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恍惚了好一會,才明白到他究竟在說什么!芭丁!彼瓚暣鸬,沒有太大的反應,F在的她,是清醒的,不會再像昨晚那樣無理取鬧,非要救活已經凋零的花,“很抱歉,沒有照顧好它!
有些遺憾,有些失望,他送她的第一件禮物,也可能是最后一件,就這樣沒有了。
“沒有關系!眴逃韬瓢参克,“明年的春天,還會開花的。”
還會開花?他的意思是——裴文有些不敢相信地開口,驚喜交加地問他:“它,沒有死?”
“怎么會死?”對她的話有些莫名其妙,“花朵受了外力沖撞,但是根莖都沒有損壞,葉片也發育得很好,沒有問題啊!
原來是這樣,一時間她有些激動,跑到茶幾旁邊,伸出顫巍巍的手指撫摸葉片。她沒有養花的經驗,理所當然地認為,只要是花凋零了,整盆的植株也就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笨呵……
喬予浩跟在她的身后,看她臉上煥發出的喜悅,連他都不由自主地受到感染,情不自禁地出聲:“你不用說抱歉,你照顧它,照顧得很好!
“你保證,明年春天,它還會開花?”裴文開口問他,想要得到確定的答案。
“我保證。”向她承諾,他在她身邊坐下來,拿出早些時候帶回來的東西,一一打開。
“這是什么?”裴文好奇地看著擺在面前的物品,不解究竟是什么。
“花呢,和人是一樣的。它們要吃飯,要喝水,也需要有人關心它們。”喬予浩耐心地向她解釋,因為談到花,他的語氣都了幾分寵溺。解開一個袋子,他指給裴文看,“這是蘭花的花肥,要定期添加,還有這個——”拿起一把小巧的鏟子,他示意她,“時常松土也是必要的,透氣、保濕、保持土壤的營養質,缺一不可。”
“是嗎?”看他熟練地松土,裴文有些蠢蠢欲動,“我能試試嗎?”
喬予浩將手中的小鏟交給她,她握住把手,小心翼翼地松土。
“對,就是這樣。再輕一點,用力再均勻一點……”喬予浩在一邊看著,時不時地指點裴文的動作,嘴角露出笑意。她的手,手形纖細修長,明明不適合執一把小鏟在泥土中紛飛,奇異的組合,在他看來,卻很是賞心悅目。
土質疏松,不費力,很輕松、很自在。她原本以為,自己真的就如洪文所說的那樣,并不適合擺弄花草,但是現在看來,這樣的工作,她完全可以做得得心應手。
“喬予浩——”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她轉向他,卻看見他若有若無的笑容,心跳驟然漏了半拍,費了好大的勁才努力克制自己問他的笑容究竟因何而起。
——是為花,還是為她?
“什么?”專注于自己的思緒,沒有發覺她的異常,喬予浩直覺地問。
“春蘭蝶花,是你培育的嗎?”如果沒有記錯,記禮曾向她提過,這種花,在國際蘭花節上獲得過金獎吧?她想知道,這樣的名花,真的出自他手嗎?
“不是。”他否認地異常干脆,沒有半點遲疑。
答案出乎她的意料。“那,這花——”
“只是我買的!彼忉專跋胍芯慷。”
這么名貴的花種,價值不菲,就這樣被他輕描淡寫地帶過。她更加疑惑,繼續追問:“可是,你為什么送給我?”
未曾深入思考過這個問題,她突然之間提出,還真的叫他難以回答啊……
兩兩對視之中,有什么東西在滋生醞釀,一觸即發。
“鈴——”電鈴卻在這個關鍵時刻響起,打破了氣氛。
裴文有些懊惱地起身,走向玄關,拉開門,門外站著的,是永遠擁有光鮮外表的童記禮。
“你來做什么?”她知道自己此時的口氣聽起來有些惡劣,但是要她收斂真的很難,明明剛才、剛才只差那么一點點……
“文文,你的口氣聽起來像在送客!币幌蚶涞呐嵛臉O少有這樣的表情出現,倒引起他的好奇了。童記禮撥開裴文,探頭向里張望,果然看見一個木訥的——和他相比,確實很差勁的——男人坐在茶幾前,眼觀鼻、鼻觀心地擺弄面前的花。
“哦——你私藏男人!崩L了聲音,童記禮指著裴文的鼻尖,壞壞地笑著。文文選男人的眼光還真差,品質有待提高。
“你是來抬杠的?”裴文雙臂環胸,偷偷瞄了一眼喬予浩,有些失望,他仍低著頭,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他們。
“聽說大老板你沒有上班,我害怕你香消玉殞,發發善心來看你,現在看來你過得很滋潤嘛!蓖浂Y再往里面瞥了一眼,樣子有點眼熟,再細瞧,唷,不就是前段時間裴文追著跑的那個送花工嗎?他推推眼鏡,貼近裴文的耳朵,意有所指地問:“是他嗎?”
裴文還來不及回答,身后有一個聲音響起——
“不好意思,我想,我該走了。”
“慢走,不送。”童記禮毫不客氣,立刻側身讓出康莊大道,還很惡劣地伸手摟住裴文的肩膀,對她擠擠眼睛。
喬予浩低著頭,匆匆從他們身邊走過,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步伐有多快,一心只想盡快離開。他們之前耳鬢廝磨的親密模樣,看在他眼里,很不舒服。偏偏,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站在一起,很是登對,完美的組合,而他,連質問的資格都沒有。
“喬予浩!”
手臂忽然由后被人拉住,迫使他腳步停下,接著是裴文走到他面前,輕輕地問他:“以后,我可以找你嗎?”
以后,代表什么呢?他想要問,最終沒有說出口,下意識地點點頭,答應了她的要求。
這樣的請求,令他多了每日等她的期待,即使不能實現,他也拒絕不了。
裴文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放手,任他離去。
“真是難分難舍。”看了半天好戲的童記禮走到她身旁,鼓掌喝彩。
“記禮,不必賣關子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說了吧!毖劭粗鴨逃韬频纳碛跋В嵛霓D過臉,對他說。她也許不是什么心細如發之人,但也知道童記禮親自登門造訪的理由并不如他所說的那么簡單。
他的演技真這么差嗎?童記禮咳了咳,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中拿出一樣東西遞給裴文:“這是法院的傳票!
裴文默默接過,看了看,靜待童記禮的下文。
“裴巧云已經正式向法院起訴,法院已經受理!笨戳怂谎,童記禮道:“文文,這場官司,將在兩個禮拜后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