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們都等半天了!”逯奉君他們紛紛起身笑顏迎接。
“身為王爺,非比他人,罰酒三杯!绷趾蹭J搖著扇子瞇瞇笑。
“我看再加三杯才好。”吳丹陽斯斯文文地抬高頭,笑意涌上眼。
“為何?”高語杰孩子似的歪歪頭。
“因為我們這兒今天來了位大美人!”沒等龍晃云口,逯奉君先嚷出來,“王爺,幸好你今天沒被其他事耽誤了,否則可是人生一大損失哦!
裴止天咧嘴,撤回前言,無邪這次真是誤交匪類!
裴無邪哭笑不得:“奉君,少胡說!苯悴粫鷼獍;仡^看到裴止天沒好氣地撇頭看向另一頭,不禁一笑,看來好是不介意。
龍晃云有興趣地將配劍解下放到亭邊的圈椅上:“哦?裴府向來以美人出名!庇绕涫悄莻一年來一直在他心上的人兒,“不知這次請來的是哪位?”順著裴無邪目光看去。龍晃云濃眉高挑,震驚得沒再開口。
是她!
一群男人互望,了解地相互推推,最后是裴無邪被踢出來。
“咳,王爺!被仡^瞪那些個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混球,裴無邪開口,“那位是我二哥!焙孟袼麄儧]過面吧,龍晃云干嗎一副震驚樣。
“二哥?”龍晃云才恍過神來。外面沒人知道她是女人……不會連這個身為弟弟的裴無邪都不知道吧?
“是啊!迸釤o邪笑,卻不見裴止天回頭,“二哥,王爺來了!
王八蛋!還要她拜見他呀!
懶懶轉過身,淡然一笑:“王爺!笨羁钇鹕怼=K于看到他了,可惡啊,看起來他一點也沒變嘛。
好挑釁的眼神。她向來無波動的神情是因為裴無邪才打破的么?龍晃云微頷首道:“裴止天,怎么這次動作不夠快?還是游戲要玩兩次?”
什么意思?五個大男生有聽沒有懂的。
柔柔仰高頭,其實是很想哈哈大笑兩聲的。面對被自己耍的對象,心情突然又好起來:“怎么王爺記憶如此之好么?”
龍晃云馬上想到一年前她的留言。
氣氛在尷尬之間,裴無邪再次被四只腳踹到兩人之間。
“咳,別站著說話,坐、坐!苯愫屯鯛斦J識?他怎么就從來不知道?心中突然像哽了塊什么。唔,他的姐姐被搶走了。不爽。
好熟悉的眼光。
龍晃云收回望向裴無邪的視線。這倆姐弟如此相像么?細看下來,裴無邪根本就是裴止天的男人版。向裴止天一笑。
裴止天優雅地坐回原位。
龍晃云挑袍占據她身側該是裴無邪的位置。
另五個人又是一陣對望才入座。
一頓飯吃下來,各人的心思都已不在大家所談論的問題上。雖然裴止天很少開口,太微院卻被鬧氣掀到最高點。
午膳后,四個人各找脫詞先一步離去,而裴無邪也借口送四人出府,留了空間給那明顯有糾葛的兩位當朝名士。
龍晃云,皇上九弟,以狂傲著稱,誰人不知。
裴止天雖然很少露面,除非朝內官職三載以上才有幸目睹,凡與官場有牽連的大戶人家誰不曾耳聞“裴止天”三個字。
所以,名人的事雖不常樂見,但倆人都不是好惹的對象,避開也算做個好事吧。
至于掌握第一手資料的準線民……裴無邪,更是被耳提面命,要把第一消息傳給那四個。
正值午間,裴府上下一切平寧,有點常識的都回屋避暑去了,除了那些命苦的侍女,得收拾殘局。
望著弟弟和那一票人在頃刻之間立馬不見蹤影,裴止天的反應是掀掀唇角。果然是一群匪類!連無邪都快成其中一員了。
“四處走走吧。”龍晃云起身,沖她伸出手。
裴止天很自然地當什么都沒看見,徑自優雅起身,朝亭外行。
龍晃云聳聳肩,瞄一眼外邊的小船,心里著實有些懷疑她呆會兒會不會推他下水。
裴止天倒很有風度,讓龍晃云安全到達彼岸。這才道:“王爺,止天乏了,您請自便!
這位的反應是一挑劍眉:“好呵,正好,本王也有些乏了!眮G下他在裴府一個人四處逛逛,“早聞你的紫微院安寧雅致,不介意本王去看看吧?”哈!這正是她不為官的壞處,他可以利用官職……壓死她!
這個痞子想干什么?不!別想!打死她都不可能!仰頭,美眸冷白他兩眼:“不好意思,家父見止天兩年未歸家,便把紫微院給拆了!
“那我們總得找個地方呀。”心疼地看著她被陽光曬紅的玉頰,“隨便去哪吧!
干嗎要露出這種惡心的表情?裴止天扭開頭:“這邊。”慢慢向廊道中行去。
這一回合,他得分。心情極佳地跟上纖弱的身影。來到一清幽小園。
裴止天步入被樹環繞的涼亭,入坐:“抱歉,王爺若要喝茶,那得自己去叫人了。”她笑得很假。
龍晃云挑開后袍坐到她對面,說的是另一句話:“那一次,你沒事吧!彼质萘耍撍赖模筒粫煤谜疹欁约好?
裴止天垂下眼:“沒!
直直盯她,終于可以好好看看她了。細細地,怕漏掉任何一個地方。仍是那么美麗動人,美麗得讓他嘆息,動人得讓他迷醉。
抬眼,正對上他炙熱的目光,溫暖而充滿愛戀。微紅了頰,這人不是狂傲得很么?做什么將心意這樣袒露。
見她的染暈紅云,讓他微笑:“為什么不恢復身份?”
沒料到他問的是這個,她揚起細眉,再恢復平靜:“唔,機會。”找機會,有可,沒有也可,反正這么多年都過了。
橫過桌去僚起她垂落胸前的發,放到鼻端。這是她的香味。
裴止天為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卻也靜靜受了。怎么說,他也是她心底有些好感的男人,看著他,從額到剛毅的下巴,每一分都可以讓世間女人為之尖叫。怎么不見女人沖他扔水果?如果有,那她一定買西瓜捧場。
忍不住,她淺淺笑了。想象他頸上非首而是個綠皮西瓜。
知道她笑不代表有好事,他仍是跟著笑了,不自知,那笑容里有著寵溺以及獨對她的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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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皇宮后花園
“愛卿,朕終于見到你了!快快免禮!”皇帝一見到裴止天和裴無邪,立即放下手中杯盞熱切地道。
裴止天和裴無邪站起身:“皇上!
“來,止天,坐這邊。”皇帝笑道,拍身邊的位,“無邪你也坐。嘖……能再次同時見到你們兩兄弟,真讓朕驚艷哪。”
“皇上見笑了!迸嶂固鞉熘鴾\淺的笑,和無邪分別坐在皇帝的兩邊,“三年未見皇上,皇上仍神采飛揚……”裴止天微傾頭。
“武技方面朕已經選好人了,朕就不放心文這一項哪。”提起愛子,皇帝顯然龍心大悅,“烈兒天資聰穎,卻老是對政學、詩文不感興趣。朕就看你的了!
“止天盡力。”
皇帝笑著點頭:“好,從明天起,你住到東宮吧!
“是!
裴無邪在一邊一直未開口,卻深思著。抬眼,看到對面廊道走過來的人,忙道:“王爺。”起身行禮。
又是哪位王爺?裴止天回身,看到的是龍晃云。兩人目光對視讓她有一秒怔然……她怎么到哪都能看到他。他以前不是最討厭進宮的嗎?長年征戰北域,回京都很少入宮。
龍晃云對于見到裴止天只是一笑,對她的出現顯然在意料之中。
大步走入花園中涼亭:“皇兄!
“嗯!被实壑杆麑γ娴淖唬Σ[瞇,“你們應該見過面吧,止天,太子的另一位太傅就是晃云,負責武學!
瞅見龍晃去云臉上可惡的笑,裴止天覺得全身無力,重新坐下,明白他剛才見到她為何沒任何驚奇了。不過,以后和他共事,真倒霉。
“王爺!
“別那么挫敗。這不像你!饼埢卧莆⑿,故意說得暗示性超強。
皇上很好奇地馬上發問:“你們……”左右瞄著他的得意臣子,“有很深的淵源?”晃云的言語太暖昧,暖昧得他不想歪都難。
裴無邪更是一臉求知。
“哦,皇兄,你有所不知……”悶哼一聲。挑眉望一邊若無其事喝茶的裴止天,她下腳夠狠的。他的腳八成要淤青了。
有意思地看著這倆人,皇上笑:“怎么了?”
龍晃云也滿眼笑意地和皇上交換個神色:“去年,是止天她……”
裴止天重重咳嗽兩聲。王八,還講!
“止天,你不舒服哪?”皇帝故意很關切地問道。
心里暗暗咬牙,面上仍淡笑迎向皇帝:“皇上,止天發現王爺好像有些神志不清,經脈紊亂,您還是讓王爺去修養幾年再來指點太子較好!
咒他。龍晃云好笑地順水推舟,給兄長一個下次再講的眼神,道:“也是,最近好像感冒了,皇上,恕臣弟先行告退,明日再入宮教導太子!
有戲;实埸c點頭:“好,那你們退下吧,朕乏了!
“是,臣弟告退!
“止天告退。”
“無邪告退!
惡狠狠地瞪了龍晃云一眼,裴止天大步離去。
裴無邪沖龍晃云笑笑,追姐去了。
龍晃云搖搖頭,向另一個方向去。
戲,正在上演。
皇帝瞇瞇笑,高深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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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的日子是好過的。
以前她救過龍烈,加上龍烈向來對她就有好感,所以,教學方面可以說是輕而易舉;首逯钥梢苑Q王畢竟有其道理,就她所認識的皇家人,幾乎個個聰慧,都有著自己所專長的。每年天下選秀,選中的優異女子,看來對皇室婚姻及后代也出了不少力。
但是,相對于另一方面,她可以說是過得怒氣沖天了。沒錯,就是為了太子的另一個太傅龍晃云。
同為太傅,他卻是王爺,皇帝最寵的九弟。她從未像最近一段時間想攀上丞相的寶座。踢她老爹下來也好,只要能讓面前這個可惡男人別再色膽包天、肆無忌憚。
龍晃云一改平日的冷峻傲然,滿臉是只對裴止天的不正經。左手執劍垂在欄桿上,右手執著朵秋海棠輕佻地挑起裴止天的下巴,露出她弧度優美的雪頸:“干嗎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止天!
叫得好肉麻。她感覺皮膚下的疙瘩正集體喧鬧著要嘣出來跳舞。他這舉動是什么意思?調戲她么?
無波動地直視入他的黑眸:“久聞九王爺自視清高,甚少有女人的原因是因視其不配。但您今天的舉動可就太過逾越了!
龍晃云好玩地揚眉:“本王有逾越女人么?沒有吧!边@小妮子忘了她是男人了。
她恨得牙癢癢:“如果,王爺不愿傳出自己有龍陽之好的話,最好拿開你的手。”他瞎眼了,沒見到四周的太監宮女都等著看好戲么。
不在意地環顧四周。其實,他巴不得快點讓所有人知道裴止天跟他糾纏不清,這樣一來,誰也不敢和他爭。
見她雙眸終于開始噴火不再維持冷靜,他很為自己的腿著想,很好心地收回手。上次被踹的淤青正好持續了七天,好功力啊!霸趺淳统敛蛔饬?”
“相信這么相處下去,我會成為天下第一有耐性之人!奔傺b目光又回到書上。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與這無賴就這么相處下來了,這王八竟借口教導太子,堂而皇之地搬來東宮,真讓人不爽到極點!她真想罵臟話。
園中才十六歲的太子只是挑高劍眉,繼續練著武技。裴止天于他有救命之恩,加上他對裴止天有著說不清的好感,而龍晃云是他最敬愛的叔叔,這倆人的事,他才懶得插手呢。最好在這個朝代來場轟轟烈烈的斷袖戀,他也好研究一下到底與書上記載的故事有何不同。
龍晃云懶洋洋地依在涼亭的圍欄外,高大的身形替圍欄內坐著看書的她擋去了大半的陽光。
龍晃云看著手中轉著玩的花,將花隨意丟到一邊,手更肆無忌憚地托起她的下巴:“怎么不說話?”嘖,她的皮膚真是滑膩得舒適。
裴止天漂亮的琥珀眸子泛出殺人的目光。
不過他確定她仍不會怎么樣。嬌小的她有著超乎想象的耐性。以往連偷偷吻她都頂多有兩句斥責,有時真懷疑她是不是個女人。但……無論是個哪的他(她),面對他的輕薄應該更受不了才對。那天,他看到的身體到底是不是她的,瞧那胸平坦得……
龍晃云失策了。
這次裴止天不打算再饒他。
緩緩的,裴止天綻放個絕美笑顏,讓龍晃云看得癡了。玉手放下書本,抓過桌邊的茶壺,猛地從他頭上倒下。
龍晃云不可置信地松開手,但也僅止是兩秒種的時間,更快的,他一把抓她入懷,毫不留情地用力吻住她的嬌唇。
“唔……”鳳眸瞪得很大,這人忘了是在什么地方么?裴止天拼命掙扎,卻掙不脫他似鐵條的粗臂。隨手抓來本書敲他,卻被他趁機鉗制住雙手,按到身后的柱上。
剛要張嘴怒斥他,這個吻立即被加深。
透心的刺激令兩個人同時戰栗一下。
龍晃云索性抱高她,盡量讓她上半身越過欄桿緊貼到他身上。
她不知何時被松開的雙手也不自主地攀上他的肩頭。
忘形的纏綿吻戲上演,令在場的太監、宮女都瞪大了眼,捂住嘴不敢出聲。
而龍烈,一怔之后,收劍式,撿上舒服的地方落座,不忘邪邪地吹聲口哨。呵,夠大膽!完全不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中了。改天可以通知他那個過度操勞的老爹,一同來養眼。臣子的亂倫之戀,好戲哦!
何況主角是裴止天,這個無論男人、女人都想得到手的人。叔叔好福氣。
肺部要炸裂的抗議令龍晃云移開唇。
這次不用他拉,裴止天主動投入他懷中劇烈地喘息、顫抖,加……憤怒。很好!這次她終于不用做人了。
“止天!饼埢卧茰厝岫钋榈睾魡緫阎械目扇藘。她的乖順讓他滿意極了。瞧一邊木頭似的眾多雕像,他做得很成功嘛。
裴止天仰高頭。迷人的微笑只對他一個人:“晃云!崩滤念^,主動讓四片唇瓣接合。
龍晃云震驚地察覺她小巧的舌探入他口中。不對勁的感覺馬上闖進他腦里。沒待頭腦發生作用,她的舌朝他喉中推入了一件東西后迅速撤離,她的手重重在他胸口一拍。無法傷他,卻足以讓他咽下喉中物。
劍眉高揚,黑眸直視美艷得不可方物的裴止天:“反擊得厲害!彼屗柿耸裁?
她笑得好開心,令在場所有人屏息:“你該幸慶我沒帶可以閹掉你的藥丸!币慌挠裾,“抱住那根柱子,直到明日此時!”
龍晃云發現自己的身體正按她所說移向那根該死的柱子:“喂!止天,你……”
“外加閉嘴!迸嶂固煨τ此缢龉怨运罁ё∧歉硬挪较碌孛妫虼翥对谠褐械奶幼呷。
“太子殿下,我們回房看書吧!彼男θ葑尡緛砭蛢A城的容顏成了名副其實的絕色,“室外的習武課程結束了。”
龍烈咽口水,這才能呼吸?粗嫒欢サ睦w影,投向那邊可憐的九皇叔一眼,不抱什么同情心地跟上裴止天。錯可不在止天,是龍晃云先下手的。
不過……天下不是最毒婦人心嗎?難道連長得很像婦人的男人心也會如此可怕,皇叔,你的日子好過了。
裴止天指點龍烈念書的方式很簡單。先由她講述一遍,再讓太子自己理解,以自己的方式消化,若有他解便可提出與她辯解。
而且,她要求龍烈念書時,要以書中的角色或作者的角度去看書中的理論,有疑必問。
大部分時間,裴止天是可以悠閑地看自己的書。
“太傅!碧ь^向那張沉浸書中的麗容。龍烈扯出英俊的笑容。
琥珀色的眼眸抬起,詢問地望向他。
龍烈聳聳肩:“皇叔會被困多久?”好歹也是自己的叔叔,幫幫他也算侄兒的孝順。
裴止天心情很好地淺淺掀起唇角:“明天這個時候。藥效是一天!焙荛_心地告訴太子,“無解藥,因為我還未想過要去研制!本饶莻王八?三個字:不、可、能!
龍烈掩飾著笑容低下頭道:“那你很快會有想研制的想法的!
裴止天揚高細眉:“待會兒皇上會來?”不會吧!難得一個整人的機會,而且皇帝不是隔三天才來一次么?其余都是太子一人到正殿向皇上請安哪。萬一讓皇帝知道龍晃云被弄去抱柱子……
龍烈支著頰,偷瞄她一眼再垂下頭看他的書。這裴止天反應很靈活嘛:“他說,今天他要過來和皇叔商量些事!眲偛潘皇潜粡娢橇嗣,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裴止天開始考慮如何將龍晃云毀尸滅跡,讓皇帝永遠找不著自己的九弟。
龍烈微笑著看書,時不時瞟一眼裴止天。不得不承認,這人足以讓父皇三千后宮為之慚愧。美得讓人亂心動一把的。只可惜總是這么一副毫無表情。不會只有皇叔才可以撩動他吧……好像是這么回事,每次只有皇叔在,他那平靜的表情才會有裂痕。而裂痕下的裴止天更是美得讓人無法呼吸……呵呵,哪天灌醉他,順便替他換上女裝看看是不是更為驚人。
裴止天起身,抬手敲去:“太子,別胡思亂想!毙Φ媚歉眽臉雍突实、龍晃云簡直一模一樣,不愧是一個血脈的人。
被發覺了。龍烈吐舌,笑著揉頭:“太傅,你弟弟是不是跟你一樣漂亮啊?他是京城第二黃金單身漢呢。”
回位的美人抬臉:“你們沒見過面?”
“沒,他每次進宮和父皇談事,老是和我錯開,否則我早就去看了!饼埩倚Φ馈
裴止天抿一口茶,放下杯:“漂亮是按各人標準而言的。無邪……應該是比我好!钡诙,她又不是第一,當然,比不過他……那第一是誰?
龍烈抓抓頭:“可你要比皇叔好看多了,你弟弟要是這么說,也肯定勝過皇叔,為何只有第二呢?”
她沒反應過來:“干王爺什么事?”
“他是第一啊!
“美麗的標準果然是按各人而定的!毙闹懈尚Α}埢卧瀑嵙藗王爺,否則,他肯定最末也評不上。
龍烈在那邊繼續喜滋滋:“皇叔英俊、魁梧,是個王爺,而且知書達理,有著顯赫戰功,在父皇面前又是個大紅人,那他當然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翻一個美美的白眼,人的身份果然可以捧高一切。
龍烈笑看她:“當然,如果太傅在京城多出入,那肯定皇叔也得后讓!
裴止天想了想,說出口的是另一句話:“再給你一刻鐘,背出今天的課文!
“啊……”龍烈吐舌,將眼光挪回書上。
小鬼,套她話,他還嫩呢。
看著書桌前的小鬼,不,不能叫小鬼了,比起五年前那個老氣橫秋的孩子,他已經修練得能把心思深藏心底,有自己的保護色了。
厲害,也讓人覺得有些……可悲。十六歲,若在平民家里,還仍然是個可以任意玩樂的天真少年,可在官場、宮中,已是個老謀深算的小大人了。
作為今后皇拉的繼承人,這些是必然的經歷與改變,只是,又抹滅了一份真。
不過,作為被選出的最佳人選,他的確是最好的,不光容貌、舉止都有著乃父之風,言談更具皇帝應有的架勢,連處事斷言方面都勝其他皇子一籌。
就是不知道在她這個太傅及其他人、事引導下,他會成為如何一位皇帝了,是昏是明,指日可待。這時,門口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
裴止天和龍烈同時起身行禮。
“起來吧,”皇帝進屋后,先詢問了龍烈的情況,才四周望,“晃云呢?”這兩個太傅在對方上課時都會糾纏在一起,怎么今天例外啊。
龍烈低笑答:“父皇,皇叔在院中乘涼!泵橐谎勰沁呺m然低著頭,但已明顯露出笑意的裴止天。
裴止天偷抬頭,正看見龍烈沖她眨了眨右眼,不禁笑得更開心了。也沖他眨了眨眼。幸好沒白教他。
接收到裴止天的謝意,龍烈很夸張地發現自己的心跳差點停止。他明白皇叔為什么老愛逗裴止天了,根本就是種折磨人的享受嘛。
“哦,他練劍呢!被实蹚阶韵陆Y論,沒看見兒子和裴止天的小動作,轉身向外走,“烈兒,止天,你們一同來吧,朕有要事!
要事?裴止天低頭翻了個誰也沒看見的白眼?深A見到龍晃云慘死的同時自己也得慘死了。那藥效是一天的,只能下三個命令,且命令之間不可相背。
一行人到達涼亭。氣氛該死的詭異。沒人敢開口發出聲。
龍晃云在那邊抱著柱子睡覺。
皇帝很久才恢復語言能力,回頭先讓所有人退下,才望向裴止天:“晃云在那邊做什么?”很明顯是在極力維持嚴肅面孔。
裴止天忍笑忍得很辛苦,無辜地一眨望:“止天不知!
皇帝不由自主地綻出淺笑。移向愛子:“烈兒,你皇叔摟著柱子做什么?”
龍烈一本正經:“烈兒不知。”
皇帝瞄兩人一眼,徑自大步入亭,一拍龍晃云的肩:“晃云!
龍晃云睜開眼,見到是皇帝,笑點下頭,傲氣得仿佛他像八爪魚一樣,死纏住柱子是最正常的動作。
皇帝回笑,溫和問:“九弟,你做什么?”在旁人口中問不出,就直接問事主。
龍晃云微笑,笑得自然無比。
“你倒是說話啊!被实郾荒且恍ε媚涿,探手到弟弟額頭,沒發燒啊,“你被下藥了?”收回手,大概明白了。
龍晃云睜著與皇帝相似的黑眸瞄向那邊偷笑的裴止天。很高興看到她較平時亮麗數倍數,同時很想把皇帝和太子踢走,獨自看著只屬于他的止天。
皇帝目光投向裴止天,溫和下來:“止天?”
龍烈道出原因。
皇帝忍不住笑出來,一時快樂得很。
坐在石椅上,皇帝才止住笑:“那……朕的事也得談,止天,你讓他不能說話,朕如何與晃云商談?”私心里是站在裴止天這一邊的,連自己也為這種護短奇怪不已。
裴止天淺笑盈盈:“皇上以為?”
龍烈一彈響指:“太傅可以命令皇叔倒抱住柱子,用手在地上寫字!闭f完馬上收到一記瞪眼。
瞧那邊嘿笑的龍烈,龍晃云沒好氣。
“讓他可以用筆書吧。”皇帝微笑,“烈兒,你對皇叔不敬,罰你上前奉紙墨!
“是!饼埩野鐐苦瓜臉,捧紙筆上前。
裴止天讓龍晃云可以提筆寫字,代替說話。
皇帝喝一口茶,才道:“近來京城發生數起劫財劫色及滅門慘案,且被滅門的人家所有稍有姿色的女人全被奸殺,你們想想如何解決。朕不愿用些沒用腦子的人去丟朕的臉!
裴止天垂著眼,注視手中的茶杯,茶杯與她雪膚相映,光華而美麗:“皇上,可以領兵么?有組織的滅門,幾個人是無法解決的。”
“可,但不能驚動對方!被实畚⑽⒁恍Α
龍烈念龍晃云書寫:“皇上可以派人做誘,再殺到對方老巢!彼d奮道,“父皇,兒臣愿意前往!
皇帝白他一眼:“你的相貌如何做餌?”
裴止天又想苦笑了,皇帝好像相中她了。若沒估計錯,這應該是皇帝派給太子的任務。這么一來,兩個太傅都逃不掉干系。抬眼向龍晃云,他正朝她了然地揚眉,示意讓她說。
裴止天輕吐口氣:“皇上,餌的事可交予止天和王爺,一定讓太子安全歸來,并完成您的任務!
皇帝正等著這一句,他道:“好,就交予你們了,帶多少兵士,由晃云拿主意!睗M意地起身,看到龍晃云的慘樣,忍不住一笑,“止天,你就休假一天,照顧晃云直到他能動彈!睅偷艿芤话,他對裴止天的興趣瞎子都能看得出來,揮袖離去。
龍晃云笑得嘴快咧到耳根子了。
龍烈笑,收好紙筆:“太傅,我會讓人將床榻搬至這兒的,你們自個兒聊啊。”他笑著離開,留下裴止天和龍晃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