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币Τ袑捙e杯喝了口酒,揣測著她找上自己是何因,莫非是為了六爺?
“蔣姑娘可是為了與六爺的婚事才找上在下?如果是的話,只怕在下無能為力!笨磥硭厥侵佬∶靡阉溃@才想趁機再談與六爺的婚事……瞧著她的目光變得更冰冷。
姚芝穎唇角的笑意加深,瞧見桌上并沒有多出的筷子,于是伸手從小碟中拿了顆咸花生吃了起來,完全無視對座男人驚愕的目光。
“喬譽我自會找上他,但在找他之前,我想先跟你談談。”
“在下與蔣姑娘無話可談。”姚承寬話說得冷硬。
傳言蔣太師之女容貌姣美秀麗、性情溫婉嫻雅、知書達禮,是難得一見才貌兼具的女子,但現下看坐在他面前大膽不知分寸的女子,想來傳言有假。
“從小我就怕你,你每回見到我,總是板著一張嚴肅的臉,不像爹娘和二哥那般寵我。直到一個月前,你對我坦承心底的話,我這才知道大哥你是疼我的,只是你用你自己的方式在關心我。在我想好好與你培養兄妹感情時,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币χシf低垂著小臉,手里拿著幾顆咸花生,語聲有絲哽咽。
聞言,姚承寬渾身一震,雙目大睜,直瞪著眼前女子,語氣激動:“你……為何會說出這種話?!”
“二哥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喜歡咱們梧桐城內那一大片桐花林,若是我哪一天死了,我的骨灰一定要葬在那里,大哥你可有做到?”姚芝穎緩緩抬起頭來,杏眸含淚,直視他震驚的眼底。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芝穎!芝穎已死,可你為何又會知道這些事?”
姚承寬直瞪著眼前女子,不明白這些事她怎會知道,因那全是屬于他們兄妹之間私下的對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姚芝穎瞧他激動震驚的神情,委屈地抿唇,抬手輕拭臉上不停落下的淚水。
“大哥,我見到姑姑了。你說得沒錯,我與姑姑確實長得很像!币Τ袑挼钩橐豢跉,滿臉激動,雙掌一伸,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你真的是芝穎?但這怎么可能呢?你明明已死了,骨灰也被我帶回梧桐城埋在桐花林里了!庇锌赡軉?但,如果不是,她又怎會知道這些事情?
“那一日,我死在譽哥懷里,我的魂魄被一條青龍給纏繞住,之后我就看到一名容貌與我相似的姑娘,我直覺認為她就是姑姑。事實證明,我沒猜錯,那名姑娘說她叫姚文儀,是特地來接我的。姑姑說咱們姚家血咒到我為止,從此再也不會有姚家之女受害了。至于我,今年的大劫,因命中注定有段奇緣,且命不該絕,于是由青龍引路,送我去我該去的地方。等我醒來,就變成蔣馨了!币χシf哽咽地將話說完,已哭成了淚人兒。
“芝穎,你真的是芝穎!”姚承寬激動地起身抱住她,即使再不敢置信這離奇的事,可由她的親身經歷,又讓他不得不信。
“大哥。”姚芝穎在他懷里又哭又笑。大哥終于相信她是死而復生了。
“芝穎,快!大哥帶你去見六爺!币Τ袑捓氖郑_步飛快,急著要帶她去見喬譽。
“小姐!”
苓兒奉小姐之命在客棧樓下等候,沒想到卻看到小姐被一名陌生男人給拉著走,不覺驚詫大喊。
“苓兒,你先回去,我和這位姚公子有事要辦!币χシf回頭朝丫鬟交代。
姚承寬拉著小妹趕回勤王府途中,途經一品樓大門前,瞧見幾名精衛軍押著一名少年,圍觀群眾不少,兩人不由得停下腳步。
“幾位大人,這小子闖入我們灶房偷了不少菜。之前廚子一直反應灶房的雞腿'豬肉,還有一些菜莫名短少,今天總算被我們給當場逮到了。這小子趁大伙忙碌時偷偷溜進灶房偷菜,當場人贓俱獲,年紀輕輕不學好,還請大人捉回去嚴懲!闭乒裾f得十分氣憤。
“放開我!”少年清秀的臉上有著不甘,像小獸一樣奮力掙扎,只見他突然伏低身子,雙臂一震,反手掙脫兩名精衛軍的鉗制,腳步飛快地逃了。
“小子別跑!”精衛軍沒料到少年竟會武功,急欲將人捉回。
下一刻,即看到少年被人一掌掐住脖頸,一臉驚駭,一步一步倒退了回來,精衛軍全都停下腳步。
圍觀眾人在看到一掌掐住少年脖頸的高大身影時全都噤聲不語,心下皆知,少年這下完了。
“你們幾個看來是日子過得太清閑了,顯然平時練武練得不夠,竟讓這樣一個小子從你們手上掙脫,真是丟盡本王的臉。”
精衛軍一聽,全都面色如土,不敢抬頭。
“放……開……我……”少年兩手使力,欲掙開掐住他脖頸的大掌,目光一抬,對上那雙冰冷無情的黑眸,心一顫。
“你這小子資質倒是挺不錯,可惜竟做出令人不齒的偷竊行徑,又敢在被精衛軍制伏后頑抗逃走,還真是夠膽。 彪S著喬譽每說一句,掐住少年脖頸的大掌就收緊一分,眼看少年臉色逐漸發青,雙眼翻白,就快要不行了,卻無人敢出聲阻止,眾人皆心想這少年必死無疑了。
“你這只惡狼!還不快放開你的手!”人群外傳來一道嬌斥,眾人大驚回頭,自動讓出一條路來,目光緊盯著眼前面貌姣美的纖雅女子。
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侮辱勤王,簡直是不知死活!
喬譽身形一震,不敢置信竟會再聽到這記憶里熟悉的叫喚。
普天之下,敢叫他惡狼的,只有一只不知死活的小猴子,而那只小猴子早已死在他懷里,現在又是誰在喚他惡狼?
喬譽緩緩轉頭,黑眸精銳地注視著迎面而來的姣美女子。
不是!不是他的小猴子。黑眸危險一瞇,唇角勾起一弧冷笑。
“你是誰?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侮辱本王,當真不怕死嗎?!”
“我就是要叫你惡狼,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叫。你以前老愛叫我小猴子,還逼我戴猴子面具娛樂你,真正過分的人是你!币χシf杏眸含淚,激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明明兩人僅只一個月未見,她卻覺得仿若已過了多年,她好想他,真的好想好想!
“你……”喬譽心神大震,黑眸緊緊鎖住眼前面生的女子!盀槭裁茨銜肋@些事?”這些屬于他和芝穎之間的回憶,她為何會知道?他確信自己從未見過她。
“譽哥,你快松手!他快被你給掐死了啦!”蔣馨瞧少年雙眼一翻,一副快斷氣的模樣,急得用小手去捶他胸膛。
喬譽黑眸一瞇,松開大掌,將少年甩向身后的精衛軍,下一刻,雙掌扣住她雙肩,俊臉冷厲地逼近她的臉。
“你剛才喊本王什么?”
“譽哥!是你硬逼我這么叫你的!笔Y馨小臉微仰,無懼他冷厲的神情,話里有絲火氣。
喬譽倒抽一口氣,扣住她雙肩的大掌微一使力,將她拉近懷里,語氣危險地逼問:“你到底是誰?為何會說出這些話來!若不給本王一個滿意的答復,信不信本王當場斃了你!”蔣馨凝視面前剛毅無情的臉龐,喉頭一緊,杏眸含淚,不舍地低問:
“譽哥,以前的你雖然喜怒無常'恣意妄為,可也沒如今這般殘暴,我的死,真的令你改變那么大嗎?你以青龍鐲下聘,堅持要我盡快下嫁于你,而我深怕姚家血咒和我今年的大劫,執意今年過后才肯嫁,可現在,我恨不得能馬上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