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回去!比缭钢荒芑馗策@一句。
瑞王神色一變,在這緊要關頭,不容許她優柔寡斷。
“如愿!”他厲聲喝散了她腦中雜念!拔覀兏魍艘徊,你讓她檢查,就在這船上。我不走,我等你們檢查完了再做打算,好嗎?”
“王……”青蝶焦急得忘了規矩,插嘴道:“再不走,皇城主就要到了!
“即便皇百合追趕到此,我也不會逃避,我要與他當面對質!”瑞王不動如山,雙目直盯著如愿,道:“我會告訴他,是我強行帶你走的,你敵不過我的強迫,所以你不用內疚了,你沒有背叛他,好嗎?”
如愿因他的一席話,再度淚盈于睫。她怎能不內疚?
其實,她也想知道真相的,若非自己動了心念,瑞王又怎能順利的將她帶出府邸,她怎能把責任都推到瑞王頭上去?
“聽我的,求你了,如愿……”瑞王見她雖未同意,卻沒再抵抗,當下放寬了心,正想帶她進船艙,不料岸上喧嘩聲四起。
霎時間,追兵已至。
大批人馬高舉火把,將幽暗的海岸邊,照射得光亮如火,讓隱蔽在暗處的事物全都無所遁形。
“瑞──”皇戀雨一馬當先,朝著?吭诎哆叺拇槐既ィ抗鈷呱,立刻捕捉到她的夫婿,以及被瑞王帶在身邊的如愿。
她俏臉一沉,心中糾結,自己的夫婿竟如此冷漠,看見她一點也不開心。難道他千里迢迢的趕來,不是為了與她和好,而是為了如愿?
“你快放開我嫂子!”皇戀雨大聲吼道。
“如愿!被拾俸暇o隨其后,在眾多侍衛的簇擁下,直抵船頭。
如愿一見到他,就想飛身撲去,不讓他擔心憂慮。經過一次次的猶豫動搖、反覆思慮,她已確定不管真相如何,都不會離開皇百合。
“別過去!”瑞王緊抓著她,無視自己的妻子,目光炯炯的瞪著皇百合。
這個外表溫和的男人,十分難纏。瑞王記得,他是如何逼迫自己迎娶皇戀雨,兩人還為此大打出手,皇百合的一頭長發,便是在當時被他削斷的,而他也讓對方用迷藥放倒了。
若非這個男人,如愿根本不會離開他。瑞王累積多時的怨恨涌上心頭,怒視皇百合,質問:“你對如愿做了什么,讓她把一切都忘了?”
皇百合越過眾人,走向他,面色如常道:“請你先放開我妻子,有什么話,我們換個合適的地方再談!
瑞王揮手,比了一個手勢,命令屬下攔住他!跋茸屓藶槿缭笝z查,看看她是否受了你們的蠱惑!”
“如愿,你可愿意?”皇百合轉視妻子。
如愿一接觸到他溫柔的目光,意識立即渙散,不由自主的萌生了違背心意的念頭……
“如愿!”瑞王迅速將她拉到身后,防止皇百合施展出什么怪異的秘術。
他這么一搗亂,如愿渙散的意識又開始集中了。
她發現自己經常不受控制,被皇百合所支配,心下震蕩不已。
事到如今,她已無法解釋皇百合對她的影響力,為什么如此強烈?
這并非情感上的影響,而是一股扭曲心智的力量,透過他的眼神話語,輕易就能改變她的決定……這絕非尋常!
如愿不得不正視,現實逼人妥協,她有必要弄清真相。否則,今日為夫君退讓了,下一次呢?到時又該怎么忍耐,怎么勉強,怎么違背自己的心意?
她在瑞王身后,輕聲開口:“就依照瑞王的安排,為我檢查,好嗎?”
皇戀雨冷笑,“你懷疑我們?”
“我是懷疑!比鹜醮嫒缭富卮稹
皇戀雨一愣,凄然無語。
皇百合走上船,臉上神色平靜,身上卻散發出冷厲的氣息,令周圍的人不由得心里一凜。
他見到青蝶,以及叛族的長老,仍是面不改色!叭鹜跸胱鍪裁,我們都愿意配合,只是在這船上行事不甚方便,可否隨我回府再做準備?”
“不,就在這里。”瑞王一點商量的余地也沒有。“如愿到底有沒有被人動了什么手腳,在調查清楚以前,你們別想把她帶走!
皇百合舉起手,談不攏,他要動手了。
瑞王挑了挑眉,嚴陣以待。
這時,皇戀雨往前一撲,闖進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中間。
“哥,不要出手!”她擋在兄長身前,看著自己的夫婿,“瑞,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來,不是為了帶我回去,而是為了破壞我兄嫂的感情嗎?”
“我只想找出真相。有太多的情況令我迷惑不解,我必須追查清楚,否則,對你我都沒好處!
如愿在瑞王身后,聽著他說的話,感同身受。
皇戀雨笑了,笑得有些蒼涼。她早就算到了有這么一天,只是沒想到來得那么快;但就算眼前有再多難關,她也不會退縮。
“好,讓我來!彼谝凰查g做好了決定,冷靜的說:“我親自解除如愿郡主身上的迷魂術!
眾人聞言,無不錯愕。
“戀雨!”皇百合看著妹妹的背影,不贊同她的決定。
“你承認了?”瑞王抓住她話柄似的,逼問:“你們確實對如愿──”
“不是我們!”皇戀雨打斷他的話!笆俏!是我一個人做的,我喜歡你,所以對她施迷魂術,你要知道真相,我就解給你看!”
“別說了!被拾俸显噲D阻止妹妹。
皇戀雨抬頭看他一眼,決心已定!白屛艺f出來,哥哥。我們不可能隱瞞一輩子的,若不解釋清楚,他們倆也不會甘心!
如愿默默的從瑞王身后走出來,望著皇百合,目光堅定。
四個人,站得很近,相隔不到五步的差距,卻壁壘分明,兩兩對立。
“進船里說。”瑞王牽著如愿的衣袖,帶她走進船艙。
如愿回首,看不清皇百合的臉。
皇百合隱忍著情緒,面無表情,看著如愿與瑞王走在一起,卻無法挽留。第一次,他體會到了心如刀割的滋味。他是不是……要失去她了?
不寬敞的船艙里,四人分坐在一張木桌的四個方位。
桌上一燈如豆,照不清室內的景物,也照不清四人的神色。
皇戀雨語氣平緩的道出所謂的真相──
她與兄長前往中原,本欲向瑞王提親,但瑞王拒絕了。
她又聽說,他即將與如愿成親,在嫉恨之下,前往陵王府,找機會接觸如愿,并對毫無防備的如愿下了迷魂術。
如愿在她的控制下,毀棄了與瑞王的婚約。可皇戀雨知道,她不可能永遠控制如愿的意志,于是求助皇百合。
“我哥哥正巧對郡主一見傾心,于是答應了我的懇求,代我照看郡主。之后,他立即上陵王府提親,我又操縱郡主配合此事……”
皇百合靜靜的聆聽妹妹敘述往事,沒有插嘴。
當初,他娶如愿的原因,并非妹妹所說的,他喜歡上了如愿,而是為了替妹妹善后。他雖同情如愿,卻也知道瑞王癡心不改,只有把如愿帶在身邊,才能令瑞王死心,成全了妹妹。
接著,他找上瑞王,兩人之間有了交易。
他愛護如愿,瑞王則必須善待戀雨,不過這場交易,瑞王與他都不會在兩個女人面前提起。那是對她們的侮辱,他與瑞王都不想傷害他們重視的女人。
“你們還真無恥……”瑞王開口,不得不宣泄憋在心里已久的怨氣!笆裁匆灰妰A心?”他以質疑的口吻逼問皇百合:“你當真喜歡如愿?”
“真的!贝藭r此刻,皇百合能夠毫不心虛的承認。
他看著如愿,如愿卻低下頭,默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