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他,除了神色有點泛白外,并無任何異狀。
但就因為他平靜到令她幾乎感覺不出他吐納的聲息,她的眼角終于忍不住地泛出淚光。
他果真要死了……
一股即將失去他的深層恐懼,讓她霎時驚白了臉,而極力克制住的淚水,也在她眨眼的瞬間自動滑落下來。她身形不穩地走至他面前,緩緩地俯下首,在閻伍還在身后的情形下,情難自禁地啄吻他略顯冰冷的唇瓣。
此時,一雙原本閉著的眼,就在她吻上的剎那,忽而輕顫了下。
猛地,俞影突然激動地跳起,還用力拍打了自己的腦袋一下。
笨!你還在這兒磨蹭什么?還不趕緊拿出玉鴛鴦救人!
俞影愈是心急,手就顫抖得愈厲害,在好不容易從衣襟內掏出玉鴛鴦,準備將它塞入白去雁的口里時,一只粗大的手冷不防地箍住她。
“玉鴛鴦怎么會在你手上?”閻伍神情突地轉為凌厲。
“閻伍,我要用玉鴛鴦救活你主子,你趕快放手呀廠
“玉鴛鴦怎么會在你手上?”閻伍冷冷地重復。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他給我的!睂τ陂愇樵偃钄r她救人,她不禁火大了,“白去雁到底是不是你主子呀?你還不快點放手!”
“是公子給你的?”閻伍一聽,頓時領悟到俞影將是他未來所要效忠的主子后,立即恭敬地退出內房。
俞影根本沒時間去察覺閻伍對她態度上的改變,她只想趕快治好白去雁,可是就在她欲捏緊他下顎,準備將玉鴛鴦放進他嘴里時……
她突然發現一件事,那就是有雙眼正靜靜地看著她。
雖然她沒有抬眸,卻可以深刻感受到那雙睜開的眼,正漾出某種柔和的眸光,靜靜地瞅視住她。
握著玉鴛鴦的小手驀然一緊,她屏住呼吸,緩慢地抬起眼,迎上那擁有一對溫柔眸子的白去雁。
“我的影兒……”白去雁露齒一笑,俊美非凡的神情更是自然流露出一股對她說不出的愛憐之意。
一下子,好像換成她受到重傷般,猶如癡兒地怔望著他。
但下意識的,她仍舊把五鴛鴦貼抵他的唇畔,傻傻地對他說:“你要是不想死,就把玉鴛鴦含住!
“你哭了!卑兹パ阋皇治兆∷龍讨聒x鴦的小手,另一手則輕輕刷過她眼下的淚痕。
俞影一愣,心思在瞬間全都回籠,她抽回他根本沒握緊的小手,胡亂地用袖口擦拭微赧的臉蛋后,即又羞又惱又怒地沖口而出:“你哪一眼看見我哭了,玉鴛鴦你到底含不含?”
“我含它做什么?”白去雁輕笑,笑里帶點微微的無奈。
影兒還是對玉鴛鴦的傳言深信不疑,唉!他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你就快死了,還問我為什么?”這算是回光返照嗎?
俞影的一顆心不禁驚跳起來,不想再跟他啰唆的她,竟異想天開地要把玉鴛鴦硬塞進他的嘴。
可她根本不可能會成功,而且玉鴛鴦還落到了原主人的手中。
“你干嘛搶走?我可是在救你耶,快還我!庇嵊氨┨缋椎貋y抓著,可惜再怎么努力,仍是構不著玉鴛鴦的一角。
“影兒,你聽我說,我根本沒受傷!彼唤浺獾貎墒忠惶,正巧扣住她不停揮舞的雙手,而他就趁俞影一時錯愕之際,對她漾出一抹既憐愛又帶點狡猾的無邪笑意。
“你沒受傷?廠
白去雁笑著點頭。
“騙人!你的呼吸明明很微弱,而且你的神色看起來也不太對勁!彼舐暦瘩g。
“照你這么說,好像巴不得我受傷似的!卑兹パ憧嘈Φ貙⒂聒x鴦重新佩帶在她身上。
“可是你——”
一根長指驟然點住她的雙瓣。
“你說的情況,是因為我剛剛才為江堡主運功療傷的關系,而你正好又選在我調息之時闖人,所以才會造成你的——”
“喔,那你的意思是說,你根本一點事都沒有嘍?”俞影的晶眸倏地瞇起,就連雙手也不自覺地掄緊。
笨蛋,瞧她到底干了什么烏龍事。
只為了江湖客的一句話,她就快馬加鞭地趕回這里。結果呢,流淚不說,還鬧了個大笑話出來。
她、她干脆去撞墻算了!
“影兒,你別走!
砰的一聲!
俞影還沒沖出內房,就被一股力量給彈了回來,由于勁道過猛,她的身子止不住地往后跌去。
“影兒,有沒有撞疼,來,我看看!卑兹パ沩樖忠粨,便將她扶正,他還拉下她搗住臉蛋的手,檢視她微紅的額頭。
“我再也不要見到你這個卑鄙小人,滾開!”惱羞成怒的俞影,在掙脫不開他的雙臂下,忿忿不平地對他大聲叫罵。
她會干出這種笨蛋事,全都要怪他!當初他若和她一塊離開,不就什么事都不會發生,是以說到底,他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影兒!卑兹パ阃蝗挥弥阋詫⑺噙M體內的力道,將極力掙扎的她給緊緊摟住。
對這突如其來的貼合,俞影不僅呼吸一窒,連身子也變得僵硬萬分。
奇異的是,她的怒氣竟消逝得飛快。緊接著,她身子忽而一松,如蝶翼般的眼簾也慢慢合了起來。
其實在她趕回江家堡的這段期間,她便一直處在既緊張又害怕的狀態下,現在,她終于曉得他沒事,而且還被他緊緊摟抱在懷,她總算可以放心了。
“白去雁……”意識逐漸模糊的她,喃喃低語著。
“不要連名帶姓的叫我!卑兹パ爿p輕揉捏她的后頸,柔聲地回道。
“去雁……”好想睡覺喔!
“嗯!”
“秋波居然……居然問我說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那你怎么回答?”
他加重按撫的力道,令她禁不住逸出一聲輕嘆。
“我說……說……”
白去雁等了好一會兒都等不到她的回答,因為她——睡著了。
他一笑,有些泄氣,也有些遺憾,不過他相信他遲早會等到他所要的答案。
就在他動作輕柔的橫抱起俞影之際,他陡地回過頭說:“大哥,你傷勢未愈,怎么不待在房里休息?”
“我本來是想來跟俞姑娘致謝的。”江云天含著深意的眸子,在俞影臉上轉了一圈。
唉!他現下總算能理解,為何一向以溫柔的表象來掩飾他對人事物幾近冷漠的雁弟,會讓副總領死得如此凄慘。嘖,這位巧手神偷,果然名不虛傳。
“我會轉告她的!卑兹パ阋恍,然后移步將俞影安放在床榻上。
“戀兒真的沒希望了嗎?”他要再確定一次。
“我只把云戀當妹子看。”
“唉!你什么時候走?”他曾希望有天雁弟能成為他的妹婿。但現在,他只能想辦法去化解戀兒對他的愛慕之心了。
白去雁先是回頭凝望了俞影嬌美的睡臉一眼,才語帶笑意地說:“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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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好舒服喔!俞影像只八爪章魚般纏住令她感到溫暖的東西,就算她迷離的意識已開始慢慢蘇醒,她也舍不得睜開雙眼。
突地,一股熟悉的男性氣息驟然鉆進她的鼻間,她一愕,剎那間睜眼。
喝!當她猛然看進一雙極其溫柔的眸子;再意識到自己所纏住的溫熱物體竟是“他”后,她嚇得全身一縮,眼看就要翻身躍起——
但一抹如鬼魅般的身形很快便壓住她,她重喘一聲,在還來不及驚叫以前,她的唇已經被密密實實給封住。
“唔……”雙手都被制住的俞影,根本難以反抗,她唯有睜圓一雙大眼,惡狠狠地瞪向近在咫尺的白去雁。
可惡!他竟然趁她睡覺時偷襲她。
但,該死的他,到底還要吻多久?
俞影越是抗拒,他的唇舌就侵入得越深,最后,她只能閉上眼,無助地接受另一波更加恣意的掠奪。
為什么眼前的白去雁會跟以往差那么多?
他給人的印象不是彬彬有禮,就是溫文儒雅,何時像現在這般,好像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下似的。
忽地,她感覺自己的唇終于得救了,但下一瞬間,她卻發現自己的胸口竟一陣冰涼。
頓時,她瞪直了眼,無法置信自己的上衣竟是敞開的……
“白去雁,你再不住手,我、我就發誓再也不理你!”她的心,因為他越來越猥褻的撫揉而差點蹦跳出來,“你的手……手……不要摸了啦!”
天吶!此刻正壓在她身上之人,真的是白去雁嗎?
不過,她撂下的威脅還是滿管用的。
至少,他停住了動作。然而,當他抬起那雙異常炯亮的含欲深眸時,卻逼得她差點無所遁形。好……好淫惡喔!
“你……你看著我干嘛?還不快點起來廠她想大聲地兇他、罵他,但為何逸出的聲音卻猶如和他撒嬌般,一點魄力也沒有?
完了,她是不是也變成另一個俞影了?
“影兒,我想要你……”喑啞的低語,隱含某種堅決,出其不意地從白去雁的口中逸出。
轟!俞影瞬間呆若木雞。
“但不是現在!卑兹パ隳曋┌椎男∧,溫柔一笑。
他略帶哂意的微笑,立刻將俞影飛離的意識全給震回來,“白去雁,你去死吧廣她一吼完,使盡全力地想把笑得跟只狐貍沒兩樣的他給踢下床。
“影兒,你的玉鴛鴦露出來了!
就在白去雁撐起身子,而她的腿也準備掃向他的要害之際,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她猛然意識到什么而驚叫一聲。
該死,她怎么忘了自己的胸前被他給剝光了?
不!最該死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用最短時間爬起來的她,趕緊把敞開的衣服給拉攏好。
“白去雁,我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怒瞪早已站在床畔含笑以對的白去雁,俞影眼中的殺氣大熾。
“影兒,如果你等不及的話,我現在可以給你!卑兹パ惆延嵊暗膽嵟瓪w究于她的欲求不滿。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反正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影兒!
白去雁無奈地扣住向他揮來的右拳。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氣急敗壞的嬌聲——
“閻伍,你走開,我要進去見白大哥!
“對不起,大小姐,沒公子的吩咐,我不能讓你進去!
“你!那個俞影是不是還在里頭,她是不是一整晚都跟白大哥在一塊?”
江云戀見他沒否認,激動得想沖人房間,但還是屢遭閻伍的阻擋,直到……
“閻伍,讓云戀進來吧!
閻伍一閃身,江云戀隨即沖人,但入眼的一幕,卻讓她恨不得想揍扁俞影那張得意洋洋的嬌美臉蛋。
原來,在前一刻還怒氣騰騰地想要殺白去雁泄恨的俞影,在得知闖入之人竟是江大小姐后,態度立即有了莫大的改變;她先是收斂起怒焰,并在白去雁挑眉含笑的凝視下,從容地將已扣好的襟扣給解開一兩顆,然后再軟綿綿地依偎在早已張開雙臂等她入懷的白去雁身上。
而江云戀就正好目睹到他們倆親呢地摟抱在一塊兒的畫面。
“白大哥,你們、你們……”由于白去雁在場,江云戀只敢用兇惡的目光瞪向頻頻以勝利之姿來刺激她的俞影。
“云戀,你來得正好,大哥得向你告辭了!卑兹パ沩標浦鄣財財嘟茟賹λ膼勰街。
“白大哥,你不疼云戀了是不?”江云戀霍然垮下臉,企圖以可憐的姿態來挽回他的心意。
“云戀,白大哥還是——”
“江云戀,咱們就攤開來說吧!現在在白去……去雁哥哥的心里,就只有我‘俞影’一人而已。”你閃邊去吧!
“去雁哥哥,影兒說得對不對呢?”俞影對著眉眼凈是笑意的他,漾起了一朵甜甜的嬌笑。
哼,有種你就給我否認看看!
“白大哥,可是她……她是個小偷耶廠一時情緒失控的江云戀,竟遙指著瞬間沉下臉的俞影尖聲叫道。
昨晚,大哥突然跑來跟她說,叫她以后要把白去雁當成是她自個兒的親大哥來看待,而且還不準她再對俞影無禮,經過她再三追問俞影究竟是何身份后,大哥才告訴她,俞影就是神偷世家之一的俞家千金,外號巧手神偷。
“小偷又如何,如果沒有我這個小偷的通風報信,你們江家堡說不定早就被明圣宮給滅了,哪還輪得到你在我面前囂張?”俞影等不及白去雁出聲,就毫不客氣地指責當場刷下臉的江云戀。
哼,你哥是武林盟主就了不得了嗎?論家世,她也是神偷世家的千金大小姐,所以她們誰也不輸誰。
“你、你!白大哥,戀兒……”江云戀轉而向白去雁求救。
“你不要奢望白……去雁哥哥會幫你,他的心早就向著我這個‘偷兒’了!庇嵊跋乱庾R地抱緊白去雁,仿佛真的擔心他會跑到江云戀那邊去一般。
白去雁對于俞影這種不自覺的依賴舉動,不禁愛憐一笑。
傻影兒,除了你,任誰也搶不走我。
“白大哥,戀兒不要你走!卑状蟾鐝膩聿辉鴮λ@樣笑過,知道大勢已去的江云戀,只能垂著淚,哽咽地道。
白去雁輕輕拉開不怎么甘愿松手的俞影,在細心替她扣好襟扣后,便拉著她的小手走到大受刺激的江云戀身前,柔聲地對她說:“戀兒,你要多多保重,有空可以上京城來找大哥!
“公子,一切都備妥了!遍愇檫m時出現。
“去雁哥哥,我們快走吧!”俞影硬拉著白去雁直往門口移去,根本不給江云戀有任何扳回的機會。
“云戀,保重!
“白大哥,再見,有機會戀兒一定會上京城找你的。”
白去雁回頭笑看了江云戀最后一眼。
他在離別前,其俊龐所散發出來的柔和光彩,以及顯現在他眼底的那份濃烈情愛,終也讓江云戀徹底死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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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外表樸實的馬車,加上馬車身后緊跟著兩匹駿馬,讓江岸一下子擁擠了起來。
坐在馬車前座一名體型壯碩的漢子,率先跨下車,走向船老大。
此時,騎在馬背上的其中一名姑娘突然對另一名姿色絕麗的姑娘道:“小姐,你到底是在生什么氣呀?”秋波著實搞不懂她家小姐是在鬧什么別扭,這一路上,她總是擺著張臭臉,除了不搭理白公子之外,就連她這個貼身丫環也吃了她好幾記的白眼。
看,又來了。
秋波識相地閉上嘴,但過不了一會兒,她又忍不住地道:不姐,人家白公子除了贈你玉鴛鴦之外,還要陪同我們回家探視夫人,你總不能一路上都擺著一張臭臉吧,這樣對白公子很失禮耶!”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庇嵊把杆倨^頭,狠瞪秋波一眼。
這時的閻伍已經去請白去雁下馬車。
而當白去雁一下車,即神情自若地走向始終回避他的俞影,柔聲地道:“我們要渡江了!
沒吭半聲的俞影,依舊沒有將視線投注在白去雁溫雅的臉上,不過她還是利落地下了馬,徑自走向小船。
“小姐,等等我!鼻锊ㄒ糙s緊跳下馬,不過在追上去之前,她還是不禁要問:“白公子,到底是誰惹我家小姐不開心?”
“你何不自個兒去問她呢?”對于滿臉疑惑的秋波,白去雁只是淡然一笑。
影兒呀影兒,承認愛上我真的令你如此難以接受嗎?對上俞影嬌美的背影,白去雁有些哭笑不得卻又盛滿憐愛地輕輕搖頭。
什么?連白公子也不知道小姐生氣的原因!唉!看來她只能自求多福了。秋波苦著一張臉,忙不迭地追趕上去。
渡江的小船,緩緩劃至江心。小船上,除了搭載白去雁一行四人外,還有一名頭戴竹笠的胖婦,及一名書生裝扮的年輕男子。
而這名書生打從一上船,就用著奇怪的眼神直盯著獨自坐在船頭眺望對岸的俞影。
終于,書生鼓足勇氣,身子一搖一晃地走向船頭。
就在書生緩緩接近俞影之際,坐在離俞影最近的秋波,冷不防地出聲:“喂,你想干什么?我家小姐已經有意中人了。”
這句點明的話,不僅讓書生尷尬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更讓俞影瞬間回過頭,狠瞪多舌的秋波一眼。然而,也就在同一時間,她不小心接觸到白去雁那雙帶有異樣柔和光彩的深邃眼眸。
俞影很快地偏過頭去,但已經難掩她耳根的一片徘紅。
“這位姑娘,在下并沒有惡意,只是你家小姐長得極像我已過世的妹子,所以可否請你讓我跟你家小姐一談!睍鷳┣械氐。
“這……”秋波不敢擅自作主。
“既然要談,還不快點過來!”俞影故意拿這名書生來掩飾自己的困窘。
就在這時,白去雁對著欲站起的閻伍搖了搖頭。
“謝謝姑娘,在下馬上過去!
既然小姐允許,秋波也唯有放行,讓書生能夠順利地走到船頭。
“姑娘,在下姓——”
事情也就在這名書生非常靠近俞影的當下發生。
這時候的小船已經離岸上很近,所以當這名書生以驚人的速度成功攫住俞影,然后縱身飛掠江水再落到岸上時,就只有那么一眨眼的工夫。
其實,在這名書生一有動作的剎那,白去雁及閻伍的身形也在同一瞬間躍起。不過,那位頭戴竹笠的胖婦與船老大顯然與書生是同一伙人,所以當白去雁快要接近書生時,便遭逢胖婦及船老大的攔截。
砰!
砰!
白去雁跟船老大,而閻伍則是與胖婦在半空中各擊出一掌。
與白去雁對掌的船老大,還來不及哀號便摔落江中,而與閻伍對掌的胖婦則是口吐鮮血地跌落在船板上。
“交給你!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驚變,讓一旁的秋波嚇得不知如何是好,直到閻伍將那名受重傷的胖婦推給她之后,她才反扣住胖婦的肩頭大叫:
“你們干嘛要捉我家小姐?”
而另一頭。
擊落船老大的白去雁,早就順勢掠過江面,與挾持俞影的書生對峙。
“再過來,我就殺了她!睍冻鏊練埿暗耐獗,并將手中利刃直抵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俞影心口。
“我并不認識閣下。”白去雁溫雅的俊龐,依舊有著一貫的淡然。
“哼,只用一招就能將我的人解決,白去雁,你果然不是個普通的商人,是明圣宮看走了眼!睍睦漤粌H盯著白去雁,也十分注意站在他身后的閻伍。
“閣下過獎了。”白去雁一笑。
這時,船已靠岸,而秋波亦押著受傷的胖婦來到白去雁身旁,并對書生激動的大叫:“如果你敢傷害我家小姐的一根寒毛,我就殺了她!
“哈哈!像她那種沒用的廢物,你就替我殺了吧尸書生根本一點都不在乎胖婦的生死。
“你——”
閻伍適時阻止秋波,以免激怒書生。
“白去雁,想要她活命,就把東西給我乖乖交出來!
“什么東西?”秋波脫口問出。
“玉鴛鴦!