錢嗎?”
楚翼要不是怕會波及莊曉生,早就朝那討厭的嘴臉狠狠揍下去。他忍住氣抽出皮夾
,將僅有的一張千元大鈔掏出來,不情愿的說道:“拿去!”
對方還來不及伸手拿錢,莊曉生就上前將錢抽了回來。
“我已經道過歉,為什么還要給錢?就算他真的受傷,我們也應該是付錢給醫院才
對!
“喂!小兄弟,我看你是存心找碴喔!”
本來還假裝受傷的人一下子挺起腰,擺出兇神惡煞的姿態,而隨著他的吆喝聲,又
有兩個人圍上來。
一看苗頭不對,楚翼拉著莊曉生想跑,但很快就被攔了下來。
“惹毛我們還想走,沒那么容易!睅ь^的家伙氣焰囂張的說著。
楚翼護著莊曉生往后退,邊小聲說道:“我先擋往他們,你乘機趕快逃!
“我才不要一個人逃走,我也可以跟他們打!
“別胡說!”楚翼輕斥著,他可不想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看到他們在窺窺私語,那三個更為得意。
“現在才商量辦法,知道我們的歷害了吧!但老大我已以很不爽,就算你們現在求
饒,也得讓我海扁一頓才能消氣。”
“對!對!”一旁兩個□嘍立刻朝莊曉生出手。楚翼顧念著莊曉生,險險閃開
一拳后,轉身想去搭救,卻一腳被絆倒,腰際也被狠狠踢了一腳。他還沒有喊痛,倒是
圍攻莊曉生的兩人先出聲叫痛——“!好痛!我的手!”
那人原還想朝楚翼補上一腳,但同伴突然傳來的哀號聲讓他停了動作,他向著打成
一團的方向問道:“怎么了?”
楚翼乘機扯住他的腿,用力扳倒,再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肘上,猛力往他腹部一
擊,立時聽到身下傳出呻吟聲。
“唔……”楚翼捂著腰站起來,急著要查看莊曉生的狀況。這時,莊曉生已經將兩
個□嘍擺平,氣喘吁吁的走向楚翼。他邊抹著額上的汗,邊笑著說道:“我學過擒術和
跆拳道,可是好久沒練,累死了!
楚翼見他沒事,大大松了口氣后也笑了?墒撬男θ,在看到莊曉生身后偷襲的
人時猛地僵住,他脫口驚叫:“小心后面!”
莊曉生還來不及回頭,后腦勺重重捱了一記棍棒,灼熱的劇痛立即麻木了全身的感
覺,他直直倒向迎面撲來的楚翼懷里。
“曉生!曉生……”楚翼心急如焚的大叫,他卻連一句回應都沒有。
勒索找碴的三人一見苗頭不對,立即拔腿迅速逃走。
楚翼的手一摸到莊曉生腦后黏稠的液體時,恐懼的感覺讓他的體溫迅速降到冰點;
而那刺鼻的血腥味,更讓他的胸口疼痛得宛如被撕裂般。
“不會的,曉生,你不會有事的!”
楚翼一把抱起他,踉蹌地朝岸邊跑去,同時拚命高聲嘶喊著:“救護車!快幫我叫
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