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原小姐,我來找你當然是有事,我家的祖傳玉佩還沒找著,自然得繼續跟你糾纏不清了!备悼诵写筘葚莸靥袅藦埵孢m的單人沙發坐了下來,姿態輕松得彷佛是在自家的地盤。
“我不是告訴你,玉佩早就被我毀了!”
“你說謊!玉佩根本就沒有毀掉!荻原小姐,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是個相當不高明的演員?”
聞言,荻原遙心跳漏了一拍,不過她仍鎮定下心神,“傅先生,你說這話有什么證據?”
“當然,那塊玉佩是我們祖先傳承了數百年,經歷不少動亂仍保存下來的祖傳玉佩,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易就被你毀掉!”
“荒謬,不就是一塊普通的玉佩罷了,哪有你說的那么神奇!”荻原遙輕斥。
“那么荻原小姐可有證據證明玉佩確實被你毀了?”
“玉佩毀了就是毀了,為什么我要提出證據證明?”
“口說無憑,既然荻原小姐提不出證據,恐怕我們之間還有的耗了。你該不會是為了想引起我的注意,所以故意不肯交出玉佩吧?”傅克行起身湊近她美麗的臉龐,邪笑地挑逗她。
“下流!”荻原遙后退一大步,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正當兩人的情勢陷入劍拔弩張之際,佐藤香織從長廊那頭慌慌張張跑了過來,嘴里不斷地嚷著:“小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荻原遙蹙緊細眉。
“小姐,原本下周答應要交貨給田中先生的織錦不知道被誰給破壞了,整疋織錦讓人用剪刀剪得亂七八糟,成了一堆破布!”
聞言,荻原遙心頭一凜,扔下了傅克行,匆忙邁步來到店堂側邊放置織錦的展示廳。只見多名員工早已議論紛紛地站在廳前,當他們見到荻原遙的出現,連忙讓出一條通道讓她過去。
瞧見原本用包裝紙妥善包好的織錦被人用利刃剪毀,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地板上,荻原遙如遭雷擊地怔在當場。
“哎呀!這可是用昂貴的絲線手工編織,花了西村大半年的時間才織成的頂極織錦呀,居然就這樣被人給毀了!真是太糟蹋了!”一名老師傅痛心疾首地喊著。
“小姐,怎么辦?這疋織錦可是田中先生特別訂制,要讓獨生女在出嫁時縫制嫁裳的布料呀,現在變成一堆破布,恐怕無法準時在下周交貨了,這對荻原家的商譽會是一大打擊呀!”工廠掌柜森田誠神色凝重。
聽著眾人間的議論,荻原遙轉身望向站在一旁的西村智子,“智子,如果現在加緊趕工編織一疋新的織錦,最快能在多久之內完成?”
“嗯……就算現在派人輪流二十四小時完全不間斷地操作織機,最快也必須花上月余的時間,只是品質恐怕無法跟之前那塊織錦相比!蔽鞔逯亲訉徤鞯卦u估后開口。
一個月?
不行!田中先生不可能讓工廠拖延一個月才交貨。荻原遙在心底斟酌之后,快速地做出了決定。
“森田,馬上派人到附近的織錦工廠詢問是否有合適的織錦可以購來頂替!記住,不論花多少代價,我們都必須在下周準時交給田中先生品質相當的織錦!陛对b斬釘截鐵地宣布。
對商人而言,信用與商譽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就算因此而虧損,她也在所不惜。
聽見荻原遙的吩咐,尾隨著她身后來到的傅克行眼底閃過一道激賞。
沒想到這女人外表柔弱纖細,處事卻相當有魄力,望著荻原遙眼中那抹堅毅的光芒,散發著不同于其它女人的獨特神采,讓他對她更加著迷,無法輕易放手了。
“咳——”傅克行清了一下喉嚨。“荻原小姐,你現在急著要找一疋上好的織錦是吧?說不定在下可以幫忙!
此言一出,所有人全將目光移到傅克行的身上,疑惑這男人有什么辦法解決這項難題,也好奇這俊帥的男人跟荻原遙之間的關系。
“你對織錦根本一竅不通,能幫什么忙?”荻原遙嗤之以鼻。
傅克行莞爾一笑,不在意她的嘲諷,“我雖然對織錦一竅不通,不過我認識不少收藏昂貴織錦的名人,說不定其中有符合荻原小姐要求的織錦!
“你手上的織錦怎么可能跟荻原工廠出產的織錦相提并論?再說田中先生的要求可是相當嚴格,我絕不可能拿其它劣質織錦魚目混珠,毀壞荻原家的商譽!
荻原遙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這臺灣來的男人該不會以為隨便找來一疋華麗的織錦就能解決她的困境吧?
“哦,所以荻原小姐是打算讓田中先生的女兒穿上那堆破布出嫁啰?”傅克行悠哉地望著地上的破布涼涼答腔。
“你……”被傅克行三言兩語堵住了話,荻原遙尷尬不已。
她咬了咬牙,“好,既然傅先生這么有誠意想要幫忙,那么就請你三日內將織錦拿來工廠讓師傅鑒定,看看是否符合我所需要的標準!
“請我幫忙是要談條件的,荻原小姐不會不清楚一疋上等織錦的價值吧?”傅克行昂起下巴,姿態擺得很高。
“當然,只要傅先生能夠拿出符合荻原織錦要求的織錦,在荻原家能力所及的范圍內,我絕對不會虧待傅先生。”
“荻原小姐,錢我多的是,我要的是其它的條件!备悼诵幸庥兴傅卣f著。
“什么條件?”她眼中揚起防備。
傅克行環視了一下身旁的眾人,不懷好意地開口:“這個條件我只想私下跟你談。”
望見他眼中的狡猾光芒,荻原遙心中一凜,不過情勢比人強,她也只能捺下性子與這男人周旋了。
領著傅克行回到她位于工廠后方的辦公室,荻原遙坐在靠近窗邊的牛皮沙發上,開門見山地詢問:“傅先生,說吧,你想要什么條件?”
這個男人肯定是要那塊玉佩吧?荻原遙暗忖。
望著荻原遙倨傲而又誘惑人心的褐色眼瞳,傅克行揚起了嘴角。
“一個吻!
“什么?”荻原遙杏眼圓瞪,以為自己聽錯了!
“如果我能拿出符合荻原小姐要求的織錦,你就給我一個吻,這交易很劃算吧?”傅克行邪笑地解釋。
霎時,荻原遙面容燥熱,在心底暗斥自己不莊重,竟會因為一個無賴的要求而感到臉紅心跳。
“傅先生,我很正經地在跟你談事情,請你自重!
“我也是很認真地跟荻原小姐談條件呀,一個吻換一疋織錦,你愿意嗎?”傅克行銳利鷹眸深深攫住她的視線,瞳孔里閃爍著不容錯辨的欲望火苗。
驚見他炙熱的眼瞳,荻原遙心頭一窒,這個男人是認真的!
他真的打算用一疋昂貴的織錦,來換她一個吻!
剎那間,一股強烈的羞辱從她心頭升起,荻原遙氣得想伸手甩這登徒子一巴掌。
但是為了荻原家的商譽,她又不得不按捺下胸中的怒火。
白皙雙手在膝上緊握成拳,荻原遙試圖找回理智,“好,我答應你的條件!
一個吻算什么,就當是被瘋狗咬了一口,閉上眼忍一下就過去了。
若無法準時交出織錦,得罪了田中先生,對荻原織錦的商譽將會造成莫大的損失。
“一言為定!钡玫剿脑手Z,傅克行滿意揚起嘴角,瀟灑地轉身離開。
望著傅克行得意離去的背影,荻原遙開始懊悔自己的沖動,但話已出口,她也來不及收回了。
罷了,等到傅克行真的拿來符合她要求的織錦再來煩惱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