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要來的!”她笑,“我說過‘冠群’沒有秘密,可你不肯相信。現在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其實從你翻上‘冠群’圍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所以,”他瞪她,“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那個打電話的人,還有你的酒?”
她點頭,別開臉,“是的,谷靜浪,你不該惹我的!
“是嗎?”他壞笑著,用指腹緩緩摩挲她的下唇。
她覺得自己的下唇難以阻止地發起熱來,“你在做什么?”
他低喃:“做我認為對的事!
“如果我告訴你,這里的場景會完全落在‘冠群’的監控器里呢?”她看著他。
他仍不肯死心地摩挲她的唇瓣,“我無所謂。反正我已經惡名昭彰!
“你最好祈禱羅亦風不在監控室!彼嵝阉。
他笑,收住手指,“你提醒了我,你是有男朋友的?墒,怎么辦呢?我喜歡你這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她狠狠地咬住唇,希望可以冷卻唇瓣上過熱的溫度。她的舌無意識地舔過唇瓣,有某種奇怪的味道滑過她的口腔,她后知后覺地看著他,“你的手指上有什么?”
“你是問哪根手指呢?”他可惡地張開五指,看她的眼睛慢慢地合上,然后倒在他的懷里。
一輛轎車停在他們身側,他很快地將她抱上車。他一直含著笑,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因為他不知道他綁走了在“冠群”呼風喚雨、“天神”一樣的楚賽斯。
“冠群”突然警鈴大作,似乎在宣告著他即將到來的厄運。而他,必將無處可逃。
悠悠轉醒,楚賽斯眨著眼睛看著背對她的谷靜浪。他正在抽煙,空氣里充斥著滿滿的煙草味。他沒有回頭,她也沒有出聲,只是看著他。她猜他在憂愁,因為他身側的煙霧總是不停地向上飄起,卻不是出自他的嘴唇和鼻腔。
然后,她笑起來,為著某個不愿承認的理由。
他回頭,剛好看到她的笑臉。
他瞪著她,“笑什么?”
她坐起身,看著這陌生的房間,“這里是什么地方?”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彼麍讨玫剿拇鸢。
“我沒有想笑的,”她否認著,“只是覺得這情景很滑稽。大概我不由自主地笑了,也或者我習慣了,看見你就忍不住這樣笑!
“我很滑稽?”他擰眉,很不開心。
她歪著頭看他,“不是。只是覺得你總是讓我很意外!
他撇唇笑開,“我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的方法還不錯吧?”
她點頭,躲開他逼視的眼神,翻身下床。她走到窗邊,拉開厚重的窗簾。也許他覺得她真的無處可逃,所以他沒有捆綁她,也沒有對她搜身。她想,他真的不聰明。
他看她背影,發現她其實比他想象中更嬌小,可是這么嬌小的人卻可以輕易撂倒他。他煩躁地想要再點燃一支煙,卻發現煙盒已經空了。
“你什么時候開始抽煙?”她倚著窗邊,看他不悅的模樣。
“很久了!彼屑毣叵耄按蟾攀鞘粴q吧!
“為什么要抽煙呢?”她蹙眉看他。
他看她一眼,“我是谷靜浪。為什么不抽煙?”他是老大,如果他不抽煙,想想都覺得奇怪?墒撬难凵褡屗X得他抽煙是一件天理不容的事。
“看來你很滿足現狀!彼Φ糜悬c無可奈何。
他猶豫了下,點頭,“我現在的生活稱得上呼風喚雨,為什么不滿足?”
她嘆氣,“你果然不愧是谷靜浪!彼f得意味深長,讓他定住眼神,看她流露出的某種類似失落的情緒。這種情緒他總是從父親的神色中感受到,他不確定她這種情緒的因由。
他走到她身邊,“你說這話什么意思?”
她轉身,背對他看著窗外,“我的父親說,有很多人命中注定會成為某一類人,因為他們不想改變。所以我父親總喜歡武斷地去評判一個人。我一直不相信他的論調,可是我忽然不確定了!
他皺著眉,“你在說些什么?莫名其妙!
她舒口氣,“谷靜浪,我們不是一類人。所以,我不希望和你有任何瓜葛。因為這個,我設計了你。我希望你可以知難而退!
“如果我不愿意呢?”他靠在她的耳邊,呼吸里帶著濃重的煙草味。她討厭這樣的氣味,那讓他散發出更多放浪不羈的氣息。
她別開頭,“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你該知道我是個麻煩的人!
他撫著她的頭發,“是你先惹我的。”
她淡淡地笑。是的,是她招惹他的,所以她自作自受。
“無話可說了嗎?”他在她的耳邊低喃。
她輕輕地笑,轉身面對他。她的手指描繪著他的耳廓,“你想要什么呢,谷靜浪?”
他被她的話問住,他沒有想過要什么,只是想要扳回一城。她還在笑,淺色的唇瓣彎出一個令人垂涎的弧度。
她看著他的眼睛,緩緩吐出令他震驚的字句:“谷靜浪,我訂婚了。我十六歲那年就和羅亦風訂了婚,我是他的未婚妻!
他看著她,難以置信。
第4章(2)
她仍是笑著,“知道嗎?我父親第一眼就覺得羅亦風是一個難得的君子。所以,他迫不及待地為我選定了一個丈夫。事實證明,他是對的。羅亦風如他所期望的一樣疼愛我!
他瞪著她,無力隱藏自己的失落,“你告訴我這些做什么?”
她搖頭,只是笑,“只是想要告訴你啊。還有,羅亦風的姥姥曾經是一名警官,她打算將羅亦風訓練成她的接班人。所以,羅亦風身手很好,頭腦也很好。另外,羅亦風真的很愛我。因為愛我,所以他在我的身上裝了這個。”她拿出口袋里一個小小的電子儀器。那儀器上閃著光芒。
她不慌不忙地將發光的儀器放到他的手上,“這個儀器叫做追蹤器,據說是很先進的一個東西。只要啟動它的時間超過五分鐘,我的位置就會出現在追蹤器連線的電腦上。我想,不出意外的話,羅亦風應該到了。我已經啟動它四十分零二十八秒,你可能沒有時間逃走了!
他消化著她的話,然后握緊了手中的追蹤器。光芒還在不停地閃爍,他有種掐死她的沖動。
“你故意拖延時間?”他后知后覺。
她點頭,“嗯。另外還要告訴你,我其實可以早醒一會兒的,可是我太貪睡了。謝謝你讓我睡得這么好。”
他發狠地將追蹤器扔到墻上摔個粉碎,他又中了她的計。他真該去死!
她心疼地看著四分五裂的追蹤器,很鎮定地提醒他:“這款追蹤器市價大約八千塊,麻煩你不要忘記賠給我!
他看著她氣定神閑的笑容,痛恨自己的愚蠢。
房門突然被開啟,羅亦風沖鋒在前,后面是一連串的警員。他頓在當場,眼睜睜看羅亦風將她擁入懷中。她笑著接受了羅亦風的擁抱,臉上帶著可惡的笑容。
身邊的警員迅速地將他拉出房門,在離開房間之前,他清楚地聽到她告訴警員:他綁架了她。
是的,他綁架了她,而她毫發無傷,他卻傷痕累累。
谷靜浪休學的消息在“天陽”引起軒然大波。每個人都在討論著“天陽”最有可能成為老大的人選。當然也有人感慨終于趕走了一匹惡狼。在這樣的關頭,最受人矚目的便是谷靜浪的心腹鐘墨竹。
鐘墨竹整日被谷靜浪的追隨者們“請”去籃球社,讓他拿出一個群龍無首情況下的應急方案。鐘墨竹聯系不到谷靜浪,他無力承擔這樣的重責,更無意成為“天陽”的下一個谷靜浪。他只是不小心成了谷靜浪的朋友,卻無意成為谷靜浪的替代者。他為這樣的狀況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