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映暉去叫酒還沒回來,若琳還在不遺余力地演唱著。
“我上一下洗手間!卑舱f著,逃也似的去拉包廂的門。
這時,若琳卻是更大聲地唱,連過晴也用另一個話筒加入進去——
“為何你不懂,只要有愛就有痛,有一天你會知道,人生沒有我并不會不同。人生已經太匆匆,我好害怕總是淚眼,忘了我就沒有痛,將往事留在風中……”
安跑到了洗手間,再也無法忍耐,眼淚滑到嘴邊,咸而苦澀。
知道朋友們唱這首歌是為了安慰她,勸解她放開心底的執迷——往事不要再提……縱然記憶抹不去……讓明天好好繼續……愛情它是個難題……只要有愛就有痛……有一天你會知道,人生沒有我并不會不同……
但當音樂聲起,聽到那些觸景生情的歌詞,卻還是有止不住的淚意在心頭涌起。
是的,人生已經太匆匆,何必總是淚眼?姜拓,這是我最后一次為你哭。愿我們大家今后都可以毫無負擔過得幸福。
酒來了。
譚映暉對安學敏的無微不至和無條件依從,向來也是安的這些朋友對他有口皆碑的地方。
并且,酒一拿來,他首先便陪她喝了一杯。
若琳是孕婦,不能舍命陪君子,但方利文、邵征和過晴都陪安喝了一杯,明紫也加入喝了一杯。
“我們再合唱一首吧!边^晴向若琳道,“唱最近很流行的一首歌——《黃玫瑰》!
“黃玫瑰,別落淚,所有的花你最美,受了傷,別傷悲,別讓淚珠濕花蕊。別讓我看見你的傷悲,我會為它心碎,別問自己對不對,心中有愛就很美,即使告別了春天陽光,你依然要開放,別害怕別犯傻,別輕易剪去長發。我會站在你的身旁,給你依靠的肩膀,別說話微笑吧,回頭是燦爛的霞,我默默地祝福你,感覺到了嗎?海角,天涯,哪里不是你的家,別怕,別傻,哪里都能開花。”
黃玫瑰,代表的是友誼和祝福。
過晴和若琳這一次想通過歌聲來告訴她,無論怎么樣,她們兩個永遠都在她的身邊,給她依靠,為她祝福。
但這個歌名卻令安和姜拓同時想起了一段回憶。
……
“對于愛情來說,黃玫瑰是不祥之物。代表失戀和消逝的愛。甚至在日本它被人當作分手的禮物。但如果是同性送的就有好的意思。”
“什么意思?”
“純潔的友誼和美好的祝!氲绞裁戳?”
“沒什么。只是在想,你還從來沒有給我送過花!
“你喜歡花嗎?”
“只要是你送的都喜歡!
“其實也不一定是壞的意思,在有些地方,黃玫瑰還代表著等待——等待屬于你們的愛情!
“但我不需等待啊,我們已經擁有屬于自己的愛情了。”當時的她多么自信滿滿。
“代表愛情的花是紅玫瑰!
“好吧,那就紅玫瑰,過兩個月是我生日,生日那天送我好不好?”
“哪有這樣要的!這樣就一點驚喜都沒有了嘛!
“我不需要驚喜,只要細水長流!
……
熱戀中的輕言蜜語,聲猶在耳。
姜拓想:學敏,我還欠你一份生日禮物,欠了這么久……細水長流,我們卻流向了不同的方向……
安連喝了幾杯酒,追求的是一個“一醉方休”。
心情不好,醉得也格外的快。
沒多久,她已雙頰酡紅,頭昏腦漲了。
“小譚,”若琳擔憂地建議,“你先送安回去吧,她看樣子已經喝醉了。”
譚映暉點點頭,又抱歉地抬頭看向各位新老朋友,打著招呼:“那就不好意思,容我們先告辭了!
姜拓對視著他的目光,欣慰安找到一個既疼愛她為人又極其紳士的男人,不由也禮貌地點著頭回應:“好的,譚先生,路上小心!
明紫忙也湊上一句:“好好照顧安姐姐啊。”
唯有莫非從頭至尾一臉氣鼓鼓的模樣,與隔桌而坐的過晴大眼瞪小眼,宿世冤家又聚首一般。
“其實,天不早了,我們大家也都可以散了!鄙壅魅绱颂嶙h。
其實他想說這句話已很久了,依稀知道一些莫非與過晴當年的糾葛,心中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也好,那就都散了吧!狈嚼木蛣莸馈<矣性袐D,他也早就想讓老婆回去休息了。
“姜拓,你怎么說?”方明紫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他們來得晚,才剛起了興頭。
今夜自覺與姜拓有了很大的進展,他都肯與她合唱情歌了呢。
姜拓刻意地轉移開視線,避免看到安靠在譚映暉懷中的可掬醉態,向明紫溫柔地笑笑,“如果你還想玩一會兒,那么我就再陪你一會兒好了!
明紫兀自笑逐顏開,過晴聞言卻投射過來一個頗為兇狠的注視。
真不明白,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都已經如她所愿與安學敏保持了距離,從此不再糾纏,可過晴為什么對他竟還是存在如此難消難解的恨意呢?
終于,曲消人散。
包房里如今所剩的就只有姜拓、莫非和明紫三個人。
原本,明紫覺得人剩得少一些會感覺氣氛更溫馨,也更容易培酵出幾分曖昧與朦朧。但不知為什么,剩下的那兩個男人,突然情緒都明顯地低落了,姜拓更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每當他不說話,她就覺得莫測高深,心中惴惴的,也不敢開口。
許久,他抬起了頭,卻是對莫非說:“老弟,今夜陪我喝一杯,可好?”
莫非鎖著眉望定他,“哥,這是第一次由你主動邀我喝酒呢!
姜拓不語,只是很刻意地拿起了安學敏喝剩下的半瓶酒,和她用過的那只杯。
“姜拓,”明紫阻止地按住他的手腕,道,“讓服務生拿幾個新杯子過來吧!
她當然不會以為他是刻意在拿安的杯子,只以為他不經意間拿錯了。
姜拓遲疑著,沒有放手。
以為他還沒反應過來,明紫更直接地提醒一句:“那是安姐姐用過的杯!
那樣明明白白的提示,再不放手只會顯露出拙劣的破綻。
安如今名花有主,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知曉他們的那一段過往。往事早晚會隨時光的流逝而煙消云散,變成埋藏在彼此心底的一塊干涸的泥。撥開外表的硬殼,說不定里面還是鮮潤如新。但無論怎樣,那都只是屬于當事人彼此的私隱,別的人,還是不必去受這些本不該屬于他們的困擾與折磨吧。
既然決心放手,又何必執著于一個酒杯?
“知道了!苯貒@了口氣,放下那只杯。
明紫也松了口氣,放開按住他的手。
“明紫,你就去叫幾個新杯子過來吧!蹦翘嫠鈬。
待明紫出去,莫非轉向姜拓,輕輕嘆息一聲,道:“哥,你何苦?”
過了一會兒,他又道:“也好,這樣你以后就可以死心塌地珍惜明紫了,她真的也是個挺不錯的姑娘!
譚映暉的車子開到了半路。
昏昏沉沉靠在座椅上的安突然打了個嗝,雙手捂住了嘴。
知道她想吐,譚映暉忙轉動方向盤,將車子靠邊停下。
安一刻不耽誤地跳下車子,彎腰在路邊大吐特吐起來。
直吐得天昏地暗,連膽汁胃液似乎也要一并傾倒而出。
沒想到喝醉酒是這么痛苦,仿佛身體接受了一場革命,五臟六腑都挪了個位子,重新整排。
那些散發出惡臭的穢物,看一眼聞一下便足以引起下一輪的反胃,譚映暉卻一點也不嫌臟,站在她的背后,遞上一方潔白的手帕。
終于,她抬起了頭,接過,揩了揩嘴。
吐過了,人也清醒了很多;氐杰嚴,安十分感激而歉意地望定身邊的人,“今天我失態了,對不起!
譚映暉只是包容地搖了搖頭,“沒關系,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
安沉默著。是的,太明顯了,譚映暉會不會那么聰明地猜到真相?
斟酌著,她道:“在高中的時候,我曾經喜歡過一個男生!
譚映暉靜靜地聽著,雖然相同的故事在若琳那里已經聽了個大概,但由安親口說出來,終究是不一樣。她終于肯向他敞開心扉了嗎?
“曾經,我以為,他是上天賜予我的,命中注定的守護神。”
以救她作為開場,他們相識,相愛。
他把他隨身攜帶多年的護身符相贈。
后來,他告訴她:蒼鷹承擔的是守護的責任,哪怕有一天我們真的分離,就讓它代替我,永遠守護在你的身邊……
也許,真是一語成讖。這句話,注定了守護在她身邊的只有那只蒼鷹,而它的主人,卻離她而去。
十多年來,蒼鷹沒有離過她的身。但它是在守護她嗎?還是只充當了一個獄卒的責任?
早在十多年前,他就為她編織了一個囚牢,而他的承諾與那只鷹,通通是他禁閉她的幫兇而已。
她記得當年她是把項鏈還給他的,可睡了一覺醒來,居然還在自己的手中。
不不,他不是什么守護神,他一定原本是一個妖怪,擁有邪惡的魔力,到處欺騙純良的少女,給她們下了終身難解的毒咒。所以這么多年,明知道他的惡劣,她卻一直無法愛上別人,只是不停地思念,不停地痛苦。
說著,安無力地靠在了譚映暉的肩上,不顧形象地哭泣起來。
“那個人……”譚映暉遲疑地道。
“那個人,”安打斷他,“跟明紫的男朋友長得好像!
譚映暉一愣,原來……只是長得很像?原本,他以為那個人就是姜拓呢。
“明紫的男朋友,跟我愛過的人,真的長得很像!卑仓貜鸵槐,“但他并不是那個人,我愛的那個人,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
她心里的那個姜拓,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
譚映暉心疼地摟住了她,自相識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大膽與她靠近?梢該崮Φ剿∧w的溫度,廝磨她馨香的發絲。
“安,你放心,魔咒會解開的。在童話里,只要主人公得到真愛,惡毒的詛咒便能夠解開!
他愛憐地,輕輕親吻她的額頭。
安,我愿意給你我的真愛。
守護神來了不速之客。
這一天,明紫神秘兮兮地說要帶姜拓去一個地方。
結果帶來帶去,反而把他給帶迷路了。
姜拓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她,“你到底想去哪兒。俊
“其實……”明紫挫敗地搔了搔頭,“其實那地方我也沒去過,是安姐姐和若琳姐開的酒吧,我只有一個地址……”
學敏開了一間酒吧?這倒令姜拓很意外。他以為她會做個記者、做個編輯、做個白領或者做個教師,但想不到她會開酒吧。
“把地址給我!
明紫給他一張紙,上面的字跡他一眼就認出來是安學敏寫的,和她的人一樣,娟秀而筆觸柔軟。
看到酒吧的名字——守護神?
“這地方我知道!彼藥酌腌,用很平靜的聲音向明紫道,“我帶你去!
土生土長的秋池人,對于秋池的地方還是他比較熟悉。
來到酒吧的門口。
一眼看到門上懸的那只鷹,姜拓又情難自禁地震撼了。
“好氣派!”明紫嘖然道。轉頭,看到姜拓緊皺著眉,正與那栩栩如生的模型兩相對視。
看看鷹,再看看姜拓,她突然有一個驚奇的發現。
“姜拓!那頭鷹與你好像哦。”
姜拓怔然地收回目光,看向明紫,“……是嗎?”
“是!”明紫用力點點頭,“特別是眼神,幾乎一模一樣!”
姜拓在心底深深嘆息——自然是一樣,因為那只鷹是他的圖騰,上面寄居著他的魂。
“我……并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只鷹!泵髯嫌值馈
“唔?”
“第一次看到它是在一年前,安姐姐的脖子上也掛著同樣的一只鷹,她說那是護身符。這鷹……大概就是仿那個護身符做的!
姜拓額際的青筋不自覺地微微跳動起來。安……還戴著那個護身符?
“第一次看到那只鷹,我就覺得它的眼神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是像你——真的,它像你!”明紫肯定地道。
姜拓繼續凝視著那鷹,感慨萬分。
“我曾經問過酒吧為什么要叫守護神,若琳姐說,每個女孩子都需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守護神,所以這個店就叫做守護神!鳖D了一下,明紫又道:“姜拓,你說一切是不是天意?自你當上我的保鏢那一刻,你就是我命里的守護神!
姜拓沒有專心在聽她的話。這個守護神酒吧已經將他的心靈強烈震撼了——學敏,守護神曾經是私屬于我倆的約定。可如今,你卻已另有守護之人……
推門進去。
一眼看到安站在吧臺里,而吧臺前坐著一個男子想來是?汀亲T映暉。
呵呵,真是冤家路窄。
“歡迎光……”安習慣性地向打開的門問好,當看清楚他們的臉,驀然一頓。
譚映暉好奇地也轉過頭來,看到姜拓,也是一怔。
隔了幾秒鐘,安才重新說完整一句話:“歡迎光臨,明紫,姜先生,你們怎么有空賞光?”
“帶他來參觀你們的小店啊。”明紫嘻嘻笑著,“安姐姐,順便照顧一下你們的生意呢。”
“那……隨便坐吧!
現在,才晚上七點多,店里很空。
“生意好嗎?”姜拓裝作很隨意地跟她說話。
這是重逢之后他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安反應慢了幾拍,才淡淡道:“還好。我們下午六點開門,一般九點過后到凌晨,人比較多一點!
回答完后,又過了幾秒鐘,她才想起來問:“你們,喝些什么?”
“啤酒吧!泵髯蠐屩,“姜拓喝不慣亂七八糟的洋酒和雞尾酒,他一向很傳統,也很專一于一種口味。”
過于專一,這是優點還是缺點?明紫說著,腦子里有一絲憂郁匆匆掠過。
當初姜拓拒絕她,理由非常龐雜,但真正重要的一點是,他說他不可能忘記自己的初戀,那遙遠得仿如已經隔了世的初戀。
他不在乎那女子身在何方,也不在乎人家還記不記得他,甚至根本就沒打算去把她找回來,卻只是專一地、沒有盡頭地懷念著、愛著……讓她永遠也想不通的奇怪感情,一種近乎變態的執拗。
但正是這個令她想不通的執拗男子,令她深深地迷戀著。
“好的!卑部戳私匾谎,很快閃開目光,回身準備了啤酒,遞到他們的面前。
大家并排在吧臺前坐著,卻一時都無言以對,氣氛有點異樣。
安很后悔把酒吧的地址寫給明紫,如果一早就知道她的男朋友是姜拓,她怎么都不會讓她知道有守護神的存在。
姜拓應該看到門口那只鷹了,他會怎么想?
轉身,她故作很忙碌地找些事做。
還是譚映暉先打開話題:“聽說姜先生是秋池人?”
“是。”姜拓平和地道。
“離開秋池很久了嗎?”
“高中時候離開的,有十一年了!
高中時候離開的?譚映暉疑惑之心頓起,望了一眼安。
安這時失手,差點摔落一個酒杯。幸而調酒師小徐搶得快,“安姐,這些事情我來吧,你去陪你的朋友啊!
安尷尬地回首望望吧臺前的三個人。唉,就是因為不想陪他們聊,才故意找些事情來做。
“安,你過來一起坐吧!弊T映暉道。
“哦,好……好的!
安坐下來,小徐很順手地遞來一杯紅酒在老板娘面前。
可譚映暉將杯子拿走,“小徐,換個橙汁吧!鞭D而,又向姜拓和明紫道:“那天在KTV她真喝多了,回去的路上吐了好幾次。醉一次酒很傷身,所以這兩天我覺得她少碰沾酒精的東西為妙。”
“譚大哥,你對安姐姐真體貼呢。”明紫羨慕地道。
譚映暉笑笑,“你們姜先生看上去也應該是個體貼的人吧?”
“他啊,還可以吧!泵髯夏樣悬c紅,笑得有些不自然,為了掩飾,抬頭咋呼地道:“哎呀,別小姐啊先生的,大家都是朋友,直呼姓名就可以了!
插曲過了,大家繼續閑話家常。
“姜先生……”
“咦!”明紫叫起來,“我說過了,直呼姓名嘛,譚大哥,你叫他姜拓就可以了!
譚映暉也是個大方的人,立刻改口:“好的,姜拓。你們這次回來秋池是……”
“是為莫非的母親祝壽!泵髯蠐屩,“再有,姜拓也很久沒有給他父母掃墓了。”
無意間知道姜拓是孤兒,譚映暉有點抱歉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你父母都不在了,抱歉啊!
“沒關系,”姜拓道,“他們都已經離去好多年了!
安低著頭不說話,手握著杯子,握得緊緊的。
“那個……”姜拓轉移話題,“明紫,你是怎么在秋池又遇到……遇到守護神的這些朋友的?一直也沒機會問你。”
“說來真是緣分呢。”明紫的情緒立刻又活躍起來,“那天過晴姐和邵大哥在丞御舉行婚禮,他們扔花球來著,本來內定要扔給安姐姐的,莫名其妙就掉進我懷里來了!
如今再回憶這個經過,安覺得真是冥冥中的注定——明紫正是搶走她喜運的人。她才是姜拓的真命天女吧?當時過晴說“不是冤家不聚頭”,還真是一語中的。
“說來我和安姐姐的緣分真是不淺。”打開了話匣子的明紫興致勃勃,“告訴你啊,姜拓。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試衣間,就是我偷溜的那一次,我躲在安姐姐的試衣間里了。然后你中槍以后,在醫院門口我又遇到過她一次。兩三天內遇到了三次,你說是不是有緣?”
兩三天內遇到了三次。姜拓忍不住在心底懊喪地苦笑,卻偏偏每一次都跟自己錯過。
“那天晚上我們剛到醫院就看到救護車和警車送來了傷者,沒想到那個傷者就是姜拓你啊。”譚映暉感慨道,“現在我們坐在一起喝酒——命運真是很奇妙!
“你們那天怎么也會去醫院?”明紫問到了重點。
“是安,”譚映暉道,“在那天晚上丞御的周年慶晚宴結束之后,突然吐了一口血!
“是嗎?”明紫關心地轉向安,“后來查出是什么?”
姜拓也關心地看向了她。
安避開姜拓的目光,故作輕松地淺笑道:“很奇怪啊,就是怎么查都查不出原因!
“那怎么會莫名其妙吐血呢?”
“醫生說可能是上火,鼻血回流。”安道,“反正后來一直都沒什么問題,你看我不是很健康嗎?”
“身體的事……一定要特別注意,最好能定期去醫院檢查一下!苯剡@時開口道。
“……哦!卑猜藥着,才應了一聲。
“真奇怪啊,莫名其妙吐了口血又查不出什么原因,你當時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嗎?”明紫還在想這件事。
“嗯……”安指了指胸口某一部位,“這里,突如其來的疼痛,像……像被……”
突然,她怔忡地住了口。心里有一種奇怪的聯想——當時姜拓也正好中了槍不是嗎?而她當時的感覺……就是像被打了一槍。
姜拓看著她所指的部位,心中也是一動——那和他中槍的部位十分相近呢。
難道……難道在那生死一瞬之間,他們……竟是有心靈感應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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