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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良人到 page 35 作者:裘夢
    韋孤云繼續看自己的公文。

    很快,沈清歡就消滅了那美味的烤山雞,然后張著油膩膩的十根手指探到某人眼前,「我要洗手!

    韋孤云直接讓人停車,他替她打開車門讓她下車,然后又親自提了水囊,伺候著她洗凈手上的油膩。

    侍衛們已經習慣了韋大人對沈道長的各種遷就,如今也算見怪不怪了。

    他們其實打心眼里對韋大人表示理解,這輩子大概就只能有這么一個女人,那怎樣都得哄著捧著把人牢牢拴在自己身邊才最放心。

    洗完了手,沈清歡隨便甩了甩,手上剩余的水漬很快便在風中消失無蹤,她沒有急著上車,某人也沒有催她。

    她在官道旁的空地上活動了下四肢,然后舉目四望,隨便瞅瞅。

    老是在車上坐著其實也挺不好受的,更何況這時候的馬車減震技術還是挺不怎么樣的。前段時間也不知道某人干什么去了,她還得幫他偽裝成他一直待在車里的假象,基本不怎么下車活動,力求給外人營造出一種某人貪戀溫柔鄉,整日跟她胡混的假象。

    估計這要是一出話本子,那她就屬于那種紅顏禍水、勾引別人不務正業的狐貍精。

    沈清歡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心里有點犯嘀咕,以她的長相來說,跟某人一比,明顯某人更符合狐貍精的描述啊。

    唉,連色都比不上一個男人,也是她這種女人的悲哀啊。

    果然,兩個人發生關系,她還是占了挺大便宜的。

    按照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思路,她肯定不屬于王八蛋了,幸好。

    看著她臉上表情變幻的模樣,韋孤云有點兒好奇,「清歡,你在想什么呢?」

    「沒,沒想什么!

    這擺明就是欲蓋彌彰,肯定是想了什么不太好的事。

    韋孤云微瞇眼,往她跟前湊了湊,又問了一遍:「沒想什么?」

    沈清歡左右瞟瞟,干笑了兩聲,壓低聲音道:「咱們兩個在一起,你覺不覺得好像是你吃虧了?」

    韋孤云勾唇,似笑非笑地睨著她道:「原來你今天才發現這個事實啊!

    沈清歡捂了捂自己的心口,瞪了他一眼。

    不待她出口反駁,韋孤云手往她腰間一摟,笑道:「既然知道是我吃虧了,以后就對我好一點!

    下限呢?沈清歡用力瞪他。

    韋孤云笑出聲,然后一本正經地道:「你的馬術不太好,以后多練練!棺詈髢蓚字他在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給她一個人聽,「晚上!

    沈清歡臉色爆紅,這個不要臉的。

    「對了,說起來,你怎么會騎驢不騎馬呢?」

    她表示對某人這樣毫無誠意地轉移話題行為表示鄙視,拒絕配合。

    「你那頭驢還挺奇怪的!

    小黃哪里奇怪了?

    「你看,它跟大黑打起來了!

    什么?沈清歡趕緊順著某人的手指去看,果然小黃和大黑打起來了,戰況還挺激烈的。

    一頭驢和一只狗打架……呃,沈清歡表示自己以前真沒見過。

    最后以小黃一蹄子踹飛大黑結束了這次戰斗,圍觀的眾侍衛目瞪口呆。

    沈道長家的家畜打起來也這么生猛,了不起!

    沈清歡走到小黃跟前,伸手順了順它的毛,語氣復雜地對它說:「小黃,你個頭比大墨大這么多,不能歧視它年齡比你大,這樣是不對的!

    「呴啊呴啊……」小黃鳴叫出聲。

    沈清歡跟旁邊的恨生討論!杆鼈儍蓚一個吃草,一個吃肉,總不可能是因為吃東西打起來的吧?」

    恨生的表情一言難盡,伸手抹了把臉:「就是因為吃東西打起來的!

    沈清歡震驚臉,「什么?」

    恨生一臉無奈,「小黃一蹄子把大黑的一根骨頭給踢飛了。」

    沈清歡:「……」一根肉骨頭引發的打架。

    「小黃,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你先是踢飛了大黑的骨頭,然后又直接踹了大黑,你很行。 股蚯鍤g拍拍小黃的驢頭,對它肅然起敬。

    驢哥,你這是徹底黑化。

    「韋孤云,我不坐馬車了,我要溜溜小黃!

    韋孤云笑了下,沒說什么,只自己一個人上了馬車。

    這段時間放飛自我的小黃又變成了某人的坐騎,倒也沒做出什么反抗的舉動。

    小黃這個頭兒、這身板、這分類,混在一群駿馬中這么久,它竟然也沒有產生半點兒自卑情緒,不得不說心理著實強大。

    小黃載著主人一溜疾跑,然后就成了整個隊伍的領頭驢,反正這官道一眼不見底,順著走就是了,倒不怕它走岔了。

    「白云黃鶴道人家,一琴一劍一杯茶……」

    當悠揚的歌聲響起來的時候,車中的韋孤云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筆。

    這曲子——

    「……常世人間笑哈哈,爭名奪利你為啥……」

    「……清靜無為是吾家,不染凡塵道根扎……」

    這歌恨生也是第一次聽,覺得歌聲真是道盡了修道者的心境,這應該是道長和他都下山之后,清歡自己唱來解悶兒的吧。

    清亮帶著禪意的歌聲飄蕩在官道上,引得人忍不住靜靜聆聽。

    「呴啊呴啊呴啊……」

    突如其來一陣驢嚎硬生生破壞了美感,然后歌聲戛然而止,許多人都不由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小黃卻十分地精神抖擻。

    有小黃在,沈清歡永遠不用擔心自己會唱到嗓子發干,因為小黃經常亂插入,根本不可能長久維系。

    韋孤云坐在車中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

    這只叫小黃的毛驢啊,在某些方面跟她家主人還是挺搭的嘛。

    許多人在片刻的怔忡后,也忍不住面露笑意,這事想想確實也有點好笑。

    車隊就在這樣和諧偶爾伴隨著不和諧中,一路朝著前方行進著。

    夜幕沉沉,一陣隱約的金戈鐵馬聲響傳入,震耳的喊殺聲似乎就在人的耳邊回響。

    幾個人站在山谷之外,谷內陰風四溢,未曾入內,已覺陰風撲面而來,就是從戰場的尸山血海中拼殺出來的侍衛們也禁不住面色驟變。

    「這里曾經是兩軍交戰之地,那次大戰死在這谷中的兩軍將士足有十萬之眾!褂惺绦l開口說。

    沈清歡面容冷峻,這是她少有的表情:「難怪如此了!

    韋孤云聲音微沉,道:「麻煩嗎?」

    沈清歡點點頭,「陣亡將士陰魂不散,得超渡安撫,我得做個大法事,勉強還能辦到!

    「勉強?」

    沈清歡抿了抿唇,「我沒遇到過這么大的戰場陰地,所以也不敢打包票!

    韋孤云直接道:「那就讓其他人來!顾辉试S她冒險。

    沈清歡一笑,這一笑使她整個人都重新鮮活嬌俏了起來,「沒事,就算不成功,我也不會有什么傷害,試試嘛!

    這是跟他撒嬌?韋孤云無語地看著她的小女兒姿態,最后到底還是在她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恨生,你幫我!

    「發!

    「你們其他人都往后退吧,這里陰煞之氣太重,站久了人受不了。」沈清歡讓其他人離遠些。

    韋孤云沒動,她卻也沒趕他,這貨本身就是世間最大的兇煞了好嗎,哪有邪祟敢找他的麻煩了,那純粹是找死。

    恨生看了看天色,問道:「子時開始嗎?」

    「嗯,子時超渡,不能誤了時辰!

    「我需要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紙錢,得送給這些陣亡的將士上路。」她極其認真地對某人說。

    「你們去準備紙錢,越多越好,子時前務必回來復命!

    「是!褂惺绦l領命去。

    「我去換衣眼!

    韋孤云有點兒奇怪她要換什么衣服,便跟著她回了車上。

    半晌,沈清歡頭戴純陽巾,身穿杏黃八卦乾坤袍,腳蹬黑色云靴,手持拂塵,身背桃木劍,端端一個得道之人的風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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