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是無辜的!
「爸爸還不至于老胡涂,我知道,我會安排他到國外讀書,等事情平息下來再接他回來,雖然不是我兒子,但他身上畢竟流著席戴家的血液,唉,造孽,一切都是利欲熏心,我也有錯,如果我不那么偏心的話,他們也不至于鑄下大錯!
在威爾席戴的感嘆中,南道抬眼看著窗外的晴空。
安息吧!母親……
烏云悄悄退開,露出晴空的一角,事情落幕了,現在他終于可以不必再擔心所愛的人會因為他而失去性命。
夏威夷的那座小島……
他要讓石奇的笑聲灑落在小島上,每一天。
*
四年后,一根大黑炭帶著一根小黑炭出現在華盛頓機場,他們的出現很引人注目,因為兩人臉上都涂得五顏六色,頭上插著彩色羽毛,身上的服裝則是印第安原住民的傳統服飾。
「奇奇夫人!飛少爺!」
別以為他們穿成這樣,布魯斯就一定認不出他們母子來。
雖然臉上大部份的面積都被顏料蓋住了,可是那雙骨碌碌的黑漆大眼,母子兩人一模一樣,就算把眼眶也涂上顏色,他還是認得出來。
「布爺爺!」飛席戴揮舞著一支亂七八糟的小旗子,個子雖小,但動作很敏捷,他掙脫母親的手,一溜煙的撲到布魯斯懷里,劈頭就給他來個結結實實、嘴對嘴的「熱吻」。
「你這孩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叫我布大叔就好,我才四十幾而己,又還沒結婚,干么老叫我爺爺,都把我給叫老了!
「媽咪教的!
「我就知道是你那鬼靈精的媽咪,好的不教,專教這些有的沒有,教壞小孩子,就只有你爹地才受得了她這頑皮鬼!
飛席戴回頭,揚聲,「媽咪!布爺爺說你是頑皮鬼,你快告訴他啦,我才是頑皮鬼,你才不是咧!」
布魯斯瞪著「捍衛主權」的小家伙猛搖頭。
講得好像頑皮鬼很偉大似的,這奇奇小姐究竟是怎么帶孩子的?他真的很困惑耶!
他們一家三口目前定居夏威夷,每兩個月固定飛回來一次,因為威爾總裁愛極了漂亮的小孫子,而且艾瑞和蘿洛夫人都進了監牢,他份外感到寂寞,也份外渴望兒孫的環繞。
「不對,我才是頑皮鬼,你是頑皮小鬼!」石奇走過來,給兒子頭上一記爆粟,然后輕輕松松從布魯斯口袋里抽走手機,輸入一組號碼!父嬖V某人,你沒接到我們,我們確定有搭上飛機,可是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才不要!共剪斔惯@幾年來已經很懂得適時反抗一下某人的惡作劇了。
「真的不要?」石奇嘿嘿嘿地從背包里拿出一支奇異筆來。「小飛,抱緊你布爺爺的雙臂、讓他『動彈不得』!」
這是她寶貝兒子新學會的成語,這個月他都超愛講,天天掛在嘴邊。
「遵命!」飛席戴馬上樓住布魯斯的雙肩讓他娘「行兇」。
動彈不得的布魯斯認命的讓石奇在他臉上作畫,這對花招百出的母子,真的只有某人才治得了!
*
「好冷哦!」石奇雙手呵著氣,沖進路邊的轎車里,后座的南道放下掌上電腦,摸摸愛妻的臉龐。
「你的臉好冰!挂暰往下,定在她手上那一大盒冰淇淋上!感★w的壞習慣都是學你的!
華盛頓的一月,氣溫只有攝氏一度,他的小妻子偏偏喜歡挑戰感冒病毒,昨天這種情形也發生在他兒子身上——他看到小飛穿得像團雪球似的站在冰箱前挖冰淇淋猛吃猛吃,母子倆實在有夠像!
「聽你在講!」石奇給他用力反駁回去!杆牌邭q,卻喜歡一天到晚做實驗,都是你教壞他的。」
南道成熟的俊挺面孔涌上一抹啼笑皆非!感★w對實驗有興趣不是壞習慣!
「那他吃冰淇淋有什么不好?」
「好好好,沒有不好,嘴巴沒必要翹那么高,我明天就派人再添個冰箱,里面擺滿冰淇淋,讓你們母子吃個夠!
老婆就是這樣寵出來的吧?
「這還差不多!」她哼地一聲!赴忠埠芟矚g跟我們一起吃說!
她的公公威爾席戴已經正式退休了,他交棒給兩個兒子——麥特和南道,這是他覺悟自己不能太偏心之后下的決定。
因為父親的倚重,麥特不再胡搞瞎搞,他很努力在拚,也很賣力在沖,希望做出一番成績,讓父親刮目相看。
對于父親的決定,南道完全贊同,對在席戴集團和麥特擔任雙主席,他并沒有任何意見,公事對他而言游刀有余,他現在最大的樂趣反倒是和兒子一起上實驗室。
被教授喻為世紀天才兒童的兒子常有許多驚人之見,讓他目瞪口呆,他很珍惜現在的幸福。
「我們快遲到了吧?」某人邊大口吃冰邊問。
「還不是你堅持要停下來買冰淇淋吃。」
「那家的藍莓冰淇淋最好吃嘛!」
「你說誰會接受這種理由?」
難得小頑女會閉上嘴巴不反駁,南道以為她在懺侮,沒想到低眸一看,她竟燠惱的瞪著凈空的冰淇淋盒子看。
「你在超渡被你吃掉的冰淇淋嗎?」
「我為什么不買兩盒?我是豬哦!」
為了一盒冰淇淋罵自己是豬?
他認了!
*
第10章(2)
因為大雪而塞車,當他們到達國賓希爾頓飯店時,比約定好的時間晚了二十分鐘,他們在咖啡廳里找到蘇珊。
「都結婚八年了,你們感情還是那么好,是存心想讓我哭嗎?」看見他們十指緊扣而來,蘇珊開他們的玩笑。
「我們是表面上好啦,做給別人看的,私底下我們超仇視對方的,所以你千萬不要羨慕我們,老實說,單身比結婚自在多了!
石奇脫下大衣交給侍者,不意,她的頭頂被K了一記。
她火速轉眸瞪著不給她面子的男人。
「家暴!有人對我家暴!」她沒命般的高呼。
但某人卻不吃她那一套,逕自閑閑地坐下,先向侍者點了兩杯熱咖啡和蛋糕后才說道:「懷念單身的日子嗎?不要忘了是你向我求婚的!
「人家又還沒說完,」石奇撇撇唇!鸽m然單身比結婚自在多了,但我寧可不自在,因為婚姻生活甜蜜又充實,我老公又是世界第一愛老婆的老公,所以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還要嫁你當老婆!」
「這還差不多!顾麧M意了!缚旌瓤Х劝桑∥尹c了你愛吃的巧克力蛋糕,胖死你。」
「萬歲!」
他們毫無顧忌的打情罵俏,完全忘了還有第三個人在場,直到喝了幾口咖啡,石奇才想起來。
「對了,蘇珊,今天找我們出來究竟有什么事?為什么電話里不能講?」
蘇珊啜了幾口咖啡,凝目端詳著他們!改銈冎腊鹨呀浖籴屃藛幔俊
南道和石奇對看一眼,由石奇代表發言,「不知道!
八年前,威爾席戴大義滅親,親自將艾瑞和蘿洛交給警方調查,因而偵破幾件教唆殺人案,包括南道的母親、保母、保鏢、司機等人,以及那只獵犬都是艾瑞叫人毒害的。
然而經過冗長的調查過程,驚人的結論是——主謀竟然不是艾瑞,而是蘿洛。
原本艾瑞壞歸壞,但還沒有害人之心,是蘿洛勾引他,拿著自己和他的性愛錄影帶威脅要告訴威爾席戴,所以他才干下第一件買兇殺人案,后來蘿洛又以那件買兇案威脅他,迫使他繼續犯案,最后是替他生了兒子,再以兒子來威脅他,要他跟她一起鏟除麥特和南道。
這個結論連威爾席戴都很震驚,他沒想到蘿洛是這樣可怕的女人,他們相識時,她在花店工作,是個死了老公的可憐寡婦,經常一臉哀愁和可憐,在柔弱的外表下,她的心腸竟如此歹毒。
所以蘿洛被判了無期徒刑,而艾瑞是幫兇,刑期較輕,不過雖然刑期輕,也判了十五年的牢刑。
「前幾天,他來找過我!固K珊低眸!杆f他很不甘愿,他要向你們報復,而目標就是實驗室目前的成果。」
「不會吧?」石奇搗著嘴唇,一副強烈害怕的樣子。
蘇珊「好心」的警告他們,「我想你們最好小心點,如果最近實驗室出了什么意外,一定是他干的!
「知道了,我們會小心的,謝謝你特地叫我們出來告訴我們!
「那我先走了!
蘇珊走后,南道和石奇分別拿起咖啡杯來喝咖啡,喝完一杯,又續一杯,直到續的那杯喝完,石奇才一副不敢恭維的樣子開口了。
「沒想到這女人的韌性這么強,都已經八年了,她還不放棄你,真可怕!」
南道不置一詞。
對于這種事情,做老公的還是踮踮的不要說話比較聰明,不然做老婆的鐵定會亂想,認為他有鬼。
「如果我剛才告訴她,我看過她和麥特的『屁股』,不知道她的臉會變成什么顏色?嗯!一定是青色!因為結青屎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