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從袁裘兒毀了廚子大賽開始,為了追回一把破菜刀,她糟蹋多少上好食材、毀壞多少桌椅、餐具。另外,她在這里住了幾個月,吃、住,包括用的,費用又要幾百兩。還有,她做事緩慢,性憨傻,無形中得罪不少客人,害他們流失許多人,又是一筆龐大的損失。
長長的一串話,有形、無形的損失,再加上天價般的利息,她在福滿樓這里欠下的帳高達數千萬兩,若還不起,保守估計得做到七老八十,才能離開。
康晉綸面無表情的說著,語氣冷得令人發顫,邵于硯卻是聽得怒火中燒,“簡直胡說八道,到時候我們來要人,她都垂垂老矣了,還能做什么?”
其他人早已忍俊不禁。他們怎么不知道她欠了福滿樓這么多?簡直成了惹禍精。更不可思議的是,老板何時改放高利貸?
“你們能做的,就是馬上離開,要不然,就是抬來數千萬兩,一手交錢一手給人!彼谋砬槿匀黄届o,口氣冷到令人發顫。
袁虹心中有底。果真如他們打探到的消息,這男人根本想自己占有袁裘兒,才故意刁難,這下怎么辦呢?
袁裘兒眼見氣氛凝滯,連忙走到姑姑面前,“其實我,”她羞澀的回頭看了看康晉綸一眼后,又看向憂心忡忡的姑姑,鼓起勇氣道;“我沒在這里受苦,相反的,我在這里過得很好,也喜歡這里,所以姑姑不必為我籌天價的贖金,我也不想離開這里,這里早已是我的家!
聞言,康晉綸眸中浮現笑意,客棧的人、仆傭更是笑咧咧開嘴,唯獨靜默的杜琬芝一臉失望。
“你聽到她說的話了。”康晉綸看著袁虹說,而后目光落在袁裘兒身上,“你姑姑跟表哥遠道而來,你帶他們到上等廂房去敘舊,我叫廚房備桌酒菜,今晚就留下來休息!
她順從的點頭,帶著他們往后方廂房走去。
康晉綸吩咐過后,隨即回書房工作。沒想到不過兩個時辰,袁裘兒就端了份粥品進來。
“怎么沒陪著他們?還是他們睡了?”
袁裘兒搖搖頭,嘆了一聲,“他們走了!
他蹙眉不解。
她以手肘支撐著頭,緩緩說明,“姑姑一再問我,真的不跟他們走嗎?我拒絕,她有點不高興,直到我跟她說,爺打算娶我為妻,她才惋惜的說她是真的想照顧我,不想毀了與我爹的承諾。”
“你有提我們去她家的事嗎?”他突然問道。
她搖頭,“沒有,那種事會讓她難堪吧?所以就沒提了!彼龥]提的還有表哥一直表達想娶她的意愿,她直覺認為他不會喜歡聽到這件事。
他點點頭,握著她的手,將她帶到自己的懷里,“你真是善良。”
她深吸一口氣,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沉重感。“姑姑說,她跟表哥要去訪友,過陣子會再經過京城,她要我好好想想,你是什么樣的人物,日后肯定會三妻四妾,我真的要跟你過一輩子嗎?”
那老女人竟然挑撥離間!他看向她,小臉充滿擔心。她不相信他嗎?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也很煩惱,我真的有欠你那么多錢?”她愈說聲愈小,當時她聽到差點沒嚇傻。
“不相信?還是想讓你姑姑付錢,你要跟他們走?”他胸口的悶火已經燃燒。
“當然不是,我一點也不想!”她低聲咕噥著。
“那欠多欠少,你擔什么心?”康晉綸的神情狂狷不羈,黑眸冒出了火。
“怎么可能不擔心嘛!爺說的金額,我就算工作一輩子也還不完啊。”
豐潤的紅唇微嘟,引人無限遐想,也引誘著他,他低下頭,傾身貼近她,喃喃低語,“怕什么?不是要用一生來還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吻上她的唇,打算先預借丈夫的權利,不然,這顆圓球兒的小腦袋不夠堅定,再過一陣,也許是三、五天,她姑姑再給她多洗幾次腦,難保她不會傻傻的被拐走。
他一直放慢步伐勾引她的情欲,讓她習慣自己的需求,一趟遠行,壓抑自身的我欲望,只為了給她一個完整的洞房花燭夜。
熟料有人上門搶人,既然如此,擇期不如撞日,他要愛她,誰也不準帶走她,她是他的!
狂熱的情欲沸騰著,他熾烈的吻著她,以充滿渴望的眼神凝視著她,一把抱起她,回到房內,溫柔的將她放在床上,褪去了自己的衣衫,深深的吻著她。
袁裘兒被吻得全身癱軟無力,她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不知自己何時一比一掛。她很喘,感覺到她的身體浮上一層薄薄汗,在兩人繾綣交纏時更添激情。
他凝眸著她因激情而迷蒙的雙眸,想與她合為一體,但她疼痛推拒,他只能壓抑渴望,極盡溫柔的安撫,攫取她的紅唇,溫柔又霸氣的狂野吸吮,終于讓她緊繃的身體放松后,再一次緩慢的占有她,一寸一寸引導她進入情欲波濤中,跟著他一起到達巔峰,在狂喜中釋放自己。
她終于明白他曾經說的“已經放慢速度”是什么意思了。原來,所謂的翻云覆雨、巫山云雨之樂,他一直都只在門口徘徊而已
康晉綸是行動派,也很勇于負責,在將袁裘兒吃干抹凈后,他請了近日跟他關系不錯的老爹挑黃道吉日,自己則帶著袁裘兒上街,宣告對她的主權。
不管是京城大街的各式商店,還是巷弄狹小的胡同,只她多看一眼的東西,他即掏錢買了,再要人送回福滿樓,只要她好奇的,他也一定帶她進去好好看上一番。
認真來說,之前袁裘兒在京城的日子只有一個字“忙”字能形容,所以,她還不曾好好看看這個城市的模樣,不管是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像是蒸煮年糕店、燒烤童子雞的專賣店,還是各式布料的綢緞店、一些雜耍賺盤纏的表演,她都極有興趣,而寵愛她的康晉綸都陪在她身邊。
他一點也不在乎旁人用什么眼光看他,她的笑容才是最重要的。
然后他帶著她在綢緞店挑選蘇繡布料,做一年四季的衣裙袍服外,還要店家手工制作一套全新的鳳冠霞帔,金額無上限,務必要做到最好。
袁裘兒先是一愣,隨即眼眸涌現喜悅的淚光。雖然他們早就說好了,但這等于是對外公開他們的喜訊。
店家這才回神,眉開眼笑的頻頻道賀,“爺要娶袁姑娘了,恭喜!恭喜!”
不過一個時辰,這喜訊傳遍了大街小巷,全城百姓熱烈討論,有人說袁裘兒是康晉綸的貴人,瞧瞧他現在多受歡迎,事業更是再上一層樓;也有人說康晉綸才是袁裘兒的貴人,收留了當乞兒的她;但還有更多的人說,康晉綸該把袁裘兒那把破菜刀好好供著,當傳家寶,因為兩人的情緣是由那把刀開始的
兩人的相遇相知到修成正果成了最炙熱的話題,也讓小兩口后續的掃街購物受阻,不得不在眾人的恭喜聲中上了馬車。
但康晉綸一點也不覺得可惜,男人愛做的事絕不是跟心愛的女人走在大街上,他潛伏的欲望早已蠢蠢欲動。
她注意到他黑眸變得深幽,隱隱竄出欲火,她粉嫩的臉頰頓時變得羞紅,不自覺的舔了舔微干澀的唇瓣,這無疑是挑逗,他幾近掠奪的吻上了她,壓抑太久的情欲,令他的動作充滿侵略,他將她鎖在懷里,挑弄她每個敏感處,直到她嬌吟喘息,直到她的衣服被他扯亂,褪下,他再也忍不住了,壓上她
馬車答答而行,簾幕里,春色無邊。
過了好一會,康晉綸先回神,為雙眼迷蒙仍陷情欲的她整理衣裙,她見狀連忙坐起,趕緊坐起,趕緊接手自己整裝,臉紅通通的。她被帶壞了,這是馬車內啊,她竟然
稍微拉開車簾,福滿樓已在不遠處,她連忙深呼吸,卻見他深情凝睇著自己,呼吸瞬間被打亂,臉蛋更紅了,“爺!
“叫我的名字。”
她結巴,“什、什么?”
“叫一聲來聽聽!彼壑袔膭钏。
兩人如此親密了,誰知她怎么也叫不出他的名字。他表情一變,黑眸微瞇的迸出狠光,“我們什么都做了,我的名字你喊不出來?”
她困惑極了,“叫爺習慣了嘛!
“是嗎?那肯定是做得不夠多,等習慣了,你就喊得出來了。”他邊說邊作勢要做壞事。
她嚇死了,福滿樓已在眼前,人進人出耶!她急急的喊,“晉綸!
他莞爾一笑。真好聽!“再來一聲!
“晉、晉綸!彼中哂钟X得好笑。
他皺眉,“不順,再來一次!
她噗哧一笑,“是,晉綸!
他笑了!這個笑跟袁裘兒的很像,是一個帶著陽光般溫暖的燦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