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
手機鈴聲響起,她從白色柏金包里拿出最新款的紅色超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后,迅速接起!肮_,親愛的媽咪,我剛出海關呢!蹦轁嵡尚,唇角綻放出甜美的笑花。
她隨興地撥了撥頭發,在出了入境的玻璃門,看到家里來接機的司機后立刻招招手。
司機點頭招呼后馬上趨向前,迅速將大小姐手中的行李推車推走。
“嗯,我知道,我會先進公司。”
走出機場后,一輛黑色賓士休旅車就停在前方的車道旁,莫容潔看到站在車旁的人,美眸瞬間一亮。“媽咪媽咪,好嘍好嘍,等到公司我們再聊吧,我要先上車了,掰——”
匆匆忙忙地和母親結束通話后,莫容潔把手機放回包包,拔下墨鏡,揮著雙手開心地喊道:“干媽!”她大步跑向前,激動地投進等待在車旁的干媽的懷抱中。
鄭美芳拍拍干女兒的背,疼惜地說:“舍得回來了?我漂亮又調皮的公主?”
“沒辦法,就想你嘛~~”
“才怪呢!”
莫容潔撒嬌地蹭著干媽的肩膀!叭思沂钦娴暮芟肽懵,更何況舍不得也沒辦法,我媽咪威脅說要是我再不回來,就見不到她最后一面了,但我明明就問過張醫生了,他說我爸媽上星期才做過今年度的體檢,報告都沒問題……”她像個麻雀似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鄭美芳敲了下她的頭,笑道:“有什么辦法,誰叫你把日本當成家了,一點也不像只是去學飯店管理的學生!
“欸,干媽,要我去日本讀書的是他們耶,要不是這樣,我寧愿留在臺灣過名媛千金的生活,每天閑來無事,找朋友喝下午茶、逛街跑趴的,愜意極了。”莫容潔的嘴角始終漾著一抹甜甜的笑。
莫家的事業是莫容潔的父母努力了一輩子得來的結果,雖然最后成果豐碩,但他們還是不希望唯一的獨生女和他們一樣勞碌終生,所以幫女兒找一門好的親事就是莫家父母現今最重視的事。
而也因為莫容潔打死不愿意相親,莫家父母只好換個方式,費心讓她參加各種宴會、聯誼會、慈善晚會,并在與會的名流中尋找機會,但因為次數實在太頻繁,莫容潔幾乎要抓狂,最后,只好使壞,把自己變成揮霍愛玩的千金大小姐,跑趴、參加各種瘋狂派對、徹夜狂歡……
果然,這個方法很快便奏效,在她變成豪門世家長輩眼中的“拒絕往來戶”之前,莫家父母便趕緊送她去日本讀書,就當是避避風頭也好,再怎么說,保住女兒的名聲是最重要的,這樣才不會找不到好的金龜婿。
鄭美芳無奈地搖搖頭,輕聲說:“容容,真不知道你為什么總是要給人家米蟲千金的印象?”
莫容潔無辜地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聳聳肩。“我哪有?干媽誤會我了!
鄭美芳嘆了口氣,身為長輩總是有許多年輕人不能體會的顧慮,容容也到了適婚年齡,她家世好、長得又漂亮,追求者自然很多,雖說如此,她還是希望容容能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不要老是吊兒郎當、游戲人間的模樣,把真正的好人家都給嚇跑了。
“唉,你真是太讓我擔心了。”
莫容潔勾著干媽的手臂,撒嬌道:“人家只是好玩嘛,好嘛好嘛,我會改一下自己的態度,盡量不要讓別人覺得我是個愛揮霍、無所事事的名媛千金好嗎?”
鄭美芳完全不相信,頭搖得更無奈了!爸皇呛猛?干媽真不知道故意把自己裝成壞孩子有什么好玩的?”
莫容潔大笑,摟住干媽的腰!爱斎缓猛,否則干媽你說我要怎么嚇到我爸媽,才能讓他們同意送我出國呢?”
鄭美芳也笑了,一如她在容容出國前所猜測的,沒有人會在二十三歲突然變成一個愛亂花錢、到處跑趴的壞孩子。
“小芬真可憐,要是知道這一年多來對寶貝女兒的擔心都是白費的,準被你氣到生病。你啊,容容,為了出去念書,真是什么方法都想到了!
“干媽,念書不是重點,再不出去走走我真的會瘋掉,我爸媽老愛把我打扮成芭比娃娃,然后送去參加各種宴會啊、慈善晚會什么的,他們想要替我找個門當戶對的對象是吧?喔,天啊,我才幾歲而已就急著把我嫁掉?”莫容潔哀怨地嚷著。
“女大當嫁嘛,當年你媽嫁給你爸也不過才二十二,所以你現在的年紀剛剛好!
“是啦是啦!蹦轁崨]氣質地翻了個大白眼!斑B干媽都這么認為,真是太讓我意外了!
鄭美芳拍拍干女兒的手背,安撫道:“別學干媽的獨身態度,你還是要找個對象,將來老了才有人陪!
“你陪我啊——”莫容潔嘟起嘴,那模樣著實可愛。
鄭美芳睇了她一眼。“最好是我能活到一百歲啦!
莫容潔笑了笑!皩α,干媽,我媽咪緊急叫我回來,到底是什么事?”
“再去參加各種宴會、聯誼會、慈善晚會嘍。”鄭美芳打趣地說道。
“哇——”莫容潔抱著頭悶叫。
“好啦,不嚇你了,你媽咪突然緊急叫你回來,其實我也不知道原因,你是知道的,因為我跟你站在同一陣線,沒有幫你媽一起說服你接受他們安排的相親,你媽咪氣到現在還不肯跟我說話!
“干媽,人家知道你最挺我了!蹦轁嵱懞玫厝鲋鴭。
“唉,挺你的結果,就是只能和你約在機場見面不敢去你家等你。容容啊,我們一年多沒見面了,你這個沒良心的,不知道我都想你想到偷偷掉眼淚喔?”
“哎喲,干媽,我也好想你啊!”莫容潔緊緊地抱住干媽。
兩人就這樣站在車旁聊了起來,一年多沒見了,思念之情難以言喻,她們都知道如果現在上車,相處的時間就變少了,干媽何時會和媽咪和好?天曉得。
鄭美芳也緊摟著容容,一臉祥和。
容容是她一手帶大的,十多年前,莫家到大陸發展,因為考慮到種種因素,只好將容容留在臺灣。而由于她和容容的母親從小就是最好的朋友,知道這事情后當然義不容辭地接下照顧容容的責任,往后的幾年一直到現在,她們依賴彼此、關心彼此,和容容的感情早就和真正的母女沒兩樣了。
她們聊著聊著,突然莫容潔注意到前方不遠處站著一位氣質優雅的婦人,她整齊精致的發髻以及一身價格不菲的名牌套裝,十分引人注目。
莫容潔知道她,剛剛在飛機的頭等艙里,這位婦人是她隔一走道的鄰居,和空服員說話時,不僅有禮,近乎耳語的日語更是好聽極了。
婦人雖然保持著優雅的態度,但還是可以從微皺的眉頭和緊握的雙手看出她內心的慌亂。
“容容,你認識那位婦人嗎?”鄭美芳注意到她的視線。
莫容潔搖搖頭!安徽J識,但她在飛機上坐我隔壁。”
“喔,神色看來頗為慌張喔?”
“是啊!毙袆优傻哪轁嵙⒖贪l揮骨子里濃厚的俠客情!拔铱催@樣好了,干媽,我去問問她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
語畢,她便走到婦人身旁,婦人身上好聞的馨香讓莫容潔忍不住多吸了幾口氣。
“請問需要幫忙嗎?”莫容潔說著流利的日語,日文系畢業加上又赴日讀了一年的書,這種小對話一點也難不倒她。
婦人臉上一亮,認出這位好心的漂亮女孩是她在機上的鄰居!笆堑,真傷腦筋,我兒子顯然忘了要來接我了!
莫容潔拿出手機遞給她。“需要打電話嗎?我的電話可以借你!
婦人搖搖頭,雖然一臉無奈,但語調卻很風趣!鞍ρ,我所有的電話都記在手機里頭,但手機還躺在我東京住所的化妝臺上呢,真傷腦筋,沒了手機,沒一個電話號碼記得,連家里的電話也都只記得兩、三個數字!
莫容潔噙著笑,對這位婦人相當有好感。“那阿姨要到哪個飯店?我可以送你過去!
婦人愣了兩、三秒,才微笑道:“小姐貴姓?”
“我姓莫!D了頓!澳轁。”用中文發音。
“莫容潔……我可以叫你容容嗎?”婦人主動表示善意,她對眼前這漂亮女孩充滿欣賞之意。
莫容潔一愣!爱斎豢梢浴鷷f中文?”
“會的,我先生是香港人,因為工作的關系,我常跟著他去上海,還在那邊住過一段時間!
“原來如此,不過您的中文和日文都說得一樣好聽!
兩人相視而笑,橫跨年齡差距的友誼已悄悄滋生!澳蔷吐闊┤萑輫D,我在臺北有住所,叫我荊阿姨就可以了。”
“嗯,荊阿姨,我正好要回臺北,真的不用客氣!
莫容潔喚來司機,叫司機幫忙將婦人的行李箱放到后車廂,才一塊上車,準備離去。
車子才行駛了幾百公尺,莫容潔都還來不及將她的新朋友介紹給干媽認識之前,只見前方逆向疾駛而來兩輛黑色賓士,突然一個緊急煞車,硬生生地打橫擋在休旅車前,輪胎和地面刺耳的磨擦聲響徹云霄,車里所有的人全愣住了,莫家司機更是嚇出一身冷汗。
不僅如此,黑色賓士車里還沖出兩名彪形大漢,他們惡狠狠地拍打司機旁的車窗,嘴邊還不斷怒聲咒罵著,莫家年輕還不經世事的司機只能縮著頭、緊閉雙眼,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怎么回事?”鄭美芳憂心地問。
莫容潔皺起眉頭!拔蚁萝嚳纯础!彼蜷_車門下車后,冷冷地看著眼前高壯兇悍的男人問道:“有事嗎?”
“你是誰?”彪形大漢粗聲粗氣地道。
莫容潔雙手環胸,語氣很是堅定地說:“你問我是誰?我還想問你們是誰咧,為什么要擋在我車子的前面?”
彪形大漢不因為面對的是女性而變得客氣些,他們依然一臉兇狠,只差沒有一拳揮過來!罢f,為什么你要接走我們夫人?!”
他們來機場接夫人,在對向車道都還沒來得及回轉前,就看到這個女人拉著夫人上車,司機當機立斷逆向擋車。
夫人?
莫容潔想到那位美麗的婦人。
這些魯莽的人或許是因為荊阿姨的關系所以才擋下她的車?但就算如此,她也不能什么都沒印證,就讓這些臭男人把荊阿姨接走。
她抬起下巴,毫無畏懼地道:“要接可以,你叫她兒子來,她兒子說要來接她,結果根本沒來!
“廢話少說,女人,我們不是你惹得起的。”
莫容潔哪是一句話這么輕易就會被嚇倒的,她冷眼看著他們,完全不為所動!拔覜]想要惹你們,不過,誰知道你們說的話是真是假?”
“你!”讓人聞風喪膽的彪形大漢愣了愣,沒看過這么有膽識的女人。
此時,黑色賓士的后座里走出一名高大的男子,他不同于彪形大漢的魯莽和孔武有力,這人不但身材挺拔,氣度更是非凡,俊俏立體的臉龐、微微勾著的嘴角,看似溫和,但銳利的眼神卻讓人無法漠視。
“注意態度!彼叵铝酥噶。
“是,二少爺!
活像是要和人拚命的兩名壯漢瞬間變成了溫和的小貓咪,真好玩。
“小姐,失禮了。”
他嗓音低沉,性感酥麻到讓人雙膝發軟,莫容潔發現自己只能沒用地瞪著人家,原本的伶牙俐齒通通不見了。好怪……
她不算矮,但站在他面前卻很小鳥依人,他的眼睛好黑好黑,像會讓人墜落其中似的,而且他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是刮胡水嗎?莫容潔發現自己不太能專心,只能愣愣地看著他,聽著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荊母下了車,沒好氣地瞪了兒子一眼!疤,你太晚來不說,還嚇到我的新朋友了!
荊堂輕扶母親,深邃的黑眸還停留在母親的新朋友身上,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便聯想到在森林里裸足飛舞的精靈,清新而自然,她有雙干凈清澈的眼睛,皮膚如嬰兒般白皙柔嫩,微啟的紅唇則有著誘人的性感,整個人看起來充滿魅力。
荊母親昵地勾著莫容潔的手臂,看著荊堂說道:“堂,夠了喔,怎么可以這樣盯著人家淑女瞧?容容,這是我二兒子,荊堂。堂,這位漂亮得讓你雙眼發直的女孩是容容,她看我可能被你放鴿子了,才好心提議要送我回家!
莫容潔因為荊母的介紹詞而有些羞赧,僵硬地伸出右手說道:“荊先生,我姓莫,莫容潔!
荊堂握住她的手,他有力的大掌碰觸到她纖纖柔軟的小手時,莫容潔屏住呼吸,這是種很難形容的感覺,他溫熱的手心像是要融化她一般……
“很抱歉讓家里的人嚇到你!
一旁的保鑣頷首致歉。
她搖搖頭。“不會,真的還好!
他們手心相握,荊堂同樣感受到這股神奇的魔法,她沁涼的手,像清澈的水流,熨平他在商場上冷酷無情、不再因任何事而感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