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總是需要一點空間讓自己喘口氣!蔽炙够亓艘荒ɡ耸幉涣b的燦笑。
“潔兒小姐還真是幸運,居然能當上霍爾特公爵的女伴。”那方兩個男人正在以眼神交戰,這方卡洛琳也用著戲謔的笑,暗暗嘲諷潔兒。
看著卡洛琳緊挽住席蒙的手臂,潔兒胸口一酸,有種快喘不過氣的窒息感。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的,結果竟然這么難。
“來吧,我們去跳一支舞。”沃斯這句話自然是對女伴說的,可他閃著挑釁光芒的雙眸,卻是直挺挺地看著席蒙。
“呃,我……”潔兒不知所措,沃斯不由分說地摟著她腰往前方舞池走去。
一雙凜冽如刀的眸光,直盯著兩人太過親密的背影,看著他們在樂隊演奏的輕快樂聲中,搭肩勾腰地開始舞出一曲華爾茲。
啪搭,席蒙手中的水晶杯出現裂痕,鮮紅的葡萄酒液沿著緊得泛白的指關節滑下來,滴答落地。
“噢天!親愛的,小心你的手!笨辶遮s緊招來仆從,接過那只碎裂的水晶杯,再用毛巾替他將手掌心擦拭干凈。
那親昵的一幕,透過舞動的人潮,傳進了潔兒眼底,她掩下雙睫,在沃斯的帶領之下轉了一個圈。
“抱歉,我利用了你!蔽炙箤λ溉灰恍。“我只是想讓席蒙發怒,沒有要戲弄你的意思,別誤會!
“我懂。”潔兒苦笑,知道沃斯是擔心她誤會,看來他應該很愛他的妻子才對。
“你和那個冷血混蛋之間有一些誤會,或者該說是感情的牽扯,對嗎?”沃斯一針見血的問。
“不……我……”潔兒一時之間困窘得答不出話。
“別擔心,我無意窺探你和他的隱私,只是那個混蛋之前對我做過一些令我恨之入骨的事情,待會兒我很可能會做一些很失禮的事情,希望你能諒解。”
“失禮的事情?”潔兒迷惑地眨動眼睫,下一秒,沃斯已將俊雅的臉龐湊到她鼻尖前,作勢欲吻。
喝!一切來得太突然,女性防衛系統故障,潔兒整個人傻住。
“沃斯·霍爾特!”這句怒吼,不約而同地出自一男一女的嘴中。
席蒙已經搶先門口的莉莉一步——不,不只一步,而是好幾個大步的狂奔過來,在沃斯的唇碰到潔兒的唇之前,沃斯已經被席蒙一把揪起領口,兩個男人扭打成一團。
“我的天!”賓客們發出此起彼落的驚呼,紛紛往旁邊退開,讓出舞池給那兩個在地上扭扯干架的男人充當戰場。
莉莉兩手提著裙擺,怒氣沖沖地殺進去,開始叫囂!跋桑@一次我支持你,打死這個花心的混蛋!給他一拳!把他的嘴打歪!讓他以后歪著嘴,看他還怎么泡妞!”
后面那句泡妞是中文,潔兒聽了先是噗哧一笑,幾秒后臉色丕變。
這句話應該是二十一世紀人才懂的詞匯吧?
潔兒驚詫地加入那團混亂,拉住莉莉的手,用中文交談:“你怎么會知道泡妞這個詞?”
莉莉沒好氣地白她一眼!皬U話!他剛才不就是在泡你這個妞嗎?小姐,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踩到我的雷了!沃斯是我老公——慢著,你怎么也知道泡妞的意思?”
兩個女人眼睛登時一亮,說不清的熟悉感在兩人周圍環繞。
“難道你也是從……”潔兒興奮難抑,才想表明身分之際,地上扭打成麻花卷的兩個男人陡然分開。
沃斯抹了一下滲血的嘴角,衣衫凌亂地站起身,惡狠狠地瞪了席蒙一眼,然后拉住莉莉就往外走!袄蚶,你聽我解釋……”
潔兒尷尬地呆立在原地。那對夫妻怎么這樣?把這里搞得天翻地覆之后,大手牽小手就轉身走人。
眼角余光一瞟,席蒙像只被惹怒的兇殘動物,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也掛了彩,眼神如果可以殺死人,她可能已經慘死在當下。
胸口浮上一陣慌,潔兒后知后覺地想起自己的處境,背脊一股寒意爬上,她轉身就想跑。
“這一次,你又想跟哪個野男人私奔了?”陰沉沉如雷鳴的嗓音劈落,潔兒的手臂被席蒙扯住,當著全場的面拉出屋外。
第8章(1)
席蒙把她拉到遠離別墅的一個后院花園,花園很大,修剪整齊的紫丁花叢圍成了一個曲曲折折的小迷宮。
他們置身在幽密的綠色空間中,淡紫花朵圍繞在身旁,潔兒往后一退,整張背貼在紫丁花叢上,葉片刺上細嫩的肌膚,引起一陣顫栗。
席蒙的眼神很野蠻,就像一頭豹子,盯上了一只不知死活的小兔子,冷酷又嗜血地閃動光芒。
“你不是跟那個野男人私奔了?”他一步步逼近她,抓開她打直欲擋的雙手,握緊兩只微顫的皓腕,昂藏的胸膛不客氣地壓上她的胸口。
她的心跳起伏,一五一十的傳入他胸口,他掌握了她每一瞬間的反應。
“什么野男人……你是說泰勒?”潔兒驚恐地回想三個月前的點點滴滴。“他只是送我到火車站而已,你沒對他做什么吧?”
“如果我說,我已經殺了他,你會怎么樣?”
“不!”潔兒驚惶地搖頭,一臉懼色惹得席蒙冷笑連連。
“放心,他還活得好好的!毕衫涞。當他派出去的手下找到泰勒時,她并沒有跟那臭小子在一起,因此他才饒過那小子,只是痛打一頓以示懲戒。
“你派人找過我?”潔兒咽了一下干澀的喉頭。
“你認為,一個無足輕重的下人,值得我浪費時間和金錢,出動手下去找?”席蒙勾起嘲諷的笑,又開始搬出那套身分論來羞辱她,借此掩飾自己的心虛。
他當然派人去找過她,翻遍了整個倫敦,卻始終找不到她。
當初守門的衛兵說,她和那個名叫泰勒的小子一起走,兩人狀似親密,還說訂好了旅館房間,那番言論令他震怒,差點就將整個莊園夷為平地。
她一消失,他的胸口好像某一處被挖空了,靈魂騷動不安,怒氣、焦慮、忌妒全都混雜在一起。
悶到快爆炸的情緒找不到出口,只能一再隱藏忍耐,卻在夜深人靜之時,他腦中就會浮現一些奇怪的畫面。
嬌俏可人的她,倚在不知名的男人懷中,對著那男人巧笑倩兮,她幫那個男人細心栽花,幫那男人擦拭額角的汗水,她幫那男人解開衣扣……
該死!該死!該死!
潔兒心驚膽跳地看著席蒙咬牙低咒,她又忍不住往后退了點,身后的花叢卻刺得背部又麻又癢。
“夠了……夠了吧?我知道我沒身分沒資格,我只是一個下人,你可以離我遠一點嗎?我怕我玷污了你尊貴非凡的身分!
她大概不曉得,她顫抖著嫩紅的下唇,黑潤的眸子水光閃爍,彷佛一眨就會落下水滴的模樣,有多楚楚可憐,又有多么……惹人憐愛。
席蒙眸光一闇,拇指捏上她細嫩的下巴,讓她不得不揚起低垂的臉蛋,驚悸地回瞅他。
“你讓多少人看見過這模樣?嗯?”拇指重重地一壓,秀雅的眉心微皺,他飽含怒氣的問句令她一怔。
他這樣問是什么意思?他在懷疑她用這種而孔勾引男人……或是勾引他?
先前的屈辱與當下的羞辱威,全都洶涌來襲,她咬住下唇,眼底點點迷茫的水光,像是打破的碎玻璃,閃耀著刺眼的光芒。
“你放手!我沒有要勾引你!是你嚇到我了,所以我才會這么害怕,其他人才不像你這樣,陰晴不定又喜歡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