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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樓小妓 第二章 作者:于媜
    她究竟是死、是活?

    餓得渾身乏力的于棠,昏昏沉沉的倚坐在柴房的墻邊,幾天來沒有滴水粒米、不知晨昏的日子,已讓她陷入半昏迷的狀態。

    她渴極、餓極,卻始終沒有人來過半回,仿佛像是被丟棄的物品,如今她之前信誓旦旦絕不屈服的倔強早已消失殆盡,腦子里惟一能想的,凈是吃的。

    正在半昏半醒之際,一陣輕微的開門聲驚起了她。

    她搖搖晃晃的勉強起身,隱約只見伴著眩目的燭光,門外走進一個高大的身影。

    是他!奇妙的是于棠甚至用不著待他走近,就猜出他便是那冷血的將她關好幾天,也餓了好幾天的男人。

    “希望這幾天的‘招待’,你還滿意!”他冷然的臉孔似乎比幾天前更加邪佞了。

    于棠既憤又恨的瞪著他,被惡意折磨得早已投降的意志,竟又倏然興起一股滔天憤恨。

    “別以為這區區的把戲就能把我給打倒!彼匝揽p里,憤憤的擠出一句。

    瞇起眼盯著她那雙閃著灼然怒火的眸好半晌,衛昊陽緩緩自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很好!那我倒要瞧瞧,你的膽子究竟有多大?!”他粗暴的一把鉗住她的手腕,就往門外走。

    “你你想做什么?”于棠又驚又怒卻使不出一點力來,只能任由他粗暴的將她往門外拖。

    “看場好戲!”他回頭朝她揚起一抹詭譎的笑。

    好戲?這男人骨子里流的八成全是冰塊,哪會有那么好心還請她去看戲,肯定是個詭計!

    “我不去!”她使勁全力甩開他的手吼道!拔乙x開這——”

    她的話猶在嘴邊,他卻已突然回過頭惡狠狠的一把攫住她的下巴,寒聲警告道。

    “這是第二次警告,以后別在我面前再說一個‘不’字!

    “我——”于棠這輩子從沒怕過什么,此刻卻被他眼中毫無一絲人性的森冷眸光給震懾住了。

    “走!”他冷然的再度將她拉往燈火通明的大廳。

    衛昊陽不容她反抗的拉著瘦小的她走入喧嚷熱鬧的大廳,只見偌大的廳里滿是鶯聲燕語,以及數不清尋歡作樂的男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于棠戒備的瞪著滿室一臉色欲的男人問道。

    “別急!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衛昊陽毫無笑意的勾起唇,一轉身就將她往樓上的房間拉。

    毫無反抗余地的于棠,只能任由他將她拖上樓,來到一個房門緊閉的房前。

    狂傲至極的他,甚至連門敲也不敲,一腳踢開房門就將她扯進去。

    原本床上兩具糾纏、扭動的肉體,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巨響給嚇得登時分開來,膛大眼不知所措的盯著兩人。

    “爺——”長發凌亂披散的年輕女子,見了來者登時想起身。

    “繼續!”衛昊陽面無表情的命令道,繼而轉頭朝跌落床邊的中年男子笑言道:“衛某素聞王老爺向來勇猛,今日特地帶了個嫩丫頭來見識您的‘功夫’!

    “這——這是當然!”

    王老爺喜形于色的立即笑咧了嘴,毫不避諱有人在旁觀看,很快翻身再度壓上雪白的胴體,繼續方才未完之事。

    在城中頗有產業的布莊王老爺素來以好色聞名,見來了兩名觀眾,沖刺得更是格外起勁,頓時房里再度彌漫著一股情欲的氣息,嬌吟、喘息更是不絕于耳。

    怔忡的看著床上赤裸裸的肉體,以及男人劇烈、反復的進出,于棠的臉登時漲紅又褪成了雪白,許久之后才終于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所目睹的,是一樁多么丑陋不堪的事。

    尤其是男人粗暴蠻橫的侵略,以及胯間那若隱若現的丑陋巨大,更是讓她驚懼不已。

    “我不要看了,我不要看了——”于棠捂著臉,忍不住直涌上喉頭的那股惡心,硬是干嘔個不停。

    那兩具宛如野獸般糾纏、碰撞的肉體,痛苦而又好似歡愉的凄厲呻吟、喊叫,丑陋而又令人作嘔,在她腦海底反復浮現。

    “你給我張開眼仔細看清楚,一旦進我醉花樓里,就得做這些讓男人快活的事!彼麣埧岬陌忾_她的手,強迫她看清眼前上演的激情。

    “不!我不要,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她絕望的閉起眼,激烈的掙扎哭嚷道。

    “這就是現實!”他強迫她抬起滿是涕淚的小臉,殘忍的說道。

    “你不再是個成天在泥地、跟野孩子廝混在一起的小姑娘了,將來你得做的,是個能讓男人銷魂的女人!懂嗎?”他殘酷的緊握著她的下巴,一字一句清楚的說道。

    “我——”于棠怔忡的望著他冷然的臉孔,腿頹然一軟,就這么在他跟前跪了下來!按鬆!求你放我回去,你的大恩大德我于棠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在殘酷的現實前,她再也沒了倔強與傲氣,只能像瘋了似的,拼命磕著頭,四處飛散的眼淚在燭光下泛著絕望的冷光。

    “既然進了我醉花樓,就沒有出去的道理!彼溲垲㈨_下的小人兒,無動于衷的說道。

    雖然她還只是個小女孩,但他衛昊陽從不做虧本的生意,也有得是辦法讓丑鴨子變成孔雀。

    “大爺,我求你,讓我走!我是被騙進來的,不是自愿的——”于棠孩子氣的抹著淚,抽抽噎噎的哭求道。“我爹娘他們會擔心的,還有我兩個年紀尚小的弟妹,他們還需要我照顧啊,大爺——”

    于棠仰著小腦袋凝望著他,眼前的他挺拔高大,遙不可及得猶如神只。

    “你住在哪兒?”出乎意料的,他竟突然問道。

    “揚州城外的于家村!闭绨肷,她才恍然回過神來急忙回道。

    “很好!”他佞然扯開了嘴角,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你你不是要送我回去?”眼見他一言不發又要離去,于棠緊張得忙上前拉住了他。

    “天真。∫院笤摳。”

    他搖搖頭扯出一抹邪佞的笑,轉身就要往門外走,卻又突然回過頭。

    “對了!再提醒你,從今以后你沒有自己、沒有過去、更沒有喜怒哀樂,只要——順從!知道嗎?”語畢,他頭也不回的步出房門。

    順從?!他的意思是說,他不會放她回去了?

    這兩個字宛如斬殺令,一下就判了她死刑,她絕望的跌坐在地,眼睜睜的看著他無情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邊。

    ***

    雖然于棠終于被衛昊陽從暗無天日的柴房里放出來,每天也有豐盛的三餐伺候,但她卻宛如枯萎的花朵,一天天的日漸消沉。

    才短短幾天,她卻已懂了衛昊陽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她明白衛昊陽既然付了銀子,就絕不會放她回去,她注定得成為不堪的花娘。

    她被安排住進了一棟雅致的閣樓里,還有名小丫環隨身伺候著她,卻也時刻被監看著。

    每天夜里她睡得極不安穩,聽著窗外傳來的嬌喔調笑聲,她深怕自己下一刻就會被推進某個不知名的男人懷里。

    她決心不想活了!

    既然無法離開,倒不如一死還能落得清白之身,一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得當個玩物任由男人欺凌,她更是連半點活下去的意念也沒有。

    刻意尋死似的不吃不喝,讓她原本已顯清瘦的身子更是削瘦得不像話,媚嬤嬤的好言相勸,以及紫蓮的哄慰安撫也絲毫起不了作用。

    來看過她幾回,衛昊陽的臉色也一次比一次難看。

    “你太瘦了,得多吃點東西!”衛昊陽蹙著眉峰,黑眸掃過她不堪盈握的臂膀、腰肢,冷然說道。

    好讓她能早點替他招攬客人、替他多掙些銀子嗎?

    于棠垂下眼嘲諷的一笑,然而蒼白的小臉上卻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我吃不——”

    于棠了無生氣的一抬頭,卻驀然望進一雙飽含警告的冷眸。

    “你在跟我作對,想餓死自己好威脅我?”他盯著她好半晌,悠悠的扯出一抹森冷至極的笑!靶枰姨嵝涯,你爹娘、一雙弟妹的生死,就握在我手上嗎?”

    聞言,她結結實實例抽了口冷氣。

    “我爹娘跟弟妹他們——”于棠瞠大眼瞪著他,不敢相信他竟會如此神通廣大,竟然連她爹娘、弟妹的下落也知道。

    “那小小的村莊里,一家四口人的清貧桑農并不難找。”他揚起眉,漠然的看著她。

    她瞠目結舌的瞪著他,一句話也擠不出來。

    她錯了!

    她落入的不是陷阱,而是一個地獄——一個被冷血無情的惡魔掌控的無邊地獄。

    不只是她,就連她爹娘、弟妹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瞪著他那張混合著俊美與邪佞的奇異組合臉孔,滔天的恨意不禁洶涌而起。

    她從沒有恨過人,而他,卻是第一個!

    “收起你眼中的恨意,一個被豢養的寵物不該恨他的主子!彼壑械暮抟饧づ怂,他遽然一把攫住她的下巴,冷冷的警告道。

    “疼——”疼出的淚在她眼眶邊打轉。

    她知道,如今她落在他手上的把柄讓她就連疼,也不敢喊出聲。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誰,有何顯赫的身份,只知道他掌控一切、睥睨天下的狂霸讓人畏懼。

    她眼中的淚光與長怯讓他滿意的勾起唇,倏然松開了手。

    “你該是要什么有什么,何必一定得要我這個平凡無奇的鄉下姑娘?”于棠縮著身子,顫然說道。

    她只是只不起眼的野鴨,非他樓中豢養的耀眼孔雀!怎吸引得了買客的目光?

    “你說得對,我的確是要什么就有什么,而你是我衛昊陽買進來的貨品,我更不會白白放過你!”他緩緩揚起一抹冷邪的笑。

    “我只是個沒過世面、其貌不揚的鄉下姑娘,客人絕不會看上我的!彼碳钡膿u頭道。

    “天底下沒有我做不到的事,三年后,我會讓你顛倒眾生!”他胸有成竹的緩然一笑。

    “你為什么不放過我?”幾日來所承受的驚怕與恐懼讓她崩潰了,她聲嘶力竭的哭喊著,胸中充塞著滿是對命運的憤恨與不甘。“我不要、我不要變成一個花娘——”

    “進了我醉花樓,你沒有說‘不’的權利,往后你的命運就由我決定!彼癜缘男镜馈

    絕望的望著他冷凝的臉孔,委屈、悲憤的淚水就此一發不可收拾,無視于他瞪視的目光,她放聲大哭起來。

    許久之后她抹著幾乎流干的淚,一抬頭,卻見他仍面無表情的立在一旁,眼中的冷然令人心驚。

    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冷酷得毫無一絲人性,她甚至懷疑,他摸起來是否有溫度。

    一瞬間,她徹底死了心!

    她遇見的是個沒有心、沒有感情的男人,怎會傻得奢求他的同情呢?!

    “既然落進了你手里,就任你擺布吧!”她合起眼,木然的說道。

    “你很聰明!”出乎意料的,他竟然笑了。

    直到這一刻,于棠終于對自己未來的命運死了心。

    ***

    毫無未來的日子,讓于棠變得終日郁郁寡歡。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么辦,永無止境的等待讓她焦躁而恐懼。

    她不明白自己要等待的是毫無希望的未來,還是被推下地獄的那一天,然而對他那股深刻的恨意卻一天比一天更深。

    眼見她一天天的消瘦,媚嬤嬤可擔憂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棠兒,別再倔強了,你再這樣下去可不成,不吃不喝,身子可是會——熟得晚的!泵膵邒咴僖踩滩蛔《嗳諄淼膽n慮,欲言又止的說道。

    “你跟那冷血的男人一樣,就希望我趕緊見客,替你們掙銀子去!庇谔牡芍淅涞淖I諷道!澳阈菹氪蛉缫馑惚P,我不會如你愿的!彼訍旱暮鸬馈

    “棠兒!在爺面前你可別這么說話,否則——”媚嬤嬤大驚失色的倒抽了口冷氣。

    跟了爺六年,他的脾氣她是知道,這小丫頭若再一心作對,怕是只會多吃苦頭,得不到半點好處的。

    “否則如何?反正我已掉進了人間最慘的煉獄,還怕什么?”

    她苦澀的一笑,清澈水眸中的不甘與憤恨竟讓在歡場中打滾多年,看過的花娘不知凡幾媚嬤嬤揪了心。

    那稚嫩的臉蛋兒、纖瘦得讓人心疼的小小身子,活脫脫還是個孩子哪!

    明晚把那丫頭打扮妥當,讓她出場見客去!

    突然間,爺昨晚的交代倏然浮上她的腦海,頓時媚嬤嬤可不由得心生不忍了。

    瞧這小姑娘身子瘦弱得活像根還沒冒出頭的嫩芽,怎出場見客去?若讓那些粗手粗腳的男客一揉一捏,肯定家脆弱的瓷娃娃一樣一碰即碎。

    不成!這事兒她得跟爺商量、商量去!

    主意既定,她一轉身就往后院而去。

    ***

    衛昊陽自窗前轉身,蹙眉瞪著跟前一臉憂心的媚嬤嬤,

    “那丫頭不能見客?”衛昊陽用一雙讓人寒進骨子里的冷眸盯視著她!澳阕詈媒o我一個好理由!”

    “爺,那丫頭的身子還沒有熟,活脫還是個孩子。 

    媚嬤嬤咽了口唾沫,強自鎮定的說道,實則心底已是一陣心驚膽跳。

    沒想到這丫頭性子桀驁不馴,就連身子也要同他作對!

    沉默了許久,他冷冷吐出一句!八磥碓撚惺辶。”

    已是十五歲的年紀,正常的姑娘家就宛若含苞待放的蓓蕾,該是最美的時候,鐘情這種生嫩姑娘的客人不少。

    “爺說得是!但怪就怪在她的身子甚至還沒有露芽兒哪,恐是營養不足的關系!依我看,她最快怕還要再等個兩年才見得了客!

    媚嬤嬤偷觀著衛昊陽的表情,佯裝若無其事的說道。

    像是在她眼中瞧出了什么端倪,他一言不發轉身就朝門外走。

    來到于棠住的小閣樓,他幾個大步來到她的門前,一腳便將房門踢開,宛若巡視自己地盤的猛獸,旁若無人的走了進去。

    門內的于棠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彈跳起來,一見來者,臉上迅速涌起嫌惡的表情瞪著他。

    “你至少該敲個門!”

    “你見過有誰看自個兒的東西還要打聲招呼的?!”衛昊陽譏諷的勾起唇。

    “你——”她憤恨的瞪著他,氣不過的回嘴道:“我于棠才不是你這冷血渾球的東西!

    “我警告過你,別惹惱我!”他緩緩瞇起眼陰鷙的瞪著她!凹热荒愕墓亲訅蚓螅俏揖妥屇銍L嘗學不會教訓的后果是什么,來人!拿鞭子來!彼^也不回的朝門外喚道。

    鞭子?聞言,于棠臉色大變,恐懼得渾身都縮了起來。

    上回被他按進水里,差點淹死的事她還仍余悸猶存,這回他竟然還要鞭打她?!

    “不要!你休想碰我一根寒毛!庇谔目s進墻角緊緊抱住自己,驚懼的嚷道。

    他究竟是怎么一個冷血至極的男人?傷害人、屈折人的意志竟殘忍到了毫無人性的地步。

    “我欣賞你的一身傲骨,不過你得趁早認清,這里絕不是逞強的地方!毙l昊陽接過霍總管遞來的長鞭,朝于棠勾起一抹殘酷的笑意。

    霎時,于棠不禁后悔起自己的沖動,她知道衛昊陽向來是說到做到,犯上他,他是絕不會輕饒她的。

    “爺,手下留情。 

    才剛一舉起長鞭,聞風趕來的媚嬤嬤,便慌慌張張的跑進房來,出聲求情道。

    一聽見消息,也心急的隨后緊跟進房的紫蓮,一見衛昊陽高揚長鞭的暴怒模樣,也不禁駭住了。

    原本新姑娘進醉花樓已屬常事,這種不聽話的事也常發生,但性子向來善良溫婉的花娘紫蓮對這倔強的小姑娘,卻莫名有種投緣的感覺。

    尤其是那雙明亮的眸,總是讓她想起當年離家時才只有十歲的妹妹綠荷——

    “爺,您就大人大量饒了她這一回吧!這丫頭還小,禁不起打的!”媚嬤嬤瞥了眼縮在角落邊的于棠,急忙求情道。

    “是啊,爺!棠兒只是一時失言,絕不是有意冒犯爺您的!弊仙徱嘣谝慌詭椭。

    “誰想一塊挨打盡管替她求情,我絕不會客氣!彼鏌o表情的看著兩人,冷冷的說道。

    “爺——”一旁的媚嬤嬤跟紫蓮怔忡半晌,不約而同噤了聲,只能無能為力的退立一旁。

    一見他厲斥媚嬤嬤跟紫蓮不可一世的模樣,生性好強的于棠竟渾然不知自己的處境,便沖動的開口。

    “你就只敢欺負女人——哎喲!”孰料,她才一張口,便被倏然烙在背上的巨大痛楚給疼得說不出話來。

    “進樓戒條一:忌多嘴!”他面不改色的看著她被長鞭劃開一條血痕的衣裳,冷厲的說道。

    于棠咬著牙,背后腫脹熱辣的痛楚讓她痛得幾乎昏厥。

    “戒條二:別自作聰明。”說著,他的長鞭毫不留情的再度甩上她的背。

    她緊咬著牙、兩手也緊握成拳,卻仍阻止不了那陣陣火辣難忍的痛楚蔓延整個背。

    一旁的媚嬤嬤跟紫蓮早已不忍心的別開頭,不敢再看下去。

    “戒條三:既然進了這個門,就得惟命是從。”

    他的鞭子再次落在她已皮開肉綻的背上,就在她幾乎以為自己就要死在他的鞭下之際,他卻遽然收了鞭,冷酷的看著她。

    “盡管恨我吧!我既冷血也無心,你的恨傷不了我!彼o盯著她,唇邊逐漸浮起一抹噬血的殘酷笑意!跋敫叶,就趕緊把翅膀長硬吧!一只連羽毛也沒有的雛鳥是成不了氣候的!

    幾乎陷入昏迷的于棠強忍劇痛,恍惚瞥及他無情得令人心驚的冷酷臉孔,而后悲憤的閉上了眼,將滔天的恨意全都斂進眼底。

    她倔、也好強,卻在他的冷酷下懂得了屈服,也學會了不將恨意擺在眼底,而是藏在心里。

    那是一種更甚于切膚深刻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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