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白了他一眼:“其實你不必這么做的!這話你聽進去過么?”
宮不袂只能嘆氣,幸福地嘆氣。盡管覺得有點自私,但是,這樣的日子,真好!他情愿這輩子都做一個廢人,只要留住這美好的日子。
“蓁蓁姐說這樣行的,怎么你還是毫無進展?”青蓮完成了每日三次的按摩,疑惑地自言自語。
宮不袂溫柔地為青蓮擦去額頭的汗水:“所以,我說,其實你真的不必那么辛苦的!
“難道是你體內的毒素還沒有清除干凈?”青蓮擔憂地蹙起眉頭。
“也許!”宮不袂的目光落在青蓮白里透紅的臉蛋上,漫不經心地回答。
“可是,蓁蓁姐也說了,你中毒未深,不是主要問題!
“可能!”宮不袂的手指很不小心地碰到了青蓮的臉頰,那細膩的觸感令他舍不得結束這個不小心。
“而且我穿來的衣服就是解藥,就算中毒深了,也可以解除的。 蹦樕习W癢的,青蓮下意識地閃避了開去。
“大概!”宮不袂遺憾地盯著自己的手指,以后,洗手就免了吧!
“其實無塵不必這么做的!
“你怪她嗎?”
青蓮搖頭:“但,她真的不該害了娘的。娘對她那么好!”
“無塵不過想借太后殺了你而已,她并非真的要害太后的!
“是啊,誰會想到那天我恰好穿了她送給我的衣服呢!”
“無塵也算是做絕了,衣服就是解藥,那么,每次她和太后在一起,中毒的就只有太后了。而太后一旦吸入檀香太多,就會在無意識中接受她發出的指令。”
“所以太后才無法原諒自己,才會自殺!
“不只是這樣!
“。俊
“恐怕太后以為這一切是君尚所為,因為你的衣服,都是君尚送的,太后也想不到,你那日穿的恰好是無塵送去的衣服。太后以為一切是兒子所為,才無法告知你真相!
“原來如此!”青蓮下意識地使用了太后臨終的語言,“但你又怎么會知道?”
“一個人經歷了生死輪回,有些東西總會想得透徹一點的。我只要想一想,這一切最終對誰有利就行了。何況,無塵在中原的時候,本就是擅長研制香氣的。太后的檀香是她送的,她來救我的時候,又用迷香迷倒了侍衛。我本就在奇怪,救我的時候,她干嘛還這么多事地用她的手帕替我擦臉。一個人都面臨生死了,還會在意臉上臟不臟么。原來,她就是在那時給我下的藥。”
“你心里,是不是也恰好想要殺了君尚?”青蓮低頭,雙手手指無意地絞在一起。
宮不袂愣了一下,才點頭:“是,我承認我一直都很妒忌他。但殺他,我還沒這個本事!彼猿暗匦α诵,“不自量力的后果就是像我這樣,變成一個廢人。”
“廢人”兩字余音未了,就有什么東西劃破了空氣,撲面而至。對象不是他,而是他面前的青蓮。
幾乎沒有思索的余地,他就本能地抱住青蓮,一個懶驢打滾,避開了那尖銳的風聲。然后,腰身一挺,警覺地護住了兩人。
“青蓮,你的確不用太辛苦了!边@個武館的老板娘——葉蓁蓁帶著譏諷的笑意,出現在他們面前,很明顯,剛才那來路不明的暗器,就是拜他所賜。
宮不袂的臉色變了,他不用低頭,也知道青蓮那一對黑白分明的水眸正鎖定了他。
“原來,你已經復原了。”
他不敢回答。
“為什么騙我?”
他的額頭沁出了汗珠。
“還是,你根本就是參與者。”
他握緊了拳頭。
解釋等于掩飾。但是,不解釋就是默認。
他從來不知道,有一天,說話會是這么困難的事情。
“盡管我也很不恥我這位后輩的所為,但是,不是他干的事,也不應該栽贓給他!比~蓁蓁的身邊,那個一身帝王氣息的男人懶懶地開了口,“我這位可憐的后輩,不過恰好是個情種,又恰好掉進了溫柔鄉,所以,貪戀其間不肯出來而已!
“卑鄙!”青蓮罵道。
“對不起!”
“對不起個頭啦!你有手有腳有武功,居然還賴我養你,你不僅卑鄙,你還無恥!”
“對不起,青蓮,我會補償!”宮不袂低聲下氣地道歉。
“看不下去了。難怪會給薩曼那小子給壓得喘不過氣來。 蹦莻帝王氣息很足的男人很不屑地拖了葉蓁蓁直接走人。
“補償?好啊!”青蓮當仁不讓地往宮不袂的椅子上一坐,“你知道為了醫治你,我花費了多少嗎?出診費暫時不計,僅僅是你吃下去的野山參就抵得上萬兩黃金。還有……”
“我賠!”宮不袂爽快地說道。
青蓮點了點頭:“我差點忘記了,你也是朝中大臣,貪污不少了!”
“青蓮!”宮不袂啼笑皆非。
“恰好黃河水泛濫,大家都在做貢獻,你就去那兒彌補一下吧!”
那不是一下好不好?宮不袂的臉就差沒有浸泡在苦水中了。
連續三個月風里來雨里去,和苦力沒什么差別地干,是個人都會累垮的,何況他好歹還是皇親國戚。再加上青蓮似乎怕別人不知道他尊榮的身份,每天都振臂高呼:“江陵王和你們同甘共苦來啦!”那陣勢,哪里還容得下他偷懶?
黃河水災解決了,他人也瘦了,臉也黑了,整個一老農形象。不過,身體卻更加結實了,臂膀也更加有力了,行動也更加敏捷了。至少,不會再被青蓮甩得看不見影子了。
“青蓮,我真的認錯了!”他沖著青蓮纖細的影子高聲呼喊,完全忽略了江陵王尊貴的身份。
黃河兩岸和他同甘共苦三個月的百姓居然跟著他大聲吶喊:“青蓮姑娘,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江陵王吧!”
青蓮頓足,回身,小臉看不出表情:“以后還會嗎?”
“再也不敢了!”宮不袂連連作揖,還敢?他不要命了嗎?差點被誤認為無塵的同謀,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嘗了一次已經嫌多。
撲哧一聲,恍如春風拂面,看呆了所有人。
黃河之水,奔騰入海,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雪光簇擁中,有青衣麗人俏立其間,笑靨如花綻放。所有的男人,無論老幼,都無比慶幸自己能夠為黃河之災出力,只為了這傾城一笑。
君尚的目光死死地鎖住了畫里的女子。
嚴格的說,畫師的技巧并不很好,至少,筆法粗糙,五官只得三分相似。但是,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子笑容中的淡泊與灑脫,和他苦苦思念了五年的青蓮無出其右。
“青蓮,青蓮,這五年,你可有一刻,也曾如我般念著你?”
“爹,這個就是娘嗎?”他膝蓋上的小男孩揚起精致的小臉,黑白分明的眼睛和青蓮一模一樣。
他低頭,親了親兒子的額頭,青蓮離去那一年,洛爾才一歲,也難怪他對娘親都生疏了。
“這個,就是你的娘親。不過,畫得不像,你娘,美得多了!
“比那張畫里的還美嗎?”君洛爾指了指書房左側墻壁上懸掛著的畫像,那是青蓮成為皇后那一年,宮里畫師所繪之像。
“還要美!”君尚點了點頭,“爹很快就會帶你去見你娘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你娘,是任何畫師都無法畫下來的絕世美女!”
君洛爾皺起了眉頭:“那樣很不公平誒!”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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