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見她的小手一直僵在半空中,那只古銅色的大掌握住她的手,一同縮回暖暖的被窩里。而彷佛還嫌不足夠似的,身后忽然貼上一具高大炙熱的男性身軀,她的腰際環上一條結實的手臂,讓她不得不從上到下緊緊地跟他貼在一起。
“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嗯?”末了,背后的男人還用著沙啞的嗓建議道。
她不愿意相信此時此刻發生的事,但事實勝于雄辯,陳東源那個無恥至極的男人竟然在她睡著后偷偷地爬上她的床,跟她睡在一起!
難怪她會覺得她的床比平常小了許多,難怪她會覺得今天的被窩特別地暖,她的手腳都沒有凍得冷冰冰的。
頭一次,艾小蒙痛恨起自己一睡著后就雷打不醒的睡覺習慣。
“陳東源!”她咬牙切齒地叫著他的名字。
“嗯?”他的反應有點慵懶,似乎還沒有睡夠。
“為什么你會躺在我的床上?”氣到了極點,她快速地在他的懷里轉了個身,抬起腳又想重施故技地將他踹下床去。
可他的反應卻快得完全不像剛剛睡醒的人,只見他的大掌握住她的腳踩,輕輕一拉,她原本踹向他的腳便一空,而他還順勢地讓她的腿掛到他的腰上,兩人的姿勢因此而變得更加親密。
“嗯,我喜歡這個姿勢。”他低嘆出聲,看著她紅得像蕃茄的小臉。
無恥,真的太過太過無恥了!艾小蒙被氣得渾身發抖,直想將這個無恥的色胚碎尸萬段,“陳東源你這頭豬!”她使勁地收回自己的腿,膝蓋抵在他的小腹上,將兩人隔出一小段距離。
“怎么了,一大早就這么暴躁,大姨媽來了嗎!彼蛄藗呵欠,很貼心地幫她找臺階下,將一切推給女人一月一次的小麻煩事。
“你才大姨媽來了!”
“唔,如果我大姨媽來,你才覺得可怕吧!甭牭剿@般任性的話,他心情很好地道:“難道你國小時的青春期教育沒學好嗎,要不要我給你來一個詳細的課程,讓你知道男與女的分別?”
“你這是在性騷擾!辈徽撌茄哉Z還是動作,他都不停地在誘惑她。
是的,他在誘惑她,尤其他全身上下只有下身一條四角褲,上身結實的胸膛赤裸裸地呈現在她面前。
或許在工地里,他都選擇做那些最粗重的工作,所以就造了他一身頗為結實的肌肉,雖然不至于像健美先生那樣,有完美的六塊腹肌跟鼓脹的胸肌,但他一身結實的線條,加上一身宛如牛奶巧克力的古銅色肌膚,讓他看起來格外的美味。
她喜歡欣賞男人的身體,尤其是線條美麗的男人,這是艾小蒙鮮為人知的小秘密?涩F今的社會只要女人稍稍透露出對男性身體感興趣,十之八九都會被當成淫亂的女人,為此,她只敢在私下,或者沒人察覺的情況下,偷偷地欣賞。
可現在,陳東源卻是如此靠近、如此不設防地在她面前赤身裸體炫耀著自己美鼸的男性曲線。
大腦一直對她發出警告,讓她快點收起那副看得目不轉睛的愚蠢表情,可是她的眼睛轉不開,而且那也太遲了。
“很好看?”見她真的傻愣愣地點頭,陳東源被她這副表情逗笑了,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發現她這個可愛逗人的小秘密,“小色女!遍L指掃過她的鼻尖,他戲謔地揶揄。
鼻尖的掃動,讓她回過神來,而后震驚地想起自己隱藏多年的秘密被這個討人厭的男人發現了。想起當年這男人在同樣發現她喜歡宋左帆之后他所做的種種,她便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表情,考慮著到底要把陳東源殺人滅口還是把他碎尸萬段比較好。
陳東源的心情很好,掌握到這一個如此有利于自己的消息,又怎么可能心情不好,“我很大方的,你想看,不用偷偷摸摸地看,說一聲,我隨時讓你看。”
聞言,艾小蒙的臉紅得更徹底,連頸項、胸前鎖骨的肌膚都通紅起來,“你到底為什么會在我床上?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你不可以隨便進我房間、睡我的床嗎,你都已經答應,你怎么可以若無其事躺在我的床上,還、還……”
“還抱著你睡?”他很好心地替她完成她的質問,“你仔細想想,我昨天有答應過你嗎,我有說過“我會遵守”這句話嗎?”
仔細地回憶著昨天的事,的確,他一句都沒有說過。
“你誤導我!彼纱笱郏y以置信地說:“你怎么可以這樣,你這樣太過分了,我……”
“過分嗎,我這樣很過分嗎?”他不答反問:“那比起當年我走時,你沒有來送我,那到底是誰比較過分?那時候你有答應我你會來送我嗎?有嗎?”
有,她有。
當年他跟他爸媽一起去中國時,她曾經答應過會去機場送他的,可是一想起他做過的事,她便怒上心頭,到最后都沒有去機場送他。
這事讓她內疚,也后悔了許久,但接下來她準備考試、上大學后種種的忙碌,便讓她漸漸遺忘了道件事.
“所以艾小蒙,你不覺得你欠了我?”
“我……”
“欠了我的,怎么可能不用還。告訴你,接下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最好不要阻止我,否則……”他握住她抵住自己的膝蓋,輕輕一撥,兩人之間的距離又重新縮短為零,“否則,我會向你索取你應付的代價。”
男性的氣息一層層地包裹住她,艾小蒙被他的話嚇得心慌。代價,怎么樣的代價?
第4章(1)
到最后,艾小蒙半點詢問的勇氣也沒有,她只是很孬地從床上爬下,以最快的速度閃進浴室里,用冰冷的水讓自己凌亂的心思冷靜下來。冷水讓她渾身瑟瑟發抖,但這卻是最快讓她冷靜清醒下來的方法。她關上水龍頭,拿過浴巾擦拭著自己。
眼下這種情況實在是不太妙,尤其她根本就弄不懂陳東源到底想要做什么。他沒有說喜歡她,只是一味地逗她、惹她生氣,這些跟以前他們相處的模式是一模一樣的。不,不能說是全然一模一樣,至少對年少時的陳東源,她不會有這種心慌意亂、招架不住的感覺。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面對他,她想,應該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洗好澡回到房間,那時候陳東源已經不在她房間里了。她松了口氣,從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換上,準備好等一下到動物醫院,把自己的愛寵毛毛接回來。
想起自己的愛寵,她臉上便會不自主地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毛毛是一只安哥拉長毛兔,擁有一身淺棕色、閃閃亮亮的柔軟長毛,蓬松的小模樣看起來就格外惹人疼愛。只是這外表卻是一個假象,毛毛的的脾氣十分火爆,經常一個不順它的意,它就會用它的大牙以及強而有力的后腿來懲治人,它就是一只曾經跟德國黑背大牧羊犬打架,最后還打贏的強悍小戰士。
只不過強桿的小戰士也有倒下的一天,被她送去動物醫院做檢查的毛毛因為吃撐了,所以獸醫建議它留在動物醫院,直到痊愈了才可以回家。想起毛毛當時極不情愿的表情,艾小蒙希望毛毛沒有將動物醫院搞得天翻地覆才好。
穿好衣服走出房間,她看到陳東源已經衣冠楚楚地坐在沙發上。穿上衣服的他對她的影響力沒那么大,所以她還能保持冷靜地經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