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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跟我來 第1章(1) 作者:風靡
    霧有些大,花屋外的景物看上去很朦朧?纯赐饷妫肓讼,喬予浩拿起噴水器,向柜臺上早就包扎好的白菊花瓣上灑了些水。

    “好冷!毙∶纱甏晔,向門外探望了一陣,咕噥著說:“看樣子,裴小姐今天是不會來了。”

    說來也奇怪,自打他在這里工作開始,就有一位裴小姐天天來買花。開始他還以為是老板很熟的朋友,所以才會這樣捧場照顧生意。不過后來發現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們兩人之間每次也不過點頭打打招呼,寒暄上一兩句罷了。

    冷風不斷地灌入,即使空調開得很足,還是讓人感覺受不了。小蒙跺了跺腳,走上前去,打算將門虛掩上。

    “別關!”很久沒有出聲的喬予浩卻在這個時候開口,“她會來的!

    就像是要印證他的話似的,大霧中逐漸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慢慢地向花屋走來。

    “是裴小姐嗎?”小蒙看了看喬予浩,自言自語道。

    喬予浩放下手中的東西,繞過柜臺,走到門邊,將玻璃門拉得更開了些。

    人影漸漸走近,窈窕的身影,素凈的面容,正是每日都會光顧花店的裴文。

    裴文步入花店,驟然溫暖的環境令她感覺到自己長發的濕意,指尖,也是冰涼涼的。

    “喬老板——”開口的同時,她對喬予浩笑了笑。

    略微靦腆對裴文點點頭,喬予浩的目光停留在她有些發紫的嘴唇上,不茍同地看了看她身上所穿的單薄的衣裳,他拉開門邊的柜子,拿出一條毛巾遞給她,開口道:“裴小姐,天氣預報今天只有兩度。”

    抬眼瞧瞧他,裴文伸手接過毛巾,抹了抹自己的頭發,心不在焉地回答:“我從來不看天氣預報。”

    “今天天氣很冷。”提醒著她,喬予浩不動聲色地拉上門,杜絕了冷空氣的進入。

    “我知道。”裴文回答,將毛巾還給他!爸x謝。”

    和喬予浩,也相識一年了吧,這可是他頭一次在她來花店的時候談及和花毫不相關的話題呢。

    他的手,在毛巾的邊沿碰觸到她的指尖,浸人的涼意蔓延到他的掌心,可想而知她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皺起眉頭,喬予浩向一旁愣愣看了他們半晌的人發話:“小蒙,去倒杯熱茶,順便把那束白菊拿來。”

    “我不冷。”收回手,裴文環視花店,一室花香撲鼻,有些醉人。

    沒有理會她的話,喬予浩只是接過小蒙拿來的熱茶,硬塞進她的手中。

    本來想要拒絕,可是手中溫暖的感覺令她有些舍不得就此松手,熱氣從她的掌心一點點進入,居然讓她眷戀起來。

    “浩哥,這束白菊是要干什么的?”小蒙捧著白菊花,不解地問喬予浩。

    “給裴小姐的!眴逃韬拼鸬溃眠^花,細細整理了一下裝飾的花帶。

    “可是,裴小姐今天還沒有說要什么花。俊毙∶稍谝贿呉苫蟮貑。

    “她會需要的!眴逃韬普f著,將花束遞到裴文面前。

    白色的花朵在她面前伸展,以淡藍色的玻璃紙包裹著,花瓣間交雜著顆顆水珠,煞是好看。

    “你怎么知道今天我要白菊?”放下手中的熱茶,裴文接過花,抬高了頭,凝視喬予浩的眼睛。

    “猜的!睊哌^她一身黑白相間的穿著,喬予浩別過頭,避過她令他有些不自在的視線,輕描淡寫地說道。

    猜的?他還真是會猜?此饾u發紅,裴文搖搖頭,伸出手指擺弄著白菊的花瓣,默默無語。

    他說的沒錯,如果不是他先一步猜到,她確實會要白菊,因為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裴小姐——”見她兀自陷入沉思,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憂愁之色,喬予浩出聲喚她。

    被他喚回飄游的神志,裴文轉頭看看門外的大霧連天,手指撫上被霧氣沾染的玻璃門,緩緩地開口:“喬老板,我們認識多久了?”

    “到今天為止,剛好一年!币荒昵,她進了他的花店,那是他們相識的開始。

    “一年了嗎?”盯著門上清晰的指印,裴文嘆息,“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瞅瞅懷中的白菊,裴文拿出錢,放在一邊的圓桌上,回頭對身后的喬予浩再笑了笑,隨后拉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眼看著裴文的身影消失在霧中,喬予浩收回視線,看桌上還冒著熱氣的茶杯。

    “浩哥,你真神,怎么知道裴小姐要白菊?”小蒙百思不得其解,好奇地問他。

    他怎么會不知道?一年前的她,身著素服,戴著挽紗,如果沒有猜錯,那一日,是和她相關的人去世了才對。算起來,今天就是周年忌,她,應該要去祭拜的。

    “你,快樂嗎?”

    她很不快樂,他知道。如果沒有憂愁,那一天,她就不會對他問出那樣的話。

    天氣陰冷,霧氣彌漫,偌大的公墓顯得愈加空曠,往來的行人寥寥無幾,冷清得很。

    慢慢走到一座墓碑前,裴文蹲下身子,將手中的白菊輕輕放下,指尖滑過白色的大理石面,撫過烤瓷的相片,觸手可及,是一片冰涼。

    音容宛在,人卻早已化為塵埃。

    “爸,媽——”

    她開口低喚,語氣中沒有哀思,只有嘲弄的意味。

    沒錯,里面躺著的,是她親生父母。有誰能夠料到,一對吵鬧了近十年的夫妻,居然雙雙葬身在前往辦理離婚協議的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中?

    果然是天意弄人,到死,他們仍然是合法夫妻,同穴合葬,還是沒能擺脫婚姻的鬧劇。

    “瞧,這不是我們的裴大小姐嗎?”

    身后有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裴文收回目光,靜靜站起來,轉過身,對著面前的一干人等。

    “大姐——”掃了一眼正在把玩自己鮮紅丹蔻的女子,她淡淡地叫道。

    “何必叫得這么親熱,我可承受不起!迸崆稍撇荒蜔┑負]揮手,指著一旁的眾人,“我就不用再介紹了吧?那邊的幾位,是你認識或者不認識的叔伯阿姨。至于這邊的,”她看看站在她身邊沉著臉盯著墓碑瞧的男子,“他是陸家喻,你同母異父的大哥。對了,還有她——”下巴一點,指向一個面帶尷尬的女子,裴巧云諷刺地笑起來,“就是你父親最新的外遇,不過,她的命,倒是沒有你母親好罷了!

    高亢的笑聲刺耳至極,令她很不適應。裴文望著面前十幾號人,表情不同,神色各異,除了那個輪廓與母親有幾分相似的陸家喻之外,其他人的眼中,都閃爍著赤裸裸的貪婪的欲望。

    “客套話我也就不多說了!迸崆稍粕锨耙徊,盯著裴文,“你、我、陸家喻,都是裴老頭或你母親的子女,他們留下的遺產,沒有道理只有你一個人獨吞吧?”

    對她的稱謂不敢茍同,裴文退后了些,偏頭看墓碑相片中的人,搖搖頭,“他也是你的父親。”

    “父親?得了吧!”裴巧云冷哼了一聲,“就憑那個花心的老頭,也配?”叫他裴老頭算是對他客氣了,要不是沖著那筆數量可觀的遺產,她根本就不會來瞧一眼這個對她不聞不問近二十五年的老家伙。

    遺產,真的這么重要嗎?盯著面前裴巧云怨恨的眼神,裴文在心底苦笑著。自從父母去世之后,親戚一大堆全都平空冒出來,毫不掩飾地想要分得一杯羹來嘗嘗。

    兩個分別拋棄自己原來家庭的男女重新結合,孕育了她,又開始不和,最終意外身亡,倒將這剪不斷理還亂的無盡煩惱留給了她。

    “裴文,你不說話,是什么意思?”抓住裴文的手臂,裴巧云使勁搖晃她,“就算是有童記禮為你撐腰,你也休想獨吞財產!”

    被她這樣緊緊拽住手臂,狠命搖著,裴文只覺得腦袋有些發暈。放在墓碑前的白菊在她面前焦距不準地搖晃,令她又想到了不善言辭的喬予浩。

    那個一板一眼的人,做事規規矩矩,連和她說話,有時候都會不自覺地靦腆地別開臉。

    “裴文!”

    眼前的面孔是那么猙獰,扭曲了本來漂亮的五官。她看向裴巧云身后初次見面的陸家喻,他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絲毫沒有阻止裴巧云的意思。

    有趣極了,她,裴巧云、陸家喻,身上有著相同的血緣關系,可是彼此之間的感情卻是因為一筆遺產而變得支離破碎。說什么姐妹?說什么兄妹?金錢,就可以斬斷一切活生生的聯系。他們看中的,是她繼承人的身份,是她這層身份之后可以獲得的無數利益。

    心驟然縮成一團,感覺身上的寒意加重,她打了個冷顫。

    “天氣預報今天只有兩度。”

    他們不會關心她的生活,不會關心她的冷暖,他們對她,還不如一個喬予浩!

    “放手!”疼痛揪回了她飄游的神志,覺得骨架快要被搖散,裴文咬著牙,忍住不適開口說話。

    “不行!已經拖了一年了,今天你必須要說清楚!”裴巧云不依不饒地叫嚷。

    “我叫你放手!”裴文提高了音量,胃里翻江倒海,難受得緊。她伸手想要撥開裴巧云鉗住她臂膀的手,奈何她扣得死緊,怎么也不肯松開。

    一只手從裴巧云身后伸出,抓住了她的手,將她硬生生拖離裴文的身邊。

    疼痛襲來,裴巧云不得不松手,轉頭看拽住她的人,惱羞成怒道:“陸家喻,你干什么!”

    “鬧夠了沒有?”陸家喻盯著裴巧云,低聲斥責道。

    “我鬧?”裴巧云揮開陸家喻的手,“難道你不想要拿回屬于你的東西?當年,你母親可是帶著大筆財產嫁進裴家的!

    “就算是要,也不是你這種方式!标懠矣鬏p蔑地回答她。

    “喲?那你想要怎么樣?”在眾人面前被陸家喻的行為弄得下不了臺,裴巧云拉下臉,指著裴文,“若是你真的想要通過其他途徑,我提醒你最好不要忘記,她的背后還有一個鼎鼎有名的沒有輸過一場官司的金牌律師童記禮!”

    “我知道!标懠矣鲯吡伺嵛囊谎邸

    捧著自己的手臂,裴文無懼地迎視陸家喻,再看向一旁掙扎著想要擺脫陸家喻控制繼續向她撒潑的裴巧云,厭惡的神情逐漸顯現在臉上,她沉下臉,冷冷地開口道:“你們若真想分遺產,盡管向法庭去申請,我隨時奉陪!

    若真是有本事,何必三番四次在私下里對她糾纏?一年的時間,她已經受夠了。

    撥開眼前面面相覷的那些所謂的叔伯阿姨,不理會裴巧云在她身后的叫囂,裴文一步一步走下階梯,一直走到公墓出口處的一棵松柏旁,再也忍不住,“嘔”的一聲吐出來。

    今天早上沒有吃什么東西,干嘔了半天,吐出來的全是胃中的酸水。

    一包面紙從旁邊遞過來,她接過,抽出一張擦去嘴角邊殘留的穢物,偏過頭,看見來人,勉強擠出笑容:“什么時候來的?”

    “剛到,不過已經來得及看見病美人落難,我及時英雄救美伸出援手了!蓖浂Y雙手插在褲袋中,對她眨眨眼睛。

    “不要這么幽默好不好?”直起身,不經意嗅到他身上的香水味,裴文笑了笑,“今天又是哪位美女有幸得到童大律師的青睞?”

    “我很慘,取車的時候被一個女人投懷送抱,嘖嘖,那個重量,差點沒把我壓死!焙苁菬o奈地聳聳肩,童記禮伸手扶住裴文,審視她有些蒼白的臉,擔心地問:“文文,你真的沒事?”

    裴文搖搖頭,閉上眼,放松了身子,頭向后,靠在童記禮的肩頭。

    “那幫人,你實在無須對他們客氣!蓖高^大霧,他只能看到遠處朦朧的身影,卻可以猜到是誰又來騷擾裴文平靜的生活。

    “記禮,我很累,不想談這些。”

    無所謂了,他們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她已經不在乎,也不再關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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