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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19世紀,英國 >> 骨董探案,催眠,勢均力敵 >> 切莫回顧作者:珍·安·克蘭茲 | 收藏本站
切莫回顧 20 作者:珍·安·克蘭茲
    薇妮一眼就看出他很不高興,但決定不理會他的看法。她自己的心情也不是頂好。

    她坐下來,看他關上馬車門,出租馬車轆轆地向前行駛。拓斌打開放在座位上的毛毯,把它扔給她。

    「你最好用這個保暖!顾緡仭!改羌皖I禮服顯然不適合在舞廳以外的地方穿!

    「要不是你走得那麼匆忙,我就有時間拿我的斗篷!

    發現毛毯還算乾凈令她松了口氣,她迅速披上它,立刻感到溫暖許多。拓斌窩在角落里,瞇著眼睛注視她。

    「我在陽臺上等你!顾卮鹚麤]有問出口的問題!肝铱吹侥愫托l黎走進舞廳,接著看到東寧攔下你。片刻後你就轉身離開,我立刻知道你要去追查線索。你似乎養成忘記我們是夥伴的習慣。我們要去哪里?」

    「我要去見一個名叫美琪的妓女!顾粠Ц星榈卣f!杆兔范派笡]有關系!

    「胡說!別指望我會相信那些鬼話。在這樣的夜晚十萬火急地趕去找一個妓女,不是為了查案,還會為了什——」

    她目瞪口呆地住口,震驚地想到確實還有一個理由會使紳士搭出租馬車去找妓女。她先是感到心如刀割,接著感到空虛、麻木。她坐在那里瞪著拓斌,無法言語。

    「不,親愛的,那不是我離開去找妓女的原因。憑你現在對我的了解,你應該能夠確定那一點!

    她松了口大氣。拓斌當然不會去嫖妓,他絕不會背叛她。她是怎麼了?她努力收拾紛亂的思緒,但仍然感到心慌意亂。

    「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拓斌。我有權利知道!

    他默默地打量她許久,她開始以為他不打算回答她。

    「你說的對,」他終於說!改愦_實有權利知道?偠灾衣犝f在裴奧世逗留倫敦的這段期間,這個名叫美琪的女人一直在娛樂他。」

    她驚訝得只能傻傻地望著他。那種表情可不迷人,她提醒自己。

    「裴奧世?」她終於發出聲音。

    「對!

    「我不懂。」

    他把一只手臂擱在窗框上。「我覺得他在倫敦時,最好密切注意他。東寧在裴奧世住宿的客棧打聽出,他常去找當地的一個妓女。我想要問她一些事情!

    「但為什麼?你希望發現什麼?」

    他聳聳肩!敢苍S什麼都沒有。但裴奧世和賀浩華同時出現在倫敦的事實,一直困擾著我!

    「我以為我們一致認為那只是巧合!

    「你認為是巧合,我可沒有!

    「所以你決定調查裴奧世的行動?」

    「是的!

    「原來如此!顾恢涝撜f什麼。她認為她應該痛斥他背著她進行調查,但他是關心她才那樣做,她決定暫時不去數落他!肝也履銢]有查到任何令人擔心的事。」

    「我必須承認我開始有點擔心美琪。親近裴奧世的女人似乎都沒有好下場,而東寧花了好大的工夫才找到她!

    她打個哆嗦!肝伊私狻!

    「我想要確定她安然無恙,我還想問她裴奧世在倫敦的活動!

    她疑問地看他一眼!傅麤]有采取行動搜尋我。他為什麼要那樣做?我說過,當時他覺得把妻子自殺怪罪於我很省事。但他現在不可能對我有興趣。事實上,他對我應該是避之唯恐不及才對!

    「我知道,但我不喜歡這樣!

    她淡淡一笑!缚吹贸鰜怼!

    馬車在他們的沈默中抵達卡特街,拓斌打開車門下車。他伸手握住薇妮的腰,把她抱出車廂。然後他轉身扔了幾枚硬幣給車夫。

    「我們不會去很久,」他說!嘎闊┠愕任覀儭!

    「好!管嚪蚓椭釤舻臒艄鈾z查硬幣,滿意地把它們收進口袋!肝視谶@里等你們回來,先生。」

    「來吧!」拓斌握住薇妮的手臂,把她轉向一條暗巷的巷口!肝覀冊娇煺业矫犁,就可以越快回到嬌安的舞會上!

    她沒有爭辯,把毛毯披在肩上,上前與他并肩而行。

    拓斌走到一個門檐下敲響門環,敲門聲在黑暗的小巷里回響。

    無人前來應門,但薇妮聽到樓上傳來開窗聲。她抬頭看到一個女人手持燃著臘燭的鐵燭臺探出身來。

    「下面的,」樓上的女人用醉醺醺的聲音喊道!竵碚覙纷訂?」

    拓斌退到門檐外!肝覀円颐犁。」他說。

    「算你們幸運,因為你們找到她了。」美琪說。「但我看到你們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女人。我猜你是那種喜歡看兩個女人玩樂的男人,對不對?那要另外收費。」

    「我們只想跟你談話!罐蹦葸B忙說!覆贿^,我們會付錢給你。」

    「談話?」美琪考慮片刻,然後聳聳肩!钢灰銈冊敢飧跺X,我就無所謂。上來吧!樓梯上來第一個房間!

    拓斌試著推門,門一推就開。隔著他的肩膀,薇妮看到一個狹窄的門廳和一道狹窄的樓梯,壁式燭臺里點著一枝冒煙的蠟燭。

    「別付她太多錢,」拓斌說!赣绕涫且驗槲覀円玫臒o疑是我的錢!

    「我們當然得用你的錢。我今晚沒帶錢;淑女絕不帶錢去參加豪華舞會!

    「不知何故,我并不覺得意外!

    他緊跟在她後面進入門廳,只在關門時暫停腳步。

    薇妮開始拾級而上,拓斌落後她兩步。她上到第四級梯階時,聽到背後的大門砰地一聲打開。

    兩個穿著粗布衣服的男人沖進門廳。

    他們直接撲向拓斌,壁式燭臺的燭光照亮他們手中的小刀。

    「拓斌,後面!」

    他沒有回答,他忙著回應攻擊。她看到他一手抓住樓梯扶手作為支撐,一只腳狠狠地踢出去。

    那一腳不偏不倚地正中第一個歹徒的胸膛。歹徒倒抽口氣,搖搖晃晃地往後一個踉蹌,撞上他的同伴。

    「別擋路,笨蛋!」第二個歹徒推開他的同伴,揮舞著手中的小刀,撲向拓斌。

    拓斌再度踢出一腳。第二個歹徒嘶嘶作聲,往後一閃,避開那一腳。但歹徒不得不抓住扶手來穩住自己。

    「到美琪的房間去,」拓斌命令道,目光不曾離開兩個歹徒。「拴上房門!

    說完,他立即縱身撲向最近的那個歹徒,兩個人一起重重地跌落到樓梯底層,滾過地板、撞上墻壁。

    二樓的房門打開,美琪手持鐵燭臺出現。

    「下面發生了什麼事?」她口齒不清地問!肝梗铱刹幌肴锹闊!

    薇妮把毛毯扔到一旁,提起裙擺,沖上樓梯。

    「把燭臺給我。」她搶下美琪手中的燭臺。

    「你要做什麼?」美琪問。

    「天啊,你就行行好吧!」薇妮把滴著臘油的蠟燭從插座上拔起來塞進美琪手里。

    「哎喲!」美琪咕噥,把手指送到嘴邊!负脿C。」

    薇妮不理她,轉身沖下樓梯,右手緊握著鐵燭臺。

    她可以看到拓斌和第二個歹徒在門廳地板上扭打成一團,刀刃在燭光里閃閃發亮。

    第一個歹徒在樓梯底層緩緩地坐起來。他一副頭暈目眩的模樣,但顯然正從拓斌那一腳的打擊中迅速恢復。他拾起從手中掉落的小刀,抓住樓梯扶手開始站起來。

    他注視著在門廳地板上扭打成一團的兩個人,顯然正在找尋適當的時機援助他的同伴。

    薇妮高舉起鐵燭臺,祈求上帝千萬別讓樓梯底層的那個歹徒回頭看。門廳地板上,拓斌和攻擊他的歹徒再度劇烈起伏地翻滾,其中一人發出沙啞的哼聲。薇妮分辨不出是哪一個人在喊痛。憤怒和恐懼席卷了她。

    她抵達底層數來第二級梯階,使出全力揮動鐵燭臺。

    在最後一剎那,歹徒感覺到來自背後的威脅。他開始轉身,抬起手臂保護自己。

    但是太遲了。燭臺狠狠地掠過他的頭部側面,擊中他的肩膀,撞擊的力道之大令薇妮全身一震。歹徒搖搖晃晃地往後撞上墻壁,手中的小刀跌落地面。

    薇妮和歹徒在那震驚的一刻里互相對視,接著她看到鮮血從他頭部側面的傷口流出。

    「賤人!」

    他勃然大怒,伸出雙手撲向她,但他的動作笨拙、不穩。

    薇妮抓著樓梯扶手向上倒退幾階。她再度高高舉起燭臺,準備再度攻擊。歹徒看到她的武器而猶豫,人在燭光里搖晃。

    拓斌出現在樓梯底層,陰影里的臉有如一張冰冷的面具。他抓住第一個歹徒的肩膀,把他轉個身,對準他的下顎就是一拳。

    那人大叫一聲,踉蹌旋轉,沒頭沒腦地撲向第二個歹徒在落荒而逃時,打開的大門。

    兩個歹徒一前一後地逃進霧夜里,他們的腳步聲在鋪路石上空洞地回響了片刻,之後便渺無聲息。

    一顆心狂跳不已,薇妮把拓斌從頭到腳檢查一遍。他的領結在打斗中松開了,他的領巾和大衣前襟上面都有血跡。

    「你在流血!顾崞鹑箶[,快步拾級而下。

    「血不是我的。」他扯下領巾扔到一旁!改銢]事吧?」

    「沒事。」她停在他上方的梯階上,焦急地伸手摸他的臉!改愦_定你沒有受傷?」

    「確定!顾碱^一皺!肝也皇墙心愣氵M美琪的房間、拴上房門嗎?」

    「那兩個人想要殺你。難道你要我安安靜靜地在另一個房間等他們辦完事嗎?我要再次提醒你,我們在這件事情里是夥伴!

    「可惡,薇妮,你有可能受重傷啊!」

    美琪在他們上方低聲輕笑。「看來是女士幫了你一個大忙,如果你問我!

    「我沒問你!雇乇笳f。

    美琪格格地笑。

    「我建議我們改天再吵!罐蹦堇涞卣f。「我們有正事要做,如果你沒有忘記!

    他小心翼翼地摸摸下顎!肝矣浀!顾ь^望向美琪!改阏J不認識那兩個男人?」

    美琪搖頭。「從來沒見過。我猜是兩個強盜在街上看到你們,決定跟進來搶劫!顾钢副翅岢ㄩ_的房門!干蟻戆桑∪绻銈冞想問問題!

    「非常想。」拓斌跟在薇妮後面爬上樓梯。

    他們跟著美琪進入一個昏暗、簡陋的小房間。薇妮把燭臺交給美琪,坐到沒有生火的壁爐邊的凳子上。拓斌走到窗戶前俯瞰巷道,她納悶他是否希望能看到那兩個攻擊他的歹徒。不大可能,她心想。

    「我們想問你一個名叫裴奧世的人!雇乇笳f,沒有轉身。「聽說他過去幾天經常找你服務!

    「姓裴的是個混蛋。」美琪把蠟燭插回燭臺,把燭臺放到桌上。她在桌邊坐下,拿起桌上的琴酒倒進一個玻璃杯里!杆幸魂囎哟_實是我的客人,但自從他上次做出那種事之後,我再也不會接待他了!

    「他到底做了什麼?」薇妮問。

    「這個!姑犁靼涯樲D向燭光!负ξ疫@幾天都無法工作。」

    薇妮這才看出美琪的眼睛周圍有嚴重的瘀傷!柑彀!他毆打你?」

    「沒錯。」美琪喝下一大口琴酒,然後放下玻璃杯!父蛇@行的女孩必須有彈性,但有些事是我不會容忍的。動手打我的男人休想再進這個房間,我才不管他是多高貴的紳士!

    拓斌在窗前轉身,目不轉睛地盯著美琪!概釆W世什麼時候毆打你?」

    「上次來找我的時候!顾櫰鹈碱^努力回想!肝蚁胧巧蟼星期三不,星期四。他頭幾次來找我時,表現的都還算正常。有點粗暴,但沒什麼大不了。但上次他大發雷霆!

    「大發雷霆?」薇妮小心翼翼地重復。

    「對。我以為他發瘋了,只因為我取笑了他幾句!姑犁饔滞锏沽诵┣倬。

    「你為什麼取笑他?」拓斌問。

    「他來的比平時晚。將近黎明,我剛剛上床睡覺。他敲門時,我把頭探出窗外,立刻看出他心情不好。我差點不想讓他進來,但他一直是個好客人,總是在道謝之外多給小費。有錢得要命!

    她停下來喝酒。

    「你說你取笑他!罐蹦萏嵝。

    「我只是想使他心情好些,哪曉得弄巧成拙。他把我痛打一頓,一邊打還一邊說著關於女人的各種壞話。什麼頭發里有蛇,什麼用眼睛使男人變成石頭。」美琪打個哆嗦!肝艺f過,他發瘋了。如果我樓上的朋友沒有下來查看吵吵鬧鬧的是怎麼回事,我真不知道我會變成怎樣。她敲門時,他就住手了!

    薇妮想起裴奧世的妻子潔絲被催眠時,透露的悲慘遭遇。「幸好你的朋友及時下樓來!

    「對,不然我一定會被那個混蛋活活給打死。」

    「毆打因你的朋友而中斷後,裴奧世做了什麼?!

    「若無其事地轉身走出去。老實說,事後他的心情似乎好多了。不是愉快,但比較平靜。他從那時起就沒有再來過,謝天謝地!」

    拓斌一臉若有所思!改銢]有說清楚你到底取笑他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是一件小事!姑犁靼櫚櫛亲!肝业浆F在還是不明白怎麼會惹得他大發雷霆!

    「什麼小事?」薇妮問。

    「他的領巾!姑犁髡f。

    薇妮感到背脊發涼。

    站在窗前的拓斌一動也不動,就像是嗅出獵物蹤跡的獵犬。

    「裴奧世的領巾怎麼了?」他用非常輕的聲音問。

    「他上次沒有打領結!姑犁髡f。「他穿的非常體面,像是剛從俱樂部或豪華舞會里出來,但沒有戴領巾打領結!

    薇妮的視線與拓斌交會。不可能,她心想。

    「看起來怪怪的,」美琪繼續說!赶袷撬馁N身男仆沒有好好地幫他穿衣服。所以我取笑他太猴急,人還沒到就開始脫衣服,問他是不是在路上把領巾搞丟了。他就是在那時勃然大怒,氣得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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