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過身想抱抱他的傻姑娘,卻發現一旁的床位空了,接著又聽見了嗚嗚的哭聲,和她溫柔低哄的聲音,便問:“怎么起來了?”
米小悠斜睨了他一眼,輕聲說:“你女兒作了惡夢,我起來哄著呢!”
赫連奇看著她懷里不過三個月多的小小身子,忍不住溫柔的也跟著哄了幾聲。
“好了,又睡了!泵仔∮瓢押⒆咏o放回搖車里,輕輕搖了搖,才回頭看他。
“怎么也起來了?我看你累得很,剛剛睡得很沉!
“我也作了惡夢!倍疫是一個真實得不能再真實的惡夢,就像是……曾經發生過一般。
他看著她,眼里滿是憐惜,他可憐的傻姑娘,如果真的變成那樣的話,那不得讓他心疼死?
米小悠輕笑著!澳阋哺闩畠阂粯樱枰襾砗鍐?”
“我想……很有這個必要。”赫連奇想著自從她有孕到現在,他著實當了好幾個月的和尚,看著她媚眼如絲,忍不住動心起念,想做點夫妻間該做的事。
“這可是老不修了!泵仔∮茖τ谒粫r的厚臉皮實在沒辦法,只得羞紅了臉,反啐了一句。
“沒辦法,這老不修可不敢動了二心,只能等我的傻姑娘垂憐了!彼麚е,大手也開始不規矩的扯起她的衣裳。
“你說什么呢,要是敢動了二心我就……唉!回床里頭去!這里還有女兒在呢!”
“她在睡!焙者B奇吻了吻她的嘴角,然后細吻一路向下!拔抑滥,你就要唱白頭吟給我聽!
那年她和玉娘說的話他全聽見了,他還徹底去查了白頭吟的意思,就明白了她唯一的一個堅持。
一生一世一雙人。
米小悠輕聲一哼,嬌嗔了他一眼,也不問他是怎么知道的,而是輕推了他一下,“你知道就好!
“嗯,我記著,一輩子都記著!彼麛r腰將她抱起,快步往床邊走去。
簾帳拉下,女子輕呼聲漸起,再也沒人說話,只除了低低淺淺的喘息聲在屋子里輕輕響起。
搖車里,小女孩不管一邊的床上有什么動靜,自顧自睡得正香,粉嫩的唇微微笑著,充滿了幸福的光輝。
番外篇
三年后
夏子燃搖著扇子,悠哉悠哉的晃進了赫連府,府中的管家、小廝和婢女低頭向他問好后,就又做自己的事去了,誰也沒有把注意力擺在這個一年至少有大半時間都會來府里亂晃的客人身上。
夏子燃雖然把這兒當做自己的府邸,但該有的分寸可沒忘,絕不會擅闖女眷的后院,他大搖大擺的走到待客的廳里,側頭一看,就見一個四頭身的小女孩正站在門邊瞧著他。
“唉。∥业男」媚,快來讓叔叔抱抱!”他勾起一抹壞笑,朝著小丫頭勾勾手指。
圓潤潤的小姑娘是標準的蘋果臉,兩頰紅通通的,一頭柔軟細發上扎了兩條細細的紅色發帶,襯得她更加可愛靈動,她眨眨眼,充滿警戒的望著他,正色道:“爹說過,別讓壞人勾勾手就走過去!
夏子燃表面上堆著笑意,心里卻暗自唾罵,赫連奇這愛女成癡的,別的不教,倒是先把他塑造成一個壞人了,哼!不就是曾經威脅過他而已嗎?芝麻點小事也記了這么多年。
他這時完全忘記就因為這個威脅,他可是過了一年多后才辦了婚事,抱得美人歸,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他對付小鬼頭的招數多得很,而且對于搶占小姑娘心中位置這件事一直都樂此不疲。
“乖冉冉,叔叔都來這么多次了,也不是壞人啊,要不你劉叔會讓我進門,對不對?來!”
夏子燃把三寸不爛之舌的功夫拿來對付一個小姑娘,一下子就把小姑娘說得迷糊了。
也對,如果是壞人的話,劉叔才不會放人進門呢!不過爹說……小姑娘苦惱得皺緊眉頭,扒在門框上,眼巴巴的望著他又低頭想了想,接著又抬頭反覆做著同樣的動作。
夏子燃被她這可愛的模樣逗得直想哈哈大笑,但仍硬忍住笑意,從荷包里掏出糖來,蹲到小姑娘面前,柔聲說:“瞧!上會兒你說要吃六福堂的糖塊,你娘不給你吃,叔叔今兒個就特地去幫你買來了,這大冷的天呢,多遭罪啊!快吃看看好不好吃,吶。”
赫連冉心動的看著那個做成梅花果子形的糖塊,大眼眨啊眨的看著眼前這個笑得很好看的叔叔,小胖手就要伸出去拿,突然一只手從后頭探了過來,直接把糖塊搶走。
她看著眼前突然消失不見的糖塊,嘴一扁,眼眶一紅,就要哭了起來,隨即便被剛趕過來的米小悠給抱了起來。
夏子燃瞇著眼看著站在門邊的姑娘,忍不住涼涼的反問:“怎么,這是沒東西吃了?居然還搶小孩子的零嘴!
手里拿著糖,木莞之直接扔進嘴里,看著眼前明明都已經二十好幾還幼稚得不行的男人,沒好氣的說:“沒腦子的蠢男人,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搶得快,真讓冉冉吃這種糖塊,等等你非得讓將軍給打得半死不成!
“誰不知道六福堂家的果子糖最是搶手,小姑娘們一個個都愛不釋手,我這可是一大清早就去排隊才買到的!毕淖尤家荒槻灰詾槿弧
將硬邦邦的糖塊咬碎后吞了下去,木莞之沒好氣的又補充道:“你也說了那是小姑娘了,冉冉現在可還不能吃這樣大塊的糖,要是不小心噎了嗓子,我看你就是自殺謝罪,也逃不了讓將軍鞭尸的下場!
夏子燃本還想再回嘴,但是想想赫連奇愛女如命的架勢,又覺得這并不是不可能,最后哼了聲,索性不說話了,卻忍不住在心中暗忖——男人婆!他要用最大的惡意詛咒她嫁不出去。
木莞之對于他那種鄙視的眼神可是看透了,不痛不癢的回道:“又要偷罵我嫁不出去?哈!我還沒二十呢,再怎么說也比你這個二十多的老男人好多了,到現在還得躲到將軍府里躲成親,真是臉皮夠厚的!唉,不過這說的也是,都這把年紀了還沒成親,這看起來也人模人樣的,該不會是……有問題吧?”
她自小就在男人堆里長大,說話作事也沒個拘謹樣,眼神順著話語一往下飄,臉上曖昧的嘲笑,瞬間讓夏子燃暴跳如雷。
“你……你看什么呢你!”他瞪著眼前這個沒羞沒燥的大姑娘,只覺得自己一世的清白都要毀在她那張胡亂說話的嘴上。
可惡!赫連奇那個家伙,打仗就打仗,怎么就帶了這樣一個說話沒個禁忌,舉止大剌剌,上不了廳堂,卻下得了武場的男人婆回來?!虧他一開始還以為他打一次仗腦子也開了竅,居然帶了女人回來,結果沒想到帶回來的根本就是一頭母老虎。
木莞之低笑,眼里的嘲弄很是明顯!耙矝]看什么,這還光天化日之下呢!
兩個人斗嘴斗得開心,站在一邊被忽略的米小悠也只能無奈的對著女兒笑了笑,然后看向剛來到身后的丈夫,無奈的低聲道:“這兩人又吵起來了!
赫連奇眼里閃過一抹笑意,逕自帶著妻女往后院走!皠e管他們,等等吵完了,自己就會過來了!
米小悠把女兒交到他手中,讓他抱著,搖搖頭道:“這都吵了這些年了,兩人怎么就是不開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