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鳖櫜涣司趩实鼗卮穑X袋一垂,和唐多兒一樣趴在桌子上。
“所以,我們就守株待兔。今天等不到,明天再等,總有一天,會有只笨兔子撞上我們這兩個樹樁子的,你放心吧!碧贫鄡号呐乃谋,好心地安慰她。
“等,那要等多久?”顧不了睜大眼睛看著她。
“這個——”看著顧不了希冀的眼光,唐多兒再品了一口茶,才慢慢地開口道:“要是運氣好,等那個姓喬的自己不小心咽氣,我想,十年八年的應該差不多了吧——喂,顧不了,你怎么了,你別暈啊……”
喬延壽不是不想見她們,而是他現在沒有辦法見。原因在于,康凡前腳才將顧不了帶回,南京穆王府后腳就來了。更糟糕的是,皇上指定要他接待,他是連個“不”字都不能說。逼死花莫愁在先,私藏顧不了在后,在這個節骨眼上,露出任何馬腳,輕則丟官,重則沒命啊。
所以他盡管急得要死,但是還是要穩住自己的情緒,先處理好眼前的事情才是緊要。
“小王爺,下官再敬你一杯。”在接待穆王府小王爺的洗塵宴上,喬延壽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失態,免得引起對方的懷疑。
“喬大人,我看你的身子不是很好,酒,就不必再飲了吧!蹦露瑫r委婉地說。這個喬大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清流之人,明明氣喘得要命,卻拼命向他敬酒,意圖明顯,就是想把他灌醉。如果他真是這種想法,那么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王爺,這杯酒是一定要飲的!眴萄訅坌膽压硖,沒有察覺到他過于殷勤的表現早就引起了穆冬時的懷疑。
“是嗎?有什么原因?”穆冬時微微一笑,想在他面前;專峙虏皇悄敲慈菀。
聽穆冬時這樣說,喬延壽壓低了聲音:“小王爺,下官聽說一月前穆王爺是準備在你大哥的生辰宴上宣布爵位繼承人,后來不知何故又取消了,現在穆王爺又讓你代他入京接受封賞,朝廷的同僚們現在都在臆測紛紛啊……”
南京穆王府本就是讓人關注的對象,原因在于其中既有個據說活不過二十五歲又深得穆王爺疼愛的嫡親長子穆秋時,又有個文韜武略無一不精卻不受穆王爺喜愛的庶出次子穆冬時。穆秋時虛掛著穆王府小王爺的名號卻因疾病纏身而常年幽居,穆冬時只被外人稱為二世子卻時常代表穆王府處理事務。他不受穆王爺疼愛幾乎是人所周知的事實,所以在穆秋時的生辰宴上,所有的人都以為穆王爺會將爵位傳給穆秋時。不過結果出人意料,穆王爺說自己正當壯年,爵位傳襲之事,尚未考慮……
所以大家都在猜想,是不是穆王爺改變了主意,打算要立穆冬時為繼承人了?
“我不知道原來京城中還有這樣的傳言!惫植坏,這次入京處處有人巴結逢迎,連稱謂也由原來的“二世子”換作了“小王爺”。
喬延壽偷偷看了看穆冬時的臉色,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他接著再說:“這也難怪,若說是選爵位繼承人,自然是小王爺你了。羸弱多病之體,怎能擔當大任——”
“喬大人——”穆冬時頓時沉下了臉,打斷了他的話,“我大哥以前身子是不好,但是現在已經大有起色,還望喬大人多積口德,不要隨意誹謗才好!
這樣的話,已經是近乎警告了。
喬延壽心中暗叫糟糕,本意是想要討好穆冬時,誰知道馬屁卻拍到了馬腿上?茨露瑫r不悅的臉色,他連忙對身邊的康凡低聲說了幾句,就看見康凡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下去了。
“下官多喝了幾杯酒,有些醉了,所以口不擇言,還請小王爺不要往心里去才好。”暗捏了一把冷汗,祈禱穆冬時不要抓著這個把柄借題發揮才好。
“既是如此,喬大人不如早些休息!狈畔率种械木票,穆冬時口氣有所緩和。
“不忙不忙。”喬延壽連聲說,“小王爺是下官府上的貴賓,若是沒有好好款待,皇上怪罪下來,下官可擔待不起!薄澳菃檀笕诉有什么安排?”穆秋時對眼前的人甚為排斥。
很想起身離去,卻因為喬延壽的下句話暫時止住了動作。
“不如就來一段琵琶舞曲吧!
琵琶?舞曲?
看著一名女子輕盈進入,猶抱琵琶半遮面,穆冬時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樂曲飄揚之間,水袖搖曳,琵琶落下面龐——
不是她!
濃濃的失望之情浮現在穆冬時的眼里。
“小王爺,可還滿意?”看穆冬時直愣愣地看著舞姬的樣子,喬延壽在心中冷哼——權力和美色,男人不外乎迷的是這兩樣,他下的這步棋,沒有走錯。
“哦!币庾R到自己失了神,穆冬時收回停留在舞姬身上的目光,“還好!
喬延壽笑了笑,一拍手,偏門打開,就見康凡領了一名女子走過來。
“喬大人,你這是——”看著那名女子在喬延壽的示意下慢吞吞地走到他的身后站定,穆冬時皺起眉,不解地看著喬延壽。
“這是下官的見面禮,還請小王爺笑納!睍崦恋匦χ,喬延壽說。
他當他穆冬時是什么人?微有惱意,穆冬時剛想出言訓斥喬延壽,卻感覺到身后的女子慢慢在他背后一筆一劃地寫著字。
冷、傲、凡!
他不是傻瓜,自然知曉女子這樣做的用意,臉色當下一轉,露出笑意,“喬大人的美意,盛情難卻,小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言罷,穆冬時將女子從身后拉到自己的面前,抱到腿上,還輕佻地摸了一下她的下巴。
見狀,喬延壽一邊示意下人將他扶起,一邊對穆冬時說:“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后面就有綺羅帳,小王爺慢慢享受,下官等就不再打攪了。”
揮揮手,讓所有的人退出廂房,自己也慢慢地退出。
門輕輕地關上,燭火隨后也熄滅了,喬延壽臉上露出笑意,帶著眾人離去。
“好了,他們都走了,有什么話,就說吧。”憑著敏銳的聽力感覺喬延壽等人已離去,黑暗中,穆冬時放下腿上的女子,非常有禮地與她保持著適度的距離。
“冷傲凡說得真不錯!碧贫鄡喝嗳嘧约和t的手腕,頗有些抱怨。
“冷傲凡對你說過我?”穆冬時有些驚奇地問她。
“他對我說,如果見到一個身材頎長、面容剛毅,卻對女子冷若冰霜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那么他肯定就是穆冬時!毕雭砝浒练舱f的話也有好處,能讓她通過他的描述毫不費力地認出每一個人。
“你既然和冷兄認識,為何會出現在喬府?”既然冷傲凡可以將熟悉之人的相貌告之于她,可見這名女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低,怎會放任她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中?
“這個你不要管!贝蛄藗哈欠,唐多兒坐下,“你是不是南京穆王府的人?”
“我是!
“穆秋時是你什么人?”
“是我大哥。”
“他的妻子可叫花醉雨?”
“正是!
“那就對了!碧贫鄡阂慌淖雷,證明自己是找對了人。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被莫名其妙地問了這么多的問題,可是他還是沒有弄清楚這幾者之間有什么關系。
“簡單一點兒說好了。”覺得解釋起來真累,唐多兒決定長話短說,“你大哥以前是不是有?”
“家兄當年是身子羸弱,但是現在已經完全康復!
“那是誰治好他的呢?”
“是圣手華佗的女兒。”
唉,這個人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嗎?害得她還要浪費口水再問一個問題:“那么,她叫什么名字呢?”
“顧不了!
謝天謝地,終于轉到關鍵上來了。唐多兒雙手合十拜了拜,才慢慢地開口道:“如果我告訴你,那個顧不了——就是你大哥的救命恩人,現在被喬延壽綁架,鎖在府中。你是救,還是不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