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慎陽定定地望著他,沉吟著,似乎在考慮什么,末了一個苦笑浮現在他的嘴角,“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彼麌@了口氣,“云桓,出車禍的人,不只你!
“什么?”
“大概是在你痊愈回臺灣不久,還在靜養的時候,她也曾出過一次車禍,撞到頭,有輕微腦震蕩。她的遺忘和記憶混淆,醫生推斷,更多是因為太痛苦,所以才選擇性地忘記那段時間的經歷。”
汪云桓呼吸一窒!耙馑际?”
“意思是,你們都忘記了!瘪樕麝栆活D,才緩緩說:“而且許蔚藍因為抗拒那段回憶,甚至連自己出車禍的事都忘記了,那場車禍在她大腦造成的血塊也一直沒處理,我問過專業人士,他們說那就像一顆未爆彈,無事便罷,一旦開始壓迫到神經就很危險,前一陣子許蔚藍曾去做全身健康檢查,但她可能太忙還沒去拿,斷層掃描結果顯示,那血塊已經壓迫到神經。這也是我為什么選擇告訴你的原因!
蔚藍最近偶爾會嚷嚷頭暈,就是因為這個?
汪云桓再次轉身,面對那大片的落地窗,久久無言。
這叫風水輪流轉,對吧?
第8章(1)
許蔚藍靠在紐約麥迪遜大道的行道樹上,百無聊賴地看著自己的腳尖。這一趟來紐約,主要是為了參加培訓,想不到云桓也死皮賴臉地跟過來,硬和她擠同一個房間。
這個痞子,她唇角含著微笑,想著昨晚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時刻,天啊,她臉頰發燙,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回味他白T恤下的無限春光。
最近還真是容易頭暈呢!
她捏了自己的臉一下,扮個鬼臉,讓自己清醒些。
今天一早,睡過頭的她手忙腳亂地趕往總部。他發來簡訊,約她下班后在這里碰面。
因為是培訓,下了課,她拒絕了同事的邀約,一個人從位于附近的總部大樓慢慢踱了過來,他卻還沒有到。
以往都是云桓等她多,今天終于換她等他了。
只是,想不到等他的滋味是這樣--時間過得很慢很慢,心里又有幾分期待和雀躍。
她打了個哈欠,看著周圍的車來人往。幾年前她曾到紐約出差過一次,她記得大部分時間就只是在公司和酒店來回,整整四個月的時間,她哪里都沒有去嗎?
許蔚藍敲敲頭,發現自己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真奇怪。
她撇唇笑了笑,目光被街中心的一點給吸引住。
汪云桓來到時,遠遠就看到那個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女人,忽而笑笑,又伸出手捏捏自己的雙頰,幾秒后,又扮個鬼臉咬咬嘴唇,好像有些無聊地原地踏步,打個哈欠,末了還敲了自己的頭一記。
那可愛的樣子,惹得他眼眶發熱,心里發燙。
他的蔚藍!他們竟那樣深切地相愛過。
他心里充滿對她的愛和感動,又不僅是愛,也不僅是感動,激蕩得無法平靜的心緒里,還漾滿因為她的愛和勇敢而產生的心痛,以及讓他鼓噪不安的驕傲。
想到這里,他心中柔軟。
他的眸心寫滿愛,竭力緩和一路緊繃的表情,朝著她,一步步走去。
忽然間,他看到蔚藍朝街中心奔去,不遠處,一輛紅色跑車朝著她奔馳而去,十公尺,五公尺……她一無所覺!
“不!”
汪云桓大步一跨,朝她沖去,他手臂一攬,將她狠狠抱在懷里,后退時因為站立不穩,一起跌坐在地。
跑車一溜煙從兩人身邊呼嘯而去。
風揚起,吹亂兩人的頭發。許蔚藍將頭緊緊埋在汪云桓胸膛。
“你……你有沒有怎樣?”汪云桓連忙抬起她的手,臉色蒼白,神色驚慌,心頭亂跳,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將她全身審視了一遍。
許蔚藍拍拍胸口,“好險、好險!”害她的心跳得好厲害。
她回頭看著街中心,那里還伏著一只小貓。她忍不住哈哈笑起來,“你看,我還想救那個小東西,結果它自己倒挺聰明的,知道車來了趕快找個地方趴下!
根本沒有意識到身后懷抱著她的男人已經被嚇到魂不附體。
她竟然還在笑!汪云桓心里又怒又急又痛,不顧人多,他狠狠扳過她的臉,低下頭,對著她就是一記熱吻。
“唔!你……你做什么……在街上……”
他不理,強勢抱住她,惡狠狠地吻著,她又捶又打,也沒辦法讓他松開手。
他好卑鄙,先是強悍地貼住她的唇,不給她一點發聲的機會,那用力的吮吸讓她無處躲藏,唇感覺又熱又痛,幾乎快要腫起來,然而又有種快意涌動在心間,讓她心跳加速,像是心臟要跳出來一般。
就在她意識放松的瞬間,他的舌又趁機鉆入,靈活地挑動她的,她以為他會淺嘗時他卻用力纏繞,就在她響應的時候,他又滑膩地游走,總是出乎她意料。
她心中著惱,忘記身在何處,專心一志地與他纏斗。
直到一聲尖昂的口哨刺入耳膜,她才恍然回神,又驚又羞地推開他。她擦擦嘴,“你你你……”唇瓣抖了抖,臉色潮紅,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天,竟然還有個高鼻子藍眼眼的家伙朝她豎起大拇指!
許蔚藍簡直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汪云桓望著她,眼眸深邃得一如迷離夜空,泛著星子的光芒。他靠近她,氣息紊亂,呼吸熱辣,在她耳邊,低聲傾訴,“我愛你。”
她愣了一愣,眼眶陡然沖上熱浪。她咬著唇,瞪著眼,晶亮的液體在眼眶打轉,最后,綻出一抹笑,捶了他一記。
“笨蛋!”
汪云桓低笑,大言不慚,“是天才!”
她不以為然的撇唇,剛想說什么,卻看他大掌落下,握住她的手,牽她起身,“走吧!親愛的,我們去游紐約。”
他拉著她,長腿邁開,在麥迪遜大道上奔跑起來。
那幾天,一有閑暇,他就帶她游紐約。
他們搭乘游輪參觀自由女神像,行走享譽金融界的華爾街,他為她在到處是精品店的第五大道花大錢買了頂丑得讓人很傷心的鴨舌帽,她勇敢地帶著那頂鴨舌帽跟他去車水馬龍的唐人街,在帝國大廈一百零二層樓的瞭望臺上和他擁吻,傍晚時,他們背靠背坐在中央公園的草地上,灑滿夕陽余暉,清風吹過,讓人滿足得嘆息。
那好像被歲月偷去的四個月空白,在這次的出差里被汪云桓全數填滿。
結果,從紐約回來后,許蔚藍就一病不起。
一開始,只是小小的感冒,她請了兩天假,準備在家休息。誰知道汪云桓竟大驚小怪地押著她去醫院看醫生。
“只是感冒而已啦!”她覺得從紐約回來,男友就顯得怪怪的。
他常常會盯著她看,眼神有些憂心,每當她回視的時候,他又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向別處,或隨便找點話題和她閑聊,好像剛才他那樣的眼神只是她的錯覺。
這幾天她生病了,他更是有些神經質地寸步不離,他甚至堅持要她做一個全身健康檢查,連腦部斷層掃描都要照。
“真的沒問題?”
就在醫生宣布她一切正常,只是感冒之后,他還不放心。
咦?難道要她有問題他才開心?可是看他那一臉擔心,又不像作假,到底怎么了?
“二哥,人的表情不適合你,你還是老老實實當你的千年老妖吧。”只有和自家兄弟講話的時候,汪家老三汪云睿才會有點正常人的語調和幽默,雖然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板著撲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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